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四天寶寺和冰帝同時在場,朝奈不想兩個桌子輪流跑,所以理所當然地和自己的幼馴染一起,坐在和稻荷崎這邊。
她的到來得到了稻荷崎全員的歡迎。
烤肉大會開始之後,一開始稻荷崎的大家還興致勃勃地坐山觀虎鬥,不過隨著四大校的隊員們一個個倒下,他們也覺得場麵有些過於血腥恐怖了。
所以大家將注意力放在正在專心致誌給青梅竹馬烤肉的角名,與安心吃肉的朝奈身上。
“月退同學……”銀島想了許久,還是決定用這個稱呼來表達對月退朝奈的尊敬。
不僅是因為對方是角名的幼馴染,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的兩個兄弟展現出來的實力。
雖然他們沒有見到當年角名見過的場麵,但足以讓他們對網球留下深刻印象,因而在麵對家裡有兩個這樣的網球選手,可能自身也暗藏實力的月退朝奈時,就連宮雙子都表現出了崇高的敬意。
如果朝奈知道他們心中的想法,隻能表示實在是他們想太多了,雖然自己的兄弟們從小就打網球,但她連球拍都沒有握過幾次。
“叫我月退就好了。”朝奈貼心地說道。
“月退,你也打網球嗎?”宮侑最終還是把這個問題問出來了。
“我不打網球。”月退朝奈也不是第一次被問這個問題了,隻要了解日本中學網球的人,聽說她與忍足兄弟的關係之後,都會問她這個問題,實際上——忍足一家是醫學世家,不是網球世家。
那是越前一家的人設。
“但是朝奈練習合氣道。”角名補充道。
“合氣道?”宮侑感覺有些耳熟。
“是一種近代武術吧,源自大氣流合氣柔術。”讓身為混血的阿蘭為他科普,銀島都覺得宮侑如果不是在排球上展現了天賦,那宮媽媽應該會很煩惱。
“好厲害!”宮侑又問道:“什麼實力?”
“通俗的說,二對一,你和阿治加在一起都打不過朝奈。”角名對自家幼馴染的實力還是很自信的。
雙胞胎同時看向月退朝奈,坐在角名身邊露出微笑,在彆人眼中是校園女神一般存在的女生,此刻充滿了強者的氣息,露出的小臂還隱約可以看見肌肉線條。
經過這次網球比賽事件,他們決定以後角名的話,自己還是信一下比較好。
“月退姐姐和我的姐姐一起練習合氣道,她們超厲害的呢!還一起製服過一個搶劫犯團夥呢。”路過的遠山金太郎耳尖,聽到了這段對話。
遠山金太郎的堂姐遠山和葉,是大阪府警察本部刑事部部長,遠山銀司郎警視長的獨生女,現在在大阪改方學院上學,與月退朝奈因為學習合氣道相識,兩人是極好的朋友。
“好厲害!”宮侑和宮治都是高中生,正處於人生最熱血的時期,雖然以他倆的性格,這段時期一般會很長久。
兩個熱血少年在聽到朝奈製服搶劫犯團夥這件事情時,眼裡滿是崇拜的光芒。
“月退是打算以後去做警察嗎?”赤木聽到她的英勇事跡,下意識套入刻板印象。
“我的願望是成為一個心外科醫生。”月退朝奈從第一次聽到一顆心臟恢複跳動的聲音時,就在心中暗暗許願——她要成為一個心外科醫生。
她想讓每一顆心臟,都有力跳動,直到它使命完成的那一天。
“不管是警察還是醫生,捏壽司,務農還是教師,都是值得尊敬的職業,職業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的。”北信介語氣誠懇,聽到他這句話,青學隊伍當中的河村投來了致敬的眼神。
在雙胞胎的心中,北前輩說什麼都有他的道理,北前輩是正確的,聽到他的這句話,雙胞胎不斷點頭表示認可。
