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1)

走進衣帽間,瀧澤曜隨意挑選出一套外出的搭配便快速換裝下樓,準備去往米花町。

“曜,你這是準備外出?”

剛剛踏進大門的五條悟一抬眼就看到正在下樓的瀧澤曜,一看他簡約得體的裝扮,就知道他要外出。

樓梯上的瀧澤曜循聲向下望去,這才發現明顯才回來的五條悟,後者站在門口玄關處,周身氤氳著太陽的暖意。

“悟先生,你回來啦。”

瀧澤曜眼睛閃亮,語調能聽出明顯的驚喜。他腳下步伐加快,三兩下就下了樓。

“是的悟先生,我要去一趟米花町米花銀行,那裡有我以前留下的東西。”

聞言,五條悟脫下外套的動作微頓,詫異地看向瀧澤曜。

“曜的記憶是恢複了嗎?”否則怎麼會知道米花銀行存有自己以前留下的東西。

“當然~不是。”

瀧澤曜眉眼顰蹙,很是沮喪的搖頭否認,繼而有些咬牙切齒。

“不如說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恢複了。”真是可惡啊!

五條悟看著瀧澤曜氣衝衝的樣子,好奇心高漲。

他隨手拉過客廳的一把椅子反向坐下,雙手交疊置於椅背,下巴擱在交疊的胳膊上,渾身散發出懶洋洋的氣息。

“怎麼這麼生氣?發生什麼啦曜醬,說說看嘛。”

瀧澤曜也隨意找到一把椅子坐下,隻是他坐姿端正,不像五條悟那樣恣意。

“也沒有發生什麼,隻是被過去的自己耍了而已!”

瀧澤曜怒氣衝衝,一字一頓,微笑的臉上卻沒有半分真正的笑意,憤怒的火焰在他眼中灼燒。

五條悟微微挑眉,視線輕掃過瀧澤曜臉上的神情,看來被耍的不輕。

“是這樣的悟先生,我找到了來自過去的留言。”瀧澤曜正色直言。

“但我還是沒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因為過去的我是個該死的謎語人!”

他可憐兮兮的注視五條悟的眼睛,大聲控訴。

“謎語到留言通篇看不懂,落款還要隱秘,看過留言和沒看留言一樣,還是不知道自己過去的名字。”

“好在可以確認失憶的事情確實是自己做的,不是意外也沒有威脅。”瀧澤曜最後自我安慰。

“竟然連名字都隱藏起來,這是要你完全拋棄過去,把現在視作新生呀。”五條悟奇到。

“我也是這樣想的。”瀧澤曜垂下眼簾,語氣神態古井無波,難以觀察到他對此的態度。

很快,瀧澤曜恢複活力,重新變得生氣勃勃。

“不提這個了,悟先生,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這是忙完了?”

五條悟蜷在椅子上的脊背稍微直起,一隻手抬高支撐著下巴,興致盎然。

“有些進展,查到了那個孩子住的地方,打算一會兒等他放學後見一麵。”

瀧澤曜眨了眨眼,無辜回望。

“孩子?”

“比你小一點的孩子,極有可能擁有很高的咒術師天賦,不過這一點還要見一麵才能確認。”

瀧澤曜了然,雖然還沒具體確認,但看樣子是八九不離十,他菀爾而笑。

“看來咒術師是真的很難得,五條老師要從娃娃抓起,從小物色學生了。”

他沒有細問那個孩子的事情,就像五條悟沒有對留言的內容深究,隻是用輕快的語氣調侃。

五條悟端起一股靠譜大人範一本正經的摸了摸瀧澤曜的頭。

“所以曜一定要好好長大,快點成為最強麻辣教師的學生哦。”說著說著自己就笑開了。

“哎呀悟先生,不要這麼用力摸我的頭,我剛做好的發型!”

瀧澤曜大驚失色,快速將五條悟的手從頭發上扒拉下來,雙手捂住頭頂,十分警惕的緊盯五條悟的手掌,很怕他再上手的樣子。

“好啦好啦,我不摸就是了。”五條悟舉起雙手,神情與語氣都很無辜。彆說,瀧澤曜的頭發蓬鬆順滑,還挺好摸。

“那曜現在打算出發去米花銀行?”

“是噠,現在就出發,晚飯也在外麵吃,不必等我啦。”

瀧澤曜具現出手鏡梳子,快速整理好頭發,而後滿意地對鏡子點頭。間歇期間還時不時向五條悟拋去一個警惕的眼神。

“好吧,我也要準備一下去見那個孩子了。”見實在無法搗亂,五條悟悻悻放下手。

“悟先生,我出門了。”瀧澤曜利落的換鞋出發。

午後的陽光惟其熱烈,燦金的光茫慵懶灑下,明媚又柔和。

五條宅距離米花町不遠,乘坐出租車,瀧澤曜僅花費十幾分鐘就到達米花銀行。

不過……

此時米花銀行外車輛擁擠,人群分外嘈雜。

一輛輛警車停在銀行門口,旁邊站著的是一位位全副武裝的警員。一根黃色的警戒線圍繞銀行,阻止人們進入。

瀧澤曜眨了眨眼,仍然站在下車時停留的位置,這裡發生什麼了嗎?

