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事件處理局(1 / 1)

接受了遊戲已經徹底涼涼,而遊戲數據也是成了精,在被製作公司刪庫跑路前溜進了自己腦子裡這種奇妙的事情後,宮尋決定要先回研究所上班。

在腦內的控製台裡選擇賬號登出,原本在房間裡氣質黑暗詭秘,高大俊美的鴉羽惡魔瞬間就消失了。

下一秒,躺在床上的宮尋皺著眉頭睜開了眼。

頭暈。

“大概是登錄遊戲賬號操控那麼高級的種族角色對自己本體的精力還是有所消耗的吧。”宮尋麵無表情地默默想著。

小心地挑開了窗簾的一絲縫隙,宮尋眯著眼觀察了一下外界猛烈的陽光,歎了口氣,也不知道為什麼大冬天的怎麼還會有這麼烈的太陽。

他認命地換上了工作製服,穿戴完整後,舉起遮陽傘出門而去。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

一個偽裝成市區辦公樓的獨棟建築裡的工作人員慌作一團。

“五級警報!!城南檢測到了不明原因的極高濃度的異常能量值!!”

“什麼情況?!查出來源了嗎?”

“來源不明!是突然出現的!嘶——異常能量值已經達到S級!”

“怎麼可能!!趕緊引導全體市民撤離!!”

“好的,這就向總部申請撤離令!”

“彆等什麼撤離令了,直接發布海嘯預警,讓所有人都離開城南!”

“可是……”

“這可是S級!”

對啊!這可是S級危機!要是耽誤了哪怕一分鐘,可能全城人的性命都會葬送……徐文文咽了口口水。

但是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危機情況,徐文文忍著巨大的壓力,緊張又恐懼地啟動了緊急呼叫台,食指已經顫抖著按在了準備發送的按鈕上時。

“文文,等等!”局長突然出聲。

徐文文一聽,瞬間手仿佛觸了電般立刻彈離了緊急呼叫台。他喘著粗氣,疑惑地看向局長。

局長沒有理會徐文文疑問的眼神,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大屏幕上的異常能量追蹤數值。

許久後,局長沉聲道:“這股能量消失了。”

隨著局長的結論得出,在場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更有甚者直接腿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此時,一個桀驁不馴的聲音從檢測室外傳來。

“看看你們這點出息?一個就響了幾秒的警報也能把你們嚇成這樣?”進來的人是個把頭發全染成了黃色,穿著紅色的緊身旺仔牛奶上衣,一條釘滿了鉚釘的皮褲的鬼火少年。

“小虎你剛剛是沒看到!那異常值能量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檢測器一下子直接蹦到頂了!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高的異常能量值!那可是S級!”徐文文看到汪飛虎一副不屑的樣子,便替大家解釋道。

汪飛虎也沒想到他出門一趟錯過的警報居然是個傳說中的S級,他喉頭一窒,但還是梗著脖子嗆道:“S級怎麼了?我們總部又不是沒處理過S級?而且不過是個幾秒的誤報罷了,還能給你嚇成這樣?文文姐,你是不是這幾年在江海待久了,路邊碰到個初級怨靈都能被嚇軟啊?”

“靠,彆叫我文文姐,老子是男的!”純爺們徐文文最忍不了彆人拿他名字開玩笑。

“好了好了!”局長仗著自己身高兩米,一手一個像抓小雞仔一樣將爭吵中的二人分開。

“這次檢測結果的的確確是出現了S級異常”局長開頭直接得出了結論,“這個結果關係到江海市全市人民的生命安全!”

“針對這次事件,我作為江海特殊事件處理局的局長,正式委派汪飛虎,徐文文分彆作為兩個工作小組組長。”

“汪飛虎負責勘查組,根據異常值出現地帶,在劃定的區域內,挨家挨戶檢查近期是否有可疑人員或者可疑事件。”

“徐文文負責調查組,根據異常值數值和屬性,爭取儘快確定異常能量的種族和能力,以備將來要正麵對上。”

“行動開始!”

局長發話了,汪飛虎和徐文文顧不上掐架,互相瞪了一眼,趕緊領了任務開始各自忙活起來。

而就在特殊事件處理局辦公室的隔壁兩條街。一個醫療生物實驗室內,宮尋正全神貫注地觀察著顯微鏡裡細胞活性,實驗進展很順利,如果進度快的話,這周內就能收集完所有必要的數據開始撰寫成果論文了。

宮尋表麵上不動聲色,內心對自己工作效率暗自滿意地點點頭。

他怎麼也想不到此時此刻有那麼一群超自然的異能人員現在正因為自己而陷入了巨大的忙亂和恐慌之中。

陸鵬看著眼前蒼白單薄的身影,憂心地像個老父親。他年紀也確實可以當宮尋的長輩了,人到中年,越發見不得小年輕這麼不愛護自己的身體。

宮尋的膚色本來就白,配著銀色的頭發,淺粉的眼睛,再穿一身白大褂,平鋪直敘的白讓人感覺他整個人身上一點血氣都沒有,仿佛隨時隨地一陣風都能給他刮倒。

眼看著宮尋的實驗告一段落,隨手拿了一罐加冰冷飲準備喝時,陸鵬再也忍不住,一把上前搶過了宮尋手裡的冰飲料,轉手放了一杯冒著熱氣的紅棗枸杞養生茶到他戴著真絲手套的手上。

“年紀輕輕的,喝什麼飲料,多喝熱水!”陸鵬氣勢洶洶地教訓道。

宮尋:“…啊,好……?”