職業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真是一句不錯的話,啊嗯。”跡部也聽到了北信介的話。
他從不認為自己的高貴與自信來自血統,他的一切因為跡部景吾這個人本身的存在,才有意義。
“對了,我可以加你一個Line嗎?月退,我想了解一下合氣道的事情。”二年級的大耳練拿出了手機,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想幫我弟弟妹妹們了解一下,他們說想學武術,我想給他們做個參考建議。”
“當然可以。”月退朝奈還是很推薦小孩子,尤其是女孩子練習合氣道的,“練習武術,就算不是為了保護彆人,也可以保護自己。”
她從小到大很多次危險,都是靠自己解決的,因為她練過,所以才有了為彆人出頭的勇氣。
她的勇氣不是學網球的兄弟們給的,也不是時刻陪在身邊的幼馴染給的,是通過自己辛勤練習而日積月累的。
那是屬於她自己的,誰也拿不走,在她獨自一個人時,修習過的合氣道給了她麵對危險的勇氣。
而且她學習了合氣道,也給家人朋友一份安心,讓他們為自己少一點擔心,多一些信任。
角名也因為她學習合氣道,而和她學了一些強身健體的基本招數,所以宮侑才會輸給平時看起來沒有什麼精神的角名。
“我也是這麼想的。”大耳練認可地點了點頭。
朝奈看著Line裡多出來的兩個新聯係人,感覺自己來東京這一趟還挺有效率的,收獲很多。
“我們也加一個Line吧。”宮侑拿出了手機。
“阿侑,人家大耳前輩是為了自己的弟弟妹妹學武術的事情,才加的月退,你是什麼理由?”銀島笑著說道:“你打算給阿治報一個合氣道的班嗎?”
本來雙胞胎裡,宮治的力氣就比宮侑大,之前他們能夠打得勢均力敵,是因為兩個人從小就打架,宮侑了解他的招數。
但如果給宮治報了班,那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你看我像笨蛋嗎?”宮侑麵無表情道。
周遭的氣氛立刻變得歡快起來了。
“那你加人家乾什麼?”宮治看向角名,後者表情一如既往,宮治挑了挑眉:雖然他還在因為自己的疏遠而惴惴不安,但現在看來,他的不安不是無差彆掃射的。
畢竟他的雙胞胎兄弟雖然有著頑劣的性格,卻確確實實擁有一張不錯的皮囊,一般女生第一次見到他,不了解他的時候,還是很容易被宮侑的臉吸引的。
但角名卻沒有因為宮侑突然想加月退的Line而產生危機感。
看來他的危機感,都是自己和他的幼馴染帶給他的,和其他人毫無關係。
從某種角度來說,角名很自信。
“了解一下角名的事情?”宮侑義正言辭道:“這是我作為二傳手的職責。”
“公器私用呢阿侑。”銀島說道。
“拿著雞毛當令箭呢,阿侑。”吐槽の真神一陣見血。
“他是想從月退那套出角名的黑曆史,用來威脅角名吧。”在必要時候,宮治會用最大的‘惡意’來揣測自己的兄弟。
月退朝奈笑而不語,她可不是那麼好搞的,想從她這裡套話,難度等同於讓現在的赤司放棄發表中二言論。
“我也可以給你報告角名的動向,他一個人在兵庫縣,你不擔心嗎?他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我可以告訴你。”宮侑自信說道:“怎麼樣,這個交換不虧吧。”
“可是我已經有北前輩的Line了。”朝奈舉起手機搖了搖。
角名不再一副自信從容的模樣,“你什麼時候加的北前輩的Line?”
