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霸吐?”
太宰治摸出手機看到儒鷺金給他發的圖片,似人非人,眼球凸出。
太宰治嗦麵的動作一頓,“長的好奇怪。”
太宰治眼睛亮了,“儒,你說這是不是那種半夜會吃小孩的怪獸!比如眼睛睜開後其實是一張大嘴什麼的。”
太宰治空出一隻手,做成爪狀朝向儒鷺金,做出啊嗚一口的凶狠表情。
“竟然說成怪物……”
儒鷺金看著太宰治笑了一會兒,遺憾的打破太宰治的幻想,“荒霸吐是神明,神明應該不會長成這樣吧?”
太宰治有不同的見解:“為什麼不能?明明水蛭也是神生下的。”*
儒鷺金震驚,儒鷺金不敢置信但仔細一想,日本的神好像的確都奇奇怪怪的,他弱弱反駁,“我們那邊的神明還是很高大上的。”
太宰治“哦”了一聲,“那儒為什麼來日本?”
挑開話題,太宰治悄悄試探。
日本人和種花人的長相不像歐洲人差彆大,但風俗習慣明顯不同。
這是太宰治一眼就能看出來的異常。
就算太宰治對外界了解深度不夠,但他會觀察,觀察儒鷺金和彆人的不同。
何況儒鷺金從來沒有遮掩,大大方方的把自己攤開給彆人看。
說到這,儒鷺金就來氣,他咬牙切齒的說:“被一個可惡的家夥拐過來的,結果到這裡把我丟下了。”
當時儒鷺金還興衝衝的,決定有了異能以後大殺四方,一定要做個大英雄。
結果來到這裡懵逼了,係統直接消失。
儒鷺金還懷疑過這是不是係統的陰謀,這個世界不止他一個外來者,像養蠱一樣之類的到,可惜目前為止儒鷺金也沒遇到一個同。
語言不通,身份不明,儒鷺金還差點被當地的人當成臥底,都關進牢裡了,最後儒鷺金逃了出來。
又磕磕絆絆適應現在的生活,給自己尋找生存的意義。
儒鷺金隻能暗認自己吃虧,閒暇時還有心情嘲諷自己,把國家反詐APP下了又卸,現在好了吧?被拐了。
到底是自己乾的傻事,儒鷺金隻能吃下這虧,簡言意賅的說:“等我逮到那個家夥……”
聲音頓住,儒鷺金突然悲憤的發現,就算係統回來了,他也不一定有辦法對付係統。
也不知道那玩意有沒有實體。
儒鷺金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老老實實的說:“那個家夥大概也不會回來了就,這樣吧哈哈……”
“這麼悲觀?”
說是被拐,語氣卻沒有不情願的樣子,生氣的點反而是在‘被丟下’嗎?
太宰治眼裡閃過一抹深思。
“那還能怎麼辦?”
“拐你的人你認識嗎?還是趁人之危。”
儒鷺金托腮,“這個嘛……和爸爸吵了一架,腦子一熱就答應來這裡了。”
這麼一想他好想還真被趁人之危了。
太宰治,“沒起疑?”
儒鷺金捂臉:“沒有。”
當時給他牛逼壞了,還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天選之子來著。
說多了全是淚,儒鷺金再也不敢中二了。
“好蠢。”
太宰治銳評。
“彆罵了彆罵了,孩子已經知道錯了。”
心口又紮了一箭,儒鷺金再次捂臉。
不過……儒鷺金又支棱起來。
說到隨便跟人走,好像太宰治也半斤八兩。
“太宰,你當初為什麼想跟我走?”
太宰治莫名明白了儒鷺金的意思,他死魚眼,“我是怎麼跟你走的?”
‘人販子’儒鷺金不聽不聽,且強詞奪理,“那不是你先開的口嗎?我這叫見義勇為,救人於險境。”
“對哦,就是救人於險境。”太宰治突然道。
儒鷺金一愣,“太宰……”
太宰治轉移話題,“你呢?為什麼想帶我走?”
儒鷺金笑了一下,“因為很孤獨啊。”
儒鷺金也是來到這裡才發現,原來人是需要依靠彆人才能生存的。
想擁有同伴。
想被依靠,想依靠他人。
太宰治湊巧就在那個時候出現了。
說不定他和太宰治還真的很合適。
太宰治注意到儒鷺金的神情,忍不住移開視線,“這樣啊。不過我可沒說過想跟儒走哦,是儒自己要帶我走的。”
儒鷺金撇嘴:“……好過分,竟然不承認。”
不過這樣說好像也對。
糾結這些沒用,儒鷺金乾脆一合掌,得出結論,“那就是我邀請你跟我走,你願意和我離開,我們你情我願。”
太宰治勉強同意這個說法,煞有其事的點點頭,與儒鷺金相視一笑。
儒鷺金嘿嘿直樂,把腦袋賴在太宰治身上。
非常感慨,“好感動啊太宰,這就是我們煥發出來的感天動地的友情嗎?”
