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高專的占地麵積遼闊，背靠青山，麵臨綠水，多古寺建築，莊嚴肅穆，確實如同外界所言的，宗教氛圍濃鬱至極。
總監會建立在與教學樓截然相反的一側，那是棟高聳的老舊建築，外側用紅磚和黛瓦砌成，內側多木架與柱式裝飾，整體隱藏在蒼林綠葉之間。
青石板路上總有身穿和服，來去匆匆的侍者，他們多數低垂著眉眼，禮數頗重，逢人便彎下那削瘦的脊背。
一踏入這個範圍，不僅不會讓現代人體會到禪意帶來的舒適寧靜，反而會使他們頗感沉重與壓力。
建築內頂層有間古樸厚重的和室，室內兩側擺放著雕刻精細的花瓶，牆側懸掛的字畫為這和室增添了淡淡的古韻，但這古典的和室中央，卻擺放著現代化的沙發和茶幾，瞬間產生了幾分割裂感。
沙發上端坐著三人，一級術師的日下部篤也，與夜蛾愛。
“想要讓那個沒有咒力，禪院家的女孩升上二級？”
兩人對麵的和服男人翻看了手裡的文書，對滿臉期待的夜蛾愛搖頭：
“不行。”
“為什麼？”夜蛾愛猛拍了下茶幾，濺出幾滴茶水後，她蹙眉不可置信道：“又被駁回了，升上一級的我還有老師可以當審核判定人的呀。”
和服男人端起茶水，輕輕撇去茶水上的浮沫：“問題不是出在我們東京，主要也是京都禪院家那邊下達的指意。”
日下部篤也含著嘴裡的糖果，他擦拭著桌上的水漬，開口安慰道：“小愛聽到了吧，有我們推薦是不夠的。”
夜蛾愛表情失落無比，和服男人重新為她續上綠茶：“知道了就快回去吧，還好今天是我當值，要是會長在這裡，小愛你沒準還要被罵上幾句。”
夜蛾愛聞言抿緊唇角，她從他手中抽回申請文件：“隻要京都那邊同意就好了嗎？”
和服男人歎氣了：“小愛，不單純是這個問題。咒術界多數高層是禦三家的親戚，多少都沾親帶故的，他們無法接受沒有咒力的人成功升級的。”
“這不是我點頭答應就可以解決的事情，我還要上報給會長，而會長是肯定不會通過的。”
想起和服男人最後的話語，夜蛾愛走回教學樓的途中，就生氣地踹了一腳高專的電線杆，嚇得原本停駐在杆上的鳥雀慌忙逃竄。
“小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日下部篤也緩步落在她的身側：“比起我們，讓五條過來，不是更有威懾力嗎？”
夜蛾愛聽後搖頭：“不行的。”
她牽著日下部篤也的衣袖喃喃道：“小悟一天才睡三個小時，這段時間又更忙了，不能遇到無法解決的事情就一直找他。”
夜蛾愛抬頭對著怔愣的日下部篤也堅定地說道：“如果升為一級術師的我，都沒辦法推薦真希的話，那麼我就請求京都那邊的術師。”
“哼哼！既然這樣，還不如下次直接和大家一起推薦成為一級術師！”
這般說著的她，又瞬間恢複了活力，她小跑到日下部篤也的前方，轉頭對他打氣道：“老師也要和我一起努力呀！”
“不過要對真希保密，她之前就說過讓我不要管的。”
小愛的請求，五條應該不會覺得麻煩吧，況且真希也是他極為看重的學生，他應該蠻想看到高層吃癟的吧，日下部篤也看著她元氣的笑容，撫頭無奈道：“是是是。”
他走上前來，溫柔地揉了揉夜蛾愛的腦袋：“靜子跟我說，她帶了餅乾，放在小武那了，你回去後記得去找小武要啊，不然這孩子總是吃得很快。”
雙眼放光的夜蛾愛欣喜的點頭：“好耶！靜子阿姨做的餅乾超好吃的。”
日下部篤也揚起嘴角看著身側興高采烈的夜蛾愛。
