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前前男友”“前前前男友”這句話一出,聽到的群眾們發出了震驚的聲音。
目暮十三也忍不住看了淺野匡子一眼。
警察不會管彆人的私生活,隻是如果這種事情和死者的死因有關,淺野匡子還不是凶手的話,那就還是要對她進行口頭教育的。
結城八雲:認真聽。
目暮十三的餘光提醒他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他猛然轉頭,就發現八雲這孩子十分認真,雖然麵無表情,但是聽得進去啊!
算算年紀他現在才18,雖然成年了,父母還是刑警,陪伴時間少但三觀應該是很正的……
這可不能歪啊!
“八雲,你……對感情可不能不認真啊。”他畢竟不是結城八雲的父母,這個年紀孩子應該不太喜歡說教,尤其是外人的說教。
憋了半天他隻說了這樣不倫不類的一句。
結城八雲認真的看了目暮十三一眼,又認真的回答:“我知道。”
他似乎是在疑惑,為什麼目暮警部會突然對他說這樣的一句,但考慮到對方的關切,他還是認真的回答了。
淺野匡子:“嘁。”
感覺被教訓了,應該不是錯覺。
岡田將人震驚:“所以小宮不僅是你的男閨蜜,還是你的前男友?你帶著前男友一起去酒吧?”
淺野匡子理所當然:“那怎麼了,他是我前男友,又不是現在的男友?”
河內泰卻仿佛爆發了:“你敢說你和他不是現男友?”
“本來就不是啊。”
“但你明明還有一個男朋友!”河內泰扶住眼鏡,強調了“還”這個字。
岡田將人心虛起來,不說話了。
淺野匡子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了掃,也沒說什麼多餘的話,但是立刻就被河內泰捕捉到了:“好啊!原來是你,你才是那個多餘的人!”
岡田將人也就心虛了一下,被河內泰一指責,頓時硬氣起來:“你都28歲了還沒結婚也不想求婚,匡子想找其他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他開始叫“匡子”而不是“淺野”了。
河內泰:“那是我不想嗎?你以為醫生不是被前輩呼來喝去的?!”
淺野匡子“嘁”了又一聲:“你是給我錢了,但那也太少了,我還是得靠自己。”
河內泰氣得口不擇言:“靠自己?你靠自己什麼?靠你用身體騙錢嗎?”
“你嘴給我放乾淨點!”淺野匡子也暴躁了,“十天半個月看不見人的也叫男朋友嗎?我們是異地戀嗎?我們上個月分手了!”
“那又怎麼樣?你會記得我的。”河內泰惡狠狠的說著,表情完全沒有了往日裡的斯文。
岡田將人渾身發冷,淺野匡子後退一步,他們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們靠在了一起,不敢說話,畢竟是個人都怕瘋子,這是本能的趨利避害。
結城八雲的耳朵動了動,他敏銳發覺這句話中隱含著的惡意,像是被鬼盯上了。
他也許對彆人情緒變化不是很理解,但是話語中的殺意,他絕不可能會認錯。
“死者小宮直希,初步判斷是死於□□,如果需要進一步查,那需要解剖才能查到。”法醫見鬨劇正上演,結果耽誤不得,他走過來低聲和目暮十三說。
目暮十三卻覺得此時此刻,死者死於什麼不是那麼重要了,因為河內泰不夠理智,正是發瘋的時候。
他厲聲說:“什麼叫‘她會記得你的’?你做了什麼?”
河內泰忽然冷靜下來,他又恢複了斯文的樣子,甚至還推了推眼鏡,慢條斯理的說:“警官,我可什麼都沒做。”
心理防線重新被構建了。
但多問兩句也不費事。
目暮十三不為所動:“那為什麼你說‘她會記得你的’,有什麼能讓你這麼說?”
河內泰沒說話,但嘴角下撇。
目暮十三:“我問你話呢。”
河內泰的眼睛轉了一下,又接著沉默。
是謊言的感覺,結城八雲想。
“你不會以為隻要閉嘴,我們就什麼都查不出來了吧?”目暮十三眯起眼睛,“有什麼你還是老實交代了為好,等我們查出來,可就不是那麼輕易能說過去的了。”
河內泰的心理素質不錯,不然他也不會在醫院被呼來喝去整整五年還沒有任何心理疾病了。
他不開口,意料之中。
目暮十三神色不變,輕描淡寫的問:“編好了嗎?”
河內泰:“……”
這句話一出,不論河內泰說什麼,都會被打上了“謊言”的標簽,就連其他人聽來,也像是他在為自己開脫。
結城八雲:不愧是目暮警部!
目暮警部這樣的警官,才是他更想要認同的,至於那個今村悠悟……他對那個人的印象不好。
但是今村悠悟沒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平日裡不見麵,他不至於與目暮警部告狀。
他也不是那樣的人。
結城八雲幾乎很少看到現場就把初步問詢做得像是審訊的情況,而父母也是兩個不同係彆的同事,平時不可能帶上他一起上班,再加上他是從百年前來的,其實現在才很認同警察的必要性。
在百年前,他覺得他們鬼殺隊才更像是對外的特/警。
成為警察好像也不是一件壞事……
你真的要放下嗎?你真的能夠放下嗎?
