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Bat會很地獄，但是我不知道他能這麼地獄。

他演都不演了嗎？

我被地獄的半天沒說上話，Bat也不急，他應該在盯著我看，那種有些變態的欣賞式眼光，不是那種欣賞臉或者彆的什麼的欣賞，而是那種，欣賞傑作，自己創造出的傑作。

媽媽這裡有變態！

我毫無演技全是真情：“太好了，B，你終於來了。”

太好了，是狂笑，我們沒救啦！

我的確猜他是狂笑，但是在靴子落地的那一刻，我還是會無比痛苦麵具。

救命，這把真的要當狗了。

“是啊，我來了，我親愛的傑拉德。”Bat說，他抑揚頓挫道，“你做的很好，非常好，你守住了我的身份，我對此非常非常感動。”

我被地獄的再次發抖。

我努力擠出笑，我應該開心來著，但是我真的儘力了。

“這是我該做的，B。”我說，“但是，B，你...為什麼要捏我下巴？”

“我做的哪裡不對嗎？”我語調發抖。

你知道你這樣很變態嗎？Bat？

Bat沒說話，沉默一會後，我又說：“說句話，B，拜托！”

令人驚恐的是我們沒有對過劇本，但是這出戲演的真是絲滑。

“彆站著不出聲，B，我知道你已經在這裡了，你找到我了，為什麼不做些什麼，你說話啊！”我嗓子喊破音了。

獨自叫喚了一會，Bat還不搭理我，我又看不清楚他的樣子，這簡直就是冷暴力。我被地獄哭了：“彆這樣對我，求你...”

Bat在良久的沉默後，突然從喉嚨裡擠出一點笑聲。

“我找到了你，沒錯，我找到了你。”Bat說，“好感動啊，我終於找到了你，或許我們應該為此唱個歌跳個舞，就像是合家歡電影裡那樣。”

“B？”我顫聲問。

“怎麼可能呢，我親愛的傑拉德，清醒清醒。”Bat鬆開了手，他彎下腰靠近我，在我耳邊說，“布魯斯永遠不會找到你，never。”

“不會的，不會的，蝙蝠俠會來的，蝙蝠俠——”我尖叫。

他拖起了綁著我的椅子，往後拖拉，我聽到了撬棍揮動的破空聲。

“做夢時間結束，讓我們繼續開始我們的快樂遊戲，我親愛的傑拉德，哈哈哈——”Bat說。

模糊的視野中光線越來越弱，Bat尖銳的笑聲也越來越高亢。

係統把我彈出【幻境演出】的時候我還在發懵。

不是，朋友，不是，啊？

我的天，我剛剛到底演了個啥？

那是什麼東西？撒旦左眼紋個我，右眼紋個他？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Bat？】

【[是你們爸爸吖]：怎麼樣，我演的小醜不錯吧！】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不是？你有病吧？啊？】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你捫心自問你演的是小醜嗎？？？】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為什麼你不在我麵前，我要和你線下真實！】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你要把我地獄死嗎？啊！】

【[是你們爸爸吖]：嘿嘿嘿，多謝誇獎~】

看得出來，Bat演爽了，他爽飛了。

我好想重來，我真的想重來，但是這個功能鍵已經灰了下去，它f.u.c.k居然隻有一次機會。

如果剛才我們笑場怎麼辦？係統你是一點都不為我們普通人考慮啊！

大勢已去，我彆無他法，隻能在腦內蛐蛐。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我恨你，Bat，我恨你，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我不知道我的表現是什麼樣，因為我真的無比痛苦麵具。但是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羅賓已經隔著一層透明牆，注視我不知道多久。

“你還在為那些不存在的東西痛苦，你繼承了陶德的軟弱。”他人小鬼大，篤定的說。

我沉默了一會，然後fuck。

所以蝙蝠家什麼時候能告訴羅賓，我是真人，不是克隆人？

...

蝙蝠家對阿卡姆騎士的處理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他需要心理醫生，而不是監獄！”以夜翼為首的看病流派目前隻有夜翼一個人支持。

“得了吧，你要去找哈莉奎茵嗎？他們看上去確實能聊的愉快。”紅頭罩雙手抱胸，他其實都不想來。

之前戲謔調侃全部都變成了回旋鏢，刀刀傷人性命，他就不該湊那個熱鬨，他就不該說什麼始亂終棄的苦主，f.u.c.k，所以為什麼阿卡姆騎士說話那麼不注意，好好的養父子關係說的和鬨離婚一樣！

更要命的是雖然他嘴上說著他不是他沒有，但是很不湊巧，除了必須要殺蝙蝠那塊，其他的他全部能理解。

這樣事情就變得f.u.c.k起來。

紅頭罩頂住所有人難以言喻的眼神，頑強的昂首挺胸，發出一聲不屑的哼：“我還是走吧，這裡不需要我不是嗎？”

“不！”攪局者第一個阻止，“除了你還有誰懂怎麼攻略他？你了解他就像是了解你自己，我們不能沒有你！”

