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也姓灰原啊!”
梅梅子牌橘子貓咪抵達餐廳休息室的時候耳朵一動,熟悉的灰原雄的聲音傳入耳朵,抬眸看向聲音的方向——坐在一位老人和小女孩對麵的不是彆人,正是灰原雄。
灰原雄探員!你在乾什麼呢!
不是已經分工好了說是七海負責鬼宅那邊,而你來監視這一邊嫌疑人四人組嗎!
不對。
霧裡梅梅子感覺到哪裡不對勁,手撐著下巴皺眉思索著而繼續駕駛貓咪向他們的方向走去,最後來到灰原雄的身側蹭了蹭他的褲腳。
“這好像是老板娘的貓咪啊?”阿笠博士認出來這隻橘貓,“看起來它很喜歡你呢。”
所謂被動物喜歡的人一般都不是壞人,據他觀察來看眼前的這個少年看起來開朗健談就像是鄰居家的孩子一樣親切。
“啊梅梅……不是,貓咪醬有什麼事情嗎?”灰原雄雙手小心翼翼將橘貓抱起放到腿上,為了避免彆人懷疑般輕輕摸了摸貓咪的腦袋,麵帶笑容又扭過頭看向麵前的女孩子,“不過你們運氣真好呢,居然抽到了旅館劵!”
坐在駕駛艙的霧裡梅梅子挑了下眉,倒是有些驚訝灰原雄居然可以第一時間就察覺到這隻貓咪是她操縱的。
難道是因為咒力之類的?
還是她哪裡出現亂七八糟的ooc了?
她雙手交叉抱胸,手指點了點之後暫時不繼續計較這一點,而是將注意力放在麵前的一老一小身上。
這可算是她的相當老熟人的網友——阿笠博士,霧裡梅梅子的忘年交,和他之前是在網絡上的興趣俱樂部交友認識的,後來見過一次麵之後才後知後覺發現對方正是芙莎繪小姐的初戀。
算是當了一次小小的愛神丘比特?
不過話說回來了,剛剛灰原雄說的同樣姓灰原的小女孩,換言之就是最近她加上的那個孩子了對吧!
沒有想到比想象中還要小一點。
不過發型倒是很時髦,感覺有一點點國外的味道——移民或者是混血?
“哈哈,那不過是步美運氣好我們沾光了而已。”阿笠博士解釋著,突然想起來什麼之後左右張望了一下,“奇怪,那些孩子們還沒有回來嗎?”
灰原雄回答:“啊,如果你們說的是那幾個小偵探的話現在應該和我的同伴們待在一起呢,剛剛他發消息說很快就會回來了!”
另一個男生的身影出現在阿笠博士的記憶裡,他稍微放下了點心,隻不過另一個紫色雙馬尾的女孩子雖然剛剛沒有看到正臉但總是感覺很像他之前遇到的一個孩子。
現在仍然在網絡上聯係,但是已經很久沒有線下見到麵了。
“那個灰原小弟,你們是哪個學校的學生啊?”阿笠博士開口詢問,留意到對方的校服並不是自己見到過的那些高中的同樣款式——深黑色的特殊材質,不易弄臟同時還是防火防水材質的。
這樣的校服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學校。
“我們嗎?我們學校的名字是東京咒術高等專門學校。”灰原雄並不隱瞞,畢竟不管怎麼查找他們學校都是一所位居深山老林的神秘宗教學校而已。
而阿笠博士聽到這句之後眼睛裡閃過一絲確信,於是他詢問:“也就是說那位紫頭發的女孩子名字是霧裡梅梅子嗎?”
之前梅梅子似乎和他有發過消息,說是自己為了探索新能源所以成為了某所宗教學校的學生。
而那所學校的名字便是剛剛灰原雄說到的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了。
為了避免對方產生戒備,阿笠博士進一步補充:“我和那孩子是網友來著,隻不過我們隻在大概五六年前見過那麼一次麵,所以一時間沒辦法確定下來呢。”
灰原雄點點頭,眼睛卻亮了幾分:“原來如此!”
他懷裡的橘貓懶洋洋抬眸瞥了他一眼,慢慢悠悠站直轉了個方向之後又趴在他的膝蓋上休息,偶爾張大嘴巴發出一聲哈欠。
麵前的阿笠博士也好奇起來:“話說梅梅子呢?也和新……啊,柯南他們去那邊探險了嗎?”
