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熬過了期末考試這一關,雖然林一凡考得不夠好,錯失了與唱片公司簽約的機會。但她也由此明白了一些道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太過功利,反而會事與願違。
漸漸地,林一凡接受了自己的特彆音色,並試圖將這種音色看作上蒼賜予的寶貴禮物。看到女兒心態上的轉變,林母親切地擁抱女兒,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你擁有著獨一無二的嗓音。唱出你的特色,無畏他人眼光。”
她抬頭看著母親,堅定地回答:“媽,我明白了,我會的。”
臨近放假,譚教授特意將林一凡叫到辦公室談話:“一凡,假期回家時,不要放鬆練習,也不要因為自己的音區低而放棄練聲。正因為你的嗓音有特色,那就更要按照科學方法,專心練聲。”
“老師,我記住了,我會更加努力的。”
“還有,在演唱的時候,一定要多琢磨歌曲的共鳴技巧,這對你提升演唱水平至關重要。”
林一凡認真地在本子上記錄著,不時點頭。其間,有一句勸誡深深印刻在林一凡心間。
“一凡,你要記住,一首歌曲是否好聽,不在於高音出現的頻率,而在於是否能將真摯的情感唱進聽眾的心底。即便歲月流轉,聽眾依舊會一直回味這首歌曲,以及悟出它蘊藏的深刻意義。”
譚教授果然是業界名師,寥寥數語,便讓林一凡瞬間領悟了音樂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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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春季學期,新陽音樂學院都會選拔一名學生作為國際交換生,赴美國的伯克利音樂學院學習。這所赫赫有名的國際高校是眾所周知的明星學府。在音樂學生的心中,它就如同一個耀眼的燈塔,誰都不願錯失這樣的深造機會。於是,在假期中,大批學生瘋狂地學習英語,更有甚者考出了雅思7分的成績,競爭壓力由此可見一斑。
然而,還有這樣一群同學,他們懷揣著出國深造的夢想,卻因現實的種種條件限製,隻能默默站在一旁,看著他人為夢想奮力拚搏,陳向鋒和陳茹便是其中的兩位。
陳向鋒的父親自從被前單位裁員後,就不再找工作。現在他遊手好閒,每天喝酒打麻將,家裡生計就落在了陳母一個人頭上。
陳向鋒從小就發誓要出人頭地,立誌當一個名人。剛好他喜歡唱歌,陳母砸鍋賣鐵也要讓兒子學習聲樂,實現夢想。
然而,陳母了解出國留學所花的成本,她實在是有心無力。但懂事的陳向鋒深知母親的難處,儘管覺得遺憾,卻也沒有盲目地去參與這激烈的出國競爭。
很快,新學期開學後,交換生選拔正式拉開帷幕,而通過雅思6分的學生才能參加專業考試。經過緊張激烈的第一輪筆試,俞小萌、單靜怡、易子光脫穎而出,位列前三名,成功晉級麵試。俞小萌更是表現出色,筆試成績領先第二名10分,一時間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成績公布的當晚,俞小萌的好友們都喜笑顏開。林一凡更是拉著舍友們到餐館,為小萌提前辦小型的“慶功宴”。在愉快溫暖的小環境裡,四個女孩儘情地大吃大喝,說說笑笑憧憬未來。
林一凡雙頰泛起櫻紅,耳朵也微微發燙,顯然是幾杯酒下肚,已有了些許醉意。她緊緊地抱著俞小萌,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小萌,你去了美國以後,可彆忘了我們這群好姐妹啊,每周都要給我們發郵件,說說那邊的新鮮事兒。等你學成歸來,一定要把從伯克利學到的精華帶回來,為咱們祖國的音樂事業添磚加瓦。”
俞小萌輕輕拍了拍林一凡的肩膀,笑著回答:“放心吧,你這個小傻瓜!我就是去學習先進知識的,在我心裡,哪裡都比不上咱們祖國,隻有咱們中國的餃子才是最香的!”
