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說兩句的萩原研二被開車的警官背刺,差點咬到舌頭,而這回被擠到門上的是結城八雲。
黑發青年好似早已習慣了生活把他搓扁揉圓,整個人像是水一樣平靜。
任誰也不會知道,他在心裡尖叫:又碰到了!太近了!太近了!!
結城八雲:……
不、不敢說話。
水麵平靜,水麵下波濤洶湧,合理。
——這說的就是結城八雲本人。
經過短暫插曲,他們一行人煎熬的在駕駛員警官的奪命車技下活下來了。
到達警視廳的時候,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包括駕駛員自己。
駕駛員給自己訓練了膽,下車的時候北條鈴腿軟,結城八雲心軟,萩原研二盯著結城看,再被目暮警部一喊,鬆田陣平隻剩心煩。
“你和搶劫你的人認識嗎?”目暮十三打算簡單問兩句。
北條鈴:“不認識……”
還沒被押走的搶劫犯吉本蒼生大聲嚷嚷:“我認識她!她是我前女友的女朋友!”
目暮十三:“啊?”
結城八雲的頭慢慢歪起來了:“?”
這就是大城市嗎?!
不過他也學到了這個“陋習”,然後飛速的融入大城市了呢!
北條鈴暴怒:“原來你就是那個老是糾纏葵的渣/滓!”
恰巧此時,被查驗過證件進了警視廳一樓大廳的女人踩著高跟鞋衝進來:“好啊吉本你個醜東西!竟敢搶到我女朋友身上!!”
“高杉葵!”
“吉本蒼生!”
……
結城八雲內心目瞪口呆,他安靜站在一旁發呆。其實把這些當背景音,進行冥想練習正好。
萩原研二伸手把他攬走,省得被誤傷,剩下的嘛,那些警員會處理的。警員去阻攔,他們再打就是襲警,他們就會心有畏懼而安靜下來。
鬆田陣平看著看著皺起眉頭,忽然有了一點危機感,強行斜著胳膊肘搭上幼馴染的肩膀,臉湊近:“喂,hagi你不會是有什麼想法吧?”
他的意思很明顯了,那可是麵對搶劫犯都下手那麼乾脆的全國高中生劍道大賽冠軍,這點打架的小場麵不可能傷到他。
Hagi的關心有點過度了吧?
萩原研二笑麵輕僵,他轉過頭壓低聲音:“這怎麼可能啊小陣平!”
他這樣的行為是出自於好奇目暮十三的態度!
鬆田陣平撇撇嘴:“哦,你最好是。”
結城八雲耳力比普通人更好一些,更不用說他時刻運轉呼吸法,完全達到了全集中·常中的實力,雖不如現役這些柱,但也遠遠強於普通人。
萩原他們兩個還離他這麼近,他聽了個全。
然而,就算心裡像被二哈拆過的家一樣亂七八糟無從下腳,他麵上還是平靜,因為沒有與他對話,他甚至沒打算開口。
——這也是他們覺得他是富岡義勇2號的原因。
他年紀更小,情感比富岡豐富,但不願意說話也不太會說話是他們的共同點,所以關係好起來後他就會被調侃一句。
結城八雲覺得他還挺受歡迎的,所以不認同。
但不知道為什麼,說出這句話後,大家反而會在愣住後驚歎的說:“真的是富岡二號!”
結城八雲:……
其實剛剛萩原研二攬住他肩膀的時候,他的手已經摸上腰間,摸了個空才反應過來日輪刀在背後劍袋裡。
對了……
黑發青年側臉,稍微仰頭:“不硌嗎?”
萩原研二沒明白,他笑眯眯的:“嗯?”
“劍。”結城八雲言簡意賅。
沒錯,現在萩原研二的胳膊還攬在他劍上,橫著把日輪刀……真的不硌嗎?
鬆田陣平大笑出聲。
萩原研二:“……”
*
大廳的鬨劇被飛快平息,吉本蒼生被帶去審訊,最後要簽字畫押。北條鈴和高杉葵這對情侶也被帶去做個簡單的筆錄。
按理說,結城八雲和那對幼馴染可以一同做筆錄,登記信息,隻是萩原研二充分發揮他的主觀能動性,說通了目暮警部先讓下屬給結城八雲做筆錄,反正也不過是幾分鐘的事。
然後他帶著鬆田陣平,堅決不放目暮警部走:“目暮警部,你是不是與小結城相熟啊?”
目暮警部又開始壓帽子,麵色不變,像是不經意的隨口一問:“為什麼這麼問?”
隨意一句話,竟然有說不上的威嚴。
萩原研二好脾氣的笑著說:“警部很關心他呢,我也想和他成為朋友……我和小陣平馬上就要去警校訓練了,時間不多。”
說到這裡,他垂下眼,露出落寞又受傷的神色:“但是小結城好像不太願意理我。”
鬆田陣平露出死魚眼。
目暮十三愣了一下,緩和語氣:“嗯,這樣啊,我明白了。結城性格一直是這樣,其實內心敏感,你看他眼睛沒有什麼情緒波動,說不定他心裡怎麼想……他隻是習慣不說了。”
萩原研二也感慨一聲:“這樣啊。”
但是警部還是沒說出為什麼和結城八雲相熟啊。
鬆田陣平抓了抓自己的卷發,瘋狂上分輸出:“他看著還在上學,這次見義勇為了不用通知父母,表揚一下嗎?”