大家看向北前輩,後者露出溫和的笑容,默認朝奈給出的情報的準確性。
角名可以確信,從朝奈今天出現開始,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注釋之下,用宮侑的話來說就是——彆人是去看網球比賽的,角名是去看他的幼馴染的。
所以他可以確定他們不是今天加的好友。
“你決定去稻荷崎之後的那個假期。”朝奈說道:“侑士陪我一起去的。”
聽到自己的名字,忍足侑士抬起了頭,茫然地看向朝奈。
“月退同學來參觀稻荷崎,在體育館外麵碰到了來學校找教練的我,當時阿蘭也在。”北信介接著道:“隻不過阿蘭當時被教練留了一下,沒有見到月退。”
“噢!”另一個並不知道這一切的當事人用右拳錘了一下左手心,“我說我當時怎麼看到信介在和一個女生交換了Line,我還以為信介有特殊情況呢,都沒有上去打擾。”
“噢,我說怎麼看北那麼眼熟。”一旁的侑士也插嘴道。
“你不是和月退一起去的嗎?”跡部覺得奇怪,他的印象中,忍足侑士不是一個健忘的人,而且稻荷崎那位隊長還挺有記憶點的。
他是指對方的頭發,有點像他們的學長越智月光,但他是黑白色且對稱版。
“當時好像是接了一個電話,我就稍微走遠了一點,等我打完電話回來,朝奈已經和北聊完了。”忍足侑士當時也隻是遠遠地看了一眼北信介,朝奈就叫他走了。
“你沒有來稻荷崎的打算吧?特意跑到兵庫去,是為了什麼?”宮侑直接問出自己的疑惑。
“阿侑,這問題太沒禮貌了。”宮治說道。
“沒什麼。”月退朝奈沒覺得自己被冒犯了,她側頭,看著用疑惑的表情注視著自己的角名,一字一頓道:“因為我想看看倫太郎離開我,離開家選擇的學校,究竟是什麼樣的。”
所有人聽到這個回答都愣住了,隻有當時已經聽過這個答案的北信介,露出了笑容——啊,真是一個坦誠的孩子呢。
即使是神明,也會喜歡這樣的孩子,更彆說角名。
看著那雙孔雀藍色的眼睛,角名感覺自己要溺死在這雙眼眸當中了。
“話說,月退想去稻荷崎,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在旁邊傾聽的跡部突然說道:“我記得洛山與稻荷崎,不是有交換生項目嗎?”
雖然隻有短短一個學期,不過那本身就是為了讓學生體會不一樣的教學風格,而設立的短暫體驗項目而已。
宮侑看到角名一副愧疚又動容的表情,感覺自己也是有些多此一舉,人尷尬的時候總是會是做很多事情,他下意識拿起手邊的水杯,猛灌了一口水。
但當有著怪異味道的飲品入喉時,宮侑才發現自己拿錯了。
“小金,剛剛給你拿的乾汁呢?”白石問回來的遠山金太郎,那杯飲料本來是給他們隊的懲罰的。
“誒,是哦,去哪裡了。”遠山想了一會兒,突然喊道:“我放月退姐姐他們桌上了!”
“阿侑!阿侑!你怎麼了!”看著宮侑逐漸失去呼吸的樣子,銀島抓著他的肩膀用力搖晃,“北前輩,阿侑他喝了乾汁!”
“阿侑,你怎麼樣了?”所有人都被這一意外事件吸引了注意力,大家都圍到了稻荷崎的桌邊。
“啊!阿侑的靈魂從他嘴巴裡飄出來了!”看著不明物體從宮侑嘴裡飄出,阿蘭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救護車!”赤木喊道。
“等,等一下!”宮侑艱難地舉起另一隻手,“我還有話要說。”
“這種時候?”就連跡部也為他的強大意誌力而感動。
“我在這杯飲料裡……”宮侑一開口,乾就掏出了自己的本子,因為好像宮侑要給出寶貴的數據了,隻聽下一秒,麵如死灰的宮侑一字一頓道:“喝出了死不瞑目的味道!”
說完,他就趴倒在桌上,呼吸雖然依舊勻稱,但表情卻不太美妙。
跡部為自己剛剛的感動而自唾,這並不是什麼強大的意誌力在支撐著他,而是關西人不吐槽就會死的基因在作祟。
後來忍足聽說跡部的心跡,猶豫再三還是開口,“我們關西人‘不吐槽就會死’不一定是真的,但乾汁喝了真的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