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1)

好崩潰。遠燁凜悲痛欲絕,他光記得自己每次找死的時候總會發生意外,比如犯罪分子總會找到釣魚執法、誘導犯罪之類的理由強行替他開脫,給他找死之路創造絆腳石……但是他沒想到自己還能被犯罪分子強吻!!?

這是什麼新型開脫操作?他過去幾十年作死經驗裡沒有啊!

萩原研二也很悲痛欲絕:“小陣平,這就是你說的,接近小凜的奇奇怪怪的人嗎?”

鬆田陣平:“不!我沒有這麼說……話說你們那邊到底什麼情況啊,怎麼聽起來這麼荒謬?”

果然遠燁一個沒看住就會出事!

他單知道遠燁喜歡和凶犯以命相搏,不知道遠燁還會被凶犯騷擾啊!

而此時,遠燁凜已經反應過來,一拳朝著數田遙打過去,而數田遙也不知道哪根弦搭錯了,居然朝著窗戶避讓。

原本是遠燁凜找死的角度,現在居然讓數田遙一不小心衝出了窗外。借著遠燁凜的一拳,數田遙把玻璃撞得粉碎,直接從三樓跌落下去。

遠燁凜心道不好,這是罪惡錨點在起作用!

他又反應極快地反手去拉,但是晚了一步,數田遙已經從三樓跌落下去。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萩原研二反應過來的時候,數田遙已經落下去了。

他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轉身往樓下衝:“小陣平等下給你打電話,我去追人!!”

鬆田陣平也立刻掛斷,不再打擾他們。

至於遠燁的問題,等他們抓捕結束後就能詳談。

萩原研二衝了下去,到一樓的時候發現數田遙已經不見了,路上有一點血跡,應該是人落下來時受傷。

但周圍再也沒有其他血跡,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萩原研二一抬頭,發現遠燁凜也不走尋常路,居然打算從三樓跳下來,看的他魂飛魄散:“小凜你不能走樓梯嗎!?”

遠燁逆著光,在高處朝他笑了笑,也就是這一笑,讓萩原研二有種虛幻感。

好像他在做準備隨時離開這個世界……

然後,遠燁凜鬆了手,朝著一樓落下。

萩原研二不自覺上前一步想去接住他。

但是一樓的雨布率先接住了他,遠燁凜毫發無傷。他抬頭看見了剛剛二樓延伸出來的某根鋼筋,上麵有剛剛擦上去的血跡,應該是數田遙剛剛受的傷的。

“沒事吧小凜!”

“沒事!”遠燁凜從雨布上爬下來,深深地歎口氣,也不隻是遺憾還是慶幸:“我叫同事來抓人吧,已經可以確定數田遙就是掘墓人。”

萩原研二也沒想到一天就有這麼大進展,但他選擇相信遠燁凜:“那我再搜一下他的房間,看看炸彈有沒有被他藏在臥室裡,如果有發現,我就叫爆.炸.物處理班的同事過來。”

然後他又好笑道:“這次你怎麼不自己抓了?”

遠燁凜:“……”

他有心裡陰影,這是能說的嗎?

“短時間內,我不想再看到任何精神狀態有問題的罪犯。”遠燁凜悲憤道。

萩原研二瘋狂大笑,並決定這件事結束後就告訴另外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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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燁凜回去後,又一次陷入苦惱。

原本他接下這個案子,是因為據說這是早瀨警視長暗中點名讓公安重點關注的案件,他想借著破案調查一下早瀨警視長這個人。

“讓我們重點關注,卻沒說讓我們著急破案,隻是要求我們將新的受害人資料儘快告訴他。”穀口一輝告訴遠燁凜,“早瀨警視長可能更關注能不能將受害人儘早救回來,他是一個很有人情味的長官。”

是這樣嗎?

如果真的隻是擔心受害者增加,不應該更積極抓捕掘墓人,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嗎?

