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聰明人的做法,和對待小朋友的做法不一樣。
裡包恩從講台跳了下來,拿上了雲雀的那紙文書。按照他收到的情報,雲雀喜歡在午飯後的時間前往天台,在那裡享受自己的午睡時間。
裡包恩到達樓頂的時候,雲雀正雙手交疊仰麵躺著。年輕人睡眠好,他吃完午飯就感覺到困了,靜謐的午後讓人變得懶洋洋的。
裡包恩打開天台門的時候雲雀就感覺到了,但是不想動彈。他迷迷糊糊的舉起手,“ciaos。”
“ciaos ciaos。”裡包恩是個意大利紳士,不會做出擾人清夢的行為。
他看出了雲雀這會兒困倦的一句話也不想說,也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躺在了雲雀旁邊。
“zzz……”
等到雲雀從午後的困倦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夕陽西下了。
雲雀這幾年的生物鐘非常標準,像是這樣下午睡過頭的情況幾乎沒有。或許是久違的回到了並盛,舒緩安逸的氛圍極度催眠,他睡的渾身都舒坦起來了。
“ciaos。”一直躺在他旁邊睡的香甜的裡包恩感覺到旁邊的人呼吸突然加粗了,也醒了過來。
“ciaos,小嬰兒。”雲雀看著小嬰兒,隻覺得怎麼看怎麼可愛,即使知道這家夥的真實身份是意大利鼎鼎有名的殺手,但是現在的外表和聲音都很和他的心意。
裡包恩意識到雲雀一直在盯著自己的鬢角,“很有魅力,是吧。”他摸了摸自己卷曲的鬢角。
“啊。”雲雀發出短促的聲音,表示認同。
“要摸摸看嗎?”一般裡包恩雖然喜歡賣萌,但是並不太接受成年男性的接觸,不過雲雀看他的眼神裡寫滿了渴望,他也不是很介意賣蠢綱未來的雲之守護者一個好。
雲雀沒有問那種可不可以的愚蠢問題,而是直接上手。
強者的準則就是快速高效,他抱住小嬰兒的身體一把把他薅進懷裡。阿爾克巴雷諾果然特彆,即使變成小孩子,也是小孩子當中最強的,軟乎乎的臉頰和大大的眼睛,小動物級彆的可愛。
雲雀輕輕摸了摸小嬰兒軟乎乎的臉頰,連帶著他臉旁的鬢角。
十年前的自己雖然看到裡包恩的時候總是蠢蠢欲動,但當時比較矜持,一直到裡包恩正常成長之前都沒有抱到過小嬰兒。
裡包恩估摸著他摸了兩把過了過手癮了就跳了下來,“ciaos,我是裡包恩。”
雲雀盤坐在地麵,饒有興趣的看著他,“我知道,你是彭格列十代的家庭教師。”
沃呀。
連蠢綱是彭格列十代目這件事情都知道嗎?裡包恩壓低了帽簷,對雲雀更加感興趣了起來,“是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雲雀輕笑,雖然他是十年後回來的,世界之書要求他不能主動伸張,但是沒說不允許彆人猜測。
他對編造一個新故事不感興趣,也不打算隱瞞,能知道多少全看裡包恩自己,但這個猜謎遊戲他也不會主動透露,“我的信息,你不是都查過了嗎?”
裡包恩在回到日本之前將他周圍的所有人際關係都查了一遍,包括了他生活的環境中可能會遇到的人。
在那厚厚一遝資料裡,他最先注意到就是雲雀恭彌。
雲雀的個人履曆太漂亮了。
無論是從成績、身體能力、還是格鬥數據,他都是毫無異議的強大,裡包恩派去調查的家族成員甚至差點被他發現。
他的出生不詳、身份不詳,十歲左右出現在並盛,用了兩年的時間成功統治了整個並盛。裡包恩好奇的調查過他十歲之前的生活,查出來的確確實根本沒有這個人。
就是這樣一個身份神秘的家夥,但是戰鬥力卻出奇的強大。裡包恩來到日本後偷偷觀察過雲雀,彼時的雲雀正在處理一群不速之客,他們剛剛來到並盛,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作奸犯科,導致並盛的居民不敢日常出行。
裡包恩選擇了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拿著望遠鏡遠遠的觀察著雲雀,他的動作乾脆利落,以一對多也毫不落下風。雲雀對著十幾個體型比自己壯上幾圈的大漢,掏出了隨身的浮萍拐。乾脆利落的把這群家夥打得半死。
前前後後不過五分鐘。
雲雀處理完這群違規群聚的家夥之後走出了小巷,守在巷子口的草壁適時的走了進來,“委員長,還是照舊處理?”
