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1)

夜翼接到紅頭罩聯絡的時候,正在趕往小醜所說的一處炸彈埋藏地點。

“屌頭,聽說你把彆人誤認成我了?”紅頭罩開口就是毫不客氣的嘲諷,“我這麼大眾臉嗎?”

夜翼也很無辜:“他穿著你的衣服,用著你的槍,戴著你的麵具,罵我屌頭的語氣和你一模一樣——我認為是你怎麼了?”

“我的衣服我的槍?好吧他從我安全屋順走不少東西,真當自己家了。”紅頭罩無語。

“所以那到底是誰?”夜翼低聲問,“我一開始以為是魔法,你知道的,你經常受到魔法側的襲擊。他和你很像,我真的以為再次看到了你,棺材裡的那個。”

夜翼有幾分無措的解釋:“你那時候就這麼點大,全身上下軟綿綿的。”

“說得好像我的葬禮你在場一樣。”紅頭罩說。

“傑森!”夜翼說。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隨後紅頭罩說:“B認為他是小醜弄出來的東西,像林肯馬奇那樣。整容,洗腦,灌輸不存在的記憶。”

“看來你不這麼認為。”夜翼試圖把話題往輕鬆的方向帶。

“我當然不這麼認為,我也不認為他是魔法產物,大種姓對他沒反應。”紅頭罩說,“我也不覺得他是什麼克隆人,瞧瞧惡魔崽子那邊,誰家克隆人會為了幫助本體不要命,如果是克隆人他更該來弄死我,而不是為了我找上黑麵具。”

“所以?”夜翼情緒再次低落,他艱難道,“排除這些,隻剩下一種可能。”

“他來自多元宇宙。”

當這句話不知道被誰說出口後,聯絡頻道再次陷入寂靜。

不是虛假的記憶,不是魔法的玩笑,也不是克隆人。

而是真實發生的,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慘烈結果。

夜翼語氣突然激動:“天呐他是多元宇宙裡的你!”

“確實他對我說過,他憎恨的對象不是我們世界的B,他來自平行世界,他——”夜翼痛苦道,“平行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突然回憶起之前的對話,頓時感覺一切都茅塞頓開。

原來是這樣,理所應當是這樣。

什麼野生羅賓,什麼長得像紅頭罩。他就是羅賓,他就是傑森陶德。

一隻殘廢了但是還活著的小鳥。

“我也想知道。”紅頭罩語氣很平靜的f.u.c.k了一聲,“是什麼把他的腦子裡灌滿了水,隻剩下蝙蝠蝙蝠蝙蝠和殺死蝙蝠。轉頭又說著什麼要幫助同位體,瘸著腿去找黑麵具?我都沒做過這種蠢事。”

沉默片刻,紅頭罩接著問:“聽你的說法你和他見過了,他現在在哪?”

“他...情況很不好,我帶他去了我的安全屋。”夜翼還沒有從情緒裡抽離出來,“我把他背過去的,他的脊柱應該是斷過,還沒長好,現在應該是傷勢複發了直不起來。我早上情緒不好,還揍了他。其他的我還沒來得及檢查,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站不起來了。小翅膀,對不起,我沒意識到他在隱瞞傷勢,如果我能早點發現——”

“可以了屌頭,他脊椎複發的問題還是我昨晚給他摔得。”紅頭罩說,“我不信他會老老實實在你的安全屋等你,地址發給我,我去找他。”

“狗.屎的。”紅頭罩罵了一聲,本來是個熱鬨,現在熱鬨成了自己,“被蝙蝠俠始亂終棄的居然是多元宇宙裡我的同位體。”

所有事都明了了,怪不得他想幫他,怪不得他移情了他。

原來阿卡姆騎士看他就像是在看自己,這個腦子有問題的小鳥想自救,fuck,他想自救。

...

【[是你們爸爸吖]:你在乾嘛?】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我在試圖爬出牢籠。】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我,阿卡姆騎士,就算死了,從這裡跳下去,也不要再當階下囚!】

【[是你們爸爸吖]:鼓掌!我給你這個地獄笑話打滿分!】

我可是聽到了,小醜出來搞事了,我也要去!

可惡,死腿,動一動!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窗外的監控攝像頭,好像朝著我的方向轉了轉。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有人在監視我?】

【[是你們爸爸吖]:你是說我嗎?】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不不不應該是其他人——等等,你監視我?】

【[是你們爸爸吖]:哎嘿~】

不管到底是誰在偷窺我陰暗爬行,總之我不能放棄陰暗爬行。

如果給這個畫麵起個名字,那大概就是《早期人類馴服不聽話四肢實錄》。

在我努力馴服四肢的時候,聊天室內公告更新,劇本推進度到了5%。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我就說我很明顯嘛,隻要他們反應過來就能知道我cos的是誰!】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但是這個新功能是什麼鬼東西?】

與劇本進度5%同時出現的是一個新功能,名字叫做【幻境演出】。現在用不了,掛了個灰色的鎖。

【[是你們爸爸吖]:劇本進度到10%可用,看介紹是由我們錄小視頻,然後送給彆人看,應該是這樣。】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真演啊?我真的要給你當狗啊?】

彆吧,狂笑片場的羅賓還是羅賓嗎,那是羅賓犬。我這種大齡畢業版羅賓也不可能逃掉當狗的命運,而Bat不會放過發刀迫害我的可能,絕對。

【[是你們爸爸吖]:哎呦怎麼會呢人家也會不好意思的~】

胡說!我已經看出來Bat躍躍欲試的激情了!

