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號發瘋(1 / 1)

一瞬間,異變突生。震耳欲聾的爆炸於高達百米的指揮大廳外轟然響起,玻璃迸裂,煙塵彌漫,熱浪滾滾襲來。

指揮大廳的自動防禦係統啟動,無人機飛出,槍管指向了大廳外的突襲者,立刻開了火。大廳內的人紛紛躲避,白塔哨兵機動部隊也立刻擋在了最前麵。

莫歸一眼前一陣濃煙,看不清周圍的情況,她將蕭肅護在了身後,聽到了濃煙裡由遠而近,由瘋癲到痛苦的聲音:“莫歸一,那一輩子居然都是真的!我還以為是假的,也就打算陪你玩玩兒,在帝國這裡換點好處,嗬嗬,可居然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襲擊白塔的是喬忌!也對,隻有這瘋子,才敢做出與帝國為敵的事!

莫歸一冷哼一聲,毫不猶豫地甩出周身利劍。

利劍擊散濃煙,出現在膚色慘白唇紅如血的喬忌麵前,可下一瞬,卻被一道無形的引力護盾擋住,再也無法前進半分。

喬忌抬槍,笑道:“莫歸一,你好像變弱了,最強哨兵怎麼連引力護盾都擊不破?”

幾顆帶著紅光的子彈從喬忌槍口飛出,在莫歸一身前突然扭曲彈道,射向莫歸一身後的蕭肅。一瞬間,莫歸一渾身能量傾瀉而出,形成盾牌護在了蕭肅身邊,擋住了那幾顆血紅的子彈。

刺耳的撞擊聲在莫歸一耳邊響起,莫歸一頭皮發麻,能量透支帶來的疼痛讓她溢出了滿頭的冷汗。

喬忌邁著緩慢的步伐,帶著肅殺的神情,再次抬起了手中的槍,“你莫歸一是我的,隻能屬於我,所有敢接近你的人,都得死!”話音未落,他便突然加速,出現在了莫歸一身邊,手伸向莫歸一身後,直接開槍。

哐的一聲刺耳的巨響在身後爆發,莫歸一護在蕭肅周圍的盾牌被擊散,能量一部分損耗在了空氣中,一部分回到了莫歸一的身體裡。

喬忌歪著頭,臉上滿是危險又得逞的笑。

莫歸一回頭,就見蕭肅捂著胸口半跪在了地上。她來不及確認蕭肅的死活,心中湧起無儘的怒意。

“喬忌!”她怒吼一聲,拔出腰後光劍,近距離彈射出熾熱的激光,刺向喬忌。

莫歸一事先完全沒想到喬忌居然會在白塔發瘋,就把她那大規模殺傷性的時空坍塌槍放在了皇室玫瑰裡,所以她現在身上唯一可用的武器就隻有這把光劍了。

她的速度極快,揮舞光劍彈飛了喬忌的子彈,逼得喬忌連連後退。

即使處於下風,喬忌依然滿臉瘋狂:“莫歸一,你敢接近誰,我就敢殺了誰!”

喬忌身上的裝備極多,莫歸一以目前的實力,想殺他很難。她右手拿著光劍,左手時不時地操控利刃飛出,均被突然加速的喬忌躲過。

一旁,其他幾位前夫都反應過來,手持武器逼近喬忌。

而白塔外,中都城駐軍和專為皇室服務的皇家衛隊也都趕了過來。

喬忌沉著地環視四周,舉起槍托,精準地迎上莫歸一的光劍,穩穩地抵住她的劍並抬起她的手,趁此機會迅速攬住她的腰,啟動腳上的加速鞋,帶著她在瞬間退至玻璃牆被擊碎的落地窗邊。

窗外,體型龐大、觀感厚重的複古飛行器“歸心蓮”正懸停在空中,嘎達嘎達地轉動著從側麵延伸出的無數根漆黑的槍管,有些槍管還在掃射,有些槍管裡冒著熱氣,似乎在蓄力著能毀天滅地的可怖能量。

