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忘形(1 / 1)

有點奇怪,還有點好笑。

但難得看這個不合群的家夥這麼受歡迎。

“儒君。”

小姐姐叫結衣,家裡有很多弟弟妹妹,她輕輕向儒鷺金招了招手,“來,我教你包餃子。”

她昨天也做了餃子,因此遇見了一道買材料的儒鷺金。

結衣隻知道這是兩個孤身的可憐孩子,忍不住多幫了些。

正好,昨天的餃子已經吃完了,還剩了點餡。

儒鷺金以為她想找人幫忙,立馬答應下來。

小姐姐熟練的擀麵,將麵團揉成條狀切勻擀起餃皮。

儒鷺金這才恍悟餃子的正確做法,想起自己送來的那些醜醜的餃子多少不好意思。

結衣靈巧的手將餃子包成月牙狀,好似看透了儒鷺金的心思,“儒君送的餃子我們會好好吃完的,隻是需要再做些煎餃做另外的菜。”

儒鷺金學著結衣的手法,默默包餃子。

包到一半,被煩的不行的太宰治突然闖進來,在兩個人的視線下,強硬的擠進儒鷺金的懷裡就睡。

“太、太宰?”

儒鷺金看著太宰治黑氣沉沉的表情心裡一驚。

太宰治沒有回應。

儒鷺金被太宰治抱著,舉著手上包了一半的餃子懵逼的與結衣對視。

結衣虛虛扶臉,微笑,“關係真好啊。”

儒鷺金大大方方的回以微笑。

不一會兒,其他的孩子打打鬨鬨的擠進來要找太宰治。

看見兩人立馬止住聲音。

結衣還是那副樣子,隻是聲音帶上了嚴厲。

“不可以打擾小客人,結雨、啟世子、小可、遠康。”

幾個孩子蔫巴下來,認識到錯誤:“是——”

