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麻煩走後,更大的麻煩來了。
“你和我去找小吉祥草王,”流浪者沉默了半天說道,“他的情況很有問題,不能放任不管。”
“去了又有什麼用,能說的該說的,我上次可都和布耶爾說了。”紅穀不以為意的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把指甲刀剔著自己的指甲,“他現在在意識之間挺安靜的,也不發瘋了,這不是挺好的嗎。”
隻是單純的抱著膝蓋蜷縮著,一聲不吭的發著呆而已。紅穀沒說這個,單純懶得說。
“哦對了,我還要等一個叫卡維的小夥子呢,空給小安介紹了他來設計房子,”紅穀說到這就來了興致,“對了哥哥,你喜歡什麼樣的房間?這小家夥從那個時候腦子裡就一直想著這個問題要問你呢。”
“彆叫我,哥-哥——”流浪者咬牙切齒,“你自己什麼玩意你自己不清楚嗎?”
紅穀無辜的眨了眨眼,“可我頂著小安的殼子,不叫你哥哥,叫什麼?你說是不,小廚子?”她轉頭看向一旁的尹胥。
尹胥一臉納悶,“老大你叫我?”
“對呀,我升你做專用廚子如何?”紅穀調侃道。
尹胥沒有察覺出不對,隻是哈哈一笑,“那漲工資不?”
“這可不能問我,得問你老大。”紅穀回道。
尹胥樂的不行,“不漲就不漲唄,反正平時也都是我在做飯,不過老大,你眼睛怎麼了,之前就想問你了,怎麼一陣紅一陣紫的?”
一旁的流浪者捂臉,“你還沒看出來嗎?你老大身上現在附著一個彆的人!!”
尹胥:呃——啊?
“愚蠢至極!簡直和那個小蠢貨一個樣!!”流浪者再也忍不了了,破口大罵,一旁的紅穀捂嘴嗤嗤的笑,“是極是極。”
就在一人怒,一人瘋,一人懵的情況下,卡維和空還有派蒙沿著路走了過來。
見到三人站在那裡,遠遠的就打起了招呼,“阿帽,小安,還有尹胥,你們都在啊!”
見著流浪者的臉色不太好,空拉住了熱情上前的派蒙,隨後就看到了紅著眼睛的安。
“你是,紅穀?”空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問道?
紅穀眼睛一亮,閃身到空身旁勾出了他的脖子,“小郎君眼神真好,隻見過奴家一麵,居然就記著了呀~”
空有些慌亂的推開了紅穀,“你用著安的身體呢,彆拉拉扯扯的。”
“你,你不是老大?”尹胥總算反應過來了,驚訝地說道。
“是呀,我在你麵前可是不加掩飾的出來過很多次哦,到現在都沒發現,可真是個小笨蛋呢。”紅穀轉身又勾住了尹胥的脖子,尹胥瞬間臉通紅無比,半天也沒憋出一個字。
“呃,請問,你是剛才的那位安先生嗎?”卡維完全沒搞清楚狀況,但為了自己接的委托,還是努力開口的問道。
“是我是我。”紅穀不再調戲自家的小廚子,走到了卡維身旁,“來來來,咱們去房子裡看看,啊對了。”她拉著卡維的手走到一半,停在了流浪者的麵前,“哥哥,有喜歡的裝修風格嗎?”
流浪者眉頭一皺,“不用管我。”
紅穀料到他會這麼回答,輕笑一聲,“那我就按照小安的想法來咯。”隨後拉著一臉懵的卡維進了房子。
“看著點他,我有事去找小吉祥草王。”眼看著紅穀和卡維在半廢墟的房子裡東竄西跳,規劃來規劃去,流浪者對一旁的空說道。
“什麼事這麼急?”空疑惑。
“不關你的事彆多管。”流浪者沒好氣的走了。
留下空派蒙和尹胥麵麵相覷。
“他不是老大,那是誰?”尹胥還在糾結這個,“什麼時候老大沒了?我的老大究竟是誰?”
簡直靈魂三問。
空捂臉,“你的老大估計是安,她叫紅穀,至於她的身份你知道也了沒用,還是彆知道了,最後安沒有消失,隻是紅穀暫時用了安的身體罷了。”
“不過小安怎麼又讓紅穀出來了?”一旁的派蒙不是很理解。
流浪者離開這裡後直接前往了淨善宮。
淨善宮中,難得的,賽諾和納西妲在說話。
“你說的我都知道了,可你確定要去沙漠裡駐守一個月?”納西妲對於賽諾突然的決定很是疑惑。
“緘默之殿剛剛回歸,賽索斯那邊也準備來雨林看看,相對的,我帶領去那裡的學者,順便去了解一下那裡的狀況是最為合適的。”賽諾抿唇回答。
“既然你決意如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納西妲考量了一下便同意了賽諾的想法,好在最近須彌城運轉良好,也沒什麼特彆的事情需要大風紀官來運作,“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賽諾想了想說道。
“也好,記得和提納裡還有柯萊說聲,彆到時候找不到人了,來問我。”納西妲調侃道。
賽諾卻突然皺了皺眉,“有一件事,希望草神大人可以幫我。”
“嗯,什麼事?”納西妲好奇。
“我去沙漠的事,還請不要告訴提納裡和柯萊。”
納西妲;嗯?
