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1)

“大家!在這裡!”

在人群裡顯得獨特悅耳的聲音響起,引得路人不由得看向那名少女。

今天是用藍色緞帶把頭發綁成兩個花苞頭的夜蛾愛,她站在家庭餐廳門口對著四人揮手,等看到四人裡褐色短發的女孩子時,她揮動的更加歡快了。

“小愛!”虎杖悠仁欣喜,他上下蹦跳著回應,伏黑惠則略覺詫異,暗想其他前輩他們出任務還沒回來嗎?小愛居然獨自一人外出,難怪啊,五條老師前麵笑的不懷好意地說有驚喜。

五條悟邊對夜蛾愛揮手,邊對伏黑惠說:“我讓伊地知送她過來的。”

看出伏黑惠眼神裡的不讚同,他眼罩下翹起的嘴角幅度顯得更加浮誇。

“小愛,快來這裡。”五條悟笑容燦爛,路過的女生紛紛看向這個高大的白發蒙眼男。

虎杖悠仁發現此刻的釘崎野薔薇變得特彆安靜,轉頭一看,他愣了。

他放佛看到天下紅雪般地震驚,一臉呆滯地看著釘崎野薔薇變得羞澀的表情,她是這種內斂害羞性格的人設嗎?

她為什麼變得這麼扭捏啊!他不由得在心裡呐喊。

釘崎野薔薇站在人群的街頭,看著夜蛾愛的靠近,四周的人聲好像在這一時刻都遠去消散,記憶裡那個幼小堅定的背影逐漸和眼前的人影重合上。

就像時光回溯,又回到五年前的那個夏天,明暗交錯的小巷,年幼的女孩逆光護著她的背影。

夜蛾愛走到眾人身前,無視歡快張開手臂的五條悟,一下子抱住野薔薇:“真的是野薔薇啊,還記得我嗎?五年前我們在岩手見過的。”

釘崎野薔薇像是意識剛從某個宇宙中回來一樣,她垂下的雙手帶著點謹慎和試探,小心翼翼地回抱住她:“小愛。”

“……小愛。”再次重複的語氣中帶著難言的激動,

“嗯!”不管幾次夜蛾愛都堅定地應道。

釘崎野薔薇連連喊了好幾聲小愛,她不由得伏在夜蛾愛的肩上,東京真好呢,離紗織和小愛這麼近,小愛還是和當時一樣,懷裡香香的充滿著溫暖的味道,從那時候開始,她就一直想要再見她一次。

“阿農~”釘崎野薔薇轉頭惡狠狠地瞪著被五條悟和伏黑惠推向前的虎杖悠仁,他嚇了一跳,但還是瑟瑟發抖地說:

“對不起打擾你們重聚了但是大家全被我們堵在這裡了我們先進店吧!”一氣嗬成不帶一點停頓,說完後眼神死地看著推他上前的兩人,兩人默契度滿分的麵向另一側。

夜蛾愛才看到她們造成的人群滯留,路人站在他們後麵,一臉慈祥充滿善意地對兩個重逢的女高中生微笑。

刷——

臉立馬紅起來覺得不好意思的夜蛾愛,她趕緊牽著釘崎野薔薇走進店裡。

時間來到2013年,小升初的暑假,夜蛾愛和胖達陪著父親夜蛾正道來岩手縣做任務。

“哇,爸爸,胖達,快看,這裡的景色真美呀。”一手按住戴著的蕾絲燙花寬簷帽,一手扶住車窗窗簷伸出上半身的她興奮地看向窗外。

窗外是一片廣闊平坦的綠地,綠地上點綴著不知名的野花,遠方是巍峨挺立的高山,此刻,微風從雲間卷來,揚起了夜蛾愛額前的碎發。

“小愛,不要把身體伸出窗外,那樣很危險。”夜蛾正道遞給胖達列車上販賣的蕎麥麵,列車員始終維持著專業素養的禮貌微笑,推著推車離開他們時還在想,現在的玩偶服製作的也太好了吧,完全看不出是怎麼穿上的。

“請給我來一份盒飯。”旁邊的遊客對她示意,她隨即不再多想,微笑著遞給他。

胖達把夜蛾愛拉回來,幫她整理好被風吹亂的衣服,再幫她打開筷子和蕎麥麵,甚至不知從哪掏出一塊胸前圍兜係在她胸前,以防她蘸取蕎麥麵醬汁時濺到白色的洋裙上。

夜蛾愛甜甜地對胖達說謝謝,然後兩人就這麼愉悅地吃起蕎麥麵來。

“……”對麵目睹這一切的老父親夜蛾正道心情複雜。

他看向遞給小愛溫水的胖達,心想這孩子會不會太過寵愛小愛了,他明明比小愛晚出生幾年呀,小愛再怎麼說都已經11歲了,也不至於……

還沒想完,就看到熊貓預判了小愛把水杯碰倒的動作,夜蛾愛高興地抱住他,連連誇獎他真是太棒了,一人一胖達之間一時其樂融融。

夜蛾正道歎氣,隨即他嚴肅臉色:“小愛,胖達,你們兩個應該知道我們不是來玩的吧。”

