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1 / 1)

六道骸幾乎是瞬間就反應過來自己被雲雀算計了。

他翻來覆去的思考,想不出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得罪了這樣一個可怕的家夥。

雲雀站起了身,六道骸看著眼前這個纖細的美少年。難以想象這樣一個穿著日本中學生校服、胳膊上還帶著可笑的紅袖標的家夥,居然就是那個在西西裡引起腥風血雨的雲雀恭彌。

雲雀雙手拿著浮萍拐——這個拐子的形象目前在意大利比他本人的臉還出名。

六道骸一邊看著他,一邊觀察周圍的環境,隨時打算撤退。

他雖然對自己很有信心,但雲雀恭彌實在是個難以用常理推斷的家夥。

雲雀恭彌和他過往認識的所有人都不一樣,他更囂張、強大、無所顧忌,讓人摸不透,猜不著。

如果兩個人一對一同台競技的話,六道骸認為自己或許可以將對方打敗。

但在周圍充斥著想要將自己抓捕的家夥的情況下,就沒那麼天真了。

六道骸收起三叉戟,高舉雙手,試圖讓雲雀放鬆警惕,“彆緊張,我覺得我們可以聊聊。”

雲雀輕笑,“瑪蒙剛剛也是這麼和你說的。”

六道骸暗罵,該死,就知道這兩個肯定是一夥的。

他在逃亡的這些天也在關注黑手黨論壇上的信息。

整個黑手黨都在傳彭格列家族放任雲雀恭彌肆意破壞,目的是為了重樹彭格列家族的威信,為即將繼位的彭格列十代目做準備。

而雲雀在這期間一直更換著不同的麵容,就是為了防止留下實質性的證據,不落他人口舌。

他們一直都在說,幫助雲雀的人就是彭格列家族的頂級幻術師。

現在一看果然如此。

瑪蒙,阿爾克巴雷諾的霧之子,彭格列家族暗殺部門瓦裡安的霧守,居然會聽從雲雀的差遣。

看來彭格列家族早已上下一心。

雖然六道骸驚訝這和自己之前所調查出來的情況不一樣,但在他之前的情報當中本來都沒有雲雀恭彌這個人的存在。

雲雀恭彌在整個黑手黨的家族當中都屬於騰空出世,所以六道骸最終隻能歸節為彭格列家族的保密措施完好。

六道骸不相信雲雀這樣的頂尖高手會是個普通人,他更傾向於這是彭格列家族的秘密武器。

而現在就是這個武器橫空出世的時候。

“和您溝通當然不一樣。”六道骸極力表達自己的恭順,試圖讓雲雀恭彌放鬆警惕。

可雲雀卻抬起手,身後的艙門“哢嚓”一聲落下,六道骸的心裡一沉。

他已經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確認等下動起手來打破哪個窗戶再出去比較好。

整個機艙當中頓時靜悄悄的,似乎連空氣都凝重了幾分。六道骸看著雲雀,手悄悄背在身後,準備隨時取出三叉戟。

雲雀看著他,也默不作聲的展開架勢。

整架飛機內的氣氛一觸即發,似乎下一秒兩人就要兵戎相見。

就在六道骸準備估計重施使用地獄道營造幻覺的時候,一隻金色的小肥鳥飛了進來。

小肥鳥被養的膘肥體壯,飛起來有一點搖搖擺擺的,可聲音卻很稚嫩,“hibari daisuki hibara daisuki……”

在六道骸神經緊繃的極限,這隻小飛鳥搖搖晃晃地停擺落在了雲雀的頭頂。

而雲雀——那個知名凶神。

臉臭的仿佛隨時準備殺了全世界的家夥,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寵溺的笑。

小黃鳥的到來打斷了室內箭拔弩張的氣勢,雲雀擺了個停戰的手勢,“我可以和你聊一聊。”

六道骸此時注意到,飛機艙外已經圍滿了瓦弗拉家族的成員。甚至不遠處一直圍在機場外圍的黑手黨,也有即將靠近的趨勢。

六道骸舔了舔嘴唇,“願聞其詳。”

他真摯的看著雲雀的眼神,背後卻分出了一小絲霧氣,這霧氣順著地麵向窗邊探索,打算下一秒打破窗戶,破窗而出。

“如果你真的想跟我談的話,可以先停下手上的動作。”雲雀用暴力拆卸了一把椅子,然後擺在通道正中央,他雙腿交疊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六道骸,“對付過瑪蒙的招數,就不要用來對付我了,我不是你能用同一招糊弄兩次的男人。”

雲雀雖然一直待在機艙,卻時刻關注著瑪蒙那邊的狀態。

他清楚的很,在六道骸和瑪蒙第一次短兵相接之際,六道骸就用三叉戟劃開了瑪蒙背後的櫃子,從一開始六道骸就在尋找撤退的道路。

等到他一分為三的攻向瑪蒙時,本體借著煙霧的掩護,早已從劈成兩半的櫃門後破牆而出。

在那之後與瑪蒙對決的不過是實體幻影罷了。

這樣的套路六道骸在這十年玩了無數次了。

“我對你的幻術能力非常了解,就幻術而言你很強,但對我無效。”雲雀和六道骸你來我往地鬥了十年,他早就把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幻術都研究了個透。

彆人不說,六道骸在他麵前沒有任何秘密。

六道骸當然不知道自己所有的底牌已經被十年後的自己暴露無遺,隻以為雲雀恭彌在試圖用言語擊潰他的心理防線。

他嘴上一邊應和,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

雲雀砸了砸嘴,“嘖。”

雲雀拿起浮萍拐,一個側身鬼魅一樣的貼近。六道骸沒想到他的速度這麼快,隻來得及仰頭避過正麵的一擊。六道骸躲開了衝著臉的那一拐子,卻沒有躲過肚子上的直拳。

“喔呀——”六道骸一個趔趄,後退了兩步才勉強站定。

雲雀也不乘勝追擊,打斷了他的動作後,定定地站在原地,“現在可以聊一聊了嗎?”