“打遊戲就好好打彆想著看攻略！”紅頭罩怒道，“而且你是認真的嗎，攻略？這是什麼戀愛遊戲嗎？認真的嗎你們？”

“確實，讓你去攻略自己沒什麼用，應該你做軍師，讓B去打。”神諭說。

“我受夠了能不能彆再提這一茬了？”紅頭罩拍桌。

【聽說老頭子始亂終棄被苦主找上門來了？不如談談你自己，嗯？被蝙蝠丟下？是他不要你了吧？傑森我們需要談談...】

紅羅賓關掉了音頻循環。

夜翼當時沒在場，此時乾巴巴道：“哇，哦，小翅膀。”

紅頭罩：“你以為我沒有錄嗎？！”

他怒而公放音頻，裡麵傳出來的不是夜翼的聲音，是蝙蝠俠的。

【我不認識他。他是小醜的陰謀。他很危險！我很抱歉傑森但是我不能——我很抱歉，傑森，我很抱歉...】

一直站樁當雕塑的蝙蝠俠：所以，話題離不開他了是嗎？

蝙蝠俠為了家庭和諧選擇忍辱負重。

紅羅賓非常慶幸自己沒有對阿卡姆騎士發表什麼多餘的言論，尤其在他第一個知道真相的時候。他沒有選擇廣而告之，而是快速的保留了家人所有的言論影音。

彆問他為什麼零幀起手這麼熟練，他想喝咖啡結果喝到熱可可，倒頭就陷入嬰兒般的睡眠的視頻現在還在蝙蝠電腦的機密文件夾裡，至今紅羅賓都不知道這是誰乾的，不管是換巧克力豆，還是拍攝，還是上傳蝙蝠電腦。

總之，這一次，他，是無敵的！

紅羅賓問：“B，你真的有那個世界的Bat聯絡方式？”他非常謹慎的問，“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提到這個，熱鬨的討論一瞬間安靜下來。

阿卡姆騎士腦子有問題，所有人都知道精神病的話不可信。他們可能會妄想，可能會幻視幻聽，他們以為的真相不一定就是真相。

“他不會自己往自己臉上刻個字。”紅頭罩語氣冷淡，“那隻Bat肯定沒能阻止小醜。”

阿卡姆騎士沒對蝙蝠俠脫麵具，蝙蝠俠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隨後嘴角下滑了幾度。

“是他的失職。”蝙蝠俠沒有辯解。

“入侵蝙蝠電腦，黑入我的內線的都是他，他提醒我去阻止阿卡姆騎士，但是因為不明原因沒有完整傳達出他的意思。”蝙蝠俠說，“也可能是他的偽裝，他和小醜達成了合作，利用阿卡姆騎士蒙騙我們。”

蝙蝠俠懷疑一切，包括自己的同位體。

其實他對同位體有一種憤怒在，他不敢想如果紅頭罩精神崩潰帶著渾身碎骨頭出現在他麵前他會做些什麼。

夜翼試圖緩和氣氛：“就像你說的，B，也可能隻是誤會。當初小翅膀也以為你把他當士兵而不是兒子生氣，阿卡姆騎士可能也隻是誤解了那個Bat。”

“他會主動出麵提醒我們，很有誠意，不然蝙蝠俠獨自工作，他隻會單打獨鬥到我們主動發現他。”紅羅賓說。

蝙蝠俠對此無話可說。

“他有在試圖挽回他，B。放過自己，這不是你的錯。”夜翼輕聲說。

紅頭罩哼了一聲。

所以他才不想讓蝙蝠俠知道，蝙蝠俠知道後肯定又要把事情怪到自己身上。當然，紅頭罩不敢說自己從來沒怪過蝙蝠俠。

紅頭罩最後隻是說：“收收你泛濫的聖母心，他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我在追溯他的信號。”蝙蝠俠轉移了話題，“暫時不移動阿卡姆騎士，就在蝙蝠洞，我們需要得到跟多的信息，關於那個世界。”

他們的確成功把阿卡姆騎士關起來了，但是這並不是勝利。

無他，這不是他們捕獲了阿卡姆騎士，是阿卡姆騎士自己選擇聽話。而蝙蝠俠不會認為，自己真的關住了這隻小鳥。

他把家裡小鳥們丟去關禁閉也沒成功過幾次。

“打擾一下sir。”阿福出現在蝙蝠洞的時候有些步履匆匆，“那位陶德少爺，犯病了。”

蝙蝠俠又把嘴閉上了。

隔離倉裡有監控，在蝙蝠電腦打開監控的那一瞬間，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那身呼喚。

“蝙蝠俠...”

那個敢用哥譚和蝙蝠俠叫板的超級反派仰著頭，無意識的呢喃。

“太好了，B，你終於來了。”

聲音的裡的喜悅幾乎按捺不住，像是隻躲在巢穴裡，等著大蝙蝠回家的活蹦亂跳的小鳥。

顯然，他發病了，今天一天的高壓徹底把他的精神拖垮。

“真糟糕。”攪局者低聲說，“我是說，糟糕透頂。”

他們警惕的是這樣一隻傷痕累累的小鳥，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