椴木秘境三(1 / 1)

陳檢沉思了一會,盯著地圖手指點點,決定先去往離這兒最近的一個靈草地點。

那兒生長著一種名叫紫夜草的靈藥,不過年份目前好像隻有三百來年,但這是築基丹裡的一味藥之一,陳檢目標隻是附近的幼苗,對於這種幼苗,應該沒多少人去搶。

……

“文師兄,我們趕緊采靈草,不然等其他人來了,怕被搶了去。”一名二十來歲的仙霞教弟子衝身旁人道。

不遠處一隻長著像鹿又似牛渾身紫黑色的妖獸已經氣絕身亡。

兩人將附近三百多年的紫夜草采摘一空,又將妖獸屍體收進儲物袋,趕緊離去。

陳檢和元連對視一眼,有些無奈,自己來遲一步,但妖獸已死了,兩人趁機采了幾株不足百年份紫夜草扔進仙靈府。

秘境內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不能將一地的靈草全部采摘乾淨,要留下部分年份不足的靈草,留待下次秘境開啟,給後來人資源。

所以兩人連幼苗也不敢多采集。

元連感歎了一下,修真界也知道可持續發展的道理啊。

……

接下來數日,二人偷偷摸摸避開人撿漏,把需要的靈草幼苗都收集齊了。

幸好之前陳檢購買的那個陣法,能隔絕築基期下的神識,兩人恢複法力都沒受到打擾,倒是圍觀了不少爭鬥。

讓元連深深感歎,有些人狠毒起來,真是出乎意料,驚人耳目,明明麵容看上去如此純真善良,做的事情可謂是乾脆利落外加手段狠絕,完全不給彆人留後路,而且爭鬥手段頻出,令人眼花繚亂。

這些爭鬥手段,真是令人生畏加警惕。

看來不能以麵觀人性,完全不準啊。

元連瞧陳檢好似也學到了許多,應該是學到了層不出窮的爭鬥手法吧?

隻是天爐宗給的靈草任務,還沒有完成,距離秘境關閉還有半個多月,元連心中暗自著急,怕出去完不成任務,出去要交一大筆靈石,還是兩人份的,雙倍的!

經過數日爭鬥,如今秘境人數已經跌至一半,甚至更少,但屍體基本都被火球術或者火球符燒乾淨了,倒是沒血流遍地。

煉氣修士為了靈草,自相殘殺起來也正常。

僅僅隻是一個煉氣期的中古秘境,也隻能煉氣修士進入,但在南清域來說,秘境內各種靈草妖獸算是屬於資源豐厚。

說來也奇怪,椴木秘境內的妖獸最高修為也隻是築基期,能進入秘境修士修為卻不得超過煉氣期,一旦進入裡頭的煉氣修士突破到築基期便傳送出去,不給多待的機會。

但這些築基期妖獸守護的靈草,煉氣期修士不就沒辦法拿到嗎,外頭門派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沒辦法就要想出辦法,早就給寄予厚望的內門和精英弟子賜下各種頂階法器靈符合擊陣法等等。

這等待遇,外門弟子是沒有的,本來就是湊數,何必還要送法器,宗門才不乾虧本生意。

不過對於勇於參加秘境不顧性命之憂去拚搏的外門弟子,宗門都給了不少積分,宗門積分可以換修真資源,比如外頭罕見的靈草,稀奇古怪的陣法,修真的功法等等。

一宗門積分相當於外頭一塊下品靈石的價值,也可以用積分換取靈石,靈石也可以同樣換成積分,都是互通的。

天爐宗雖說隻是二等大型門派,但門派底蘊資源上隻是略輸四大宗門,誰讓天爐宗隻是煉丹門派,戰鬥力上拍馬也趕不上四大宗門啊。

金丹期修士少也就算了,元嬰期修士目前隻有兩個,且其中一位是初期。四大宗門起碼有四個,甚至其中靈獸宗和天劍門各有一位元嬰後期修士。

幸好身為煉丹門派,天爐宗地位有些超然,底蘊經過門內修士數千年努力下累積頗為豐厚。

為了能得到築基丹中那株千年靈藥,陳檢花了大價錢買了張符寶。

符寶是一些金丹修士為了子孫後代考慮,將本命法寶一部分靈力封印在符紙裡,要經過長時間的法術吟唱才能施展出類似法寶一樣的攻擊,相當於平常金丹期修士法術威力的十分之一二。

