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1 / 1)

師妹彆走 枕上溪夢 4059 字 1個月前

三人風風火火的下山,開開心心的從白天玩到黑夜。一人捧著一袋美食,吃的不亦樂乎。

寧照晚:“阿雪阿雪,你嘗嘗我這個桂花糕,可好吃了!”

柳拂雪:“昭昭你也嘗一口我這個龍須酥,入口即化,可甜了!”

季臨風笑的猥瑣:“這麼好吃?給我也嘗嘗唄?”

寧照晚、柳拂雪不約而同道:“滾開,吃你的驢打滾去!”

季臨風撇嘴:“切~”

吃完糕點,遠遠看見有賣糖畫的,三人想都不想,一溜煙又跑去買糖畫了。

柳拂雪的是最先做好的。抱著兔子糖就舔了一口,甜香四溢,瞬間心裡美滋滋的,於是“嘎嘣”咬下一口,鼓鼓囊囊地含在嘴裡。

餘光一瞥,忽見人影林立之間似,乎有一抹熟悉的身影,瞬間愣住。

柳拂雪以為自己眼花了,又仔細眯眼看了看,驚的嘴裡的糖都咽了下去,忙不迭猛拍旁邊的季臨風。

“明明是我的糖畫更好看,龍姿鳳舞,多霸氣啊!”

“什麼嘛,明明是我的糖畫更好看,蝴蝶振翅才漂亮呢!”

季臨風正跟寧照晚爭的起勁,後背猛地被拍,嚇了一跳,疼的齜牙咧嘴,轉過身來:“哎呦哎呦,怎麼了這是?”

“季臨風,你看,那是不是師姐?”柳拂雪指了指前方她剛剛看到的兩人。

“阿姐?阿姐怎麼可能會在這?她每天日理萬機,不是在忙著練功,就是在……”季臨風眼睛慢悠悠地順著她的手指飄過去,剛準備反駁,卻突然頓住了,眼睛瞬間瞪大,嘴巴緩緩張開:“我去……還真是我阿姐……”

季臨風也這麼說,那鐵定就是了。柳拂雪想再去看看師姐旁邊那人是誰,但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兩人的身影就已經被人群淹沒了,頓時心下一急。

那人身量極高,體型稱的上壯碩,應當是個男子……

柳拂雪剛準備問寧照晚和季臨風二人,要不要追上去看看。季臨風卻是比她還著急,問都沒問,直接拉著她二人就衝了上去。

“哪來的混小子,竟敢打我阿姐的主意?!”

寧照晚沒有準備,被拉的一個趔趄,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忙勸道:“唉唉唉,你看出來那是誰了嗎?這麼莽撞的衝上去,萬一是誤會呢?一下打個照麵,多不好啊?”

季臨風咬牙切齒:“我管他是誰,打我阿姐主意就是不行!他若是欺負我阿姐,彆說打個照麵,爺爺我直接打的他滿地找牙!拂雪,到時候你掩護我!”

柳拂雪點了點頭,心道這人要真是什麼不軌之徒,那定是要打的他親爹親娘都認不出來的!

寧照晚抽了抽嘴角,心道就憑我們三人的功夫,加起來恐怕都沒有季姑娘一個人高吧……到時候,還真不知道是誰打誰呢……寧照晚憋了半晌,最終還是決定不說出來。

三人就這樣氣勢洶洶地跟了二人半條街。等跟到一個人影窸窣的岔路口,眨眼間,二人就不見了身影。

柳拂雪:“!”

季臨風:“!”

寧照晚:“!”

柳拂雪著急的環顧四周,沒有發現半點人影,奇怪道:“人呢?剛剛還在這裡的。”

季臨風拿地撒氣,狠狠跺了幾腳,手上折扇扇了又扇,始終扇不去火。鬢間特意留下的兩縷發絲被吹飛,又落回來砸在臉上,季臨風不耐煩的捋了又捋:“靠,不會是什麼迷陣吧?”

聞言,寧照晚從腰間囊包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將瓶中粉末儘數倒在手心中,然後猛地一吹。

瞬間眼前白霧彌漫,視線被白茫茫的一片所遮蓋。

柳拂雪目瞪口呆:“哇——昭昭,原來你還有這等本事啊。”

季臨風和柳拂雪異口同聲道:“深藏不露啊——”

寧照晚叉著腰得意一笑:“哈,看到沒,我就說我自製的這個千裡尋蹤煙,有朝一日,一定能派上用場吧!”

季臨風和柳拂雪同時鼓掌,豎起大拇指誇道:“厲害厲害!”

等煙霧儘數散去,眼前視野終於開闊。一條黢黑的小道瞬間出現在三人跟前。

柳拂雪上前去摸了摸這小道的石壁,是真實的,那便說明,剛才的那個死胡同,才是設下的迷陣。

三人一路彎彎繞繞、七拐八拐。雖說路段崎嶇了些,但倒是沒有遇到什麼機關或者陷阱,就是一個最簡單的障眼法。

季臨風走在最前麵,越走越快,越走越急,邊喘氣邊罵道:“該死,那家夥到底把我阿姐帶到這種地方來想乾什麼?!”

