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紮營時,眾人皆是一臉疲憊。
但也有好消息。
他們徹底跑出了賊匪的勢力範圍不說,這半天還趕了將近一天路程的路。
而且雖說疲憊,卻也遠沒有精疲力竭。
隊伍一停下,故尚柳便不由分說地親自將花明瑤抱下馬車。
“瑤兒,怎麼樣?可有累著?”
一路上一直施展著奇妙的守護功法,想必消耗很大吧。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他一落地花明瑤便好端端地下地了。
“也沒有很累,不打緊。”
故尚柳皺了皺眉,可卻是沒從對方臉上看出太多疲憊之色。
甚至,她可能比軍中大多士兵還好些。
……畢竟,這幾種魔法都太低階了。
對於常年連著甩8、9階魔法的她,說是九牛一毛都不為過。
行軍中長時間警惕的精神損耗?更是早習慣了。
她發現故尚柳還在看她,不由得擺擺手。
“我真的沒事,柳哥哥還是先去安置士兵吧。”
說完她便抬腳接雲司棋去了。
故尚柳想伸出手,終是沒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攔下她。
瑤兒啊瑤兒,明明在兄長麵前,你不用這麼堅強的。
就不能像以前一樣撒撒嬌,給他一個照顧她的機會嗎?
……
“喲,你這是在乾嘛?”
看書看累的雲司棋一出馬車,便看到花明瑤拿著那根牛角木棍,在地上塗塗畫畫。
“沒什麼,一種習慣罷了。”
花明瑤神神秘秘道。
她一直有遍地留傳送陣的習慣。
雖說沒有素材維係,也沒有人工維護,隻能做個臨時陣法,可也足夠用了。
如果用雲司棋那方世界的文化來講就是:誰不喜歡隨時存檔呢?
不過她不說,雲司棋也能猜個大概。
“莫非是某種功法?”
花明瑤看起來不像是隨意地塗寫亂畫,而是嫻熟地、在按照某種規律落筆。
“哎,我說,”她蹲到一旁,隨口道,“你這個功法我能不能學啊?”
“不能。”
花明瑤果斷否認。
放心吧,不隻是你,全世界都學不了。
“不過,”她落下最後一畫,拍了拍手,“我可以給你煉製一些法器,這樣普通人也可以使用特定的魔、咳……功法。”
“是嗎!?那就太好——”
“但是。”
花明瑤及時出聲打斷。
“你可以用,彆人也可以用。”
法器終歸不是自己的能力。
一旦被偷走,那或許就會成為敵人手中的利器。
雲司棋自然也知道其中利弊。
她摸了摸下巴:“原來不能限定使用者啊?滴血認主之類的。”
“那是神器才……”
麥菲爾大陸確實有著能夠認主的寶物。
但隻有500年前,浮空大陸拉普蘭德的矮人族知道如何鍛造。
這份技術早就隨著那片大陸一同隕落,已是失傳了。
再者,煉製神器所需的素材,她不覺得能在這個世界那麼輕易地湊齊。
“那,有沒有那種一次性的道具啊、符咒什麼的?”
雲司棋還沒放棄。
“最好再設置些複雜的啟動方式之類的!”
“畢竟你那些能力,其他人似乎也沒見過。”
“如果道具是一次性的,那麼除非被我用了,其他人也不知道怎麼用啊!”
說完,她便是一臉“我真聰明”的表情。
還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
花明瑤撇了撇嘴。
怎麼覺得她有點像那種、委托主……
曾經有段時間她以煉器為生,就見過這種完全不管是否困難、是否可行,隻管一通提要求的單主。
“咳……”雲司棋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些過火了,趕忙找補,“如果太麻煩就算了哈!我隻是問一問。”
“…做是可以做。”
吐槽歸吐槽,實際以花明瑤的技術,並非做不到。
於是她也實話實說了。
“但是素材是個問題。”
這個世界沒有常駐傳送陣,也沒有飛空艇。
出行十分不便不說,還沒有冒險者公會來快速聚集一群誌同道合的隊友。
討伐妖獸依然困難重重。
“不過……”
忽然,花明瑤話鋒一轉。
“如果是神農穀啊、百花穀的穀主之類的人物,想必就不缺材料了吧。”
她的暗示都快明顯到寫在臉上了。
“實在不行也方便集合人一起去獵妖啊。“
所以你趕緊做你的穀主去!
反正按照原著,你最終也得做的。
而雲司棋呢?
她隻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那就還是看緣分吧!”
花明瑤盯著她。
你就沒有其他想說的話嗎?
大概是對方的視線太灼熱,看得雲司棋心裡直發毛。
“那我……要不你給我列個單子,我平時也幫你留意一二?”
我是這個意思嗎!
壞了,藥老該不會還沒找到人吧?
這一路上好像確實沒見過她掏那本醫書……
花明瑤也不好試探得太過,隻好歎一口氣,點點頭。
“也隻能這樣了。”
罷了罷了。反正原作中女主也沒有那麼快就遇到藥老。
想來這劇情怎麼說也是提前了。
……
就在女生們談論時,有一道怨念的目光一直盯向那邊的方向。
那怨氣之深,連帶著周遭都降下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青竹:(不敢吭聲)
可他表麵上不吱聲,心裡倒是一直在抱怨。
王爺啊!您有怨氣能不能直接對當事人發泄……
為什麼要我們這群無辜的在這承受這檔子無妄之災啊!
不行,人還是得靠自己,他得自救!
“王爺……?要不要我去、去把郡主帶過來?”
“……”
故尚柳皺了皺眉頭,沒說話。
哎呦!這不比皇上還難伺候!
他還得“揣度聖意”呐!
“想來那雲府二小姐是個我們不知根不知底的,郡主肯定是跟在我們身邊,才更安全。”
“言之有理。”
故尚柳終於開口了。
“那麼青竹,快去把郡主請來吧!”
“想來也是該歇息的時間了,我帶她去她的營帳。”
所以您真的是在等一個恰當的理由啊!
青竹撇了撇嘴,屁顛顛地跑過去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