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流光打了個激靈,放開了緊抱的人。
岑璃臉上都是笑,把冰涼的手指從流光的脖子裡拿了出來,毫不在意大好氣氛被破壞:“我還以為你不怕冷呢,看你下次還敢作弄我。”
流光確實不怕冷,但好歹換了副身體,冷不丁被冰了這一下也不可能毫無反應。她縮了縮脖子,也沒有報複回去,隻嘴裡嘟噥:“恩將仇報啊你,看你下次再要摔倒……”
岑璃接話,眼眸裡都是笑,仿佛有恃無恐:“怎樣?”
流光撇了撇嘴,還是沒能嘴硬下去:“我不還得接住你,不然還能怎樣?”
岑璃就笑得更開心了,也不怕自己手冷,直接牽住流光暖呼呼的手:“真乖,走吧,回家去。”
流光嘴裡哼哼唧唧,但嘴角卻是偷偷揚著的,顯然沒有真的不高興。她握著岑璃的手直接揣進自己的衣兜裡,不讓她再去玩雪,嘴裡還念叨著:“今天真冷,這天氣就適合吃火鍋,不知道張媽準備好沒有。一會兒路過小超市的時候,再去買幾瓶可樂吧,家裡好像沒有飲料了。”
岑璃聽著她絮絮叨叨說些瑣事,心情一直都很不錯。直到走著走著,流光忽然停下了腳步,她這才回神抬頭一看,就見前麵兩個人正在雪地裡拉扯。
那兩人岑璃看著有點眼熟,定睛一看,不正是岑顏和當初莫名其妙來警告她的16班轉學生秦霄嗎。
這兩人牽扯到一起岑璃一點都不意外,當初她就說這兩人像是活在言情小說裡,現在看著就更像了。隔得遠她也聽不清那兩人在說些什麼,就隻看到他們拉拉扯扯動作激烈,像是爆發了爭吵。可這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岑璃當即拉著流光繞道。
等走得遠了,岑璃這才回頭看了一眼,已經看不見那兩人了:“他們怎麼會在這裡吵?難道岑顏也不住岑家,搬出來租房住了?”
這是在學校對麵的小區,門禁還算嚴,除了小區住戶外一般人也不會跑進來吵架。
流光已經讓係統去查了,結果還真是,不過岑顏並沒有從岑家搬出來,而是借口午休在這裡租了套房——其實按照岑家原本的財力,隨隨便便就能把房子買下來送給岑顏的,但自從他們被係統針對後,家中企業一落千丈。如今的首富早沒了昔日輝煌,隻還撐著個光鮮的架子罷了。
【宿主,岑家真的就隻剩個殼子了,他們正指望著和秦家聯姻翻身呢。對付秦家也不是不可以,但之前我們動作太大,如果繼續對付秦家,引起恐慌就不好了。反正他們倆糾糾纏纏,隻要不舞到宿主你們麵前就好了,有空的話還能聽聽現實版小說的神奇發展。】
好吧,當年劍修也不是因為一句話就趕儘殺絕的性子,所以流光也不是。她也不在乎那兩人怎麼糾纏,隻要不打擾她們的生活就好,當下問了岑顏租房的位置,決定以後繞著點走。
流光也沒瞞著岑璃這些,岑璃聽完也挺認同:“你說得對,我才沒時間理他們,今後就繞道走吧。”
說繞道其實也沒繞多遠,兩人說話間就已經回到了自家樓下。臨上樓前岑璃正好看到花壇上的積雪完整,於是乾脆抓了一大捧團在手裡。
流光看得直皺眉:“小心冷。”說完想到什麼又道:“你要想報複我就直接砸過來好了,彆折騰了。”
岑璃才沒想拿雪砸她,白了她一眼後,團著雪球進了門。等電梯的空隙流光就見她將那捧雪團成了一大一小兩個雪球,然後一翻折騰,等電梯門開的時候,她手裡已經拿著一個和班長同款的小號雪人了。
流光看得有點酸,一邊提著書包進電梯,一邊嘟噥:“你做這個做什麼,一會兒就化了。”
岑璃並沒有發現流光的醋壇子翻了,或者說正常人都想不到這有什麼值得吃醋的。她捧著小雪人笑得挺開心:“化了就化了。青陽這裡很少下雪,小時候我看到外麵下雪想出去玩,但從來都沒被允許過。現在終於沒人管我了,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流光聽的無奈,也隻好隨她去。腦海中不期然又想起了劍修的身影,劍修就是冰靈根,也最喜歡冰雪,所以當年特地選了個常年冰雪不化的靈峰做自己的洞府。
說話間電梯也到了,兩人走近家門就見屋中熱氣騰騰。卻是保姆阿姨的火鍋早就準備好了,鍋底正“咕咚”“咕咚”冒著泡,隻等她倆回來了。
張媽手裡端著盆洗好的蔬菜走出廚房,一見兩人回來就笑:“小葉,小岑,你們回來了?快去洗手,火鍋已經開了,我先幫你們把菜下下去,你們出來正好可以吃。”
岑璃笑眯了眼:“謝謝阿姨,真香。”
流光也跟著道了謝,放下書包跟著岑璃一起去了廚房。隻是進了廚房之後她也沒急著洗手吃飯,而是把岑璃手裡的小雪人拿了過來,放到了冰箱的冷凍層裡。
岑璃詫異的看她,流光就仰著下巴得意的笑:“你的傑作,放外麵一會兒就該化了。放在冷凍層裡就不會,什麼時候你想看想玩再拿出來就是了。”
彆說,還有點貼心,就是張媽如果看到冰箱裡的小雪人,不知道會不會笑她倆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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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雪後,日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高三生也依舊過著兩點一線的忙碌生活。
或許是兩人運氣好,也或許是她們繞路的決定相當明智,岑顏雖然和她們租住在了同一個小區,但除了那一次之外雙方幾乎沒有碰過麵。倒是在小區裡遇見過幾次秦霄,但也不知道他是已經忘了兩人,還是不把她倆放在眼裡,雙方碰麵也當做不認識,連個眼神交彙都沒有。
岑璃和流光當然樂見其成,更沒有湊上去“攀高枝”的想法,雙方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了一個多月。然後就是期末,考試,放假,一連串的忙碌下來,不相乾的人也就徹底被拋諸腦後了。
值得一提的是,期末考試前兩人打了個賭。
岑璃這次主動提了:“這次你要是考進年級前十,我就給你一個獎勵。”
流光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什麼獎勵,可以任我提嗎?”
岑璃險些被流光眼中的光亮晃了眼,又聽她這樣說,臉頰莫名其妙就有點發燙。她稍稍彆開了眼睛,不去看流光此刻異常明亮的眼眸,嘴裡哼道:“想得美……反正太過分的要求,我是不可能答應的。”
流光是柄眼光很高的劍,同時也是一柄很好哄的劍,尤其劍修哄她一哄一個準。現在麵對岑璃也是一樣,她聽了對方的話也沒有絲毫失望,反而認真的點點頭:“那好,我一定努力。”
岑璃聽她這樣說反而有些好奇,回眸看來:“我都說不一定答應你了。”
流光依舊笑眯眯的,理所當然般說:“可我要是做不到,不就是一點可能都沒有嗎?”
岑璃得承認她說得有道理,同時更得承認,流光因為她一句可能而努力的樣子,真的很讓人心動……她已經十八歲了,正是少女情竇初開的年紀,如果不是現在的處境不佳,身邊有這樣一個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人,真的很難不動心。
好在隻有半年了,半年之後就是高考,高考完她們會有大把的時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