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最終還是一人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裡,桌上還攤著從智慧宮帶回來的書。
他坐到了書桌旁,打開了台燈,拿過了那幾本書。
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時慢慢的暗了下來,一天就這麼又過去了,流浪者看著手中那本其一,算是對偏執症或者說是精神分裂有了一定的了解。
幻聽幻視幻嗅幻觸,這個小蠢貨好像沒有,妄想,關係妄想倒是有點像,他可從沒承認過自己有這麼一個弟弟,他就一個勁在那哥哥哥哥的叫個不停,真是愚蠢。
至於情感障礙,易怒?算嗎?
所以他在他眼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小吉祥草王說隻要是自己受到威脅,那蠢貨就會生氣暴怒,所以難道在他眼裡,自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瓷娃娃嗎?
哈。
“喂小蠢——”流浪者看到了一個無語的地方,開口就想問一旁的人,卻突然想起來,今夜,那個蠢貨似乎沒有跟回來。
“嘖。”流浪者突然沒了繼續挑燈夜讀的欲望,放下了手中的書,關上了台燈,離開了這間本就沒什麼人氣的屋子。
而此時此刻,卡維終於拖著疲憊了一天的身軀回到了家中。
一進門就看到艾爾海森坐在沙發上,翹著腿正在看書。
一貫常態了,卡維目不斜視的揉著酸痛的脖子朝自己屋內走。
“今天接到委托了?”艾爾海森卻突然打開了話題。
“你怎麼知道?”卡維話說出口就發現了不對,他確實應該知道,因為白天他和安確認那個該死的房間設計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路過的某人。
“你不是看到我了,”艾爾海森放下了手中書,抬頭看向了卡維,“阿帽學者的弟弟,昨天傳聞就出來了,和他果真長得一模一樣。”
“是吧是吧,我也覺得一模一樣,”卡維附和道,“沒想到那個冷冰冰的阿帽居然還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弟弟。”
“可愛?”艾爾海森並不認同,“可愛到炸了廚房?”
“我說的是性格,性格!”卡維怒視艾爾海森反駁道。
“可愛到和自己哥哥在酒館裡打架,在寶商街和風紀官鬥毆?”艾爾海森冷笑一聲,“聽說他開的店還是做情感谘詢的?”
“你怎麼知道?”卡維一愣。
艾爾海森卻重新拿起了書本,低著頭繼續看了起來,卡維沒有發覺他的異常,感受到身體的酸痛,“該死,閃到腰了,我就知道那玩意不好裝。”他沒有留下來等艾爾海森回答的意思,轉頭進了自己房間,準備好好地泡個熱水澡。
而艾爾海森手中的書,一直翻在第五頁,半天沒有動靜。
商量裝修設計,會羞紅了臉嗎,情感谘詢,那家夥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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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安就拿著打包好的早飯還有洗乾淨的衣服敲響了流浪者的門,可等了半天,也沒有回應。
從早上七點半一直等到了快九點也沒有絲毫的回應,眼看著時間就要到和客人約定的時間了,安將手中的早餐放在了門口的架子上,至於衣服他還是準備下次遇見了再給。
【你那好哥哥也不知道晚上去哪裡鬼混了,一夜都沒回來啊。】
【你說出門了?】紅穀哈哈一笑,【門把手上都是水汽,沒人出去過啊,要麼就是很早就出門了。小安呀,可要好好看著自己的哥哥呀。】
【話說回來昨夜怎麼沒睡哥哥家,嗯你說你哥讓你走的。】
【嘖。】紅穀嘖了一聲沒有繼續騷擾他。
安放下打包好的早飯後,急匆匆的跑去了店裡,好在時間還是趕上了,安衝進店內的時候,客人還沒有來,連忙在屬於自己的位子上坐好。
尹胥則在門口時刻準備招呼客人。
不一會,那個男客人就來了。
“索尼婭說你擅長感情谘詢,不如我們比比?”對方直接掏出了自己的水晶球和星盤,放在了二人麵前的桌上。
好嘛,果然是來踢館子的。
“這位客人,我們這邊沒有這項服務。”安實在不想比這個,所以拒絕了,“我聽說你有學術上的問題,不如——”
“我是明論派的,學術問題自然是星象,我們比看星象如何!”對方咄咄逼人。
【先應下來,打發走,真煩人。】紅穀對於這種身上沒什麼特殊能量的人,一向不喜歡。
可安才不想接這項麻煩呢,“客人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這次谘詢看樣子就結束了,放心,本次谘詢不收費。”
他起身就要送走這人,結果那人直接拍案而起,“你這是不敢比嘛?!你若是輸了,就停止你感情谘詢的業務,贏了,我給你免費打工一個月!”
免費!
