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1)

驚殘仙夢 夜何必先生 2991 字 2個月前

酒酒在迷霧中不知走了多久,眼瞧著天色漸暗,更襯得這林子陰森恐怖了。

她正走著,突然腳上一絆,摔到在地,她回頭一看,竟是一副白骨。

她“啊”的一下叫出聲來,連滾帶爬的向前十餘步躲到樹後。

酒酒知道自己不會死在這一章節,但也架不住突然出現什麼妖魔鬼怪嚇她一嚇,酒酒看著摔破的膝蓋和手掌,鮮血殷殷冒了出來。她鼻子一酸,眼淚便在眼眶打轉。

若是莫玄在便好了,他什麼都不怕,定能帶她走出這林子。

“酒酒,你要堅強,你還要改變命運呢。”她自言自語道,吸了吸鼻子,將眼淚一抹,便扶樹而起。

她避免再看向屍骨,便背道而行。怕的,不去看就不怕了。

酒酒便這樣目不回視的向前走著,直到她眼前出現一座巨大的衣冠塚。此塚似與彆處不同,土堆成暗黑色,夜幕下石碑隱隱紫光,她仔細一看碑上無名無字。

好奇害死貓,還是走吧...酒酒想著,便立即轉身,卻不想團團黑煙將她圍住,猶如鬼魅般笑聲四起。

衣冠塚間團團黑煙升起,朝酒酒而去。

酒酒想跑,身體卻像被什麼牢牢定住一般。

一道鴻光抵擋住了黑煙,酒酒趁機這才脫離了那無字碑。

“遇兒小心!那是腐鬼的地魂怨氣!”夢子輕和池語遠遠見到黑煙便前來查看,竟無意找到了險些被襲擊的酒酒。

“子輕師姐?”酒酒見到那黑煙頓時凝聚在一起形成旋風,樹葉枯枝紛紛如劍襲來,酒酒連忙躲避在樹後。池語喚出青玉扇迅速擊擋,黑煙趁機衝向酒酒,夢子輕見狀連忙一躍而起也飛向酒酒。

酒酒見黑煙和夢子輕同時而來。這難不成便是夢子輕因她受傷的原因了?不行不行,不能讓夢子輕因她而傷!

待夢子輕擋在酒酒身前時,酒酒雙掌一推將夢子輕推了出去,夢子輕被始料未及的一推跌出三丈之遠,頭不偏不倚撞在一旁碎石上,鮮血瞬間染紅了一地。

池語見狀驚呼:“子輕!”

酒酒目瞪口呆,她不知自己竟有如此大力,隻不過一推便推出近十米遠?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黑煙便穿過酒酒身體,她隻覺胸口一陣灼燒,隨著黑煙消失不見,她便慢慢也喘過氣來。

酒酒緩過神,便踉蹌跑到夢子輕跟前。

“夢,夢子輕...她怎麼樣了?”酒酒見她頭部鮮血淋淋,驚慌失措的看向池語。

“遇師妹,你怎可用十足的靈力推她?”池語微怒道。

“我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隨便一推竟然使用了十足的力氣。她並沒有意識自己的靈力...

池語召出青玉扇,雙手抱起子輕,輕身躍起站於扇上,“你快上來,子輕要馬上送去師尊那裡。”池語頭也不回的說道。酒酒一臉愧容,立馬爬上了青玉扇。

片刻他們便回到了洞庭山入口,長君,豈還有瓏玉尋人無果便早已回來等候。眾人見滿身是血的夢子輕,迅速圍了上來。

昭落大驚,問道:“夢子輕!怎麼會如此?”