夜蛾愛認真端坐,單手舉起手臂作回答狀:“我知道的,爸爸要去做任務對吧,我和胖達要呆在你身邊哪裡都不能去。”胖達也一起點頭。

夜蛾正道沉默,看兩人吃好了他才開口:“你們兩個真是不讓人省心,居然跟著我上了列車。”夜蛾愛心虛般地指著胖達:“是胖達先提議的。”

胖達哽住,他想明明是小愛你抱著大腿求悟扮作家長給咱兩買車票的,但看著小愛害怕心虛的表情,他還是對著夜蛾正道說:“對不起,正道,我回去後會優先反省的。”

看出來胖達幫小愛背鍋的夜蛾正道黑臉,他嚴肅著臉麵向胖達,一旁的夜蛾愛連忙擋在胖達前麵:“好吧好吧,是小愛的錯,小愛擔心爸爸嘛。”

夜蛾正道聞言有點感動,就聽到她的下一句台詞:“誰叫爸爸好幾天都在做咒骸,那麼久沒做任務了,我和胖達都超級擔心爸爸會打不過詛咒。”

“……”夜蛾正道回收了感動。

“小愛,回去後和我練練體術吧。”夜蛾正道這麼表示,小愛大驚失色,體術可是她的超級弱項,她討厭疼痛!失落到開始褪色的小愛。

“正道,我覺得……”胖達剛想為小愛找借口,“胖達,這個月的動物園遊玩也取消了。”“誒?”胖達震驚。

歡迎失落的褪色家族又增添一員。

岩手縣旗下較為偏遠的一座町,這裡近日產生了一個一級詛咒,不少村民遇害。

按理說鄉下人煙稀少,咒靈很少能夠達到一級,而這離奇產生的一級咒靈也遠超當地咒術師能解決的程度,所以他們聯係到咒術師協會請求援助。

作為目前一級術師頂點的夜蛾正道,考慮到暑假期間學生們還是好好享受幾天假期的他,路過輔助監督就順便接下了幾個一級任務,岩手縣剛好就有一例。

到達任務地點附近後,鄉下清新的空氣令小愛活蹦亂跳地走在馬路邊,白色裙角被風帶得飄起,她全然不顧掉落的帽子,歡快地要和胖達在這寬闊的馬路上比賽賽跑。

小愛指著前方的建築, “胖達!我們來比誰先到那裡。”話還沒說完就率先衝出去,“小愛你怎麼能偷跑!”胖達趕緊跑起來跟上。

夜蛾正道撿起小愛的帽子,聽著前方一人一熊貓互相追逐的歡聲笑語,柔和了表情。

輕快跑到村莊房屋附近的小愛突然頓住,“怎麼啦,小愛。”一旁的胖達也跟著停下。

“我好像聽到有聲音。”小愛嚴肅著表情,她側耳傾聽了一會,找準方向直接跑進了一個小巷子。

“等等,小愛。”胖達頭冒冷汗,他連忙對身後的夜蛾正道示意,夜蛾正道察覺不對,加快腳步跟上來。

釘崎野薔薇摔在地上,她的膝蓋擦破皮正緩緩流著血液,但她此刻可無暇顧及膝蓋。她看著眼前麵目猙獰的咒靈,心裡感到懊悔,早知道就不出門了。

早上外婆說最近出現了很厲害的咒靈,她全然沒當一回事,暑假以來她都跟著外婆學習芻靈咒法,每天練習練習,她快要鬱悶死了,於是中午隔壁町的小文邀請她今天出門玩,她背著奶奶點頭答應了。

結果剛走出家門沒多久就遇上了,這家夥真的和外婆說的一樣厲害啊,出門沒帶上咒具,逃跑過程中還摔倒了,察覺到咒靈越發靠近的釘崎野薔薇垂著頭,對不起啊,外婆,應該聽你話的。

刹那間,她聞到了如同清雪般淡雅的香味,白色的發絲拂過她的臉頰,一抬頭,她發現自己被一個穿得異常精致時髦的女孩護在身後。

“沒事吧。”利用術式暫時將咒靈停住的小愛轉頭詢問她,釘崎野薔薇睜大眼睛,不是吧,這是人類嗎?

她也實在是太好看了吧!她心裡驚呼。

夜蛾正道連忙上前拔除了咒靈,釘崎野薔薇被小愛扶起來,看到她腿上的傷痕,小愛伸出手催動術式,她驚訝地表示不痛了,然後被一旁走動的胖達吸引了視線。

送釘崎野薔薇回家的途中,小愛向她解釋了胖達是可以自主思考行動的咒骸,聽外婆講解過咒骸的釘崎野薔薇聞言眼冒星星眼的看著胖達,好厲害!