西塔帝國的法律規定,民用飛行器不允許安裝任何攻擊性武器裝備,所以現在各大公司生產的飛行器,都得先經過管控部門嚴格檢查才能獲得合格編號和證書,進行合法出售。但喬忌的這架歸心蓮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古董,本就攜帶簡易的炮塔,在被喬忌改造過後,成為了堪比轟炸機的高能輸出飛行器。

喬忌扔掉了手中的槍,右手袖管裡瞬間湧出大量漆黑的粘液,覆蓋住了他的整個手掌,形成了漆黑服帖的手套,手套表麵,電光閃爍。

莫歸一揮劍刺去的時候,被他準確地掐住了手腕。她隻感覺手腕一陣劇痛,光劍立刻脫手而出,落在了地板上。

喬忌用力一拽,將莫歸一拉進了懷裡,對著前方猖狂笑道:“既然都是你的男人,那麼,全都死吧。”

話畢,他帶著莫歸一向後躍去,跳下了幾百米的高樓,與此同時,歸心蓮轟出了幾聲巨響。灼熱的炮彈從兩人身側飛過,在莫歸一眼前,炸成了一團巨大的能量雲,直接覆蓋了半座白塔。

半空中的喬忌和莫歸一被歸心蓮裡飛出的迷你坐蓮飛行器接住,帶回了機艙內。莫歸一還未站穩,便被喬忌甩到了艙壁邊,按在了牆壁上。

喬忌粗暴地吻上了她的唇,在她的唇角咬出了血腥味。

莫歸一腦中一陣陣透支的抽痛,手腕在喬忌時不時的電擊之下已經脫力,完全沒有能力再反抗。

喬忌深深地吻著,吸吮著莫歸一唇角的血漬,舌頭撬開了莫歸一的牙關,右手滑落至她的腰間,來了下不輕不重的電擊。

莫歸一渾身一抖,沒忍住發出了一聲難受的呻==吟,身體發軟地掛在了喬忌身上。

歸心蓮收起了炮筒,正在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中都城,開往喬忌的地盤:地下城。

歸心蓮由於設計老舊,重力平衡係統並不是很完善,導致加速飛行的過程中,機艙內非常不穩定。渾身虛脫的莫歸一根本站不住,被喬忌架在了腰上,她摟住了喬忌,軟塌塌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喬忌一下一下地咬著莫歸一的脖子,扯破了莫歸一的紅裙,緊緊捏著她的漆黑右手裡不斷地釋放讓她顫抖又不會受傷的電擊,與此同時,他體內的血腥味的精神力也在不斷地被她抽離。

“喬忌!”莫歸一用最後一點力氣睜開眼睛,抓住了喬忌的頭發,扯開了他。

莫歸一被咬破的嘴角掛著冷笑,眼神因無力而顯得格外的迷離,雪白的肌膚上布滿了來自蕭肅的吻痕,整個人顯得既淩亂又充滿了想讓人進一步欺辱的誘惑。

“你才B級,你做不下去的,莫非,你也要用藥?”莫歸一虛弱地嘲諷道。

喬忌扯了扯嘴角,抱著莫歸一,走進了歸心蓮內部一個昏暗的房間。莫歸一抬起眼皮,看到了房間內的架子、鐵鏈、桌椅,還有擺放在桌椅上的不少滲人的刑具,她立刻明白了:這是一個古老的刑訊室。

莫歸一閉上了眼睛,疲憊的她已經沒有餘力再計劃逃離。

喬忌把她放在了一張乾淨的桌麵上,拿起幾根鐵鏈,將一端的鐐銬銬在她的纖細的手腕和腳踝上。他手一揮,彈射出幾絲電光火星點燃了牆麵上的複古油燈。

莫歸一坐在桌上蜷縮著腿,靠著牆壁閉著眼睛,在昏黃的燈光下,那被粗糙厚重的鐵鏈拴住的絕美身軀仿佛被鍍上了一層柔光。看著這樣的莫歸一,喬忌的眼神逐漸狂熱。

欣賞了片刻,他湊上前去,雙臂撐在了桌麵上將莫歸一圈在了懷裡,他探出頭,邊舔=弄著莫歸一的耳垂邊說道:“我不急的,你這麼好玩,我們可以慢慢來,忘了嗎?以前就是這麼玩的,我的莫歸一。”

迷迷糊糊之中,莫歸一想起了她第八世的一生,直到死她都不明白,喬忌這個瘋子到底想在她身上得到些什麼?這個瘋子害怕的,在意的到底是什麼?