灰原雄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阿笠博士的小小口誤,而是眼睛一眨隨口回答著:“梅梅子嗎?她在旅館裡休息呢,正在完成我們的課題作業。”
“原來宗教學校也有課題作業?”灰原哀略感興趣,罕見地開口問,“可以聽聽看嗎?”
躺在灰原雄懷裡的橘貓舔了舔爪子,而眼眸看向的位置始終是那邊在心懷鬼胎的24點四人組。
“可以的哦,我們的課題名稱是《靈異地點的磁場與新能源轉化能否建立時空錨點從而實現人類進化》。”灰原雄沒有停頓一次性念完,和之前霧裡梅梅子隨口瞎說的完全沒有差彆。
舔爪子的橘貓動作一頓,抬起爪子像是讚許一般輕輕拍了拍灰原雄的手臂,如果仔細觀察甚至可以看見這隻貓咪臉上出現了奇妙的人性化誇讚的表情。
“不錯嘛灰原探員,居然完全記住我的話了!值得誇獎!”在貓咪駕駛室的霧裡梅梅子滿意地點點頭,隨後繼續監測著那邊心懷鬼胎四人組,“很好,讓我好好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符合米花町四人組定律的24點四人組為典型的兩男兩女。
經典搭配。
眼鏡男,從手指上的繭子和微動作看得出來應該是從事醫護人員的職業,多半是個外科醫生。通過方才的幾局觀察下來,他的性格謹慎小心但是有帶有一定的幽默,而穿著打扮方麵則是能看得出來這是位生活質量不錯的完美主義偏強迫症。
坐在他對麵的是絡腮胡男,從身材和喝茶動作看得出來職業應該為健身房教練,和身邊的短發女是青梅竹馬。
絡腮胡邊上的短發女……
橘貓的眼睛隨著霧裡梅梅子眯眼一同收縮,貓咪優秀的視力方便她更好地觀察對麵桌子上的暗潮湧動——原來如此,果然是肮臟的大人們。
霧裡梅梅子眨了眨眼睛,將視線移動向桌子上最後一個嫌疑人。
大波□□,和眼鏡男是一對情侶而對於他們的遊戲不算很熟練。美甲、珍珠項鏈、針織上衣、寶石耳釘以及掛在椅子上的包包,幾乎是顯而易見看得出來她是剛成為眼鏡男的女朋友之後初次見其他人。緊張卻帶著一絲不安,眉心裡有種擔憂。
擔憂什麼?
是在擔憂眼鏡男實際上並不喜歡她而是喜歡對麵的短發女?
還是在擔心另外三人想要殺害她然後將財產占為己有?
果然,大人的世界好複雜……
霧裡梅梅子感到困倦,而駕駛的貓咪也受到她的影響在灰原雄的膝蓋上伸了個懶腰,最後蜷縮一團感受到人類溫暖的提問之後繼續趴下。
“滴答”一聲,屋頂的水滴再一次落在手電筒光亮之前,在地麵上形成小小的紅色湖泊。
一陣風吹過走廊,使得年久未修的窗戶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在小孩子的耳朵裡仿佛猶如巫婆尖細的笑聲,於是他們快走兩步紛紛用手扯住為首的高中生哥哥的衣角,如同躲在雞媽媽後麵的小雞一般。
“柯南,還沒好嗎?”步美扯住七海建人的衣角,朝著黑黑的走廊呼喊江戶川柯南的名字。
對麵沒有回應,隻要冷酷無情的風呼呼地吹著。
“沒沒沒關係的,那可是柯南,肯肯定沒問題的……”光彥一隻手抓著七海建人的一角,另一隻手則是輕輕拍了拍步美的肩膀安慰著她,隻不過從他顫抖的聲音聽得出來他的緊張。
而塊頭最大的元太伸手摸了摸鼻子,也像步美那樣呼喊著江戶川柯南的名字,“喂!柯南!快點回去了,不然鰻魚飯就要被吃完了!”
步美和光彥同時無奈:“隻有元太你會因為這個出來吧……”
被扯住衣角動彈困難的七海建人不由歎了口氣,手裡拿著手電筒照射著麵前的走廊,下一秒他調節了一下開關從而使得整個走廊都被白晝般的光照亮。
而他們呼喊著久久沒有回應的江戶川柯南正緩慢走著,單手插兜而另一隻手正托著下巴思索著什麼,整個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世界裡。
七海建人沒有開口打擾他,隻是在讓其他孩子看見對方的身影安心下來之後又重新調節了光亮,等到那個霧裡梅梅子格外關照的江戶川柯南小偵探來到身邊之後才繼續動作。
“現在該回去了,按時吃飯是小孩子長身體至關重要的一步。”七海建人感覺自己就像雞媽媽般帶著孩子,好在這幾個孩子還算聽話。
他側眸看著乖乖跟在身邊的江戶川柯南,開口詢問:“有什麼發現嗎?”
