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正選的訓練和普通成員不同,除了每天的基本訓練之外,大部分時間都在打練習賽。
赤司征一剛走進網球部,就被告知今天他要與切原前輩進行對練。
水野和竹內和他比了個加油打氣的手勢,便回到了自己的訓練場地。
他們因為有幾年的網球練習時間,因此不需要和一年級進行揮拍訓練,而是成功混入二年級的訓練場地。
柳看過去:“交朋友了嗎,征一?”
赤司征一抿了抿嘴,“……不,隻是剛剛路上碰見了。”
“這樣啊。”柳點點頭,心想,看來另外兩個孩子的交友之路還很長啊。
告彆了柳前輩,赤司征一走到休息室拿出自己的網球包。
在立海大,正選和普通成員的休息室不同,平時活動的地方也有很大的差彆。
此刻休息室並沒有其他人,赤司征一推門便看到地上躺著一個書包,拉鏈被打開,裡麵一本漫畫書滑了出來。
能夠想象到某人急急忙忙地將書包往這裡一扔就跑走的場景,因為過於粗心大意,就連拉鏈打開了也不清楚。
赤司征一蹲下來將漫畫書放進書包,又仔細將拉鏈拉好,把包放到了切原前輩的櫃子裡。
丸井前輩耐心不足卻很細致,切原前輩又沒有耐心又沒有細節,是一個看起來比他還需要照顧的人。
還記得真田副部長凶神惡煞地說過好多次,網球部禁止攜帶娛樂用品,無論是遊戲機還是漫畫,一旦被發現後果十分嚴重。
而且,真田副部長還會突擊檢查部員們的書包……希望今天切原前輩能夠逃過一劫。
休息室裡有不少前輩留下的雜物,丸井前輩放在桌子上的點心盒和經常喝的飲料。
仁王前輩的玩具手槍,聽說這位前輩經常惡作劇,不過赤司征一來到網球部的時間還短,並沒有感受到。
還有真田副部長的毛筆,柳生前輩的眼鏡水等等。
牆麵上還貼著立海大獲得關東大賽和全國大賽第一名的獎狀,另外一邊貼著兩張書法和切原前輩3分的英語試卷。
3分?
赤司征一湊近仔細觀察,才確定自己並沒有看錯。
“……”切原前輩,也很厲害啊,這種分數平常人也考不到吧。
這件休息室裡留下了很多前輩們的生活痕跡,赤司征一注意到櫃台角落有條綠色的發帶,下意識將它拿在了手中。
這個,似乎不是前輩們的?
恰好這時休息室的門被打開,赤司征一轉頭,看到真田副部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怎麼沒有去訓練?”真田開口,注意到後輩手裡拿著的發帶,眼神一頓。
赤司征一:“柳前輩讓我先將東西放在休息室。”
“嗯。”真田走了過來,“你手上這個……”
赤司征一低頭看了眼,將手中的發帶遞了過去。
“這個發帶是幸村的。”真田接過,聲音有些低沉。
“部長?”
赤司征一聽說過這個名字,在很多其他部員的口中,這是一個無比強大的人,總是站在所有人麵前,引領著他們。
“他現在生病了,過段時間我們會去看望他。”真田一邊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換上櫃子裡的訓練服,轉頭瞥了一眼,“你也一起。”
赤司征一點頭,也將身上穿的校服脫了下來。
兩人換好衣服之後,一同來到了訓練場地。
其他正選已經早就換好衣服到場了,看到他出來,切原立刻湊了過去,“哈!今天是我和你一起進行比賽哦!”
“請多指教。”
“誒,你居然回我了?”切原眨了眨眼睛,“等等,莫非?!現在還沒有開始比賽,難道你已經切換性格了嗎!”
