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勒斯之戒(1 / 1)

蟲族之強製匹配 玄朱 6306 字 2個月前

一場久違的認真對打,讓我氣喘籲籲、急需補充水分。

我點按牆上按鈕,在彈出的補給櫃裡拿出兩瓶水,扔了一瓶給西恩。

他扭開瓶蓋,仰頭大口喝下。

“雖然有點累,但還不賴,確實挺解壓。”

我挨著雌蟲靠牆坐下,用冒著冷氣的瓶子冰著臉,歪頭說道。

“有些明白軍雌為什麼喜歡跑訓練場了。”

“……殿下,剛才那些,熱身都算不上。您不會以為就這樣結束了?”

雌蟲冷嗤一聲,語帶嘲諷。

“我發現你陰陽怪氣時就喜歡叫我殿下。”

我有點無語,明明也是領兵作戰的高級將領,怎麼脾氣這麼陰晴不定。

可如果是因為害羞才惡語相向,那我還挺歡迎。

“阿爾。我喜歡你這樣叫我。”我扭頭對他微笑。

西恩愣了一愣。

看吧看吧。

聖子阿爾托利最完美無瑕的純潔笑容,迷不死你。

…………

…………

稍作休息後,薩提洛斯少將閣下的獨家體術課正式開始。

上輩子上過一次,也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但真的到來時,我才發現,不論幾次,能換個老師還是換吧………

“還有五組!”西恩拿著計時器,立於一邊,冷聲說道,“動作再快一點!你這樣軟綿無力和殘廢蟲有什麼區彆?!不,我不該侮辱殘廢蟲。”

(…………)

“你彆以為你之前有點基礎,就沾沾自喜。那點垃圾,你剛使出第二招就被徹底製服了!”

(不是?那點垃圾也是你教的啊。)

“一招,這幾天你隻要真正學會一招,關鍵時刻就夠你保命。但我懷疑你永遠學不會這一招。”

(哈?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會整PUA這一套。)

兩個小時後,我毫無雄子形象,以大字型趴在地上,無論西恩怎麼拿語言激我,也紋絲不動。

我合理懷疑他在為了那段“逼問”公報私仇。

“…今天就到這裡吧。”

僵持數分鐘後,雌蟲大發慈悲,說出了天籟之音。

“我要洗澡。”

我喃喃低語,從地上慢慢爬起,扒拉著被汗水浸濕、像薄紙一樣黏在身上的衣服。

“你和我一起去。”

西恩正在穿他的外套,聞言回頭:“?”

“我不能這樣回去。”

不用照鏡子我都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鬼樣。

仿佛剛從水裡撈出來,柔順長發變成拖把,整潔衣飾皺成爛紙,更彆說胳膊腿上甚至還有臉頰脖子上的劃痕擦傷。

這要被拉格哈勒看見,不知要被囉嗦多少句、又要腦補多少強製愛劇情……

中年蟲也是要麵子的!

“訓練場後麵有處挺隱蔽的天然溫泉,沒多少蟲知道。少將閣下操練完了,總得幫抹點藥、善後善後吧?”

“我可不想我的未婚雌君被傳出有奇特癖好。”

不知道這兩句哪句戳中了西恩,他略一思忖,便點了頭。

我給哈勒發了消息,讓他先回住處,隨後我和西恩拿著聖廷藥箱以及訓練場提供的全新衣物,出了訓練室,離開大廳,繞進一條門外不起眼的小道。

“走七八分鐘就到了,挺近的。”

我翻過一塊半蟲高的岩石,拿著戰術手電筒照了下四周,確認四周環境符合記憶後,對後麵的雌蟲招手。

實際上隻用了五分鐘,我們便到了。

黑漆漆的山石間,有乳白色的霧氣繚繞漂浮。

再往前走,視線逐漸穿透霧氣,眼前豁然開朗,赫然是一處溫泉。月光從石縫中落下,映照在湧動的水波上,顯得無比寧靜舒暢。

終於!

我迫不及待地扯掉外袍,脫下裡麵短袍,手剛拉開長褲腰帶,就聽後麵一聲粗重喘息。

……這才想起來,現在的西恩還沒任何經驗。就是簡單看看雄子裸-體,好像也有點刺激。

仿佛沒有察覺西恩的異常,我手上動作不停,整個脫完後就直接下了水。

溫暖的水流輕柔地擁抱著每一寸皮膚,熱度逐漸滲透進身體,肌肉的緊張和關節的酸痛慢慢消融。

我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吟。

舒服。

泡了幾分鐘,身後還沒有動靜。

我就著月光回身,尋了一會,才發現隱在陰影處的高大身影。

“少將閣下,今天的體術課程是結束了。但你是不是還忘了一件事?”

