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睡1號(1 / 1)

經莫歸一提醒,顧辰林也意識到了不合理的地方,但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覺得脖子被莫歸一按得格外的疼。

他被灌輸的記憶裡的莫歸一,和他了解的西塔帝國最強哨兵莫歸一,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記憶裡,莫歸一青澀、恬靜且乖巧,生著一副小鳥依人、任人擺布的模樣,所以才能輕而易舉地被他的謊言一次次的哄騙。而麵前的莫歸一,就如他曾經在無數社會、政治新聞裡見到的那麼高傲且氣勢淩人。

曾經,他和其他人一樣崇拜莫歸一,有望去結識,但又時常望而卻步,怕稍有不慎就會惹怒這位連整個帝國都無法完全馴服的“野獸”,引火燒身。所以他從未與莫歸一近距離接觸過,所以莫歸一不可能見過他脖子上的紅痣。

那麼,暗影之主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記憶那般的真實,真實到看到如此冷漠的她,我竟然會心痛?

顧辰林正疑惑不解的時候,看到了莫歸一指尖凝聚出的一枚鋒利的刀刃,他瞳孔收縮,猛地後退,撐著地麵跌坐在了地上。

這是莫歸一用鬆動的封印裡溢出的那一絲能量化出的刀刃,也是她目前能化出的最變化出的最大程度。

“看看其他地方,是不是一模一樣?”莫歸一嘴角帶著危險的笑,揚起了手中刀刃,唰的一下將顧辰林的西服馬甲和裡麵那件薄薄的真絲襯衣劃了開來。

原來不是想殺我。

顧辰林鬆了口氣。

他的衣服散開,緊實的胸肌和腹肌袒露在了莫歸一麵前。

“一模一樣,”莫歸一嘖嘖了幾聲,上前一步跨坐在顧辰林腿上,如一隻危險又誘人的林中野豹。

“這裡的傷疤,我記憶尤深,”她的手按在了顧辰林側腰上,感受到了指腹下的緊實與滾燙,臉上危險的笑突然變得格外的蠱惑,“我不可能事先見過你這裡的傷疤,怎麼回事呢?顧辰林。”

腰腹上的按壓如同電流一般瞬間傳遞到了顧辰林全身,他張開了嘴呼出了熱氣,已經被莫歸一蠱得六神無主,完全無法理智思考。虛假記憶裡與莫歸一纏綿的畫麵一個個地在腦中出現,他喉結滾動,吞咽了幾下後一把攬住了莫歸一的腰,翻身壓下,在即將落地之時,手腕上戴著的那塊多功能手表裡彈射出一股濃厚的納米材料,在莫歸一身下瞬間形成了一個彈性十足的軟墊。

兩人跌落在了軟墊之上。顧辰林的吻壓了下去,他熟練地含住了莫歸一的唇,卷起了她的舌,口中的柔軟和香甜與記憶裡一模一樣,甚至比記憶裡更加的令人陶醉。

而莫歸一依然非常的清醒,她邊享受著顧辰林的親吻與那親密接觸間愈加活躍的精神力,邊分析著這不合邏輯的記憶出現的原因。

暗影之主是暗影之門和門後的世界存在的基礎,它是不可能走出暗影之門來到現實世界的,所以它不可能見過現實世界的顧辰林。能來到現實世界的暗影肆虐者們又都是些沒有智商的怪物,它們也不可能將顧辰林身上的細枝末節轉告給暗影之主。如果那些記憶都是暗影之主偽造的話,那麼他是怎麼偽造出他不可能知道的細節的呢?

莫歸一百思不得其解,就聽耳邊顧辰林不滿地說道:“莫莫,怎麼還能走神呢?”

“哦,不好意思,”莫歸一輕輕一笑,主動攬住了顧辰林的脖子,迎上了他的唇,貼著他的唇瓣說道:“繼續疏導,我很喜歡。”

顧辰林十分詫異,記憶裡的莫歸一是從來都不會主動的,他們相戀半年結婚三年,自始至終莫歸一都是一副羞澀順從的模樣,以至於後來,他都有些膩味了。而此刻的莫歸一在顧辰林眼中,完全換了種模樣,真是彆有風味!

他眼裡燃起了欲望的火,再次深深地吻了下去。

裙擺被蹭開,白皙修長的腿出現在那繃緊的深灰色西裝褲旁邊,一隻骨節分明、青筋暴起的手緊緊地握住了莫歸一瘦薄的肩膀,然後挑起了她的肩帶,扯了下去......

幾隻白塔擬態無人機變成的黑烏鴉撲騰起翅膀,飛落在了中央大道兩邊的殘垣斷壁上,它們漆黑的眼珠一動不動,將大道中央那兩個衣衫不整地糾纏在一起的人,收入了眼裡,投射在了白塔指揮大廳的中央大屏上,投射在了臉色鐵青的八個前夫麵前。

畫麵非常的清晰,畢竟白塔購置的設備通常都是西塔最頂級的科技產品。兩人陶醉的表情、皮膚上泛紅的指印、顫抖的睫毛,唇舌接觸時拉起的銀絲都清晰可見。

除了畫麵,還有那親吻和觸碰間此起彼伏的喘息和呻==吟。

有人已經忍無可忍,直接掏槍朝著大屏扣動了扳機。刹那間,一陣引力波動出現在大廳之中,鎖住了即將擊毀大屏的子彈。

白戰陰沉著臉回頭,手一抬,引力消失,子彈哐當一聲掉在了地麵上。

“宇文觀瀾!”白戰的聲音冷如冰霜,“在白塔開槍,你是想上軍事法庭嗎?”