……
在日本這個含蓄隱忍的國度，若是有被取名為愛的孩子，那麼在他的小學，中學，大學，一直到工作，彆人對他名字的第一個反應，一定是麵帶友善的微笑。
但是，咒術師不一樣，咒術師會皺眉。
名字是最簡短的詛咒，都說人如其名。若是這蘊含著巨大感情的名字被賦予在某個咒術師身上，那麼他的的人生，或許會因為詛咒而得到相反的結局。
日下部篤也是這麼認為的。
夜蛾正道給他的女兒，所取的名字，
太過於沉重。
但是，他的妹妹，在一次意外後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已經快要活不下去了。
他聽聞夜蛾正道製作出可自主行動的咒骸胖達後，
便帶著妹妹前往他們的定居之處。
夜蛾正道在高專的居所，是最靠近天元薨星宮的和室，背後是茂密幽深的樹林。
他推著妹妹的輪椅，接受著侍者們的指引前往和室的院子裡。
孩子愉快的笑聲，稍稍地吸引了妹妹的注意，日下部篤也推著輪椅停留在原地。
引入眼前的是，在和室長廊中央的綠色庭院裡，和胖達型咒骸玩著皮球的蒼白女孩。
那個孩子給人的感覺，就放佛大病初愈般地不健康，紮著長長的快要墜地的白色雙馬尾，那在陽光下映照著血管的酒紅色雙瞳，卻耀眼明亮得不可思議。
她注意到在長廊上的兩個陌生身影，眨著挺翹的白色睫毛，對他們的第一個反應是展露出明媚燦爛的笑容。
隨後那孩子小跑過來，站在鵝卵石鋪砌的小道上，舉著手裡的皮球活潑地向他們打招呼。
聽聞是找爸爸後，她踢掉腳上的拖鞋，爬上來後還對著幫助她的日下部篤也甜甜地笑著道謝。
日下部篤也看著她轉頭幫小小的胖達擦拭腳部，她牽起胖達的手為兩人帶路。
察覺到她小心翼翼投來的關切目光，就連他的妹妹也稍稍地抬頭。
站在父親身後聽到日下部篤也請求的女孩子，眼裡也共情地噙滿淚水。
夜蛾正道答應了。
日下部篤也推著妹妹離開時，那個蒼白的女孩，舉起手裡的糖果遞給妹妹。
妹妹遲緩地接過。
約定時間到的時候，妹妹望著被小女孩牽著的咒骸，那熟悉的神態和行為舉止，縱然沒有真正的靈魂。
但是，情感和記憶上的共鳴，還是讓妹妹有了精神支柱，活了下來。
縱然小武隻能在這片森林裡自由行動。
日下部篤也怔怔地注視著和小武以及其他可以自由行動的咒骸，所歡快玩耍的女孩。
妹妹坐在輪椅上溫柔地望著他們，露出了這段時間的第一個微笑。
夜蛾正道站在他身側，嘴角柔和地望著眼前的場景。
原來，可以自主行動的咒骸，不止胖達啊，日下部篤也心裡這麼想著。
他望著身旁的夜蛾正道，堅定地說道：“正道，你的恩情，我不會忘記的。”
夜蛾正道愣了一下，他笑著輕拍他的後背：“哪有什麼恩情不恩情的，起作用的不是我，是……
這些珍貴的感情和記憶罷了……”他的聲音溫柔無比：“不過，若是有機會的話，將來，你就替我好好地照顧我的孩子們吧。”
他望著森林裡的咒骸和那咒骸之間開心笑著的女孩，眼神裡蘊含的感情讓當時的日下部篤也站在原地內心感觸不已。
他覺得，從很早之前就堅持在高專當老師的夜蛾正道，就像是那撲火的飛蛾，明知道會粉身碎骨也仍然奮不顧身著。
教育，還真偉大啊，這般想著的日下部篤也轉頭對夜蛾正道說道：“高專，目前還缺老師嗎？”
“欸？”夜蛾正道詫異。
……
所以說啊，我一個不會用術式，沒乾勁，隻是恰好會點刀術的人，為什麼想不開成為高專的老師啊。
日下部篤也眼神平淡地望著教室下方完全不搭理他，自說自說交談著的，二年級的夜蛾愛他們。