遠燁凜對這個評價持保留意見。

他聽搜查一課的同事說,因為數田遙在跳樓時摔斷了腿,即使逃了很遠,也被很快抓住,現在已經送入審訊室了。

但因為他精神有明顯問題,所以審訊進展緩慢,醫院那邊還可能給他開精神鑒定書。

伊達航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語氣非常無奈,因為如果真的證實了數田遙精神有問題,他就很難被判重刑。

也就意味著遠燁凜這一趟,沒有收獲任何關於早瀨警視長的信息。

“給他加一個性.騷.擾公職人員罪。”遠燁凜麻木道。

伊達航:“……哈哈哈哈哈哈!!”遠燁怎麼還開自己的地獄玩笑啊!

是的,他和鬆田早就聽研二說了,原本打算好好嘲笑一番,讓遠燁以後長長記性,少和犯罪分子單獨起衝突。

但是沒想到從遠燁凜自己嘴裡說出來也這麼好笑。

因為實在毫無頭緒,遠燁凜就拿起另外兩份嫌疑人的信息看。

數田遙的行為和罪惡錨點的反應,說明他的確是掘墓人。不過由於他第一個嫌疑人就選中他,另外兩人都沒來得及實地調查。

在他看來,另外兩人的嫌疑並不能排除。

他將井波七星和福久田保津的信息放到桌上,仔細翻閱。

突然,他發現了被自己之前忽略的關鍵信息。

嫌疑人二號井波七星,居然和掘墓人數田遙上過同一個高中。

福久田保津曾經和數田遙有相似點,他們兩人頭上都有一個洞。

數田遙頭上的洞,遠燁凜早就注意到了,但他以為那隻是個普通傷口,直到遠燁凜看到福久田保津的某一張近照。

他直直盯著桌上的三份信息,難道三個都是狼人?

遠燁凜手指點在紙張上,擰眉沉思。

片刻後,他給穀口一輝打了個電話:“幫我查一下,井波七星和福久田保津這兩個人,涉及過哪些案子。”

其實他劫獄跳河那天,他遇到琴酒後,手機就被強行裝上了定位器和監聽器,以便監聽他的一舉一動。

但他自用的手機裝載了係統,不僅可以幫他屏蔽不必要的信息,還會掩飾他的舉動,簡直不能再安全。

所以遠燁凜現在依舊可以放心地跟公安通話。

穀口一輝說稍等一下,然後就聽到電話另一頭的鍵盤敲擊聲。

“找到了!”他很快回答,“這兩人確實都在警方記錄裡。其中井波七星母親曾經臥軌自殺,井波七星自己當時就是目擊者之一;福久田保津一度被送進精神病院,因為他用電鑽試圖給自己‘開顱’,被鄰居發現並報警。”

遠燁凜豁然開朗,怪不得兩人頭上的洞連口徑都一致,原來是電鑽啊!

“並且……”穀口一輝頓了頓,“由於你之前讓我幫你關注早瀨警視長的信息,所以我剛剛也特意關注了一下。”

“這兩份案卷,均為早瀨警視長簽字結案。”

“結案?”遠燁凜緩緩笑了。看來他們的早瀨警視長,問題相當大。

彆的不說,福久田保津作為一個危險性極高的精神病人,居然隻在精神病院住了六個月就出院了,之後警方也再沒關注過。

而福久田保津出院的時間是當年6月,掘墓人數田遙腦袋上出現洞的時間是最早是同一年8月。

說明福久田保津一出院就犯案了。

但警視廳這邊根本沒有出警,明明醫院那邊有數田遙的開顱就醫記錄。

現在遠燁凜基本可以確定,早瀨警視長是福久田保津和掘墓人暗中的保護傘。

恰好這時,遠燁凜的手機提示有另一通電話打來,遠燁凜跟穀口一輝說稍後聯係,便掛斷了。

另一通電話來電顯示是萩原研二。

“喂?”