在那個頹廢荒蕪的世界,初見他時,還以為他是會帶來希望的純白少年......

第八世,莫歸一來到了荒蕪的末世:銘塔星。被一群拾荒者養大的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她也不在乎這個問題的答案,畢竟在這樣的世界,最重要的是生存。

她在拾荒者營地長大,最好的朋友是一位青梅竹馬的少年,名叫塵沙。十多年的時間,兩人跟隨一群群拾荒者換了一個又一個的營地,最終在銘塔星南部最大的拾荒者基地落了腳。

建造在一座城市廢墟上的基地,能容納一萬多人,基地周圍有鐵皮高牆,能抵禦荒野裡的怪獸,基地的首領組建了一隻五百人的城防軍,日夜守護在高牆附近。

莫歸一和塵沙曆經艱險,餓得皮包骨頭,手牽手來到這座基地時,還以為這裡是天堂。他們在這裡快樂地生活了三年,到莫歸一十八歲的那年時,遭遇了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

銘塔星的地震、台風和沙塵暴在北方泛濫,驅使大量怪獸向南方遷徙。無數怪獸如蝗蟲過境,在一夜之間便踏平了這個生活了一萬多人的拾荒者基地。莫歸一和塵沙躲在地窖裡活了下來,幾天後,當他們爬出地窖,走到室外時,看到的是屍橫遍野,聞到的是腐臭和血腥。

兩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十天後,基地存活下來的人組成了幾隻隊伍,離開了基地,進入了荒野各個方向,開始尋找他們的新生。

莫歸一和塵沙他們一直向南走,隊伍死得隻剩下五人時,他們從時不時遇到的遺骸裡,翻找出來一些關於希望的線索,彙總起來就像是一個虛幻的故事,也像一首,烏托邦的詩:

在一片純淨又昏暗的黑石山脈裡,存活著一個種族,他們能輕而易舉地斬殺怪獸,他們不需要糧食便能生存,他們是這個走向滅絕的世界,複蘇的希望。

他們皮膚白皙,唇色鮮紅如雪,他們不老不死,容貌始終年輕,他們是黑夜裡的純白少年。

莫歸一隻覺得可笑,時常在漆黑的夜色下,靠在塵沙的後背上吐槽這個不可能存在的純白少年,吐槽完後,總會感歎一句:“這輩子可活得真累啊。”

塵沙沉默了許久,才愧疚地說道:“對不起。”

莫歸一轉過身去,好笑地說道:“關你什麼事啊?是這個世界很操=蛋啊!”

“歸一,”塵沙注視著莫歸一的眼睛,眼裡布滿了莫歸一看不懂的情愫,似乎是有些傷感,“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我會一直對你好的,你讓我做什麼,我就會做什麼,有什麼不想做的事情都可以甩給我,有什麼危險都可以躲在我身後......”

“哇,你這是喜歡我嗎?”還未等塵沙說完,莫歸一就笑著驚呼道。

塵沙立刻垂下了頭,將滾燙的臉隱藏在了夜色裡。

突然,不遠處傳來了野獸的狂嘯,莫歸一立刻拉著塵沙跳了起來,想都沒想就往相反的方向逃去。

兩人根本無暇顧及他人,隻能埋頭狂奔,連頭都不敢回,因為身後的嘶吼聲已經越來越近。

他們跑過沙地,越過枯河,穿過稀鬆的枯木叢林,跑進了一片漆黑的,光禿禿的石山之中。

眼前的環境立刻變暗,適應了之後,月色顯得更加的清透。一不小心跑進了黑石圍繞的死胡同,莫歸一緊張地停下了腳步,抓住了塵沙的手腕。身後怪獸的腳步聲依然在逼近,在如此緊張的情況下,莫歸一抬頭時,卻看見了一幅美得讓她失神的場景。

那是一個月色下在散發著光的純白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