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誤打誤撞能讓鳳棠恢複自由,不僅如此她還能將自己的火反噬回來,陸玖笙的臉上罕見出現怒意。
而青鹹卻欣喜異常撲上前去抱住自己的師父,剛想要問師父有沒有受傷就感覺空氣一緊,一旁的白簡易也察覺到了,元秀指著陸玖笙對他說道:“簡易,你快看!”
隻見陸玖笙右手掌心向上托起,五指微微並攏,隨著他的動作能感覺到原本蟄伏於地麵的瘴氣一下子凝聚在一起,視線開始模糊,地麵一陣晃動,原本屍橫遍野的邊境倏然變化,天旋地轉後,他們已經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因為突然的變動又有許多天兵被瘴氣毒死,剩下的還是樊謙眼疾手快趕緊追加一層結界才將他們護下。
帶著幸存的天兵,樊謙終於找到白簡易他們彙合,雖然這些瘴氣毒傷不到他們可時間一長還是有些不舒服,樊謙比他們還要熟悉玄虛,留意到四周的景物,嚴肅道:“大家小心,這裡已經不是玄虛邊境,隻怕我們已經進入玄虛內境,這裡......貌似我們來到血池附近了!”
許多人不了解玄虛隻知道裡麵遍布瘴氣,危機四伏,可是當中較為凶險的就有血池,傳聞裡麵關押著上古戰死的凶獸,它們的戾氣經曆數千年之久最後演變成致人性命的瘴氣。平日它們沉睡在血池裡,可依舊能製造源源不斷的瘴氣,一般不會有人接近血池,哪怕沾上一滴池水就能將一個活人化作一灘血水,更何況凶獸們還會時不時跑出血池四處吸食魂魄,若是被它們盯上幾乎沒有活路可言。
和他們解釋完血池的危險,樊謙又認真辨認方向,隻是此次妖神有意為難又加上有漫天瘴氣,他隻能憑借記憶,儘量不去靠近血池。
與此同時玄虛之外,天河河堤上出現一男一女兩道人影,男子身穿淡紫色羽衣,頭束昆侖金冠,容貌俊雅神情冷漠,生了一雙漂亮的鳳眼,卻如寒潭清冷,腰間墜著一枚白玉獸麵紋璧,另一側懸著一把長劍。
如果白簡易見了此人會認出是璟宸仙君,現居昆侖山看守結界,當初藺清言未成墮仙前曾是他的授業恩師。
跟在璟宸仙君身後的女子身穿水紅色箭袖,五官清秀豐姿妍麗,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同他師父一樣她也是用金冠束發,手挽長弓背著一把約為一尺見寬的寬刃劍。
他們師父二人已經注視玄虛許久,站在外麵就能看到整個玄虛已經籠罩一層淡淡紅色瘴氣。
慕英問道:“師父,帝君他們應該是遇到了危險,我們去幫忙嗎?”
璟宸淡淡開口,“去。”
慕英麵露喜色,“是師父!”
另一邊,樊謙好不容易找到離開玄虛的路就被陸玖笙帶人攔了下來,一動起手來頃刻間他們幾人就被衝散,樊謙帶著一眾天兵將霧澤南風意團團圍住,元秀和鳳棠師徒一起對付陸玖笙,唯有白簡易不知去了哪裡。
其實白簡易趁著混亂悄悄脫離人群,一邊留心四周一邊朝著一個方向信步走去。
支寶利覺得既然自己已經受傷就不便再參戰,因此他趁機偷偷溜走躲了起來,想等仙界那幫人筋疲力儘他再出手,路上順手抓了幾隻小鯰魚精,威脅它們將前方消息及時告知自己。
不一會兒一隻長著大腦袋一臉蠢樣的鯰魚精戰戰兢兢帶來消息,神君正在和鳳棠幾人交手,因為害怕會傷到性命它沒敢靠近。
支寶利不耐煩地搖手讓它繼續回去蹲守,什麼時候仙界的人沒有能力還手了再來告訴他。
支寶利一邊不耐煩地用法力治療著傷口,嘴裡還在不停咒罵,“白簡易你個無恥小兒,比你爹還要卑鄙,竟敢偷襲我!一會兒定要親手剁下你的狐狸尾巴......”