“……不,為什麼這麼說?”赤司征一。
“感覺今天的你有些奇怪。”切原摸著下巴說道。
“是不是看上去就像自閉症兒童,突然對前輩們敞開了心扉?”丸井嚼著泡泡糖,在旁邊替切原補充。
“噗。”仁王路過。
“隻是想嘗試一下。”赤司征一垂眸。
昨天和奇跡世代吃飯時,黑子哲也突然說要和他聊一下,便將他從包廂叫了出去。
“雖然我自己也遇到了糟糕的情況,但果然還是很擔心征一君你呢。”黑子的聲音平靜無波,但那雙湛藍色的眼睛中卻溢滿了溫柔。
明明自己也不大,卻總是容易給人帶來這種感覺,像一位成熟可靠的引導者。
“第一次上學,征一君和其他人相處的如何?”
“……”
赤司征一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回憶一周上學的經曆,他並沒能找到多少和其他人相處的畫麵。
大多時候,他都在上課發呆睡覺,要麼就是在網球部獨自練習網球。就算偶爾會有人前來搭話,被他冷淡的目光一掃,又會尷尬地離開。
“沒關係,不要勉強自己。”黑子哲也盯著地麵,“我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
赤司征一:“但哲也哥無論如何都會拚儘全力去做。”
由於體質原因,從小到大無論如何都無法鍛煉出優美的肌肉,還經常性的被其他人忽視。
但他不僅從未放棄過籃球,還利用被忽視這一點打出了屬於自己的籃球。天賦優異的人,永遠也不會懂他付出了多少。
“原來是這麼看我的嗎?”黑子說道,“但征一君也很讓人佩服的。”
赤司征一沒有回答,在很多人看來他的經曆的確很酷,但在這個世界上為了夢想拚命付出的人有很多。
而他雖然願意為了網球獨自來到立海大,卻從始至終不敢邁出第一步,依舊隻想待在自己的世界裡。
這一次獨自來到神奈,除了想好好打網球,他還有著希望能在遠離兄長和父親的地方,試著獨自生活的想法。
隻是,稍微有些挫折……不,其實是已經失敗了。
“不要緊的。”黑子哲也歪頭,“我聽說征一君已經加入了網球社團,並成為了正選,不如先從和前輩們相處開始。”
說起來,他們似乎從來不知道征一喜歡網球。從遇見這孩子開始,他就一直跟在自己哥哥身後。
平時接觸的機會比較少,但和他們一起活動的時候,也會拿起籃球乖乖地配合他們。
這一次獨自去神奈川,還真是嚇了所有人一跳呢。
黑子哲也看著沉默的赤司征一,用平靜無波的聲音開口:“以前的赤司君也和我們相處的很好,征一君不願意嘗試一下嗎?”
想要逃避的話馬上就要說出口,但和那雙認真固執的眼睛對視後,還是消散在嘴邊。
“我知道了。”赤司征一回答,“我會嘗試的。”
如此,雖然他隻主動往前邁了小小一步,但效果顯著,身邊的立海大前輩們也變得更加粘人起來。
“嘗試什麼?嘗試什麼?”切原咋咋呼呼地說道,“如果你有大殺器就放馬過來好了,我絕對會奉陪到底!”
赤司征一已經決定要“重新做人”低頭思索該回答什麼,旁邊的胡狼臉上已經出現了兩條淚水寬麵,他不解地看過去。
胡狼:“赤也~你居然用對了一個成語。”
丸井:“太好了呢,赤也今年的國語應該有救了。”
前輩們在奇奇怪怪的地方開始感動,赤司征一沉默了兩秒,默默將口袋裡的紙巾遞過去。
“謝謝,征一醬你也是個好人~”胡狼感動的握住了赤司征一的手。
“……”赤司征一用力將手抽了回來。
前輩們對他的稱呼總是在“征一”和“征一醬”兩個之間互相轉變,赤司征一已經完全習以為常。
不遠處,兩位長輩正慈祥地看著這邊。
“征一正在慢慢融入大家啊。”柳眯著眼睛說道,“看來那個讓征一改變稱呼大賽不用舉辦了。”
“嗯?”真田沒懂,“為何?”
柳拍了拍他的肩膀,“總之,作為裁判,我宣布這次比賽沒有贏家,所有人都一起打掃休息室好了。”
真田:“……真的嗎。”總覺得有點不甘心啊。
柳:“對了,所有人裡麵除去我和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