他就這樣反複問過自己許多次。
可時至今天仍舊沒有答案。
——亦或者,理智和感性得出的答案並不統一。
結城八雲狠狠的閉了閉眼睛。
現場情況幾乎明晰,隻不過河內泰沒認罪而已。
結城八雲見目暮十三指揮他的下屬和同事們把能帶走檢查的證物全部帶走,還把三個嫌疑人全部帶走了。
有些案件無法當場破,就要把能帶走的全部帶走檢查,這也算是“證”海戰術了。
剩下的就是分開審訊,至少也得做個筆錄。
結城八雲聽目暮十三三言兩語給他帶過了案件流程,還語重心長的和他說:“八雲啊,你有事一定要和我說,我和你父母都是很好的朋友,我能幫上的肯定會幫你的。”
然後被警部確認了手機裡存了他的電話,這才被放走。
和今村悠悟的行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耽誤了這麼多時間再出門天都黑了,結城八雲結了賬,回家路上看見酒吧,遠遠望見那條街都是絢爛的霓虹燈。
酒吧……他是真的很好奇。
但是這裡18歲成年,20歲才能喝酒,他現在根本不能進去。
黑發青年麵無表情地遠離了那片區域,轉道回家。從他這個表情來看,根本看不出他很遺憾。
忽然間,他停住腳步,認真傾聽。
腳步聲……沉重且雜亂,還有一個高跟鞋的聲音,急切還帶著慌亂,但高跟鞋的腳步聲就像是指引,後麵的腳步聲如影隨形。
他已經從鬼殺隊退休了。
管、不管、要管嗎?
猶豫不過一秒,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很自然地跟上去了。
4年來保護平民的習慣,又怎麼能夠輕易的從他的生活中抹去?
那是幾百次在生死之間徘徊時,都不會忘記的本能。
*
三木真帆後悔了。
她想著今天既然加班,時間很晚了,家裡也沒有做飯,不如直接去小飯店裡吃。
可惜沒有同行的夥伴,她腳很疼不想再走大路,想著沒多遠就沒有乘坐交通工具想走回家,剛出飯店沒多久就被盯上了。
……僥幸心理真是要不得。
“喂,你去哪啊?”
明明已經在逃離了,身後不遠處卻還是有人很大聲的說話。
估計是加入了Mafia後覺得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年輕混混。
畢竟這裡的Mafia是合法的,有時候他們還會幫忙維持秩序,和明麵上的警察們維持著一個若即若離的關係。
也隻有他們會覺得自己張狂一點也沒人敢報警惹Mafia。
事實上,Mafia不想惹到警方,而這種小嘍囉一樣的角色當然也是隨時可以舍棄的。
你們到底懂不懂啊?!
三木真帆在心裡分析後一頓痛罵後麵那幾個年輕人,但心裡話不會傳到他們耳朵裡,真的說出來也隻會激怒他們。
她又開始痛恨自己的高跟鞋。
聲音太大了!
但是在這種時候又有誰能夠救她呢?
她是很理智,可是這種情況已經超出了她的能力範疇!她理智頂什麼用?!
“你跑什麼跑,哥幾個要的又不多。”
他們的話語漫不經心,三木真帆知道自己的財產已經被看成囊中之物,說不定現在他們有人繞到前麵,打算甕中捉鱉。
一個、兩個……好像有五六個。
這要是真的搞下來,她真的還能活嗎……是不是自我了結才更好……
越想越悲觀,越來越現實,三木真帆感覺這是她人生最大的劫難了。
“啊!”
男聲的痛呼讓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她隻看見有人倒在地上,其他的什麼也看不見。
“誰?!”
“喂喂,小島?你沒事吧!”
“啊!!”
緊接著又是一聲痛呼,就又有一個人倒在了地上。
黑黢黢一片,也不知道死活。
三木真帆第一反應不是他們那邊出事了,而是覺得說不定有什麼鬼怪之類的東西……
畢竟、畢竟這裡什麼都沒有啊!
說不定是看她可憐,這裡有什麼神明呢?她可是聽說了其實是有妖怪和緣結神什麼的——
“啊!”接二連三的慘叫聲讓她更加害怕。
“你沒事?”恍惚間,她的身邊響起一道聲音,嚇得她一哆嗦,直接下意識砸出了手裡的包。
沒有砸到東西的實感,她小心翼翼地扭頭,看見一個高個子青年,身後好像背著什麼,黑色的柔順短發,眼睛在這黑暗中是暗金色的。
他沒有表情,問出的話也仿佛是在期望她有事一樣,聽著很像是詛咒。
但她竟然奇異的理解了對方的意思,猶豫道:“沒、沒事,謝謝你?”
於是,那個高冷的青年連頭也沒點,確認後就要轉身離開。他手機恰巧響了一聲,他頓了頓還是拿出來看。
就著屏幕的光,她看見了恩人的臉,是個年輕的池麵!
三木真帆想,他看到信息的時候,連眉眼都柔和了。
那邊發信息的一定是他很喜歡,也很值得他喜歡的女孩吧?
三木真帆掏出手機:“喂,110嗎?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