之前的秤和星琦也是，完全讓他插不上話，還以為教小愛這一屆的話，能稍稍讓他體驗到什麼叫做威嚴，結果他們也不搭理他。
他還特地去考了個教資呢，早知道就學五條那樣，無證執教算了，雖然心裡碎碎念著，但他望著夜蛾愛和胖達滿是活潑的表情和歡快的氛圍後，表情不知不覺間也柔和了起來。
嘛，本來也是讓他們在文化課上自由學習的，他便也樂得開心地摸魚，正大光明的翻看手裡被貼了算術課本封麵的不知名網文小說，注意到門口探頭探腦的白毛腦袋，他歎氣道：“五條，進來吧。”
焦頭爛額算著幾何題的夜蛾愛，抬起頭不解道：“小悟，今天不是說要帶小惠做任務的嗎？”
頭戴黑色眼罩的五條悟探進來半個身體，嘴角上揚愉悅道：“啊，我讓小惠一個人去了，畢竟任務超簡單！”他對著二年級們比起了大拇指：“大家有沒有想帥氣的五條老師呀！”
夜蛾愛對他笑得開朗至極的點頭，正在教導夜蛾愛算術題的胖達敷衍了一下：“超想的。”他還提醒夜蛾愛不要東張西望，夜蛾愛苦著臉繼續做題。
真希直接無視了五條悟的問題，她拿著狗卷棘做好的試卷感慨了起來：“棘，你好歹長了張聰明臉，怎麼能錯這麼多。”狗卷棘無辜地眨了眨眼：“木魚花。”他對著五條悟大力的點了點頭。
乙骨憂太合上手裡的筆記本，對五條悟笑道：“想的，老師怎麼來二年級教室啦？”
得到眾人熱烈回應的五條悟，邊對著表情平淡的日下部篤也自豪地挺起胸膛，邊愉悅地指著他：“來找憂太你。”
“欸？”
二年級們全都麵露詫異。
“……就是這樣，憂太你怎麼想？”五條悟低頭端詳著乙骨憂太的表情，淡淡詢問道。
乙骨憂太垂下眉眼，他認真思考後，抬起頭堅定地望著五條悟：“我去！為了……
變得更加強大。”
說完，他略顯無奈地轉頭對著牆角：“大家聽到了嗎？”
“哈哈……”
按照身高疊起來的四個腦袋，從牆角探出身來尬笑著。
……
采光極佳的教會，光線照在寬敞明亮的紅底走廊上。身穿袈裟的夏油傑對著菅田真奈美詢問最近的賬務明細，兩人交談時，他寬大和袖內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稍覺得奇特的看了看來電，輕笑出聲：“喂，怎麼了？小愛。”
菅田真奈美立即靜聲，她收起平板站在夏油傑身側，聽到電話裡那個孩子傳來的聲音後，菅田真奈美也笑了起來。
“可以。”
得到夏油傑肯定回答的夜蛾愛歡呼：“謝謝你！小傑！”
“那就到時候見啦！”掛斷後她對著身後的眾人比了個V。
真希有點不願意，也不一定要尋求那個下三濫的幫助吧，她臭著臉：“有必要這麼大張旗鼓嗎？”
胖達震驚：“真希！你怎麼這麼鐵石心腸，憂太可是要在非洲待好幾個月才能回來的呀。”
狗卷棘也不讚同地看著她：“醃魚子。”
夜蛾愛戳著真希的臉頰：“真希現在的表情比小惠還臭欸。”
“你在說什麼啊。”伏黑惠輕柔地揪著她的臉，看到她淚眼汪汪起來，他挑眉：“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這個表情，我居然莫名愉悅至極。”
也揪著她臉的真希，另一隻手拍著伏黑惠的肩膀：“想不到偶爾的時候，我也會讚同你的想法。”
“胖達……”被捏臉的夜蛾愛，對著剩下的兩人含糊求助道：“棘……”
兩人上前，也壞笑著輕捏起她的臉。
……
東京機場，VIP候廳室。