此時,單靜怡微微抿了抿嘴,帶著略顯牽強的笑容插話道:“小萌呀,咱們今天可都仗著你,才能吃到這頓好菜。但是小萌,你可不能太得意了,麵試也很關鍵,不然,很容易就被後麵的人趕超了。”
俞小萌抬起下巴,眼神裡透著自信:“我當然不會低估任何人,易子光確實很強。假若他麵試的時候反超我,這也不是不可能。”言語之間,分明刻意忽略了第二名單靜怡的存在。
單靜怡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複了自然,她挑了挑眉,故作輕鬆地說:“那你們兩個就好好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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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後,便迎來了備受矚目的麵試環節,俞小萌成為第一位接受考核的考生。隨著她步入考室,整個房間的氛圍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麵對一張張嚴肅的臉,一雙雙淩厲的眼神,俞小萌有些緊張了。提問環節一開始,評委們拋出的問題便如連珠炮般犀利。
“您好,俞小萌。請您簡述劉天華的國樂觀。”
她支支吾吾好一會兒,擠出零星幾個字,現場評委尷尬一笑,明顯對答案不太滿意。不一會兒,她的麵試就結束了。
俞小萌晃晃悠悠地走出考室,臉色略顯蒼白,額前的劉海有些不聽話地隨意飛舞。抬眼望去,看見門口一群候場的同學正一臉著急地朝裡張望著。
她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個笑容,輕聲說道:“大家彆緊張,麵試的題目難度確實比較大。但是大家放輕鬆,正常發揮就能有好成績啦。”其他考生們聽了,紛紛點頭表示感謝。
這時,單靜怡上前摟住俞小萌,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小萌,你臉色看上去不太好。沒關係,你已經努力啦!好好等待結果吧,無論怎樣你都是最好的”。
俞小萌疲憊地靠在單靜怡的肩頭,微微閉上眼睛,輕輕應了一聲。
同樣參加麵試的易子光,此刻也是神情沮喪,頭發亂蓬蓬的,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腳步匆匆地走出考場,顯然他的麵試過程也並不順利,很快便結束了這場艱難的考驗。
而在他們之後麵試的單靜怡,卻好像進入的不是同一間考室。麵試時,她從容地回答著評委提出的一切問題,神態自如,語句流暢,一眨眼半小時就過去了。從評委們的點頭以及眼中的肯定可以看出,他們非常認可單靜怡的答案,似乎她就是那個出國深造的最佳人選。
得知麵試官的差彆對待後,俞小萌心如死灰。同時,她才明白,為了讓單靜怡能趕上筆試的差距,學校老師看人出題。如此一來,她便極有可能失去這次出國的名額。
俞小萌心裡雖然忿恨,但人選名單還未公布,她仍不願輕易放棄。夜幕降臨,俞小萌獨自站在窗邊仰望星空,淚水從她眼角滑落。此時,她默默地祈求上蒼,希望評委們可以秉持公正,給出公平合理的分數,哪怕隻是比單靜怡多出1分。
然而,無情的事實遠超她的預料。當俞小萌看到成績單公示出來的那一刻,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上麵刺眼的分數像是有千根針紮向她的心臟。
單靜怡的麵試分數竟然遠遠地將她甩在了身後。憑借著麵試的高分優勢,單靜怡總成績成功反超她3分,奪走了原本她誌在必得的交換生名額。
看到如此懸殊的麵試成績差,其他考生們也都心照不宣地明白了,原來他們隻不過是這場不公平競爭中的陪襯罷了,就如同之前學校裡的音樂劇女主選拔一樣,背後似乎總有一些看不見的手在操縱著一切,讓真正有實力、有才華的人淪為了犧牲品。
林一凡得知這個結果後,義憤填膺,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她覺得不能就這樣讓單靜怡輕易得逞,打算將新賬舊賬一起清算,找單靜怡討個說法。
然而,就在她準備行動時,卻被俞小萌給攔住了。雖然,俞小萌心裡非常痛苦,但是她知道,衝動並不能解決問題,隻會讓局麵越來越糟糕。
“小萌,這時候你要為自己爭取呀。她單靜怡不能什麼都要吧。”林一凡怒其不爭。
“可是,就算找學校鬨,我們又能拿出什麼證據去理論呢?”俞小萌無奈搖頭,“本來就沒有規定出題的難易度。這隻能怪我自己沒有學好,答不上來。有何去爭?”