周圍一片寂靜,雖然傷口並未痊愈可是至少不再流血不止,昏昏欲睡間支寶利忽然意識到不對勁,他連忙爬了起來,仔細留意四周。不對勁!絕對不對勁!太安靜了!他在玄虛這麼久,能這麼安靜就說明周圍還潛伏著更大的危險!
剛想要摸出扇子,一想起就在剛剛已經被白簡易損毀不由得又咒罵幾句,掌心閃過一道亮光,一條紅色的狐尾長鞭被他攥在手裡。就算事後會被妖神訓斥也不能留在此地了,他一邊警惕四周一邊小心翼翼朝著玄虛境內撤去。
忽然察覺到什麼,支寶利猛地一回頭,白簡易居然出現在身後。
眨眼間他的額頭生出一層冷汗,心也猛地提了起來,正在拚命跳動。
而白簡易隻是平靜地站在原地,似乎是注意到了他手中的鞭子,將臉轉向一側,淡淡道:“這就是玄狐蒲生的尾巴嗎?用他的皮毛當做武器,這麼多年也不見你有絲毫愧疚。”
支寶利胸口劇烈起伏仍強裝鎮定反駁:“愧疚?我為什麼要愧疚?這是他欠我的!”說著一手指向白簡易大罵,“還有你爹,你們全部都欠我!明明我才是最聰明最有能力的,為什麼要選金銀金水那對蠢兄弟!究竟有多蠢居然會選擇相信鳳嬋那個賤丫頭,都是因為她你娘才會死!對,還有你爹!堂堂青丘帝君竟被一個小賤人迷得神魂顛倒!他死了也是自作自受!他們都活該!”
麵對支寶利顛來倒去的指責白簡易神色未變,隻是語氣冰冷,“父親說的沒錯你天性善妒,即使讓你坐上長老的位置仍不滿足,要是早對你有所提防,青丘何故遭此劫難,害得我母親喪命於此,令我父親殉情殞命。”
“哈哈哈......”支寶利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笑得眼淚差點流出,手指不斷虛點著白簡易,一副瘋癲的模樣,“你真以為白行居深愛你娘嗎?可笑!枉你們將鳳蟬小賤人視為座上賓,卻不知白行居早已和她暗通款曲?白行居殉情?真是天大的笑話!他是被人撞破醜事羞愧而死!”
支寶利嘴裡仍不斷惡毒咒罵:“對了,差點忘了你也和那小賤人走得挺近,不怪乎她能引誘藺清言成墮仙,就連你們父子也被她迷得神誌不清,是不是看她和白行居走得近,你嫉妒了?哈哈哈......你們父子真是......”
白簡易再也聽不下去,抬手一指,天叢劍飛出,“一派胡言!”
支寶利看似瘋癲卻迅速躲開白簡易一擊,一揮手中的長鞭狠狠朝著白簡易抽去,“今天我就送你們一家團聚!”
白簡易不閃不避,一手攥住抽來的鞭子,淡淡道:“無恥小人,當初讓你苟活叛逃青丘已屬我大意,今天定不饒你。”
支寶利幾次用力都抽不回鞭子,他當機立斷扔下鞭子頭也不回地朝著另一側拚命跑去。
狐尾長鞭在他手中變回三寸來長的紅色狐皮,白簡易將它小心翼翼放置袖中,緩緩睜開眼睛注視著支寶利逃走的方向。
支寶利一邊逃跑一邊回頭生怕白簡易會追上,他已經跑了這麼久還是不放心,淡紅色的瘴氣不僅給仙界的人造成困擾也同樣會讓妖界的人分辨不出方向,情急之下支寶利就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裡。
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他一手扶著枯樹大口喘氣,背靠著枯樹想要休息一會兒可是一睜眼白簡易又出現在他麵前。
支寶利恨恨咬牙,他知道白簡易是在戲耍自己,可隻要他不出手自己就有活命的機會,拖延一段時間說不準就會有人來救自己。
第四次逃跑他終於等來了人,可是等他跑近卻發現來人居然是兮姮,支寶利大失所望,可隨機又有了主意,即使她法力平平也能拖著白簡易片刻,抓住這點時間說不準能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