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菲爾看著夜翼遠去，處理了善後，然後重新進了實驗室，找到了一支完好的藥劑。

他不知道夜翼要怎麼檢查自己，他會發現自己的不同嗎，他不知道。

但是，他有一種感覺，他感覺自己體內有一個小小的屏障，隻要一點點，一點點東西就可以打破那個屏障。他看向那一支藥劑，然後飛回了自己的車庫。

那輛美人就擺在那裡，一個夢，澤菲爾咬了咬牙，把那支幽藍色的藥劑注射進了體內，為了保險，他還特意采用了三角肌注射，這一次的藥效可不是之前那次的不痛不癢，他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翻湧，他整個人都要沸騰了，他閉上眼睛，卻在無意識的透視自己的體內，他感覺全身的基因都在重組，他很痛，骨頭在被撕裂，肌肉在被拉扯，就像當初自己在長大的感覺一樣，太痛了。

他努力不讓自己喊出來，但是沒有做到。他感覺自己已經沸騰了，自己的心跳快要停止了，自己要死了嗎？他想起了26號——自己弟弟的眼睛，想起夜翼的眼睛，想起超人——遠遠的見過的眼睛，哦，還有傑森的眼睛，還有其他幾個有些模糊的臉龐在他的腦海中閃過，在死之前，他竟然會想起他們，那他們會為自己的死亡默哀嗎？

他爬起來，打開了車庫裡的黃太陽燈，還有自己身上的，這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了，如果沒有活下來，那就是來人間浪費了一次機會，那也沒什麼，不是嗎。

長久的沉寂後，澤菲爾聽見了自己的手機在響，他爬起來活動了一下自己，然後接通了電話。

“澤菲爾，你沒事吧？”是夜翼。

“我……”澤菲爾的嗓子有點啞，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沒事，剛剛睡了一覺，我在我的車庫這邊。”

夜翼鬆了一口氣。

“你沒事就好，那我現在來找你？我帶你去檢查一下？”

“好的，我在……”

“直接開門，我到門口了。”

很好，義警就可以這麼侵犯普通人的隱私嗎？

澤菲爾恨恨的打開門，夜翼背著卡裡棍倚著摩托車站在那裡，笑盈盈的看著他。

“我們去哪？”澤菲爾熟練的爬上摩托車。

“去我的實驗室。”

“不去找蝙蝠俠嗎？”澤菲爾試探道。

“well，我不太樂意他來管海文的事，但是如果這次事件往下走是一個大陰謀，我會上報給正義聯盟的。”

“那我呢？你會把我交給蝙蝠俠嗎？”

空氣安靜了一瞬。

“你好像有點害怕蝙蝠俠，你是來自哥譚嗎？”

澤菲爾哼了一聲。

“沒關係，如果你真的成為了氪星人，我會帶你找超人，超人跟我關係可好了。”

“繼續跟我說說你和超人的故事吧？”澤菲爾輕聲說道，他有點累了，頭靠在夜翼的後背上。夜翼並不算瘦弱，但是相較於超人和蝙蝠俠，他還是稍顯纖細。

“超人和B關係很好，他對我也很好，他會幫我寫作業，會給我帶零食……但是他是B的好搭檔，B每次出去都會帶上超人，因為超人可以帶他飛！如果我有一個可以帶我飛的專屬超人就好了……”夜翼在前麵碎碎念，澤菲爾慢慢陷入了夢境。

比之前痛暈過去的感覺好多了，夜翼的低語、城市的晚風、飛馳的摩托車、夜翼身上淡淡的清香……

然後他被人搖醒了。

“抱歉，小菲，我知道你很困，但是等下我還有點事，我們先開始體檢吧。”夜翼略有歉意的說道。

“哦，好的，沒關係。”現在已經是黎明了，估計再過一會夜翼就要去上班了，趕緊開始吧。

夜翼給他抽了個血，發現針頭被折了，好了，鋼鐵之軀的初步測試不用進行了。然後他換了一個針頭，是氪石的。

“用這個抽血會有什麼不適嗎？”

“沒有，估計是量很少吧。”

“你認識氪石？”

“超人害怕的東西，看過盧瑟大戰超人不都知道嗎？”

夜翼又開始詢問道：“你感覺怎麼樣？身體有哪裡不適嗎？”

“我的速度變快了，身體也變強了。”

“感覺可以飛嗎？”

“我不知道。”

夜翼打開黃太陽燈，“現在，你有什麼感覺？”

這個黃太陽燈功率很大，澤菲爾感覺整個人沐浴在黃太陽下，暖洋洋的，“很舒服。”

“那你眼睛可以發射熱視線嗎？”

澤菲爾沒試過這個，之前在實驗室裡他好像沒有這個功能。他嘗試了一下，“沒感覺，我不會。”

“呼一口氣，冰凍呼吸？”

澤菲爾呼了一口氣，沒有變化。

“嗯，”夜翼沉思了一會，“感覺你沒有擁有超人的全部能力，不知道你的變化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等血液結果出來再說吧。”

澤菲爾想了想問道：“你會把我的情況上報給正義聯盟嗎？”

“如果這隻是暫時的變化我和我的團隊會幫助你，等到你的情況恢複，你就可以回歸正常人的生活了；但是如果不是暫時的變化，那麼我會告訴正義聯盟。”

“好吧。”澤菲爾有些悶悶不樂。

“嘿，小菲，看著我，”迪克像是察覺到了澤菲爾的不開心，溫柔的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不想被上報，但是我真的很感謝你的幫助，我剛剛分析了一下那個實驗室裡的廢液，如果注射給我，我可能真的會死在那裡，所以，真的謝謝你。”

“我沒有後悔救你，我隻是，不喜歡彆人插手乾預我的生活，被監視、被管控，我討厭那樣。”澤菲爾嘟囔道。

“我理解你，小菲，但是我是在擔心你，我不希望你被自己的能力傷害到。我保證，你不會受到傷害。我要出去啦，你今天待在這裡可以嗎？我晚上回來，然後血液結果基本就出來了，然後我會跟你仔細談談，好嗎？”

“好吧。”澤菲爾有些沮喪。

夜翼離開了，澤菲爾不知道這裡有沒有監視器，於是他去了洗手間。他靠著門，開始感受自己身體的變化。

他感覺大腦分外清晰，似乎可以控製一些什麼東西，他跟隨著身體的感覺，抬了抬手，他周圍的東西漂浮起來了。

這是1號曾經使用過的能力，好像是念力控製還是心靈控製吧，他記得。

但是自己的能力似乎比他的還要強大，他似乎可以控製這些東西的生存與毀滅。有點可怕。他似乎還可以構建，但是他需要一些法則的力量。

法則，這東西是從哪裡來的詞語。

很奇怪，他又輕輕的把東西放下，然後深深的歎息，結果洗手間竟然結冰了。

啊哦，看起來自己有了冰凍呼吸，熱視線呢？他感覺眼底有些發熱。停下，他不想賠錢給夜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