我朝他喊道:“你的聖言課。”

無蟲應聲,黑影一動不動。

真彆扭。我歎氣,但又能怎麼辦。

為了兩家聯盟,為了未來大業,友好的夫夫關係是基礎。

【過來。】

我揚聲說道,再次用上聖言之力。

這次西恩沒有徒勞抵抗,很快就來到我池水邊。

“親也親了,舔也舔了。現在才害羞是不是有點太晚了?”我挑起一抹笑容,促狹地看他,“下來一起洗唄。”

“那不一樣。”西恩冷著一張臉,聲音低沉,若我真不了解他,大概會以為他心情不好或在生氣。

但實則他不好意思或者尷尬時就這樣。大概臭臉是默認表情。

阿爾托利的通訊碼備注名很符合。

“好吧。那我洗完你再洗。”

好的獵手,會懂得後退也是一種進攻。

我沒再緊逼,徑自朝後靠去,雙臂攤開靠住岸邊石塊,讓身體在水裡沉得更下。

“忘了問你,這幾天的治療,你能接受的等級是什麼?”

背後的視線變得灼熱。沉默一會後,西恩開口:“B。”

禁止插-入。但除此之外,一切都可以嗎?

這個級彆,對嚴格遵守聖廷教義的未婚雌蟲來說,是非常大膽的。

我就說,西恩的悶騷是天生的。

“我知道了。”我回複道,又瞅了他一眼,“那開始吧——”

【跪下。】

身後響起十分響亮的膝蓋磕地聲。

【幫我洗頭。】

我腦袋朝後靠,直接閉上眼。

這頭銀發好看是挺好看,但麻煩也是真麻煩。

哈勒不在,我可不想自己操勞。有現成的勞力,當然得使喚了。

一雙大手從後抱住了我的腦袋,緊接著,五指輕輕地插--入發間、一一撫過,動作細致溫柔的讓我不敢相信,這是一雙軍雌的手。

水聲淅瀝。

洗發水的淡淡檸檬清香滲入鼻腔,伴隨著力道適中的按摩和揉捏,我在熱氣裡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為什麼萊伊要如此針對我……”

我嘀咕著,念頭跳來跳去,落到了這個上麵。

對於科爾,我可以隨心所欲地安排、處置。

對於萊伊,震驚於他對我的惡毒之後,我內心最深處,仍然有一個地方無法釋懷。

我原以為他是喜歡上了科爾,我們成了情敵,才會那般對我。

但重生以來,才發現早在這個時候,他已開始憎恨我了。

可為什麼?

他是兄長的雄子。是我的家人。阿爾托利也許欠很多蟲的,但其中絕沒有他。

頭上的手指停了下來。

“…西恩?”我嗯哼道。

“你不知道?”雌蟲聽起來很震驚,震驚到我的睡意即刻消散於無,“全帝國的蟲都明白理由。”

“啊?”嘩啦一聲,我在水中直身扭頭,直直望向西恩,“什麼理由?”

“陛下。”西恩言簡意賅,隻吐出一個詞。

“和哥哥有什麼關係……”

我的腦中忽然湧上很多片段。

而一根無形的線將過去種種飛快地串聯在一起,當時顯得古怪的細節、曾經發生過的對話、萊伊奇怪的眼神……

突然間,一切都有了解釋。

“他嫉妒我??”

再是匪夷所思,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答案。

“沒錯。”

“他是陛下的蟲崽,你是陛下同胞親弟;他是稀有寶貴的皇室雄子,你是萬裡挑一的聖廷聖子;他外貌才能都算中上,其實已很難得;但你更過分,長成這樣,還覺醒三項天賦。”

“陛下對他是寵;對你,則是用生命去愛。”

“隻要你存在一天,陛下眼裡就永遠隻有你而沒有他。”

一句一句,西恩低沉的聲音平板無波,眼神犀利洞徹,燃著森冷之火,讓我想起十幾年後,法庭上高聲數落我罪證的檢察官。

就像那時我隻能沉默以待,如今我也無話可說。

因為我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七年後,我的兄長,奧蘭·弗裡德裡希·羅森克洛伊,帝國尊貴無比、至高無上的蟲帝陛下,會為我獻出他的生命。

我失去了如山一樣偉岸,為我遮風擋雨,讓我依靠的蟲;也失去了如水一般無聲,默默滋養我的蟲。

他是我的兄長,是我血脈相連的半身。自我降臨於這個世界,便是我最親密的存在。

他的離去,如同一把鑿子,在我靈魂深處鑿開了一個巨大的空洞,而這個空洞永遠無法被填埋、被修補。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徹骨寒冷,仿佛整個世界的溫暖都隨他而去。

自那以後的每一天,哪怕行走於陽光之下,我的內心也充滿無法言說的悲涼與恐懼,仿佛一片落葉,在寒風中打轉飄零,不知歸處。

“…………”

情緒劇烈翻湧。

西恩短短幾句話,仿佛一把刀,直接插-入我重生以來,刻意不去想、不願碰觸的地方。

我一言不發,抱著膝蓋,連帶著自己整個頭,都浸到溫泉水下。

燙!