一盤餃子的功夫,很快就搞好。

儒鷺金擦乾淨手,對太宰治有些抱歉。

昨晚過了0點才睡,把人這麼早叫起來的確是儒鷺金的不對。

儒鷺金將太宰治的鬥篷解開,托起太宰治。

結衣笑著讓人去樓上睡。

儒鷺金走上樓,去了結衣說的房間,樓上開著暖氣,地上鋪滿了榻榻米。

房間內,啟世子搭積木的動作一頓,表情有些無措。

對陌生人有點社恐。

儒鷺金將食指抵在唇邊,表情友好,見啟世子點點頭,羞澀的對他微笑,才拐進裡麵另一個房間。

儒鷺金給太宰治蓋上被子 ,衣服還被太宰治拽著,儒鷺金無奈坐到他旁邊。

他現在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

儒鷺金開始複盤自己今天早上的行為。

放任太宰治獨自留在陌生的地方,才讓太宰治出現那種反應。

儒鷺金自覺愧對太宰治的信任。

時間一長,儒鷺金發現太宰治對世界隱約有種隔閡,更多的時候是儒鷺金主動拉著他一起參與事情,隻要是儒鷺金會做的太宰治都不會拒絕嘗試。

這是太宰治給予儒鷺金無條件的信任。

儒鷺金鄭重的收下了,把自己當做太宰治接觸外界的指標,有種莫名的責任感,想讓太宰治感覺到世界的美好。

但現在儒鷺金覺得是自己是否得意忘形了。

儒鷺金的衣擺很長,即使被太宰治抓著,除了不能遠離他,能輕易做出許多動作而不驚動太宰治。

漸漸的,儒鷺金也躺下來,他沒有蓋被子,緩緩蜷縮起身板,臉頰虛虛挨在太宰治手邊,幾不可察的,微微蹭了一下。

結衣是個和善的人,她沒有父親,母親幾年前被歹徒殺害。

後來弟弟妹妹也走了。

生活無望的結衣遇到了無家可歸的結雨,後來又收養了啟世子、小可、遠康。

19歲的年紀就早早有了母親般慈愛,喜歡小孩。

儘管被叫做姐姐,但結衣更像他們的母親。

結衣真心實意的希望弟弟妹妹們健康長大,一家人幸幸福福的。

也因為她與人為善、助人為樂的理念,受到周圍人的喜歡。

因此結衣對境遇類似的儒鷺金和太宰治是真心實意的憐愛和喜歡,懷揣著善意。

等結衣端著和果子和茶飲上樓,開門卻看到儒鷺金和太宰治睡在一起的溫馨畫麵。

她眼裡帶上笑意,去櫃子裡拿了被子準備給儒鷺金蓋上。

但結衣還沒接近,儒鷺金就先睜開了眼睛,暗閃過鋒芒。

“結衣姐姐。”

看清了人,儒鷺金神情柔軟下來,他對長輩都是這麼親昵。

他摸摸自己短短的頭發,輕聲道:“不好意思,我睡著了。”

結衣彎身,笑著將被子給儒鷺金,“不要見外,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就可以。”

儒鷺金對她笑。

到了中午,儒鷺金推推醒了還縮在被子裡的太宰治,像個精力耗不完的二哈:“太宰太宰,醒了就彆睡了,我們吃了午飯一起去放鞭炮吧?”

太宰治被儒鷺金從被子裡刨出來,皺著眉,五官潦草,表情帶著剛醒不願意麵對現實的煩躁,梳理好的頭發已經亂七八糟。

兩個人安靜對視了一會兒。

太宰治眼神清醒,突然將頭撞在儒鷺金的下巴上,把儒鷺金撞的後仰。

儒鷺金呲牙咧嘴的捂住下巴,賣可憐,“去唄。”

太宰治說,“待會玩鞭炮,聽我指揮。”

儒鷺金小人卑微,“遵命。”

然後結衣家的幾個孩子就被鞭炮嚇得亂竄。

太宰治有仇就報。

但他有分寸,精準把控結雨幾個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剛好卡在不至於把幾個孩子嚇哭,讓他們害怕,心裡又隱隱覺得好玩的點上。

僅半天時間就對太宰治小心翼翼了。

同夥儒鷺金懷揣著欺負小孩子罪惡感,下手是一點不含糊。

這也是儒鷺金對太宰治的信任。

雪後的白川村與遠處的山脈形成獨特的景色。

儒鷺金在門口堆起雪人,將雪人的腦袋和肚子都變得圓滾滾的,然後插上樹枝,點綴上眼睛。

對著窗內的太宰治招手,“好不好看?”

儒鷺金張大嘴將口型做的明顯,透過模糊的窗戶,將一切展現給太宰治。

雪下的很大,也就儒鷺金能有這興趣。

太宰治待在暖洋洋的屋內喝著熱乎乎的牛奶。

儒鷺金冒著大雪帶著寒氣進來,鞋子已經濕透了。

他顯而易見玩的開心。

太宰治說了一串英文:“What have you learned in your English studies?”*

儒鷺金:不嘻嘻。

仿佛有長長的耳朵聳拉下來,剛才的鮮活勁兒也沒了。

太宰治又說漢語:“儒,你已經落後太多了。”

普通話標準,是儒鷺金多次示範,手把手教的結果。

儒鷺金震驚:“你連這都會了?!”

在日本逛了一遍,儒鷺金在日本欺強扶弱,和太宰治一起得罪了不少人,同時也與很多人交好,又積了不少人脈,這是儒鷺金不在意的。

儒鷺金和太宰治覺得也差不多應該出去逛逛。

他已經在日本待的太久了。

太宰治說出學霸有恃無恐的話:“記一記就會了。”

殊不知太宰治是天才中的天才,儒鷺金發出幽怨的碎碎念:“明明都說漢語很難的。”

雖然太宰治的學習進度本來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