雲雀恭彌點了點頭,風紀委員分工明確。由風紀委員組成幾個分支巡邏,確認並盛的安全。一旦發現問題之後彙報給草壁副委員長,草壁副委員長每周會彙總出當周的報告在根據輕重緩急的程度在交由雲雀裁決。
並盛原本是個混亂的三線城市,但是自從雲雀接管了之後,漸漸井井有條了起來。他將原本閒散的無業遊民全部收編,適齡的不良少年全部遣返回學校上學,過了年紀但沒有正經職業的就到雲雀麾下關照的企業任職。
他用兩年時間成功解決了並盛混亂的組織機構,將並盛從一個雜亂的小城市變成了現在溫馨寧靜的模樣。
一些不明詳細的小混混隻知道現在的並盛已經沒有流氓地痞,但不知道這個城市是由雲雀管轄的,三五不時就會有些不長眼的人想來這裡打家劫舍,破壞並盛的寧靜。
每逢這個時刻,草壁都會讓風紀委員確定敵方多的人數和規模,然後彙報給委員長。由委員長將這些擅闖進來的家夥全部咬殺。然後再由草壁收尾,草壁會根據這些流竄群眾的信息做數據調查,然後根據不同的情況收編。
適齡的趕到學校去上學,適工的趕到企業去上班,主打一個廢物利用。
從那時起,裡包恩就確定了沢田綱吉的雲之守護者隻能是雲雀。
裡包恩一直對雲雀很感興趣,但是在今天,這份好奇又上升了,“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家族的機密調查都能被發現,看來這群情報人員最近過得是太悠閒了。
雲雀並不打算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謎題留的久一點才更有意思不是嗎?當然,這絕對不是報複小嬰兒以前總是對他的隱瞞和利誘。
“我有我自己的途徑。”雲雀指了指小嬰兒背後露出來的那截紙質文件,“你來找我應該有更重要的事情吧?”
裡包恩從雲雀的表情裡看不出什麼破綻,也不深究,“開出你的條件,讓我恢複之前的密道。”其實他不是不可以在背著雲雀開鑿一些新的密道,但是舊的密道能被發現,新的密道也不會隱藏多久,他沒必要去搞那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小動作。
雲雀笑了,“賠償的事情讓你手下的財政部長去找草壁談,調查我的事情另外結算。”
“怎麼結算?”裡包恩真的有點好奇了。
“和我打一架吧,小嬰兒。”到上輩子裡包恩成長到少年的狀態的時候,雲雀也隻能勉強和他打個平手。如果兩個人都不使用殺傷性的招數的話,他們兩個根本沒有辦法確認勝負。
他倒是有過不管不顧把彭格列打穿也沒關係的想法,可惜的是沢田綱吉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一直坐在旁邊旁觀的沢田綱吉確認雲雀有動真格的想法的時候毫不猶豫的使用了零地點突破。雖然他的冰凍對雲雀來說無效,卻打斷了他戰鬥的興致。
他實在好奇擁有了在世界之書的空間裡獲得了未知力量的自己和現在的裡包恩比起來怎麼樣,而且就算沒有未知的力量,他也很好奇現在的自己和裡包之間的差距。更關鍵的是,現在沒有掃興的沢田綱吉,不會打到一半就被人跑出來阻止。
沒有想到雲雀的要求居然是這個,不過也不是很意外。
畢竟雲雀本身就是個熱衷與強者戰鬥的家夥,在看出來自己實力不菲的情況下想要和自己打一架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裡包恩想了想,“可以呀,但不是現在。”
在剛剛聽到裡包恩說可以的時候,雲雀興奮的拿出了浮萍拐,躍躍欲試。聽到後半段之後撇了撇嘴,切,又是這個說辭。
雲雀十年前開始就被裡包恩用“之後”、“或許”、“說不定”、“可能”之類的詞騙了大半輩子,現在回到十年前,再聽到這些詞都快ptsd了。
他撇了撇嘴,重新坐了下去。
“算了。”雲雀今天剛剛回到十年前,也並不是非常著急,反正裡包恩在並盛的時間還很長,不差這麼一會兒,“挖密道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賠償金叫草壁收好。整個並盛都是我的地界,小的範圍你想動工的話可以,但是並盛中學的範圍內你要先告知我。”
裡包恩原本以為勸動雲雀還需要多費一點口舌,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簡單的就答應了。
“小嬰兒,給你個忠告,”雲雀披上了外套,打開了天台的門打算離開。離開前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他回頭對著裡包恩露出了個難以捉摸的笑,“好好打磨你的學生吧,如果需要的話,我不介意幫你出手調教。”
裡包恩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血腥。
一向淡定的他都不免得為沢田綱吉流下了兩滴冷汗:蠢綱那家夥,究竟是什麼地方惹到了雲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