再次重申,這個口蜜腹劍的人居然是我親友,天塌了,交友不慎。

又和Bat扯了會,我的陰暗爬行運動終於終止於我從窗戶滑出去。

我遙控夜翼的機車送來阿卡姆騎士的裝甲,有裝甲支撐我可以繼續浪。

謝天謝地,我又能走了。

重新站起來的滋味太美妙了,我當場哼起了小曲。

為了在Bat迫害我前賺回本,我要先浪裡個浪,首先,從給Bat推黑鍋開始。

從黑麵具那裡我淘到不少線索,不出意外我甚至能趕在蝙蝠俠前麵找到小醜,哇,這可真的是太棒了!

這種事想想就爽。

但是我剛跨上夜翼的機車,天上就降下一大坨陰影。

“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熟悉的話,熟悉的語調,熟悉的聲音,但是不是相匹配的人。

紅頭罩從天而降,靠著機車拍了拍車頭。

我突然理解了哥譚人為什麼不常抬頭,正經人誰沒事乾就往天上看?誰知道什麼時候天上會掉蝙蝠,他們來無影去無蹤走路都沒聲。

哥譚恐怖片,你的麵前突然多出一隻蝙蝠。

但是好消息,是自推。

是誰又幸福了?是我。

哇,他真辣。

“我們談談。”紅頭罩又重複一遍,“我不想試試你的頭盔硬度和我的比怎麼樣,或許你想嗎?”

“你在衣服上畫蝙蝠還不夠,還要模仿蝙蝠說話?小跟班。”我閒適的問。

紅頭罩抬頭,我猜他麵具下的眉毛應該揚起來了:“小屁孩,我勸你現在彆試圖激怒我。以我們現在這個距離,在你扔出煙霧彈之前,我能先鎖住你喉嚨,給你來一頓來自成年人的教育。”

我無比真誠的說:“那我可真期待。”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完了。】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我惹我推生氣了。】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但是我居然很興奮,哈哈。】

...

紅頭罩原本沒想好要怎麼和阿卡姆騎士說話,眾所周知,蝙蝠或多或少會有點情感便秘,而紅頭罩肯定不能免俗。

他不是很知道要怎麼麵對阿卡姆騎士,同位體,一個關心他的同位體。

彆管阿卡姆騎士的關心有幾分是因為他亂七八糟的腦子,這個小孩還記得蝙蝠是蝙蝠俠而不是隨便什麼黑色生物就已經可以了。阿卡姆騎士是真的不求回報想要幫助他,認真的。

更彆論這個人是多元宇宙的自己,這種關係讓紅頭罩更加難以開口。

該說什麼呢,‘嗨,你也蝙蝠毒唯’嗎?彆搞笑了,敢對阿卡姆騎士講地獄笑話,他怕阿卡姆騎士真的在他麵前發病。阿卡姆騎士的創傷已經不能用創傷來形容,它更像是,被寫入大腦的底層邏輯,沒有這個底層邏輯就沒有他這個人。

蝙蝠俠那裡有夜翼和其他小鳥幫助,缺他一個不礙事,所以紅頭罩來了。

他沒想好要怎麼麵對這個同位體,但是過來看著,起碼比放任自由要好。

紅頭罩來的時候阿卡姆騎士還在夜翼的安全屋裡挪動,抱歉使用‘挪動’這個形容,因為情況隻能用‘挪動’來描述。

紅頭罩有那麼一瞬間想起埃塞俄比亞的倉庫,阿卡姆騎士挪一會,歇一會,喘口氣,再繼續挪,沙發到窗台不到一米的距離,他挪了半小時。

“你為什麼那麼想出去?”紅頭罩心想。

在埃塞俄比亞的倉庫,他想出去,他想活著,他不希望蝙蝠俠過來隻能看到一具屍體,那樣蝙蝠俠會很傷心。

現在他的同位體也想出去,玩命也要出去,為什麼,為了殺死蝙蝠俠?

“這可比我從棺材裡爬出來不是為了當乖寶寶,而是為了給老頭子找茬一樣可笑。”紅頭罩說。

他注視著阿卡姆騎士挪到窗口,用骨骼錯位的手肘撐起身體,翻過窗台。得慶幸夜翼的安全屋在一樓,不然摔的這一下能讓這個小孩緩好幾天。

在阿卡姆騎士調動來夜翼的機車,換上裝甲重新站起來時,紅頭罩知道自己不能拖了。

他站了出來,說出他認為此刻最需要說的一句話:“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阿卡姆騎士的抗拒是能預見的,紅頭罩賭上了他所有的撤離路線,他就逼阿卡姆騎士麵對他。

“傑森,我們需要談談。”紅頭罩說,他摘下了自己的紅頭罩,以及臉上的多米諾麵具。

他用自己本來的樣貌麵對他,摘下了所有偽裝。

開誠布公,這是同位體不是其他人,他們可以談的。

紅頭罩看到阿卡姆騎士軀體後傾,明顯他很抗拒。

但是紅頭罩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他直截了當的問:“我不是彆人,你知道的,你可以和我說任何事情。我不會他媽的嘲笑你,不然那就是嘲笑我自己。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我們才是一夥的,我最懂你。現在,告訴我傑森,你真的想殺了他?”

阿卡姆騎士看著紅頭罩,他緊繃的狀態在逐漸軟化。

“對,你能理解我。”阿卡姆騎士說。

紅頭罩知道,他問對了。

紅頭罩在乎的從來不是小醜死沒死,他在乎的隻有蝙蝠俠怎麼看待他,一個用過就丟的士兵?還是兒子。那阿卡姆騎士呢?

他是真的想殺死蝙蝠俠嗎?

許久,阿卡姆騎士用他的本音,微顫的嗓音回答:“我沒有彆的選擇,我隻剩下這些了,這些,仇恨。”

“布魯斯,他,把我送給了小醜。”阿卡姆騎士摘下了他的頭盔。

那一瞬間,紅頭罩大腦宛如被撬棍狠狠的砸了幾個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