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很需要表揚的吧?
萩原研二悄悄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目暮十三又想壓帽子了,他搖搖頭:“他的父母前段時間去世了。”
一個普通孩子的父母去世,和警視廳也沒有關係。東京這麼大,警察總不能參加每一場葬禮。
萩原研二眼神一凜,他猛然察覺到父母的身份才是關鍵,放輕聲音問:“目暮警部,能告訴我們是為什麼嗎?”
目暮十三欲言又止。這種事情是結城八雲的私事,由彆人直接說出口像是在戳傷口,但這種事整個刑事部都知道,稍微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鬆田陣平有點不耐煩:“你就直接告訴我們,以這家夥的執著程度,他早晚會知道的。”
他態度不怎麼好,但目暮十三脾氣很好,不涉及案件時候他都很寬和,再加上萩原研二在一旁狗狗眼攻勢,他鬆口說:“先登記身份。”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知道他是一定要確認“準警校生”這個身份,萩原沒異議,鬆田一邊咂舌一邊登記。
然後他們就得知了一個18歲少年半個月內連失父母的故事。
結城八雲的父母都是刑警,母親是搜查一課強行犯四係的,父親是六係的,說來也就和目暮警部是同級彆的,還是同事。強行犯三係到十係全都是負責抓捕勘破案件的,抓捕需求人多的時候,就需要一起上。
母親結城沙希先被刑滿釋放的殺人犯報複,父親結城秀真在半個月後死於追擊犯人的路上,被槍/殺後搶救無效殉職。
這個故事太沉重,又實在讓人慶幸,幸虧是在結城八雲成年後才發生這種事情,不然……
目暮十三:“我想,八雲就是因為這個開始拒絕所有人接近他了吧?現在隻有殺害他母親的犯人落網,父親的……”
沒能抓到……嗎?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趕緊做好筆錄登記,在門口等待結城八雲。
沒多大一會,黑發青年就走出來了,看見他們在大廳時腳步一頓,然後掃過他們一眼,就又向門口走去,仿佛隻是因為他們顏值而多看他們一眼的陌生人。
鬆田陣平:“這家夥……”
他們明明一看就是在等他吧!!
萩原研二毫不介意,快走幾步與結城八雲並肩。果然,他沒直接去攬小結城,對方的肌肉就又放鬆下來了!
他是什麼洪水猛獸嗎?!果然還是那些犯人的錯!
紫色眼睛的青年露出閃亮的笑容,耀眼到令人不適,問題像是串珠一樣一連串的被吐出去:
“小八雲,一起走吧?你要去哪裡,我們送你回去?出門很早吧,餓不餓?要不要去吃點什麼墊一墊?”
鬆田陣平沒說話,這種社交場合的發言角色一向是由萩原研二擔起的。但是他也沒有反駁,說到底是他內心同樣這樣細心又溫柔。
他願意去“浪費”這個時間。
結城八雲:“……”
他已經習慣夜裡殺鬼,也習慣了沉靜,還有安靜的角落,自從炎柱死後,他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如此閃耀的人了。
又有活力又閃耀,還比炎柱大人更加善解人意。
好、好刺眼!
剛才他已經得知了這兩個都是準警校生,今年22歲,還都是東都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所以他才想遠離!
稱呼怎麼又變了?更肉麻了!
結城八雲:“不需要。”
他可以自己走,也可以自己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回家。
遠離他們,是因為他想起了現在身份的父母,從警20年,結緣者甚多,竟然沒能好人有好報活到退休。
如果讓這兩個準警校生,未來的警官先生們知道,未來等待他們的是不好的結局,一腔熱血就會被撲滅的……
他就算想的是自覺為彆人好的想法,做法上卻始終欠妥。
他在認真的說:“離我遠點。”
這次就連鬆田陣平都忍不住吐槽:“什麼態度啊。”
萩原研二深知,小陣平就是這種有人和他對著乾就會來勁,要對著乾回去的性格。
讓步?不可能!讓步是不可能讓步的!
對付小陣平,就要死纏爛打順毛捋,所以他已經準備好拉架了。
看著鬆田陣平突然生氣,覺得下一秒自己就要被指著鼻子說的結城八雲不解。
為什麼……又生氣了……
結果,鬆田陣平不滿的不是他對萩原研二的態度,而是他自己的態度:“你坦誠一點會怎麼樣啊!”
意料之外的萩原研二:“誒?”
……不、不愧是小陣平,直覺係yyds!
結城八雲瞪圓了眼:“……嘎?”
原來不是要罵他嗎?或者像風柱大人一樣突然切磋?
鬆田陣平&萩原研二異口同聲:“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