太宰治臉黑了。
好好的氣氛被儒鷺金毀的一乾二淨。
太宰治推了推儒鷺金,抗拒道:“起來。”
“不起。”
儒鷺金賴皮道:“我們現在就是鐵打的兄弟,咱倆之間就不要搞什麼男德了。”
太宰治臉再黑一度。
最終,儒鷺金獲得了太宰治忍無可忍的一個巴掌。
臉上是顯眼的紅印子,儒鷺金正想對這個力度表示肯定,用在敵人身上……
太宰治仿若早有預料的抬腿,膝蓋撞在腹部,儒鷺金差點沒吐出來,他捂著肚子從一個老師的角度看覺得太宰治學得還不錯。
接連重創的儒鷺金幽幽道:“要是這招對的是敵人,而不是我就好了。”
太宰治哼了哼。
兩個人最終沒找到有關荒霸吐的信息。
時間久遠,找到資料中的地點時裡麵的人早已不知所蹤。
“你說的是老蒜頭吧,他早就病的厲害,前幾天嚷嚷著要死前快活一把呢,現在活沒活著都是個問題。”
錢給到小孩手中,他隱晦的打量了一眼兩人的包,尤其是太宰治,還是老老實實的離開。
雖然大的臉上有一個巴掌,顯然剛被人打過,但對他來說不是好惹的貨。
荒廢的危房搖搖欲墜的掉下石塊,總之就是一問三不知。
想賣假消息的又被太宰治看透。
想來硬的人被全被儒鷺金逼退,落荒而逃,還能抓一兩個給太宰治練手。
也不全算一無所獲。
事情愁眉莫展,這麼一折騰肚子也空了下來。
儒鷺金打聽過這裡有中華街,打算帶著太宰治去逛逛。
某種意義上算是同鄉,儒鷺金可以和這裡的老板直接用漢語交流,老板很照顧兩個未成年,熱情的說要給兩人免單,被儒鷺金拒絕。
“要不要試試這裡的麻辣火鍋?”儒鷺金問。
一路上太宰治沒找到巨型螃蟹,隨口應了一聲。
儒鷺金喜辣,考慮到太宰治的口味偏清淡點了鴛鴦鍋。
剛好門口路過賣糖葫蘆的,儒鷺金問過太宰治的意見買下兩串,一串遞給太宰治。
邊吃邊等,菜正好上來了,下菜的時候太宰治略顯笨拙,但很快就熟練起來。
“好吃嗎?”
太宰治在紅油油的湯鍋裡夾出一塊魚肉,等涼了一點,猶豫的放進嘴裡。
“咳、咳咳……”
太宰治麵色漲紅,在儒鷺金注視下硬生生將魚吃完,猛地將旁邊的水一口悶,抽出紙巾擦嘴。
緩過來氣,太宰治幽幽道:“感覺我死了一次。”
儒鷺金哈哈大笑,“畢竟老板剛剛說過很辣嘛,還好我點的是鴛鴦鍋,接受不了還有清湯的。”
儒鷺金麵不改色的吃辣鍋。
太宰治不服氣道:“誰說我接受不了?”
吃辣是可以培養的。
儒鷺金原本吃不了辣,但他的父親無辣不歡,還好逗小孩讓儒鷺金跟著他吃,結果儒鷺金就和他老爹一樣了。
不過太宰治的話……
儒鷺金不想太宰治遭罪,拿來小碗,提議道:“用清湯涮一下吧,喜歡的話慢慢來就好了。”
太宰治堅持要試,隨後挑戰失敗,猛喝幾大杯水,差點飽了,默默接受了儒鷺金的提議。
把注意著這裡的老板都給逗笑了,免費送來一杯牛奶。
老板笑,儒鷺金也笑。
畢竟辣是一種痛覺,儒鷺金覺得太宰治這樣就像硬扛傷害一樣,有點自作自受那味了。
太宰治陰森森的板著臉,倒是一點不讓人害怕。
吃到一半,外麵的人突然腳步步匆匆的離開,店裡的客人也走了一半。
老板趕緊將門關上,鋼化玻璃門外還有一層厚實的鐵門。
注意到兩個孩子的視線,老板他們的印象很好,都是好孩子,她安撫道:“是幫派之間的打鬥,一會兒就好,沒什麼大事,你們安心吃。”
儒鷺金點點頭,“您家的飯很好吃,怪不得生意這麼好。”
生意人都喜歡聽這話,老板眉開眼笑,“瞧你這孩子機靈的。”
兩人之間交流用的漢語,太宰治聽不懂,但能看出大概。
太宰治不適應被隔離的感覺,或者說討厭,見老板看向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多可愛的孩子。”
老板誇讚,考慮到太宰治的存在,之後老板用的都是日語。
外麵槍械打鬥的聲音漸漸平複。
老板實在喜歡兩個孩子,既然不能免單,就給儒鷺金和太宰治送了幾盤菜。
“不用了太麻煩您了。”
“拿著吧,不掙幾個錢。”
推脫不能,隻能收下,儒鷺金認真道謝。
隻是……
儒鷺金還是第一次吃牛蛙。
下鍋時被扒皮的無頭牛蛙被燙的動彈兩下,嚇得儒鷺金一個激靈沒拿穩,盤子差點摔進鍋裡,好在儒鷺金反應過來。
“怎麼還是活的?”
給了儒鷺金好大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