柳拂雪也擔心,不自覺的加快了腳下步伐。

等再走了一會兒,柳拂雪忽然猛地撞上了一個東西。那東西並不堅硬,但也說不上柔軟,疼的柳拂雪捂著腦袋,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連著身後的昭昭也被撞了一下。氣的一腳踢了過去:“嘶,季臨風,你怎麼不說一聲就突然停下啊!”她撞到的就是季臨風的背。

還沒說完,便被一隻大手突然捂住了嘴,季臨風一邊捂一個,瘋狂朝她們使眼色:“噓噓噓!”

柳拂雪心中了然,停止了說話聲。但還是氣不過,於是還是憤懣地踩了季臨風一腳,在他痛呼聲出口之前,便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然後學著他剛剛的樣子道:“噓,彆出聲。”

耳邊隱隱約約傳來談話聲,柳拂雪心中好奇。隻可惜季臨風高大的身影把她擋的嚴嚴實實的。

於是隻好把季臨風的衣領一拽,用力往後一拉,讓他自己到後麵捂著痛腳無能狂怒去。自己則和寧照晚一起探出頭偷偷看去。

好家夥,這不看不知道,一看瞬間心涼了半截,師姐旁邊那個……不正是……段流川嗎?

這下壞了,真是好奇害死貓啊。

還說要把人家打的滿地找牙呢,現在自己不被打就謝天謝地了。

人家已然定親的未婚夫妻,團圓燈節,出來一起遊船賞湖,培養培養感情,他們偏來湊什麼熱鬨啊?!

這要被發現,可就丟了丟大發了。

柳拂雪剛準備轉頭就走,卻忽聽那段流川道:“季姑娘,你當真要與我段氏退親?”瞬間腳步一頓。

“是,段公子一表人才,又武功高強,想來定能找到比疏影要更好上千杯萬倍的女子。”

段流川有些不解:“你既覺得我如此之好,又為何不願嫁我?莫非……是已經有了心上人?”

季疏影搖了搖頭,道:“不,隻是如今我意不在情愛。更知段公子你並非當真屬意於我,既非兩情相悅,強行以一紙婚約為縛,想來以後……也定是不會快樂的。”

段流川似是有一絲慍怒。他長安段氏稱霸多年,平日在江湖中是何等威風,走到哪裡不是前呼後擁、眾人敬畏?有多少傾國傾城的女子,為了能嫁入段家,費儘心思!偏生這個季疏影,不僅對他愛搭不理,如今竟然還主動提出退婚!

他猛地一甩衣袖,厲聲喝道:“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是你我能隨意違抗的?!”

季疏影神色平靜,宛如一泓深不見底的幽潭,波瀾不驚:“家父那邊,我自會去解釋清楚。若是段宗主心中有怨,疏影也願意親自登門,負荊請罪。無論最終結果如何,所有後果,我季疏影一力承擔。”

“你!”段流川聞言,猛地轉過身,雙眼圓睜,不可置信地指著她,氣得聲音都微微顫抖:“好一個一力承擔!你就不怕得罪了長安段氏,連累整個臨安?!”

季疏影微微頷首,麵容依舊平靜,緩緩說道:“我相信段公子心懷磊落,絕非會遷怒無辜之人。段宗主身為一宗之主,也絕非意氣用事之輩。”

段流川聽到這話,目光緊緊盯著季疏影的背影,似是想要從她身上找到一絲一毫動搖的跡象,卻隻是徒勞無功。不知為何,他心中一動,下意識就想要去抓麵前女子的衣袖。

季臨風看不下去了,掙開柳拂雪和寧照晚的手就跳了出來,大喝道:“乾什麼,乾什麼?!我阿姐說了不嫁就是不嫁,你拉拉扯扯的乾什麼?怎麼,想打架啊?來啊,跟我打啊!”

段流川被突然蹦出的人影嚇了一跳,忙收回了手。聽他吵吵嚷嚷一大通,臉上頓時青一陣紅一陣的,猛地揮劍出鞘,對準了季臨風,氣道:“季臨風,你偷聽!”

季疏影也是一驚,忙護到季臨風跟前,勸道:“段公子,你息怒。”

季臨風見狀更生氣了:“息怒?息什麼怒啊?他光天化日之下拉扯良家婦女還有理了?!若不是我趕來,他指不定想做什麼呢?”又轉向段流川道:“喂,段流川,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這麼厚顏無恥、齷齪下流之輩啊?還說我偷聽?我告訴你,你爺爺我是光明正大的聽!”說著還對段流川做了幾個鬼臉。

“你!”段流川氣的目眥欲裂,出劍便要砍,被季疏影擋了下來。

季臨風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季疏影厲聲喝道:“夠了!臨風,是誰教的你如此不分青紅皂白?是我將段公子帶來這裡的,不關他的事,你若要罵,就連我一起罵好了!”

季臨風著急道:“阿姐!你還替他說話!”

季疏影不理他,隻是對段流川恭恭敬敬揖了一禮,抱歉道:“段公子,實在不好意思,今日之事,是我對臨風管教不周。來日定會親自帶著家弟上門,向公子賠禮道歉。”

“切,我才不去呢……哎呦,痛!”季臨風小聲嘟囔,被柳拂雪在身後猛地給了一個暴栗,低聲警告道:“安靜點兒吧你!”

段流川的視線看了看季臨風,被季臨風不甘示弱的瞪了回來。又看了看柳拂雪和寧照晚,最終還是落在了季疏影身上。半晌過後,才猛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