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二哥?
萩原研二一愣,隻感覺晴天霹靂,伏黑惠向來都是直接稱呼他為哥,這麼現在變了?變的這麼生疏了?
愣神過後的萩原研二感覺自己很委屈,小惠從來沒有這麼叫過自己,平常都是叫自己兄長的。
如果鬆田陣平在這,能聽到萩原研二的心聲,一定會冷哼出聲,然後對著他翻一個巨大的白眼。
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還叫兄長,沒給你兩巴掌都算小惠脾氣好!
“我怕你擔心我。”萩原研二低垂著腦袋,時不時偷看伏黑惠兩眼,一副做錯了事的心虛模樣,蔫吧的樣子連帶著頭發絲都沒有之前那麼有光澤了。
伏黑惠抬眸看了一眼,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明明他的兄長最擅長哄女孩子,對於那些女孩的事情每一件都放在心上,甚至在女孩子當中都有了“中央空調”的稱呼。
怎麼輪到自己的事情就變得這麼大大咧咧呢。
“你這樣隻會讓我更擔心。”你知道咒靈被破壞的時候我有多擔心嗎?你知道我看到新聞的時候多害怕嗎?
伏黑惠甚至在來的路上後悔過,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派遣一隻等級更高的十影,他影子裡又不是沒有。
甚至他都開始後悔自己要在那麼遠的地方讀書,就算他擁有反轉術式,可遠水也救不了近火。
“對不起小惠,我保證下一次絕對會好好穿著防爆服!”看著伏黑惠黯淡的神情,萩原研二也顧不上裝可憐,連忙做出保證,才換得伏黑惠臉色稍稍好看一些。
“你的保證可一點都不誠懇。”丟完垃圾的鬆田陣平去而複返,他倚靠在門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床上的萩原研二。
如果不是因為萩原研二身上被爆炸灼傷的傷口太多了,鬆田陣平早已一拳錘過去,天知道前一秒這家夥還在和自己開玩笑,後一秒在電話裡喊大家快跑時,他有多擔心。
心都差點要從胸口跳出來了。
他差點以為他要給這家夥收屍了。
“要是研二醬下次再不穿防爆服,就再也不開車了!”萩原研二舉著手嚴肅保證。
萩原研二愛車如命,每次看見好車,都走不動道,想要坐上去開個幾輪,現在能拿用不開車做保證,看來他是誠心想改。
鬆田陣平的臉色好看了一些,但他依舊決定等萩原研二傷好之後給他一拳長長記性。
“我可聽清楚了,萩原研二記住你說的話。”萩原千速風風火火的去,提著一袋東西又風風火火的來。
袋子裡是四盒盒飯,萩原千速分彆把最上麵的兩盒遞給了伏黑惠和鬆田陣平,把第三盒遞給了病床上的萩原研二,才從袋子裡拿出了最底下那盒。
打開盒子,看清盒子裡飯菜的樣子後,萩原研二感覺天都要塌了,盒子裡麵的菜每一個他都不愛吃,唯一一個喜歡的也是按照自己不喜歡的方式烹飪的。
他看看自己的盒子,又看看其他幾人的盒子,頓時明白了什麼,“姐!”
萩原千速手一頓,抬頭撇了萩原研二一眼,什麼都沒說,但卻什麼都說了。
萩原研二立刻老老實實的吃著飯盒裡的菜,哪怕難吃到表情擰在一起,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
三人裡離開的最早的鬆田陣平,飯吃到一半就收到了消息,說是有疑似炸彈犯的消息,需要他去確認。他連飯都顧不上繼續吃了,隨便扒拉了幾口就離開了。
萩原千速的工作地點在神奈川,今天下午會來東京是執勤的時候收到消息,連忙請假開車趕過來的,還需要早一點去處理完今天剩下的工作。
伏黑惠所讀的立海大同樣也在神奈川,今天雖是開學日,但他所讀的是國三,老師依舊留有一些作業要完成。
他第二天早上也有網球部的早訓要完成,加上萩原研二受傷,第二天無人開車送他,自然也留不了多久。
悄悄的又多塞了兩隻擁有保護能力的二級脫兔在萩原研二的影子裡,飯後也跟著萩原千速離開了。
原本熱熱鬨鬨的病房又陷入了安靜,萩原研二倒在床上歎了一口氣,頗有一種孤寡老人的感覺。
*
四月的天黑的很快,伏黑惠來醫院的時候天還很亮,現在天已經徹底黑了,靠著燈光才能照亮路麵。
萩原千速去醫院的停車場途中接到了一個同事的電話,正在用手機查找著什麼東西,隻能讓伏黑惠在醫院前麵的花園暫時等一會。
伏黑惠並不急,隨意在花園找了休閒椅坐下,他想從手裡裡看一下還有沒有和今天的東京爆炸案有關的新聞,注意力卻被因為坐下而聚集到一起的影子所吸引。
影子似乎注意到了伏黑惠的視線,如同水麵一樣蕩起了漣漪,一隻漆黑的爪子從影子裡探出,輕輕扒拉了一下伏黑惠的鞋子就“咻”的一下縮回去了。
速度快到連伏黑惠都要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
敢這麼扒拉自己的,除了玉犬黑就沒有彆的十影了,這輩子被萩原家收養後,伏黑惠就很少把玉犬放出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世界不同了,伏黑惠的十影也發生了變化,他可以選擇性的讓十影是否出現在普通人麵前。
萩原家的人都很好,但他卻始終沒有把玉犬展露在他們麵前。
他發現這個世界雖然除了他之外沒有咒術師的存在,橫濱的那群異能者卻能直接看見他召喚的十影,雖然在未展露能力前,他們隻會把自己的十影當成普通動物。
但當初他在橫濱,玉犬就曾經出現在那群異能者麵前出現過。
雖然他們不知道玉犬的主人是誰,這也不是橫濱。
但萬一有異能者從橫濱出來呢?萬一有人認出了玉犬就是曾經在橫濱出現過的兩隻犬呢?
他什麼也不能保證,隻能委屈了玉犬,橫濱那群人倒是從來沒有見過脫兔,他在家裡倒是一連放了好幾隻,甚至在兄長的每一位同期的影子裡都藏了一隻脫兔。
好像他一段時間沒有陪玉犬玩了。
這麼一想,伏黑惠彎下腰,把手伸進影子裡,安撫性的揉了揉兩隻玉犬的腦袋。
察覺到附近有人走近,伏黑惠不著痕跡的把手從影子裡伸出來,過了沒一會,溫和的少年音在伏黑惠斜側方響起。
“不好意思,請問這裡有人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