每次製作一張符寶,金丹修士都要打坐休息好幾個月甚至好幾年,為了恢複自身法力,還得補充法寶損失的靈力。

所以市場上,符寶稀缺無比,很少會拿出來售賣。

畢竟煉製符寶耽誤金丹修士自身修煉時間,除非是那種特彆疼愛後輩的金丹修士或者是大限將至的金丹才會如此做。

有符寶在,根本不擔心守護著的築基期妖獸。

除此以外,陳檢還買了一件頂階法器和幾張功能性靈符,能不用符寶是最好,畢竟用一次損耗一次裡頭的靈力,一張符寶頂多能用個三四次這樣。

光光這幾件寶物,幾乎花光了陳檢這些年積攢的積蓄,連心母子符還是元連的私房錢買的。

儘管如此,陳檢覺得還是不太有安全感,畢竟那些門派的內門弟子和精英弟子,估計人手一件或幾件頂階法器是可以預料的事實。

可惜頂階法器實在是太過於昂貴,不然陳檢還想再買一件防禦性頂階法器。

根據打聽到的消息,一般千年靈藥隻會在秘境中心區域出現,因為中心區靈氣最為濃厚,有較大幾率會誕生少年靈草。

“檢哥,我覺得我們應該往西邊走。”元連拉了拉陳檢衣袖,麵帶一絲疑惑地說道。

“我總覺得西邊會有所收獲,感覺有什麼東西特彆吸引我。”元連解釋道,他也不知道為何,覺得不去西邊會後悔。

這樣嗎,陳檢思考了一會,果斷決定聽從元連的提議。

“那我們先去西邊,這樣正好躲過中心地區的爭鬥,趕回來的時候,看看能不能陰殺一名彆的門派內門弟子撿撿漏,想來這麼些日子過去,一般活下來的內門弟子儲物袋肯定很豐厚。”陳檢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仿佛在他口中,殺人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元連也隻當做沒聽到後麵那段,他知道陳檢上次獨自出門,估計殺了不少修士,雖說陳檢沒有很直白地說過,但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陳檢身上的前後變化,而且最重要的是陳檢身上煞氣很重。

……

“怎麼了檢哥?”陳檢忽然停了下來,且收回腳下的飛劍,元連見此有些不解地問道。

“沒想到天爐宗外門弟子警覺性還挺高,嗬嗬。”從一顆大樹後轉出來一名白衣青年,眉眼俊朗,嘴角含笑。

合歡派內門弟子?元連見他白衣衣袖秀著合歡花紋,不對,合歡派外門弟子著青衣,內門弟子著紫衣,精英弟子才著白衣。

見他修為已是煉氣頂峰,幾乎差一絲便能突破瓶頸,不過就是這一絲卡住了一大片煉氣頂峰修士,但也有可能他故意卡在這兒,等著進秘境屠殺。

比他們二人修為都要高,手上的折扇明顯是頂階法器,可見此人實力應該很是不凡。

元連一時間臉色陰沉下來,他慢慢向後退出,不敢拖陳檢後腿。

合歡派青年瞥了眼元連,輕笑道,“美人不必害怕,洪某不會殺你,你跟我總比跟這外門弟子好吧,乖乖在那邊待著,等洪某解決掉他,再來好好疼你。”

這人說話好流氓,還男女不忌。

見白衣青年不斷瞥他的 淫 穢 眼神,元連覺得自己都想吐了。

明明長得不差,麵容如此英俊,怎麼這氣質很是猥瑣呢。

陳檢一語不發,隻手持一張靈光流轉的符籙,趁青年在說話間,猛地將靈符射向他。

“豁,不帶偷襲的啊,天爐宗弟子的手段沒想到如此陰狠,不都是會煉丹的小廢物麼,真是出乎洪某意料。”白衣青年嘴巴上說著驚訝之語,卻熟悉得運轉折扇將靈符一擋,輕輕鬆鬆接下攻擊。

陳檢握著手中靈劍刺向他,先是施展驚蟄劍訣第一式,緩緩一劍,卻帶著春雷之意,春雷乍動,生機盎然,配合頂階飛劍,威力更上一層樓。

白衣青年冷笑一聲,腰間一抹,手中驀然出現一把精致的油紙傘,隨手一撐,傘麵上畫著全是飛禽走獸,靈光流轉間,微微轉動,好似傘麵上的飛禽走獸要活起來一般,將陳檢所有攻擊都擋下。

赫然又是一把頂階防禦性法器。

“就和你好好玩玩吧。”白衣青年輕嘲道,他沒將陳檢放在眼裡,隻不過覺得一天爐宗外門弟子竟然有頂階法器倒是有點出乎意料,還以為像外門弟子這種窮鬼,一輩子都用不上頂階法器,也不知道他這外門弟子從哪裡得到來的,運氣挺好。

陳檢隨手一灑,密密麻麻,五顏六色的低階靈符朝白衣青年而去。

白衣青年隻覺得好笑,又是手中油紙傘一轉,妄圖將所有低階靈符攻擊擋下。

“咦?”隻見土黃色光芒一閃,一道靈符在他頭頂化為流光,幾乎是眨眼間,一層厚厚的土黃色光罩蓋住了他。

白衣青年不可置信地喊出了這張靈符的名稱,“中階上品靈符,土牢符!”

“你以為區區一道靈符就能困住我?休想!”白衣青年拚命灌注法力到手中折扇裡,試圖打破土牢符形成的光罩,可惜這張中階上品土牢符威力堪比築基期後期修士給的困勢,豈能被煉氣修士輕易打破。

陳檢卻手持一張翠綠色符籙,開始默念法訣。

幾乎是陳檢開始念決時,白衣青年已經認出了那張翠綠符籙,“符寶?”

“看你的符寶快還是我的快。”白衣青年收回所有法器,肉疼得拿出一張水藍色靈光湛湛的符籙,同樣開始念決,準備啟動符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