他仔細傾聽周圍人的討論,不一會兒就將事件梳理清楚。

原來這裡同時發生了謀殺案與銀行搶劫案。不過凶手與劫匪的計劃相撞,陰差陽錯之下誤殺劫匪,現場一團亂麻。

當警方到達之時,其餘劫匪也被兩個身手不凡的熱心群眾當場製服,危機已解除。

現在,警方與兩位熱心群眾正在詢問案情,想要將纏繞成毛線球的線索梳理成線,確認凶手及劫匪內應的身份。

凶手誤殺劫匪?

熱心群眾詢問案情?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瀧澤曜聽的雲裡霧裡,滿臉困惑。

一旁的群眾還在口若懸河,手舞足蹈的演示兩位英雄人物製服劫匪的英姿,渲染當時銀行內混亂緊張的場麵和緊要關頭的天降神兵。

案件確實錯綜複雜,場麵也很精彩萬分。但瀧澤曜感到奇怪的是這裡的人遇到案件怎麼不害怕,反而一直在好奇凶手與受害人之間的愛恨糾葛和行凶手法?

這就是日本的民風嗎,還……還挺彪悍的?

他沒有奇怪被攔在警戒線外的人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一看這裡記者的數量就知道他們的消息非常靈通。

很快,銀行大門打開,警察們押送犯人魚貫而出,黃色的警戒線被收走。

一位身材矮胖,長相和藹,一身棕衣棕帽的警官走在最後麵,聽旁人對他的稱呼,似乎是姓目暮。

目暮警官正與身旁的兩個人聊天。這兩人一位中長發齊肩,有紫羅蘭色的眼睛,一位一頭卷發不羈,帶著黑色墨鏡。

相同的是,這兩人同樣高挑帥氣,看年齡似乎與五條悟差不多大。應該就是力挽狂瀾的兩位‘熱心群眾’。

這時,中長發青年突然轉頭,對瀧澤曜露出一個好看的微笑。顯然,在瀧澤曜觀察他們時,這位青年也發現了他。

瀧澤曜愣了愣,連忙回以微笑。此時的他雖然不像在橫濱港時那樣完全將自我神隱,但仍舊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這個青年能察覺到他的觀察,看來是位十分敏銳的人。

鬆田陣平拍拍萩原研二的肩膀,發現了他的走神。

“hagi,你在看什麼?”他有些好奇的向萩原研二之前的視線落點看去,卻什麼都沒發現。

“剛才我看到一個小孩子站在那裡,淺金色的頭發超級漂亮,就像童話裡的王子。”

萩原研二摸了摸頭,有些困惑。

“但是他一眨眼就不見了。”

“可能是在你沒注意到的時候走了吧。”鬆田陣平不覺得奇怪,即使沒看到,他還是很灑脫。

萩原研二的視線在瀧澤曜之前站立的位置停留片刻,最終還是離開了。

身為製服劫匪與找到凶手的關鍵人物,他們還要配合警官們做案件筆錄。

就在剛剛,當萩原研二走出銀行的大門,他就發現有一股視線在觀察他。

作為解決案件的關鍵,萩原研二理所當然是圍觀者視線的焦點,但這股視線不同,他能輕易將它與旁者區分。

這股視線很淺淡,不參雜任何情緒。隻是單純的注視分析,反而顯得有些銳利。

順著視線的來源,萩原研二看到一位冷淡矜貴的金發男孩。

周圍人頭攢動、人聲鼎沸,唯有他身邊空曠寂寥,仿佛遺世獨立。

萩原研二向他微笑,隻見男孩愣了下,隨即眉眼彎起粲然一笑。好像一麵鏡子被打破,冷淡的男孩回到人間,重新變成無憂無慮的童話王子。

怎麼就這麼走了呀,他還想去認識一下呢,顏控且喜歡交朋友的萩原研二有些遺憾。

警車押送犯人離開,圍觀群眾散去,瀧澤曜進入米花銀行。

同時發生凶殺案與搶劫案,米花銀行還堅持照常營業是瀧澤曜沒想到的,他還以為今天自己拿不到寄存的東西,需要改天再來一次呢。

很多銀行都有保險櫃業務,米花銀行同樣如此。根據留言信息,瀧澤曜很快找到過去的自己寄存的保險櫃。

“真是不怕被彆人取走。”儘管銀行的保險櫃看似嚴密,但裡麵的東西也不是無法不經過寄存人認可拿走。

不說銀行內部人員監守自盜,就說剛剛經曆的銀行搶劫,就能讓想要保管的東西消失無蹤。

所以瀧澤曜有些不明白過去的自己為什麼會將物品寄存在銀行,而不是無人知曉的地方。

打開保險櫃,瀧澤曜看到一個鼓鼓囊囊的文件袋,看來裡麵裝了不少東西。

“錯怪自己了。”他發現文件袋是異能具現的物品,上麵有不被關注的暗示。

瀧澤曜離開米花銀行,打算找一家咖啡廳查看文件袋裡的物品,順便吃下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