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韋恩回到了蝙蝠洞。
阿爾弗雷德已經在那等候多時,適時的遞上了毛巾,並且接過了他的披風。
“需要來點藥品嗎,老爺”老管家彬彬有禮走在他的身側詢問道。
尚且年輕的蝙蝠俠雖然麵對普通劫匪可以做到遊刃有餘,但還是會有些不可避免的擦傷、淤青,子彈擦過的血痕不深卻總有些惱人的刺痛。
“非常感謝,阿福”
布魯斯略微懊惱地脫下蝙蝠俠製服,滿腦子都是在考慮如何改進的性能更為優秀,子彈亂飛的場景之後肯定還有更多。
一身輕鬆的布魯斯坐在蝙蝠洞的電腦開始處理一些零散的傷口,都是小擦傷,但新老傷口層層疊疊。
或許在未來,這些大大小小的傷口共同組成了一個名叫蝙蝠俠且滿身傷疤的男人,成為他人生的重要組成部分。
但現在,經驗尚淺的布魯斯還不知道這些,或許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不過都不妨礙他潦草地消過毒就繼續投入到了工作當中。
旁邊端來牛奶的老管家見狀微微挑眉,但他發表看法,隻是將熱牛奶放在了布魯斯手邊。
一切儘在不言中。
“阿福,我今天遇到了一個有點奇怪的人。”
看起來非常沉浸工作的布魯斯,假裝沒看見那杯散發著餘溫的牛奶,非常自然說起了自己的發現。
試圖轉移老管家的注意力。
“是個什麼樣的人?”
深諳如何正確飼養一名韋恩的阿爾弗雷德,貼心的接下了話題,允許讓他操碎了心的布魯斯老爺逃避片刻。
反正早有預料的老管家來之前已經細心給牛奶加熱到略高的溫度,等躲在電腦前的年輕蝙蝠任性完,溫度剛好入口。
所以可親可敬的老管家完全不介意陪垂死掙紮的年輕人逃避一會現實。
被狠狠拿捏了的布魯斯,此刻正在目不轉睛地調出今天銀行大廳的監控,片刻後他鎖定了一個畫麵並將其中的一個人放大。
那是李白微樣子。
“就是他”
布魯斯靠在蝙蝠椅子上抱臂審視著蝙蝠電腦上麵的畫麵。
“今天在煙霧中,他好像能看見我,不是通過聲音之類的辨位,而是非常準確的鎖定了我所處的位置。”
“他還順便吃掉了一個完整的可麗餅,在所有人驚慌失措的情況下,全程沒有挪動位置,也沒有被任何一枚子彈擊中。”
“最重要的是”布魯斯靠過去,手指在操作麵板上點了點,一幕特意被截取放大畫麵被單獨展示出來————一枚子彈在空中像是射中了某種透明的屏障被阻擋了下來。
“有東西攔截了這枚子彈。”布魯斯略顯嚴肅的看著這一幀畫麵。
“看來今晚老爺房間的床又隻能獨自渡過一個冰冷的夜晚了。”
阿爾弗雷德用一種略帶遺憾的口吻說道,語句裡充滿了帶有個人色彩的英式幽默。
布魯斯很難忽略其中的怨念,隻能硬著頭皮看向他可敬的老管家。
“阿福,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任不可控因素隨意在這座城市遊蕩。”
哥譚的標誌,鼎鼎大名的布魯西寶貝,當他用那雙仿佛蘊含了一切美好的深情藍眼睛看人的時候,很難有人不被其中的深邃而打動,更不要說是看著他的長大的老管家。
當你的孩子用這種懇求和歉意的眼神看著你,任何一個家長都難以忍下心來去拒絕他。
阿爾弗雷德微微歎息。
“我隻希望您能對自己好一點,這個城市不是一朝一夕多能夠改變,她需要您的時間還很長。”
“當然,阿福,我會的。”
布魯斯連忙答應下來。
“那現在可以喝掉這杯牛奶了嗎,這有助於您的健康。”
阿爾弗雷德用一種輕鬆語調略帶調侃的略過剛才的話題,重新拿起那杯已經降溫至恰到好處的熱牛奶,放到布魯斯麵前。
自知理虧的布魯斯隻得閉著眼將那杯討厭的牛奶喝的一乾二淨。
夜晚,是哥譚另一麵的覺醒時間。
無數罪惡、血腥、暴力之事都發生在黑夜女神裙擺的籠罩下。
經曆了白天的搶銀行,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李白微蹲在他還沒有正式營業酒吧裡,點了一堆垃圾食品正在享用,一手炸雞一手快樂水,吃膩了還學著網上的教程開始搗鼓調酒。