胖達作出健身型男展示肌肉的姿勢,釘崎野薔薇無語,胖達為什麼要這麼有人味,隨即不感興趣般移開視線專注和小愛聊天。

胖達褪色受傷,夜蛾正道安慰般地撫摸它的腦袋。

釘崎野薔薇興奮地牽著小愛的手“原來小愛你們是從東京來的。”和紗織是同一個地方。

小愛略感詫異:“野薔薇喜歡東京嗎?”釘崎野薔薇連連點頭,發現釘崎野薔薇是真的喜歡,小愛開朗地轉身笑著對她說:

“那以後野薔薇要不要來東京上學。”

釘崎野薔薇睜大眼睛。

“我和野薔薇就是這麼相遇的!”喝著甜甜檸檬水的小愛,眯著眼睛表情可愛的對大家解釋和釘崎野薔薇的相遇。

頗有樂趣地看著三位一年級生此時的表情,五條悟將小愛拿不到的布丁遞給她,換來甜甜地笑容後,心情愉悅地對三人開口:“怎麼樣,小愛見麵會很驚喜吧。”

伏黑惠回神後,認真地吃著麵前的蛋包飯,釘崎野薔薇完全無視了五條悟,忙著和小愛分享這麼多年來遇到的趣事。

隻有虎杖悠仁笑得一臉爽朗,向老師豎起大拇指:“超級驚喜的,五條老師。”

五條悟難得的沉默起來,這屆一年級生隻有悠仁會捧場嗎?

好在體貼的小愛想起他來了,“小悟和我說過你也要入學東京的高專後,我超級興奮的,當時臨走時忘記和野薔薇你交換聯係方式了。”小愛失落歎氣,隨即她又開心起來:

“早上臨時有任務,不然我也想來接野薔薇的,但小悟說會幫我帶你還有悠仁參觀東京的。”小愛舉起手機界麵:“怎麼樣,怎麼樣,小悟有帶你們去嗎?這是我之前去過的一家超級好吃的甜品店,我強烈拜托他帶你們去的!”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看到後沉默,釘崎野薔薇憤恨地扭頭盯著五條悟,心裡咬牙切齒地想,非但沒有,還在破舊的醫院裡沾了一身的灰塵,這個無良老師!

察覺到五條悟絕對沒帶他們去的小愛,咬著臉氣鼓鼓地盯著他,真是的,小悟!

五條悟哈哈尬笑,也低頭學伏黑惠認真的吃東西。

“啊對對對,小愛來幫我挑選一件衣服吧,我在來的路上看中了兩件,結果糾結半天都沒選上。”釘崎野薔薇愁悶地舉起手機裡的照片遞給小愛看,或許是當時天色太黑了,衣服又是深色,顏色混在一起的衣服和背景,讓隻有黑白色係的小愛一下子分辨不出來。

她眨眨眼想要努力地選出來,一旁的伏黑惠突然伸手指著右邊的衣服,認真地對她說:“這是件墨藍色的裙子,有蕾絲花邊。”在指著另一件:“同樣顏色,隻不過是帶領襯衣。”

小愛向他表示謝意,連忙對著釘崎野薔薇說:“我選不出來適合野薔薇的誒,待會我們吃完飯後再一起去一趟店裡吧。”

“想不到伏黑你那麼懂衣服啊。”虎杖悠仁對伏黑惠一臉佩服,“隻是說說衣服款式而已。”伏黑惠表情鎮定。

釘崎野薔薇有點不解,小愛指著自己的眼睛充滿歉意地對她說:“我的眼睛看不到顏色啦。”

啪嗒—

五條悟反應很快地接住被虎杖悠仁碰倒的水杯,“啊,謝謝老師。”反應過來的虎杖悠仁連忙向五條悟道謝。

釘崎野薔薇震驚,她慌張地收回手機,“啊,我在做什麼啊。”她抱住頭,隨後雙手合十地向小愛道歉:“對不起啊,小愛,拜托你做為難的事。”

“沒關係啦,野薔薇,還有悠仁也是。”小愛擺擺手,示意虎杖悠仁不要也跟著難過,她把自己喜歡的慕斯推到中間,“從一出生就這樣啦,已經習慣啦。”

小愛趕緊活躍著安靜起來的一年級:“大家來吃吃這個吧,這個超級好吃的。”

什麼嘛,我真是個超級大傻瓜,釘崎野薔薇難受起來,這跟要求雙腿殘疾的人站起來有什麼區彆啊,這樣一想,她更加難過了。

嘴角突然被一隻柔軟的手觸碰,她不由得望著拿手抵住她嘴角掀起一個小幅度的小愛,“請不要在意,野薔薇請笑笑吧。”

隨後小愛自己也綻開笑顏,笑起來的小愛格外明媚,比春日裡的櫻花還要絢爛,綻放間撫去所有的陰霾,治愈心靈。

釘崎野薔薇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