“原來這就是VIP室啊。”乙骨憂太沒見識地四處觀望，他坐在超級豪華舒適的沙發上，桌前還擺放著精致的茶點。
米格爾坐在他身邊，雙手大刀闊斧地攬在沙發上，他對著乙骨憂太用那彈舌音調侃道：“還真是多虧你的福，讓我體驗到包下整個飛機的感覺。”
乙骨憂太眨眼，對他笑了起來：“都是五條老師的功勞啦。”沒過一會，他表情失落地垂下雙肩。
“怎麼了？發現朋友沒有來送彆，傷心了？”
米格爾的聲音響起，乙骨憂太一怔，他側頭對米格爾笑道：“送彆會舉辦過了，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
“是嗎？”米格爾不以為然地聳了聳雙肩，注意到手機的震動，低頭就看到夏油傑發出的消息，他笑出了聲。
“怎麼啦？米格爾先生。”乙骨憂太不解地望著他。
“啊，沒什麼。”米格爾擺手：“我想起了高興的事情。”
等兩人坐上這高檔至極的飛機後，閉目等著飛機起飛時。
乙骨憂太被米格爾推了一下，他疑惑地詢問米格爾，就見到他壞笑地指著窗外。
他扭頭，隨即瞪大了雙眼。
隻見，窗外是坐在龍型咒靈上的朋友們，他們舉起手中的橫幅，麵朝乙骨憂太晃了晃，在高空中被淩烈氣流吹得沙沙作響的橫幅上：“一路順風，憂太。”
五花八門的字體，顯然出自不同人之手。他表情呆楞地望著他們對他揮手告彆，撲哧一聲地大笑起來，緊接著他便也在窗前大力的左右揮手告彆。
夜蛾愛盤腿側坐在虹龍背上，身後是相同姿勢的真希，狗卷棘，伏黑惠，胖達。
他們五人歡快地目送乙骨憂太遠去。
“好啦，小愛，差不多也要讓飛機飛走了吧。”
借給他們虹龍的夏油傑站在鳥型咒靈上柔聲道，身旁是戴著眼罩的五條悟，即使是在萬米高的上空，這兩人也始終維持著雲淡風輕的笑容。
除了夜蛾愛和伏黑惠，聽到他聲音就有點不適的其餘幾人，仿若產生了高空暈眩般，突然捂嘴，想要抑製嘔意。
“哈哈，傑，都叫你彆說話了。”五條悟嘴角上揚對夏油傑笑道，他轉頭對著學生們展露燦爛的笑容：“但我和你不一樣，他們可是非常喜歡我的。”
他話音一落，他們三人麵色扭曲嘔出了聲音，五條悟沉默了。
夏油傑詫異地望著他：“悟，雖然高中那會我就知道你有點沒自知之明，但沒想到十多年了，你依然保持著這個缺點啊。”
浮起怒意的五條悟扯開嘴角，語氣不爽：“你這從十年前開始就擰巴得要死的家夥，十年後也不見得多長進啊。”
互相對罵的兩人，愣住片刻後，就攬住對方的肩膀大笑了起來。
聽到笑聲的夜蛾愛，怔怔地望著他們兩人的笑容。
太好了，小悟和小傑，終於可以像過去一樣笑起來了。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現在聽到他說話就很難受。”真希掩嘴在她身後虛弱道：“抱歉，小愛能讓他不要講話了嗎？我的胃有點受不了了……”
她身後的狗卷棘眯著眼睛讚同著真希的話，就連胖達都有點應激地捂著當時棉花破損的地方。
這萬裡高空，貌似也讓他們回想起了當時的痛感，對夏油傑頓時起了創傷應激症。
夜蛾愛扭頭大喊：“小傑！快彆說話了！”
夏油傑少見得升起了點尬意，五條悟指著他捂腹笑得越發放肆。
看他笑得那麼囂張，頓覺不爽的夏油傑抬腳猛踹向他。
五條悟側身躲避，拉開距離後的兩人對視，不一會，就在這萬米之外的高空上打了起來。
“你這個擰巴眯眯眼。”
“你這個猖狂自大狂。”
……
諸如此類的小學生對罵在他們耳邊響起，抱著夜蛾愛腹部的真希歎道：“他們是笨蛋嗎？”