霧裡梅梅子說過,不要小看任何一個米花町的居民,尤其是自稱偵探的人。不論男女老少,當他敢自稱為偵探的時候,米花町定律已經悄然跟上他的步伐如影隨形。
“其中有些人一定要注意!他的名字就是——”霧裡梅梅子深吸一口氣,如是說,“工藤新一、毛利小五郎、江戶川柯南——”
究竟是哪一個?
不過七海建人相信了,因為他們能看見眼前這位少年不尋常的咒力磁場。
“大概都已經查清楚了,但是有一點讓我很在意……”江戶川柯南依舊在思考著,下意識回答七海建人的問題之後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還需要稍微偽裝得更像小孩子一點,於是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露出最經典的天真笑容。
“啊哈哈大哥哥你在說什麼啦,我隻是普通的小孩子而已。”
他這樣說,但在七海建人沉默又嚴肅的雙眸之下,江戶川柯南的話哽在喉嚨裡默默咽了下去。
“其實如果警察來之後會更詳細點,從我的初步推斷來看那具白骨的主人應該就是這宅邸的主人。”他伸手指了一下那紅色顏料的痕跡,“隻要簡單搜查就看得出來對方是個畫家,而被凶器,哦對就是那把斧頭毀掉的是全家福,雖然……”
江戶川柯南開始講述自己的發現,原本他以為一般人不會聽信一個小學生的話語,但是顯然他低估了咒術師的接受程度。
“……大概就是這樣。”
七海建人聽完了江戶川柯南的推斷,簡單總結一下就是——鬼宅的源頭,白骨的主人烏木翼是個鬱鬱不得誌的畫家不僅酗酒而且可能有賭博傾向,如果沒猜錯凶手多半是某個追債組織的手下,而凶器就是死者用來砍柴的那把斧頭。
至於為什麼到現在才被發現,完全是因為位於深山老林同時死者在世時禁止拜訪等等原因導致的。
“那你有什麼很在意?”七海建人還記得剛剛江戶川柯南脫口而出的話。
手電筒的燈光指向不遠處的紅楓旅館,霧氣在不知不覺的時候攀爬至院落的邊緣,卻在有人靠近的時候又仿佛有生命般小心翼翼退了一點距離。
這讓七海建人的眉頭一皺。
“就是那個掉落在白骨邊上的瓦罐。”江戶川柯南蹙眉,“看起來裡麵在不久之前還存放著什麼東西,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按照時間推算,可能也就在他們發現那具屍骨之前的時候,但究竟是什麼東西能夠自己移動又消失得毫無蹤跡的?
難不成是什麼幽靈之類的?
“難不成是恐龍蛋?”元太猜測,“到了時間之後就孵化成為小恐龍跑掉了!”
“不不不元太,恐龍是不可能生活在這個時代的。”光彥則胸有成竹伸出手指搖了搖,“肯定是青蛙之類的卵,或者有可能是有什麼細小寄生生物藏到裡麵之後繁衍,最後鑽開瓦罐的……”
孩子們像是突然來了興趣,七嘴八舌說著自己的猜測。
霧氣悄然變換著形態,從某個不知名的小縫隙咻的一聲鑽入其中,順著枝丫攀爬又如同爬山虎一般嗅聞著負麵情緒激增的方向,一點點從暗處向那裡蠕動著。
“怎麼了嗎大哥哥?”
七海回過頭,卻隻有茫茫一片看不清楚的山林霧氣繚繞。
“沒事,你們先去吃飯吧。”
他將孩子送入旅館之中,再一次站在門口的位置向屋外望去,依舊是一無所獲。
奇怪。
總感覺哪裡有人在窺視一樣,有種令人不悅的凝視感。
就像是梅雨季節被雨打落在地的果實汁液,緩慢散發出難聞的惡臭隨機附著於路人的腳印之上,黏膩又惡心。
“嗚喵——”
刺耳尖銳的貓咪叫聲將他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與此同時響起來的是女人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