介於有些酒加入的東西看起來奇奇怪怪的,李白微謹慎的選擇了幾款看起來比較樸素基礎的款式。
東西都是他今天現買的,反正他的卡裡不差這點錢。
“自由古巴”,是一款朗姆酒做基酒加入適當可樂和檸檬汁的新手入門級雞尾酒,很快就能搞好。
做完後他懷著好奇地心嘗了嘗,砸吧砸吧,感覺甜甜的,清爽有餘,刺激不足。
喝慣了百年陳釀的李白微如此評價道。
又試了幾款,有好喝的也有味道非常奇怪的,心滿意足的李白微一個響指將桌麵清理乾淨,酒具也都立刻恢複如新。
就是總覺得一直自己施展清潔術有點麻煩,不如搞個家政傀儡吧。
李白微摸著下巴琢磨著新主意,好歹要住一百年最好搞舒服點。
這樣想著,李白微決定出門去尋摸一些特色材料,至於工作嘛........到現在都沒鬼上門看來是大家都不急,那就可以再等等,反正魂鈴會記錄找到這裡來的亡靈信息,所以完全不用怕。
找到合理借口開始摸魚的李白微興致勃勃地換了身衣服就溜達了出門,開始在哥譚這座人口眾多的阿美麗卡時尚大都市閒逛起來。
還完全不拘泥於道路地麵,逛著逛著他就溜達到高樓的天台房頂上去了。
他溜達的還快,沒一會就從鑽石區一路溜達出去了。
看著比小白老家俗稱的街溜子還閒。
然後這一路就讓他真正見識了不少大城市哥譚的特色之處。
在那些隱藏在邊邊角角,陰暗潮濕汙水橫流的小巷裡,充斥著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交易,光這一會他就快把普通人常識裡所有違法行為見了個遍,具體有哪些就不細說了,反正都是祖國麻麻不允許的。
李白微蹲在其中一條巷子的牆頂上,就這麼看著底下那些人,左眼微微亮起,昨天晚上的金光再次出現,將他的一隻眼睛渲染成璀璨的金色。
天眼很快為他展現出了另一個世界的景象。
慘死的女人,被肢解的男人,乾瘦如骷髏的孩子,他們都還徘徊在這個小巷裡。
李白微就這樣一隻眼睛看著人間,一隻眼睛注視著幽冥。
兩邊世界完全不同的畫麵重疊在一起,形成一幅略顯驚悚效果的畫卷,人與亡靈共生。
“為什麼不去?”
沒頭沒尾的話從李白微嘴裡說出,但雙方都知道詢問的對象是誰,詢問的問題又具體是什麼。
許久都沒有人回答他。
一直等到活人都離開,李白微才等到他想要的。
李白微左眼靜靜看著那三個亡靈,那呆滯木訥的靈魂也用空洞的眼睛也看向他。
他們吱吱呀呀的張口,猶如年久失修的磁帶,夾雜次啦的雜音。
李白微認真分辨了半天才發現他們說的是“不......敢......”
非常簡單的兩個字,但聯係今晚看到的一切,他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李白微忍不住歎息。
生前的一切遭遇讓他們死後都依舊保持警惕,還真是跟他們的城市意誌一模一樣啊。
這都是什麼事啊。
雖然李白微可以強行收走這三個亡靈送他們去地獄往生,但治標不治本,像他們這樣的肯定不是個例。
要他挨個去引渡實在是費力不討好,還是得想辦法讓他們自己找過去,不然千萬級彆的大城市,就他一個人累死都乾不完。
李白微放棄繼續圍觀這三個徘徊的亡靈,轉而去彆的地方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靈感。
但還沒走兩步,李白微突然發現遠處天空突然亮起一個奇怪的標誌,像是用大功率的燈投射到天空上去的。
這是什麼?哥譚某種節日活動?
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的李白微宛如鄉巴佬進城,好奇地推測這盞燈的用處。
看著似乎像個蝙蝠,話說為什麼又是蝙蝠,這麼醒目的標誌,總不會是哥譚的吉祥物吧,居然是蝙蝠嘛,幸好哥譚給我的印記不是這個東西,這個烙印在脖子好像不太好看的樣子。
李白微天馬行空的胡亂猜著,沒忍住還摸摸脖子上的那圈黑色荊棘烙印,越猜好奇心越重。
所以最後他乾脆決定去圍觀一下。
俗話說得好啊,來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