“是笨蛋呢。”胖達附和。
狗卷棘點頭：“鮭魚。”
讚同不已的夜蛾愛輕拍虹龍：“快點，我們超過他們！”
打架途中回過神來的夏油傑和五條悟，就看到早已飛到前方，扭頭對他們作出鬼臉的二年級一行人，以及表情穩定得可靠的伏黑惠。
“哇，這些臭小鬼。”五條悟咧起嘴角抱怨道。
夏油傑端詳著五條悟的表情，他彎起眉眼笑得狡黠：“想不到啊，悟，你遇到了一群不錯的學生。”
沒想到五條悟少見得愣了一下，他伸手抵住六眼，麵對身側的夏油傑，低沉著聲音開口： “傑……
你的選擇，
是有意義的。”
他就這般透過眼罩，注視著夏油傑，兩人仿佛回到了那個人潮湧動的街道上。
【累死累活做一些做不到的事情有什麼意義】
回想起過去的夏油傑手抵下頜，若有所思般地揚起頭注視著天空。
……意義嗎？眼前的世界不就是嗎。
他聽著前方年輕咒術師們的歡聲笑語，柔和了眼神，嘴角放緩，揚起了輕鬆無比的笑容：“謝謝你，悟。”
夏油傑輕拍愣住的五條悟：“但我的想法是不會變的，我到現在，仍然厭惡著那些猴子。”他的尾音裡滿是對猴子的憎惡，但表情卻夾雜著釋然與開懷。
這個人真是讓他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般想著的五條悟也笑出了聲：“傑你真是變得好極端啊。”
夏油傑不語，隻是一味地笑著，兩人安靜沒一會後。
撫著眼罩的五條悟，他對夏油傑低聲道：“你知道了小愛的事吧。”
夏油傑怔住，他表情悵惘地歎道：“……我知道的。”
這可有點超乎五條悟預料了，他不可置信地詢問：“你怎麼知道的？”
夏油傑用眼神譴責他：“我和你可不一樣，我可是時時刻刻都悉心照料著小愛的。”
“我好像也要有高空反應了。”五條悟扯起嘴角嘔道：“你這些年難道一直在偷窺嗎？”
“彆說得這麼不堪，這是關心。”夏油傑反駁他：“我可不放心你帶著她滿東京的亂跑，那種到處都是猴子的地方。”
五條悟傻眼：“你到底什麼時候跟在我們後麵的啊。”
夏油傑扯出了如同狐狸般狡詐的笑容：“你猜？”
頓覺惡寒的五條悟，默默遠離了他，他正想繼續詢問夏油傑一些過去的事情。
“虹龍跟我最要好了對不對？”被扭過頭的虹龍蹭著臉頰的夜蛾愛笑道，她伸手撫摸著撒嬌的虹龍：“哎呀，真是的。”一時之間，這歡快的笑聲就回蕩在天際。
“……”聽到夜蛾愛笑聲變得沉默的五條悟，他重新揚起了嘴角：“差不多也該追過去了。”
注意到他的沉默，察覺到什麼，掩嘴深思起來的夏油傑回過神：“沒關係，他們跑不了多遠。”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虹龍消失，自由落體的他們發出宛如坐著過山車的尖叫。
五條悟從高空中降到他們麵前，嘴角壞笑，舉起手機對著表情驚恐的他們哢哢連拍。
夏油傑緊跟其後，雙手環胸欣賞他們的洋態，差不多了，便重新喚出虹龍，挨個接住。
“小悟！小傑！”夜蛾愛趴在虹龍上氣憤地對他們兩人喊道：“太過分了！”
掉落瞬間就緊抓著她腰部的真希扭頭，惡狠狠地瞪著他們：“你們兩個白癡！”
伏黑惠幫狗卷棘拍了拍脊背，他被嚇到的胖達抱住，感覺肋骨要被捏斷了。
“鮭，鮭魚……”
看著幾人疲倦後怕的表情，五條悟和夏油傑嘲笑的聲音響徹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