賽諾的唇幾乎拉成了一條直線,昭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沒什麼理由,就是想一個人靜一靜,還請草神大人幫忙。”
就在納西妲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淨善宮的大門被流浪者推開,“草神大人有訪客,那我就先離開了。”眼見著賽諾頭也不回的走了,納西妲沉默著沒有說什麼。
流浪者和賽諾錯身而過的時候,互相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不過二人都看到了對方臉上不太好看的臉色。
納西妲看著流浪者的神色,隻覺得麻煩又要來了,“是遇到什麼事了麼,你來找我,說實話不多見。”尤其是在我給你安排了那件差事的情況下。
“你知道那蠢貨在須彌城開了店?”
“知道啊,我上次不就說了麼。他還給你在他的店裡留了房間。”納西妲一臉疑惑,不知道流浪者問這個做什麼。
“那你可知道,昨晚上他把那家店炸了?”流浪者看好戲一般的問道。
納西妲想了想,“三十人團確實上報了昨日城內有一棟房子的廚房炸了的消息,但是因為沒有人員傷亡,所以並未上報到我這,我也隻是好奇聽到了一句。”納西妲一愣,“所以,是那孩子的房子?”
流浪者點了點頭,“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你上次說他有些問題,但我現在看來,他這何止是有點問題,而是從頭到腳都是問題吧。”
他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述說了一遍,納西妲聽完後若有所思,好半響。
“那孩子看樣子不僅僅有些執拗,恐怕精神上也有些問題。”納西妲說道,“你所說的,加上紅穀說的,再結合上次在寶商街發生的事,似乎是一種應激反應。”
流浪者沉默,納西妲看著他,“隻要有人傷害你,或者說是對你不利,他都會產生過激的行為。”
“哈?”流浪者冷笑,“我是什麼珍奇動物嗎?我都不知道我在那蠢貨心裡這麼重要了?”
納西妲搖頭,“如果非要一個合理解釋的話,我想,他應該是把你當成了一種精神寄托。”
“一種,絕對神聖不可侵犯的絕對寄托。”納西妲沉下了臉,“這很麻煩,阿帽,這真的很麻煩。”
“照理來說小安從被巴爾澤布創造出來還不到三月的時間,也就是說獲得靈魂,也隻有這三月的時間。”納西妲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一個純白無瑕的靈魂,為何會染上這種極度危險的疾病,當真令人疑惑。”
她看向一臉沉默的流浪者,“有興趣說說,你當初剛獲得意識時,是什麼狀況嗎?”
流浪者冷哼一聲,撇過了腦袋不想看納西妲,“我當初怎麼樣,你們不是都知道了,有什麼好問的。”
納西妲點了點下巴,“所以才說奇怪。”
“造成那孩子如今此般模樣的原因我能想到的隻有三種,一是有外因刺激,但似乎不太可能,二是靈魂有缺,畢竟人偶生出靈魂本就是奇跡,生成一個不完全的靈魂也不是沒這可能。”
“至於三——”納西妲說到這卻停下了,她搖了搖頭,“算了,我更傾向是第二種可能。”畢竟在她看來,安的靈魂和他的軀體十分契合,不像是紅穀,外來的靈魂附身於不屬於她的軀體,能夠被她立即察覺出來。
紅穀這會用著安的軀體一用就是一上午,到了午膳時,安才主動重新占據了自己的軀體。
【願意出來了?】紅穀打著哈欠,畢竟不是自己的身體,再好用,也不能多用,負擔還是挺大的,又不是真正的奪舍。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麻煩不至於,畢竟我玩的還是挺開心的。】紅穀不以為意,或者說反而還想多來幾次,【就是你彆動不動的發瘋啊,我知道你瘋,但你拿自己身體撒什麼氣?】
【就因為你動手打了你哥?】紅穀嗤笑,【得了啊,你那三腳貓的雷光,我看你哥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總之我先睡會,彆再發瘋了啊。】紅穀實在太疲倦了,說完這句話後就陷入了沉睡,怕是第二天都難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