池語抬頭冷眼看了酒酒,說道“大師兄,需得速速啟程找師尊。”

長君蹙眉緊鎖點了點頭,立馬喚出嘲風獸帶著眾人騰雲而起。

一路上昭落守在夢子輕身邊,斷斷續續換著子輕的名字,並轉身詢問池語經過。

池語幽幽說起原委,長君和昭落聽罷沉默不語。

“恐怕是嫉妒心使然,莫不是遇師妹擔心自己皇子妃的名號被人奪了去?”豈斜眼看了一眼酒酒,嘲諷道。

“遇姐姐不是這樣的人。”莞淵諾諾說道。

昭落一陣心痛,緊攥夢子輕的手。

酒酒一路一言不發。尢善走到她身旁坐下,“黃丫頭,究竟是怎麼回事。”

酒酒側過頭去,沉默不語。

尢善見狀,便說道“你若不想說..也罷。”

酒酒黯然,這故事無論她如何躲閃都會如期而至。她無意傷人,不想解釋,更不削解釋。所有的不公平和委屈一旦說出來,就不存在被同情的價值,她一向如此,把打碎的牙,咽回肚子裡。

長風殿內

執逐尊人正在凝神打坐,卻聽見門外一群熙熙攘攘的腳步聲。

“師尊!子輕師妹身受重傷,望師尊相救!”長君說道。

執逐睜開眼起身,上一秒還在殿內,下一秒便閃現在殿門前。他一眼望見昭落懷中血跡斑斑的夢子輕,便說道:“將她送於殿內榻上。”

夢子輕奄奄一息的躺在長風殿榻上,執逐撫手一探,麵容凝重,他坐於榻前單手於胸前,喚出了鎮山之寶‘冥珠’,氣聚於前,凝神將血玉之氣渡於夢子輕。隻見熱氣騰起,他二人周身似華光縈繞,眾人屏氣凝息不敢出聲半句,執逐細汗滿額,過了近半柱香時間才收回神力,再探夢子輕額間,方才眉宇舒展開來。

“為何子輕如此重傷?”執逐轉身而起,看向長君。

“回師尊,子輕為救遇兒,與山中邪氣纏鬥受傷。”長君俯首說道。

“她不僅因摔而傷失血過多,體內還因受靈力重擊而瘀血凝結。”執逐蹙眉。

酒酒心裡歎了口氣,該罰的還是要罰...便說道,“是我,師姐要救我,我不小心推了她一掌。”

豈卻哼聲直言道:“不小心?眾所皆知,遇師妹和昭落入滄溟山前便有婚約,恐是心生妒念,這才趁機傷人。”

“豈,你莫要無端揣測。”長君護言道,“遇師妹,你也彆往心裡去,豈他就是心直口快的性子,言語上不饒人。”

執逐長袖一揮,道:“好了...我已大概了解一二,你們先下去吧,遇兒,從今日起,你便閉門思過一月吧。”

眾人俯身一拜,便紛紛離去。

昭落擔憂的望了一眼夢子輕後,便也俯首離去了。

執逐尊人低頭看著夢子輕,揮手拭去她麵容上乾枯血跡,將被褥輕蓋於她身上。

南座星日馬

酒酒坐在殿門前。

她忽覺胸口一陣灼燒之痛,微微皺眉,那是黑煙穿過她身體的地方。她單手捂胸,抬頭看著天空中那一輪滿月。如今大家一定都很討厭她吧。也是,她的人物設定便是令人生厭的女配啊。

“黃丫頭,你還沒睡呢?”尢善本想去星日馬殿找酒酒,不料竟見她坐在殿前望著天空愣神。於是也坐在了她身邊。

酒酒沒有回答。

“這瓶藥對外傷有奇效,我瞧你手上和腿上都有血跡。”尢善見酒酒依舊沒有作答,便將藥塞在她手中。

酒酒緩緩低頭,看著那藥瓶,眼淚決堤。

她想爸爸媽媽,想黃長公,想藍夫人,想莫玄... 他們會心疼的不行,就算她隻是劃破手指。

尢善發現酒酒淚如珠落,渾身一僵,瞠目結舌不知如何是好,便硬聲說道:“你本就不美....哭,便更醜了。”

酒酒心傷卻聽此一言,含淚怒狠狠的瞪了尢善。尢善心鼓一碰,吞了吞口水,說道,“無妨他人怎麼想,我自知你並非無端傷人之人。”

然而酒酒隨即想到了關於尢善的結局,神色又憂傷起來。他也將會如故事情節一般??

酒酒黯然垂目,幽幽說道:“我們都是一本正經的瘋子,不小心掉進了彆人的世界裡。”

尢善望向遙夜沉沉,雙手抱於腦後,身子向後一靠,雙眸一沉,說道,“若是如此...兩個瘋子,也不算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