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綰和葉柳,也就是那位麵癱姑娘其實也沒有在前廳人群之中待多久。
她們兩人離開了,摸去了一個帶著森冷寒意的地窖之中。
兩人到時,看到的便是那地窖之中擺放的九具屍體。
她們認得,這些都是蔣家的人,而且和蔣家主脈也就是蔣成這一脈的血緣關係很近。
死狀不如那個四少爺死的時候恐怖,但是那些人個個臉上都帶著驚恐至極的神色,雙眼也是瞪得大大。
這一幕幕看著多少是有些駭人的。
但是這兩位姑娘,是一個賽一個的鎮定。
甚至麵癱姑娘還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了一盒工具,然後蹲在一句屍體旁邊,拿著一柄小刀子就開始解剖起了那屍體。
一旁的秦綰見了她那利落的手法,眉尾微動了一下。
果然呐。
這能夠成為‘玩家’的人,哪一個是簡單的。
“你這,之前乾過法醫?”
葉柳嗯了一聲:“我之前的的專業就是讀的法醫。”
她說這話時,語氣變得怨念了那麼兩分。
也不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秦綰也沒有多問,畢竟大家也隻是臨時合作,不太熟悉。
不過在兩人專心的檢查這些屍體的時候,這個森冷的地窖之中,溫度好似逐漸變得越發的低了幾分。
然後,一隻泛青又帶著一些黑氣的手,便是直直的想要落在背對而站的秦綰脖子上。
原本正在解剖的葉柳,抬手,直接就把手裡的柳葉刀扔了出去。
秦綰也是瞬間轉過身,手裡多了一個道具。
即便是有心理準備,但是在麵對上那一張駭人泛著灰青色的臉時,秦綰覺得,即便是這樣的場景見過很多,但是她還是不太能夠適應。
——
已經在接親路上的薑折可不知道秦綰她們那邊發生的事情。
因為是汽車,所以速度倒是很快的便到了明家那邊。
明家大宅同樣是氣派無比,而且也掛著大紅花紅燈籠還有紅綢子這些。
這裡的喜慶氣派,是一點兒都不比蔣家那邊少。
薑折一下車,鞭炮聲便是瞬間劈裡啪啦的響了起來。
嗩呐和敲鑼打鼓的聲音也是在其中。
“新郎官兒來了!”
“紅包紅包,不給紅包不讓進!”
“新郎官……”
“……”
不少的孩子和半大的孩子都跑了出來,攔在門口,還有一些大人也是看著薑折。
薑折臉上帶著笑容,大手一揮:“都彆擠,挨個挨個的來,人人都有份。”
這話一出,大門外瞬間就歡呼聲一片。
對薑折好感,直接就拉升上了一個高度。
後麵跟著的小五:???
他看著前麵薑折的背影,那眼神宛若在看一個智障一樣。
這麼敗自家的,他還是頭一次見。
知道這個二少爺不靠譜,沒想到這麼不靠譜。
這要人人都有份,這的發多少錢出去啊!
敗家子!
但是小五又不好說什麼,最後隻好強撐著笑容安排人挨個的發紅包。
看到那銀錢如流水一樣灑出去,小五都跟著肉痛了。
而薑折好似沒有感受到小五那幽怨的眼神,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幾分。
反正又不是她的錢,她一點兒都不心疼。
……
最後人人都收了紅包,也不好意思在攔著薑折了。
所以薑折倒是極為通暢順利的走進了大門,然後又被人引著去了新娘子所在的那個院子去了。
一進院子。
這裡到處便是給她一種錯落有致且雍容雅致有格局的布置。
住在這裡的主人……
薑折斂下眼底的思索,她在周遭那一聲聲的恭喜聲聲,越過院子,踏進了那個滿是喜慶一片紅的房間。
“姑爺來了!”
屋子裡麵有著一些小丫鬟和老嬤,沒有男子在這裡,人不是特彆的多。
這裡是女子閨房,而是又是準新娘,所以這裡,反而是人最少的,不過該有的喜慶卻是一點兒都沒有少。
薑折進去,她的視線便是落在了那個坐在床邊蓋著紅蓋頭的準新娘。
她進去,屋子裡麵的那些年輕的丫鬟也都是看向了她。
之前便是聽說,這個姑爺經常流連花樓,是一個紈絝。
她們都為自家小姐叫屈,家族竟然讓小姐嫁給這麼一個紈絝。
但是今日見了,這些個丫鬟還是免不了為對方的皮囊而愣了一下。
這個姑爺,長得真好看啊。
而且看著也不像是個紈絝,反而像個清貴公子。
好像和她們小姐還是……挺配的……
——
薑折沒有看旁人,她的腳步向著那個新娘走去。
原本熱鬨的屋子裡,也是瞬間變得安靜了下來。
“新娘子腳不能落地,要麻煩姑爺抱著或者背著新娘子走了。”
屋子裡一個媒婆一臉笑意的說著。
薑折點頭:“應該的,小五,給紅包。”
後麵的小五聽了後,肉痛的又帶著勉強笑意的繼續給紅包。
拿到紅包的媒婆,立馬就更加開心了。
“兩位新人真是佳偶天成啊,恭喜新娘新郎官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啊!”
薑折:“……”
大可不必!
薑折心底是微微尷尬的,不過卻是沒有表露出來。
她隻是臉上帶著笑意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隨後,她轉過頭,看著規矩坐在床邊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子。
她伸出手,落在了那蓋頭下麵,足夠對方能夠看到她的手。
那是一雙白皙修長的手,坐著的人,好似猶豫了一下,最後抬手,還是把自己的右手落在了薑折的手裡。
那是一雙同樣纖細好看的手,隻不過好像比薑折的更加溫涼幾分。
薑折把手指微微收緊,然後彎腰:“待會兒,抓緊我。”
她說著,就在對方明顯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是直接把人橫抱了起來。
接著,屋子裡麵瞬間就發出了歡呼的聲音來。
同時對薑折的此舉也是有些微微覺得意外的。
畢竟這位姑爺,看著就像是一個弱不經風沒有半分力氣的人,卻是沒想到,她會直接把人一下就抱了起來。
突然被抱起來的人,身體也是微微的僵了一下。
“害怕的話就抓緊我的衣服。”
抱著人的薑折,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對方那微微僵硬的身體。
她以為對方是緊張或者害怕了,所以便是直接溫柔出聲道。
說起來,這個姑娘,總歸是一個被牽連進來的無辜之人。
新娘子輕聲低低的嗯了一聲,微微轉過頭把頭放在了薑折的懷中,那素白的手指緊攥著薑折的衣服。
僵硬的身影,也好似在慢慢的放鬆下來。
但是卻無人知曉,那蓋頭之下,新娘子複雜微妙又帶著些許怔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