“好,比什麼!”安重新坐回了位子上,一雙雪青色眼睛眨了又眨。
對方見著唬住了安,信心滿滿的重新坐了下來,“比小的沒意思,要比就比大的,大風紀官賽諾知道不?”
安點了點頭,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提他。
“知道就好。”來自明論派的學者滿臉興奮,“我們就比誰先找出他的另一半!如何?”
安:???
紅穀:噗嗤,哈哈哈哈哈哈!
見著安無動於衷,對方囂張了起來,這次他贏定了,因為他的七表舅姥爺的姑姑的姐姐的女兒就在咖啡館裡工作,昨天說是看到了一個勁爆的消息,他敏銳的察覺出了這個新聞中的價值,直接賄賂她先讓她瞞住了。
不過具體是誰,他還沒問,打定了注意回去就問。
“怎麼,不敢比嗎?”
“呃,還不知道客人叫什麼?”安聽了紅穀的問了一下對方的名字。
“古寧德。”
“那麼古寧德先生,請問這個比賽的勝負是由誰決定呢?”安輕咳,“總不能我們隨便拉了一個路人,就說自己贏了吧。”
“當然是由大風紀官賽諾先生親自承認的才行!”古寧德毫不猶豫的回到。
等的就是你這句,安滿臉笑意,搓著手起了身,哎呀一不小心學了尹胥的壞習慣,“那就這樣吧,客人,賭約我已經應下,我這就先送你出去吧。”
“不是,等等,我們還沒說什麼時間為限呢。”古寧德一臉疑惑的被推出了店裡。
“既然是賽諾先生的事,還是等一個月吧,畢竟他出公差了,沒一個月回不來。”安也是信心滿滿的說道,“所以一個月後再來吧,古寧德先生。”
“出去了?”古寧德一臉懵,“不對,你怎麼知道?!”
“彆管我怎麼知道的了,總之古寧德先生等著一個月來後來打工哦!”安毫不客氣的收下了這個免費的小弟,但果不其然,古寧德怒了。
“還沒比呢?你怎麼就知道我輸了?!”古寧德生氣的大喊。
門口的喧嘩還是引起了周圍人的矚目。
古寧德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突然朝著眾人說道,“我和這位老板打了一個賭,同是看星盤搞玄學的。”
“我不是搞玄學的。”安無奈得小聲解釋,可惜沒人聽到。
“我不管,總之,我們比賽看誰先找到大風紀官賽諾的戀愛對象!誰就贏了!”
“大風紀官?古寧德你瘋了?”有個認識古寧德的學者驚訝不已,“拿大風紀官作比賽對象,還是找戀愛對象,你們倆都瘋了吧?!”
“總之這事我贏定了!”古寧德仗著自己有小道消息得意滿滿,安則仗著自己有紅穀給的消息,也是興致勃勃,“一個月後見分曉嘛,古寧德先生今天不如就先再見了?”
“賭注是什麼?”有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家夥在一旁起哄。
“我贏了,老板關店,我輸了,我給老板免費打工一個月!”古寧德心直口快的說出了二人的賭注。
“好主意!”圍觀之中又有一人叫喚道,“誰認識大風紀官啊,把他請來唄,畢竟是和他有關的事情啊!”
“你瘋了!用這事去打擾大風紀官?”提亞爾不知道何時混在了人群中,“散了散了都散了!!”
眼見著風紀官也來了,圍觀的人也都聽話的散開了。
“所以,你這是又惹出了什麼麻煩?”流浪者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這裡,在人群散開後走到了安和尹胥身前,“一刻都不讓人省心是吧。”他麵色很是不愉的說道。
“哥哥!”安先是一喜,隨即聽到流浪者後麵責備的話瞬間白了臉,“對,對不起。”
“嘖,”流浪者不是沒想到自己的話會引起這小蠢貨的過激反應,隻是沒忍住而已。“進去說話。”
尹胥已經送走了古寧德後和提亞爾在門口敘舊,安則聽話的打開了店門迎著流浪者進了門。
“店裡的紅紗簾上次爆炸全是灰了,送去清洗了還沒送回來。”安對著空空的店麵解釋道,“紅穀說掛滿紗簾會有一種夢幻的氣氛。”
流浪者看著屋內的景象並不做評價,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真正的走進這間屋子吧,上次進廚房不算。
“哥哥,對不起。”雖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安還是第一時間再次道歉。
“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為什麼要道歉?”
“因為,我給哥哥添麻煩了?”
【此種病患,往往會在精神崩潰後的重新建立時,尋找一個精神寄托者。】想到菲爾拜特莉-波亞書上寫的這句話,流浪者就頭疼無比。
“喂,小蠢貨,我問你一個問題。”流浪者扶著桌子的一角,問一旁的安,“如果,我讓你現在就去死,你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