溫泉比泳池的水溫高很多,並不適合用來練閉氣。

但我寧願忍受著皮膚的不適,也不想現在冒頭出去,被另隻蟲看笑話。

也許隻過去了十幾秒,又或者是幾分鐘,一雙鐵鉗般的手忽地抓住我的肩,將我從水裡拽出。

天旋地轉間,我跌進一個寬厚的胸膛。我大口喘氣,濕漉漉的長發不住往下兜水,轉眼間就將來者的背心浸得濕透。

“阿爾托利!”

雌蟲的聲音急切緊張,很快又轉為狠厲的斥責:“你TM想乾什麼?!腦子進水了?!!”

我抬眼看他,發現西恩一貫冷峻的麵容是止不住的慌亂和後怕,他現在看起來比我更狼狽,而那不是破爛的訓練服或突然跌進溫泉水造成的。

“可不是腦子進水了嗎……”

我苦笑著自我嘲諷,裝作整理頭發的樣子,低頭避過他的盯視,“我洗好了,先上去。”

我頭也不回地向前走,結果才半步,就走不動。

手臂被蟲直拽,又是那仿佛鐵鉗一樣的怪力,要想掙脫,除非把整條胳膊卸下來。

“西恩,放手。”我旋身回頭,語氣是刻意裝出的輕快,“還是說,你改變主意了,要和我一起洗?”

這幾個字,可比身體力行的拉鋸戰來得有效。

果不其然,仿佛被什麼燙著一般,雌蟲下一秒就著急忙慌地撤了手。

就說我很了解他吧。

我為達到預期效果而有點沾沾自喜,但這點喜悅一閃而過,很快又沉入內心那團深不可測的汙泥之中。

我再次轉身,然而猝不及防地下一秒,被某蟲從後麵整個抱住了。

“西——”

惱怒的叫喊沒有下文,因為對方一口咬住我的後頸,咬得我一陣生疼。

艸!肯定出血了,這家夥不是軍雌是軍犬吧!

“……殿下,這就結束了?”

西恩鬆嘴,按著我的肩,將我整個蟲轉過去,直到我們胸貼著胸。

等等,胸貼著胸?

我怔怔地看著麵前的雌蟲,不知何時,那件破爛背心不見了,隻留銀鏈軍牌,懸空綴在胸肌凹縫之間。

熱氣蒸騰成淺淺水跡,爬上西恩精壯的軀體與蜜色的肌膚,也同時如小蟲一樣爬上我的心頭,讓某處瘙癢難耐、無法安生。

見我如此,西恩抿著唇,臉色冷厲地拉起我的手,一把按上自己的胸肌:“不要嗎?”

我是真的想來洗澡!不是打著幌子來玩濕身Play的!!

而且你那個表情是怎麼回事,是你主動的,我又沒有來強的!!!

我恨恨地瞪他,瞪著瞪著,忽然轉過彎來,明白這突如其來的一出是為什麼。

原來剛才的情緒低落沒有藏好,還是被他看出來了。

他不清楚具體緣由,但肯定明白和萊伊和兄長有關。於是作為直接始作俑者,想要通過這種方法來安慰我?

……呃,一時間很想吐槽,卻又不知從何吐起。

追根溯源,都怪我那不知什麼時間建立起的se情狂人設。

“沒心情。”

我如實回答,試圖將手從他胸上扯開。結果根本動彈不了,手腕被錮得生疼,還在雌蟲胸口抓了好幾道。

在這一拉扯過程中,一道冷光頻頻刺入我的眼角。是我戴在手指上的細環戒指。

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當即,我狠掐了下掌心的那粒小點,趁雌蟲吃痛時,將我的胳膊收了回來。

我褪下那枚戒指,抓起西恩的手,放到他的掌心:“海勒斯之戒,給你,記得戴。”

海勒斯,上古語,意指美好時光,太平歲月。

如它的名字一樣,這枚戒指也來自上古時代的祭祀殿遺址,是聖廷代代相傳的至寶之一。

它的珍貴,來源於它本身蘊含的浩瀚宇宙能量。而這個能量,恰恰為土元素。

幼時老師將它交給我時,便是因為它可彌補我對土元素幾乎為零的感知,從而更好地修行。

老實說,這東西在我身上,是大材小用。

但對覺醒了聖守之力的雄蟲,是精神力增幅的神兵利器。

對能量屬性為土的雌蟲,是保護根基、滋養精神核心的真正寶藏。

“你不願意讓我進你精神域,那就戴著它,一般問題它都能幫你慢慢修複。大問題也能派上些用處。”

見西恩愣神,我索性拿起戒指,分開他的手指,直接替他戴。

在我中指上剛好的尺寸,隻能堪堪卡上他的無名指。

努力向下推,終於推到根部。

“黑色很襯你。”我滿意地點頭、打量:“你該多戴點飾品。”

“好了。我這次要真的走了,你慢慢洗,我回去填貝卓的那些表格。”

……然而又沒走成。

西恩一個跨步,將我一把拉到身前。

雌蟲英俊的臉逆著月光,這一刻我望著他,不知怎的,想起了十五年後的西恩·薩提洛斯。

他們的身影漸漸重疊。

下一瞬,他傾身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