雲雀對他的熟悉程度太過危險,六道骸腦內判斷了一下局勢,非常識時務,他彎腰行了個紳士禮,“洗耳恭聽。”

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隻能老老實實的聽話。

“我這次找你,是來談合作的。”雲雀原本有想過找到六道骸把他狠狠揍一頓,報上輩子六道骸趁火打劫之仇。

但是真的見到六道骸,他報仇的念頭暫時打消了。

還沒有經曆沢田綱吉打磨的六道骸,是個隻有仇恨的怪物。他身體裡真正的力量發揮不出來,現在和這家夥對打,隻是單方麵的發泄虐待罷了。

等到和沢田綱吉對戰之後,六道骸甄破心裡的迷霧,到那時的他才能算得上一個有價值的對手。

六道骸不清楚這個和自己素未謀麵卻將自己掛上懸賞的家夥怎麼又提出合作了,但事實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沒有談條件的資格。

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再怎麼樣都不會更差了。

六道骸也選了個位置坐下,“願聞其詳。”

雲雀很滿意他識時務的態度,“很簡單,我需要你幻化成我的模樣,乘坐我的飛機回並盛。”

六道骸點了點頭,然後呢?

雲雀攤了攤手,“沒有然後了。”

“條件就是你扮成我的模樣回到並盛,好處就是我確保你能夠安全的抵達並盛。至於抵達並盛之後,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但也不會保證你的安全。”

“等價交換。”

六道骸很想說如果不是你莫名其妙懸賞我的話,我這會兒早就前往日本了,哪裡還輪得到你說這話。你這樣最多隻是讓一切走回正軌,對我根本沒有額外的好處。但這話他不敢說。

六道骸還挺想再討價還價一下,不過他看出雲雀的表情,不像是能接受討價還價的樣子。

奇怪,自己到底是在什麼時候招惹過這個可怕的家夥的?

再次在心裡默念了一遍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六道骸露出了一個滿分的笑容,“樂意為您效勞。”

雲雀看著這家夥諂媚的嘴臉隻感覺一陣惡寒,他和這家夥打了有十年,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種討好的表情。

“太惡心了——”即使是裝的,雲雀也不喜歡看到六道骸這個樣子,“不要惡心我。”

六道骸不明白自己已經表現得非常尊敬了,怎麼雲雀還一副抵觸的模樣?

難道說我長得是他討厭的樣子?六道骸扭過頭,看了看玻璃上反射出的那張俊臉。不對呀,還是一如既往的帥。

難道說日本人不能理解我的帥氣嗎?應該不至於這麼沒品吧……六道骸心裡泛著嘀咕。

雲雀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多少猜到他心裡應該在吐槽。

雲雀懶得去跟他講故事,分享一下他們過往十年都經曆了些什麼。他隻是警告道,“你裝人畜無害的樣子比你真實的樣子還惡心一萬倍,最好保持原樣。”

六道骸雖然對於外貌上沒有那麼在意,但他還是有自己的尊嚴的。

他從小到大隻有被人誇帥,沒有被人說過惡心。

所以即使現在小命還捏在人家手上,仍然出離的憤怒了,“有沒有品位?!我惡心?!你居然敢說我惡心?!你這個穿著中學校服帶著袖標品味奇葩的家夥才惡心!你還頂著一隻鳥!你才奇葩!”

雲雀聽到他的怒罵欣慰地笑了——緊接著給了他一拐子。

不許侮辱並盛,更不許侮辱雲豆。

委員長非常雙標,他雖然喜歡和六道骸針鋒相對你來我往的感覺。但卻不允許六道骸真的吐槽他,如果有,那就打一架。

六道骸對對方紳士挨揍,不紳士也挨揍。

整個人沒了脾氣。

但他看出來了,雖然自己後麵的語氣很不禮貌。可雲雀的表現卻是習慣的,甚至說有點親昵。

六道骸不知道他究竟從哪裡和自己接觸過,但顯然這些東西不是光憑猜能猜到的。畢竟誰也想不到眼前這個雲雀是被十年前的自己得罪狠了的那個人。

又挨了一頓揍,並且這一次打到了臉上。

六道骸揉著自己英俊帥氣的臉龐,懷疑自己再和雲雀接觸下去,隨時有破相的風險。

他齜牙咧嘴的揉著臉,一邊自然的問道,“所以小麻雀,我究竟是哪裡得罪過你嗎?”

雲雀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也沒生氣,隻是冷哼一聲,“自己想……”

自己想?這什麼女朋友一樣的傲嬌語氣啊?六道骸幻化出了一枚熟雞蛋給自己揉臉,自己想的意思就是真的有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