“小凜,我發現了不對勁!”萩原研二直奔主題,聽起來他似乎在奔跑,有些氣喘籲籲,“關於早上犯罪嫌疑人數田遙的舉動,我從小陣平那裡得到了靈感。”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

當時萩原研二把這件事告訴鬆田陣平。

鬆田沒多思考就說:我以為你倆開玩笑呢,因為犯罪分子遇到警察,恐怕第一反應是滅口,而不是強吻。

“就好像,犯罪嫌疑人情急之下做出了相反的舉動。”萩原研二在這一提醒下豁然開朗。

而事實上,數田遙的確精神有問題。

遠燁凜眼睛亮起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想說,他的精神病是混淆了愛意和殺意。”

“所以,數田遙活埋數人,恐怕並不是出於殺意,而是出於對某個人的愛。真正想殺人的另有其人。”萩原研二肯定道,“比如第二個嫌疑人,他的高中同學井波七星。”

“研二,你現在在哪?”遠燁凜一下子明白了為什麼萩原研二在奔跑。

果然,萩原研二笑著說:“在去井波七星小姐家裡的路上,恐怕再去晚一點,她就跑了。”

遠燁凜相信萩原研二的能力,他從桌子旁站起來:“我就不去了,我要去追另一個人。”

福久田保津,給數田遙頭上開洞,製造出掘墓人的罪魁禍首。

他猜的沒錯,這次案件中篩選出來的三個嫌疑人,都是狼人。

遠燁凜騎著摩托車,一路風馳電掣趕到福久田保津家。

福久田保津的家是一幢破舊的房子,看起來已經人去樓空。

但手機在劇烈發著熱,提示他福久田保津恐怕還在這裡。

這麼強烈的熱度,遠燁凜合理懷疑,在數田遙之後,恐怕又有人遭了福久田保津的毒手。

這種人渣,簡直……太對自己胃口了!

遠燁凜堪稱輕鬆地走進大門,像回自己家一樣。

精神病凶犯,一看就理智不太清晰,肯定不會出現什麼邏輯嚴密的推斷——比如擔心自己誘導他襲警加重量刑之類的。

精神病知道什麼!他一定隻知道衝上來把人豆沙了!

如果他能幫自己完成心願,自己一定會感謝他。

嗯,就送給他一副銀手銬吧,再獎勵一個半身不遂,下半生直接在醫院度過。

“福久田保津,建議你自己出來。”遠燁凜直接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冷嘲熱諷,“我很忙的,還有一大堆罪犯等著我去抓,今天能來找你已經是你的榮幸了。”

“我知道你就在這棟房子的某個地方看著我。”

這棟房子看起來有些破舊,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打掃了,但是垃圾卻很多,說明福久田保津一直居住在這裡。

同時,這棟房子裡布滿了攝像頭。遠燁凜隻是隨便一瞥,就能看到十幾個隱藏的攝像頭反光。

他從花盆裡找到一個攝像頭,對著另一頭露出一個挑釁的笑。

“是不是看我很不爽?”

“我就喜歡你看我不爽又乾不掉我的樣子。”

可能他真的讓對麵生氣了,攝像頭上的紅光閃爍了一下。

但是很可惜,攝像頭不帶麥克風,遠燁凜並不能和對麵的人對話。

當然,福久田保津也沒有出來。

顯然電鑽殺手也很難理解,遠燁凜這種大搖大擺進來,還渾身上下寫著“快來滅口我”的警察,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遠燁凜越挑釁,福久田保津就越是警惕。

即使他現在已經非常不耐煩,想在遠燁凜頭上開個洞,但理智還是讓他按捺住自己的想法。

遠燁凜沒能把福久田保津引出來,而且他感覺到自己手機的熱度在減弱,恐怕嫌疑人在家裡還有密道,此時已經通過密道逃走了。

很好,好久沒有遇到過這麼謹慎的罪犯了。

他成功挑起了遠燁凜的戰意。

可能功德圓滿係統也在著急,畢竟剛剛那麼點掃描時間,它還沒能打上罪惡錨點。

於是它憋出了一個新提示:【叮咚~係統上線新功能,請問您是否需要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