“怎麼?你們想告我呀?”單靜怡剛好回到宿舍門口,樂嗬嗬地看著這些無力還擊的對手。那語氣仿佛在炫耀一場不費吹灰之力就贏得的勝利,眼神裡滿是對這些競爭對手的輕蔑與不屑,似乎在她眼中,她們不過是些任其擺弄的螻蟻,根本無力與她抗衡。
“哼!”單靜怡清了清嗓子,繼續得意洋洋地說道,“劉天華,那可是赫赫有名的演奏家,被尊稱為二胡鼻祖,這可是音樂常識中的常識啊!俞小萌,我可聽說了,你在麵試的時候居然連他都不認識,還張冠李戴地把這位大師說成是古箏演奏家。嘖嘖嘖,就憑這點,老師沒直接給你打零分,那都算是格外開恩,給你留足了麵子。”說著,她雙手抱胸,臉上的得意勁兒更濃了。
俞小萌本就窩著一肚子火,正愁沒處發泄,此刻被單靜怡這一番尖酸刻薄的話一激,就像被澆了一桶汽油的烈火,瞬間熊熊燃燒起來。
她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雙手緊握成拳,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雙眼死死地盯著單靜怡,那眼神仿佛能噴出火來。在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之時,她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抬手狠狠地扇了這個關係戶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我替一凡打的,也是你搶走女主該付出的代價。”接著,趁單靜怡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巴掌。
“這是我的。我本想息事寧人,不想跟你算賬。奈何你做人犯賤,欠收拾,這也是你應得的。”
單靜怡被這突如其來的兩記耳光打得瞬間呆愣在原地,臉上清晰的掌印迅速泛紅,眼中滿是驚愕與難以置信,而周圍的其他人也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誰都未曾料到,平日裡那個看起來溫柔軟糯、說話輕聲細語的俞小萌,一旦被怒火點燃,竟會如此不管不顧地直接動起手來。
果然,應了那句“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俗語,平日裡的溫順潛藏著不為人知的烈性,一旦觸及底線,便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然而,單靜怡不是善茬,她向來心高氣傲,當然不肯咽下這口氣。於是,僅僅過了幾天,俞小萌便被教導處傳喚。
教導主任麵色陰沉地坐在辦公桌前,對著俞小萌就是一頓嚴厲的訓斥,指責她行為過激、違反校規校紀。最終,學校給予了俞小萌記過以及警告處分,那白紙黑字的處分決定,如同沉重的枷鎖,壓在了俞小萌的心頭。
這場風波之後,林一凡心中暗自揣測,全班同學應該會對單靜怡的傲嬌跋扈有所反感,從而漸漸疏遠她。
然而,現實卻給了林一凡一記沉重的耳光。同學們不但沒有遠離單靜怡,反而愈發地向這位關係戶靠攏,對她極儘吹捧之能事,那諂媚的模樣仿佛她已然是一位站在巔峰的巨星。他們圍在單靜怡身邊,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口中不停地說著奉承的話語,小心翼翼地揣摩著她的心思,生怕自己稍有不慎便會得罪這位“未來的大明星”,仿佛攀附上她,就能為自己的未來謀取到一絲好處。
與之形成鮮明而又刺眼對比的是,宿舍裡的其他三人卻遭到了同學們的冷遇和白眼。尤其是剛剛遭受學校處分的俞小萌,大家都像躲避瘟疫一般對她避之不及。在走廊上與她相遇時,同學們都會刻意加快腳步,眼神中滿是警惕與厭惡,仿佛她是一個隨時可能爆發的危險分子,生怕與她稍有接觸便會引火燒身,被她的“暴脾氣”波及。
同學們的反差態度,如同冰冷的寒風,在校園的角落裡無情地呼嘯著,讓人心寒徹骨。終於有一天,林一凡提議三人去外麵租房住。既然惹不起單靜怡,那就避開她,少見心淨。
“對不起,凡凡。外麵這麼貴,我不想浪費父母的錢。”陳茹拒絕了林一凡的提議,俞小萌也跟著附和。
沒辦法,經濟條件太打臉,林一凡隻好跟單靜怡約法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