宇文觀瀾是西部軍區少將,A級向導,莫歸一的第六任丈夫。他雖然軍銜不及白戰,但在西塔軍中地位與白戰不相上下。因為比起白塔,西塔帝國更離不開的是抵禦著大陸西部死亡之海裡無數怪獸的西部軍區。

白塔需要應對的滅世之災,通常五十年左右才會出現一次。而西部軍區麵臨的海怪危機,幾乎每個月都會大麵積爆發一次。西塔帝國的首相任期一般是十年,強勢者霸占首相之位二十年也不是沒有,但絕大部分首相從上任到卸任,都不會經曆滅世之災。所以,首相是更重視白塔還是更重視西部軍區就可想而知了。

一旦度過了滅世之災,白塔培養和管理的哨兵,通常會被強製性大量借調給西部軍區,所以,在西部軍區的人眼中,白塔不過是個替他們培養哨兵的培訓機構。

宇文觀瀾絲毫不懼白戰的威脅,他站起身來,兩米多的魁梧身軀和那健碩臂膀上的傷疤震懾力十足。他來到白戰麵前,盯著他毫不示弱地說道:“想把我告上軍事法庭你儘管告!下一個疏導的人,必須是我!否則,轟在你們白塔指揮部的,就不是子彈了!”

“你!”白戰臉色鐵青,他不是沒有辦法對付這群難搞的人,隻是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他不想把關係鬨僵,可現在,宇文觀瀾居然不講情麵騎臉輸出,這就忍無可忍了!白戰深吸口氣,正準備回懟的時候,大屏上突然暗了下去......

向導對哨兵的疏導,通常分為非接觸性精神力心理疏導和接觸性精神力生理疏導,前者就跟心理醫生類似,用精神力配合著交談讓失控的哨兵穩定下來,通常高等級向導對低等級哨兵采取這種方式即可。而後者,需要的是伴隨著精神力滲透的撫摸、親吻甚至是做==愛,通常對付高等級哨兵的失控,采取這種方式是最有效和最穩妥的。

所以顧辰林理所當然地認為,和莫歸一必須進行到最後一步,況且,他現在已經停不下來了。他源源不斷地傾注著他那如同泉水般清爽的精神力,左手揚起,從手表中飛射出一道屏障,擋住了黑烏鴉的視線,然後,扯下了莫歸一的裙子,握住了她的腳踝......

身體刺激,讓莫歸一第一世的封印快速震顫、撕裂、溢出了大量的能量和負麵情緒,卻怎麼也沒法徹底的解開。

為什麼還不夠?

莫歸一緊緊地摟住了顧辰林的脖子,封印裡溢出的負麵情緒讓她回想起第一世的痛苦,她張開嘴,狠狠地咬上了顧辰林的脖子。

顧辰林渾身一顫,疼得嘶了一聲,用行動“報複”了回去。

不消片刻,莫歸一便鬆開了牙關,仰起了頭忘我的喘息,因為那負麵情緒很快淹沒在了顧辰林精神力的撫慰中......

因為顧辰林的遮擋,白塔指揮部內的大屏上已經是灰蒙蒙的一片,可是聲音依然在,並且演變得越來越激烈。

“關掉,好嗎?”有人已經承受不住。

有人仍然在故作鎮定:“嗬,都是假的,欣賞一下,又有什麼關係?”

白戰捏得指節咯咯作響,閉著眼睛深吸了口氣,然後關掉了那些讓人難受又讓人燥熱的聲音。

什麼都看不清的灰色畫麵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顧辰林的精神力飛速流逝,以至於後來,越來越無法驅散莫歸一身體裡的,從封印裡溢出的悲痛。

莫歸一腦子裡的回憶,被漸漸染上了一層層令人絕望的冷色調。她無心再做下去,一把推開了顧辰林,站了起來,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把金屬重劍。

重劍斬斷了周圍礙事的屏障,悲傷又痛苦的莫歸一出現在了白塔指揮中心的大屏上,漆黑散亂的長發擋住了她絕大部分的身軀,她握劍的手因憤怒而微微發抖,而她身前不遠處的顧辰林,已經被籠罩在了恐懼中。

指揮大廳裡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坐直了身子,盯住了莫歸一手上的那柄能輕易斬斷顧辰林脖頸的重劍。

莫歸一緩緩走向顧辰林,眼淚從她的眼角滾落,悲痛情緒如海浪般在腦海中翻滾,她抬起手,劍尖指向了他的眉心,憤怒質問道:“顧辰林,我問你,你可有後悔過你曾經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