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學恩對村民們說道:“其實留聲機的原理非常簡單,無非就是借助喊話時產生的振動,迫使針頭在平整光滑的物體表麵留下一圈圈的劃痕,這個其實就是最初的音軌。然後我們將針頭再放置到最初開始的位置,也就是劃痕開始的位置,然後搖動滾筒,針頭就會遵循著之前的軌跡運行,運行過程中因為軌跡參差不平,針頭就會振動起來,然後再傳導擴散到紙杯,紙杯一振動就產生了聲音,這個聲音其實就是之前錄製的聲音,實際上這是一個軌跡再現的過程,也是聲音再現的過程,核心點就在於最初振動在滾筒的鋁箔膠帶上留下的這個物理音軌。”
這時,華學恩讓曼緹拿來吉娜留下的那個瓷器瓶,然後向前走了一步,對著全體村民說道:“這個就是吉娜最後留下的那個尚未完工的瓷器瓶,大家可以看看,上麵有一圈圈的軌跡,這是吉娜在製作瓷器瓶的時候用銅針留下的痕跡,如果吉娜當時在說話,就會留下聲音,現在隻要我們提取出這個軌跡修飾處理一下,完全就可以複原當時吉娜的聲音,大家想不想聽聽當時吉娜有沒有說話,或者說了些什麼?”。
村民們躁動起來,好事者們舉著錄像的手機喊著“想~”
華學恩不再說話,回到桌子前放下瓷器瓶,然後直接打開處理過的第三版錄音播放,也就是開頭可以聽見一個女人聲音,後麵慢慢就嗚嗚嗯嗯的垮了的聲音的那版。
其實之所以這樣安排,華學恩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因為“錄音還原”的過程實在太過曲折離奇,如果一步步去演示解釋,大家不一定能聽得懂其中原理,自己也沒有足夠的信心能否取信於村民們,所以,直接省略了其中繁複曲折的步驟,直接引入正題才是良策。
聽罷粗糙的錄音,村民們有些激動也有些失望,沒等村民們發問,華學恩利馬說道:“這是提煉出來的錄音軌跡,是在南邦府的警察局的技術科提取出來,後麵我們進行了技術修複了一下,但是隻有模糊的隻言片語,而且後麵的聲音就漸漸垮了,這是因為吉娜所處的那個時代,製作瓷器時使用的不是勻速的電動拉盤,而是人工手搖的拉盤,所以轉速會遞減變慢的!所以就會出現後麵的聲音漸漸垮了的情況!”。
台下有年長有經驗的華裔瓷器工匠對華學恩的解釋說明表示了認同!
華學恩轉頭看著這位長者,欣慰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所以我們對這段提取的錄音,又進行了遞增加速、降噪、增效、細滑處理,最終得到了一段來自於上個世紀的珍貴錄音,大家請聽!”。
緊接著,華學恩打開了那段修複後的錄音!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念祖,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啊!嗚……,你放心吧!我會把阿婭好好拉扯大的……”
錄音播放結束後,全場再次沸騰起來,村民們被各種情緒左右著,有被吉娜的深情訴說感動到流淚的,有被真實還原嚇到汗毛直豎的,也有被科技神奇深深折服的,當然也不乏多種情緒兼而有之的。
華學恩待村民們漸漸平複下來後,再次走向前,對著全體村民說道:“大家聽見了嗎?這就是吉娜給世人留下的最後的話語,她從沒有離開過哈瓦村,也從沒有想丟下自己的女兒!她深愛著顧念祖,也深愛著她的女兒!所以,結合之前的推理和現在的錄音證據,我們可以得出吉娜不是那種丟下自己孩子跟人跑了的女人!”。
說罷!台下的曼緹的外婆已經泣不成聲!
台上的曼緹即便是提前有心理準備也是雙眼濕潤,情難自禁!
“現在大家一定很好奇,吉娜是被誰所殺,吉娜當年被埋在了哪裡?”華學恩環視了一下全場,接著說道!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大家都在等待著華學恩說出那個謎底!但是華學恩卻沒有說話,而是再次環視了一眼全場,然後意味深長的看著曼緹家族,沉吟著低下頭,一副很為難的模樣!
村民中一個長者率先打破了沉默,說道:“小夥子!你不要有心理負擔!你今天能為哈瓦村的吉娜正名,洗刷枉死之冤,我們已經感激涕零了!你就直接說吉娜現在身埋何處好了,不管在那塊地頭,是誰家的地頭,我相信哈瓦村的村民都可以接收對其土地的挖掘,我們哈瓦村的村民這點覺悟還是有的,更何況隻有把此事徹底了結,才對得起吉娜的在天之靈,當然也是還哈瓦村一個太平!”。
村民們聽罷,紛紛附和表示認可!
華學恩略一思索,便再次抬起頭來,目光堅毅的對著大家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感謝父老鄉親的信任!既然大家這麼信賴我,我今天就為大家幫這個謎底解開!”。
說罷,華學恩緩緩走下社戲的高台,一步步走到祠堂的照壁前,端詳了一遍照壁,又回頭看了看全場村民們,然後毅然的指著照壁對大家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吉娜——就被埋在這裡!”。
頓時,華學恩的話直接引爆了現場,村民們紛紛躁動和不安了起來!
“胡說!這個照壁怎麼可能放得下一個人!”太爺阿叻這時候站了出來嗬斥著華學恩!
其他村民聽罷,也紛紛附和著太爺阿叻的意見!
華學恩回道:“是的,正常的姿勢擺放肯定是放不下的,但是如果是側著擺放的呢?據我所知吉娜是一個身材瘦小的女人,如果以側身的方式擺放是完全可以的!”。
“你的意思今天要拆了這照壁?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這裡麵有吉娜的屍體?”太爺阿叻瞪著華學恩問道!
華學恩低下頭猶豫著,然後緩緩抬起頭看著太爺阿叻回道:“目前沒有證據!這隻是我的推理和猜測!”
“那你這不是開國際玩笑麼?沒有任何證據,你就要拆了我們村祠堂的照壁!你付得起這個責任嗎?漫說是你了,就是市裡下來的拆遷隊都拆不了!”太爺阿叻義正詞嚴的批駁著華學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