答應是答應了,但是宮尋實在是喝不來熱飲,過了一會兒,他趁沒人注意,悄悄地拿鑷子加了一小塊乾冰扔進了杯子裡。

宮尋一口喝下:啊,爽。

今天本就是周五,實驗告一段落,實驗室的大寶貝宮尋今天早上又身體不適。研究院的院長大手一揮,今天下午大家都可以提前下班!

聽到這好消息,原本班味衝天的社畜杜明柏都覺得自己身上的黴斑都淡了不少。恨不得衝上前抱起宮尋就是一個麼麼噠,我們大寶貝就是牛b!

不過杜明柏也就敢心裡這麼想一想,整個研究所除了陸鵬,還真沒什麼人敢跟宮尋搭話。

他悄悄抬眼看了眼正在做下班準備的宮尋,細細的銀色的發絲在白熾燈下有些虛幻不真實,精致漂亮的麵容永遠都麵無表情,冷冷清清的仿佛不食人間煙火一樣。

這種人真的有欲望嗎?杜明柏想。他有點無法想象宮尋未來結婚生子組建家庭的畫麵。

太違和了吧!他甩了甩腦袋,感覺自己是不是終於上班上到瘋了。

而宮尋此時也是一邊拿起自己的防曬裝備,一邊研究著腦內的遊戲界麵。

他現在就像拿到了一個新玩具的孩子,迫不及待地想趕緊回家把自己這個能力給研究明白了,然後用深淵惡魔的身體去遊山玩水,去體驗一個個本體參加不了的各類極限運動。

不過極限運動到了深淵惡魔那邊還叫極限嗎?

宮尋的思路逐漸發散得越來越遠,走在路上無暇顧及也早已習慣了周邊人對自己悄悄投來的驚豔的眼神。

宮尋習以為常地乘坐電梯來到了公寓的9樓,走到自己房間門口,卻發現門口堵著個穿衣風格非常獨特的黃毛不良少年。

“你好,請問你是來我家搶劫的嗎?”宮尋禮貌地問道。

不良少年在這裡蹲了好像有一會兒了,他聽到聲音一扭頭,結果毫無準備地被盛世美顏給迎麵衝擊了一波。

幽暗的走廊裡宮尋全身上下仿佛白得發光,淡粉色的眼裡盛著疑惑,同樣淡色的嘴唇張合著,好像在說著話。

汪飛虎趕緊晃了晃腦袋,從地上爬起來,不自在地拍了下屁股上的灰,害羞一笑道:“啊,那啥……我就是來找我家貓的,你今天上午在家嗎?我聽說上午這附近好像有什麼奇怪的動靜,我就來問問,看你有沒有注意到什麼聲音之類的。”

宮尋搖了搖頭:“我身體不好,上午生病在家睡覺,中午就出門了,沒聽到什麼聲音,也沒見到有貓。”

“哦……哦這樣啊,那不好意思打擾了!那個……我叫汪飛虎……如果你遇到什麼奇怪的動靜了,那大概就是我的貓,你一定要聯係我哈!”汪飛虎摳了摳腦袋,給宮尋塞了一張名片扭頭就跑了。

宮尋點了點頭,進屋後檢查了一下室內的陳設,屋裡還是跟早上離開時一樣一塵不染,毫無生活氣息的極簡家具仿佛控訴著這個房子的主人是個無欲無求又沒有趣味的人。

看起來室內並沒有陌生人闖入過的痕跡,但是為什麼偏偏是今天有奇怪的人會說著莫名其妙的話找上門來呢?

莫非是這個世界除了自己,還有其他人也擁有一些超自然的能力?

今天遇到的汪飛虎並不像是擁有直接定位自己,並且感應到遊戲賬號的能量的能力,不然要找到宮尋完全不必守在家門口,而是直接去實驗室找就可以了。

根據宮尋的推斷,這個超自然的群體大概率已經是一個有完整體係的組織了,而汪飛虎隻是被組織派過來接觸自己的一個前線人員。

所以看起來,是上午自己在房間裡登錄了賬號,釋放了一個黑暗技能引起了某個組織的注意,所以才會招致了工作人員的上門調查嗎……

宮尋看了一眼手上汪飛虎的名片,上麵寫著——汪飛虎,特異偵探事務所,外勤人員。背麵附上了電話和辦公室地址——就在自己研究室兩條街以外。

原來是官方嗎?宮尋了悟。

雖然名片上寫的隻是一個偵探事務所,但是很顯然,包括宮尋實驗室在內,那一整個片區都是多多少少是吃官方讚助的科研研發中心。據宮尋所知,兩條街之外那邊就有好幾個專注於人體潛能開發和殘疾人複健的項目辦公室。

雖然宮尋也考慮過要不要把遊戲賬號的事情上報給官方,但是自己遊戲形象實在是有些中二,暗黑係深淵惡魔什麼的,宮尋雖然在外麵沒什麼人脈交際,但是行走社會,宮尋還是要臉的。宮尋雖然知道自己活不長,但是他還沒打算在生理死亡前先經曆一次社會性死亡。

其次他也考慮到了自己,從小到大他常常生病住院,一切欲望都被壓製在了虛弱的病體之下,時間太久了,久到所有人都以為宮尋就是個冷冷清清飄渺世間以外的性子了。

隻有宮尋自己知道,他從來不是一個“乖小孩”。

他內心裡永遠在燒著一團火,急需一個宣泄爆發的出口。

而他現在終於得到了一個自由的機會,他不想這個機會被任何其他人知道,從而又被關進新的條條框框的約束之中。

宮尋默默撕掉了手中的名片,隨時衝進了廁所下水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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