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恭彌交代完自己的安排,毫不猶豫的一腳跨入了純白的漩渦。
雲雀恭彌不是第一次踏入時間漩流,他曾經也乘坐過十年火箭筒抵達過未來世界,也被入江正一的機器送回過去過,但是卻沒有一次像現在這麼惡心——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被揉捏成一團。
全身的骨血灼傷般的疼痛,幾乎是下意識的腿軟而蜷縮了起來。
雲雀不是那種會服輸的性格,咬緊牙關硬撐著站了起來。
他幾乎以為世界之書說的那些東西都是騙他的了,他是陷入了什麼騙局。不過疼痛持續的時間很短,雲雀眼前一片白光乍現之後,他的眼睛漸漸開始能看到除了白色之外的其他顏色了。
雲雀站定了身體,他看了看眼前的場景。
純色的木質地板,複古的和風建築,牆上掛著的委員長的服飾和袖標,是他十年前在並盛的住所。
雲雀恭彌的十五歲實在是太過精彩了,所以他一時之間居然想不起來現在究竟是哪個時間段。
正當他對著牆壁陷入沉思的時候,和式的推拉門被輕輕扣響三聲,似乎是知道門內的人不會回應的原因,敲門隻是例行的禮儀。很快推拉門被從外側推開,風紀委員們標誌性的飛機頭先一步搶人注意。
雲雀扭過頭,是十年前的草壁哲矢。
“委員長,您的早飯已經準備妥當了,請您整理完到餐廳用膳,今天是新學期開學,需要您巡視一遍學校的風紀。”草壁哲矢已經有了十年後風紀集團總秘書長的架勢了,妥當的安排了雲雀一天的行程。
雲雀許久沒有見到過穿著校服的草壁了,一時也有點新奇,他走到草壁麵前,認真的打量了兩分鐘。
草壁哲矢幾乎以為自己早上出門的時候沒有好好洗臉,有什麼臟東西沾到臉上了。
雲雀盯著他那張和十年後幾乎沒有任何差彆的臉,發出了感歎,“呀,草壁,你意外的耐老呀……”
?
委員長為什麼突然叫我草壁,不叫我副委員長了?我被開除職務了嗎?為什麼?因為我今天早上梳頭的時候是先抹發膠再定型嗎?
而且為什麼說我很耐老,我長得還不夠老嗎?
可惡,委員長究竟在想什麼,君心難測呀!
雲雀還不知道自己簡單的一句話讓草壁內心掀起了一片驚濤駭浪。他被草壁照顧慣了,一下子就回到了最適應的狀態,對著草壁哲矢揮了揮手,“我知道了。”
草壁得到了指令也不去思考那費人心神的問題,老實的去準備委員長的書包——天地良心,雖然他和委員長年齡一樣大,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會對委員長生起一股老媽子一樣的責任感。
彆看雲雀委員長腦子聰明好使又實力高強,還很會賺錢養家,但是這家夥的家務動手能力很差。
如果沒人盯著的話,雲雀大概就隻會過每天吃飯團三明治的生活吧。
雲雀本身不是什麼臭美的人,所以房間裡沒有擺放鏡子。現在真正需要的時候找不到了才想著之後要讓草壁添置一麵。
剛剛因為穿越的不適讓他的感官遲鈍了不少,和草壁交流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自己視線的不對了。
十年後的雲雀恭彌雖然說不上多高,但是也是一米八左右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如果不是彭格列家族那群牲口的身高太過離譜,把他襯托的有點嬌小,一米八左右的男性在日本可是完美身高。
十年後的雲雀和草壁是差不多可以平視的關係,但是他剛剛看到草壁的時候,雖然隻有一點,但也是仰起頭的狀況,這讓他感覺到有一絲不妙——
草壁這十年裡身高肯定是有所增長的,所以如果他看著十年前的草壁都要費力的抬頭的話,那豈不是說明他現在身高也縮水了嗎?
除此之外,雲雀也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身上穿著的和服寬大了不止一碼。
雲雀在草壁麵前立威已久,所以草壁即使注意到他的衣服奇怪也不敢多問。雲雀對著自己長出一截的袖子歎了口氣。
好不容易才長到一米八,一朝回到從前。
天知道那群牲口怎麼長的,有意大利血統的六道骸長到一米九五還算正常,但是山本武和笹川了平都是日本人吧,怎麼一個一米九三、一個一米八五,而且獄寺隼人,明明十年前還比他矮一點,結果十年後也是一米八七左右,離譜、離譜的不能在離譜。
如果不是有十五歲的藍波和身為女孩子的庫洛姆墊底的話,他真的就成為整個家族最矮的守護者了。
是的,二十五歲的藍波也是一個一米九左右的牲口,而該死的沢田綱吉,明明十四歲的時候還是一米五七的窩窩頭身高,居然在短短十年裡像是吃了激素一樣成長。
雲雀恭彌拒絕了解沢田綱吉的身高(即使已經在世界之書上看到過了),也拒絕和沢田綱吉站在同一水平線。他拒絕接受草食動物隱隱比他高出一截的身高——多出來的部分絕對是他那離譜的發型導致的。
雲雀恭彌嘴上不說,但是心裡的確非常在乎著這幾公分。
日本男性的平均身高隻有一米七一,他已經遙遙領先了,誰知道這群家夥會這麼離譜!!!
雲雀帶著怨氣換上了十五歲的製服,帶上了掛在牆上的袖標。
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要嚴抓風紀。
草壁的料理廚藝一向很對雲雀的胃口,即使是十年前的烹飪水平,也很符合雲雀的口味。雲雀吃完早餐拿起草壁準備好的背包,就往學校的方向走。
草壁站在雲雀宅的門口,像是目送著孩子遠行的老母親一樣,看著委員長偉岸的身影漸漸離去。
雖然他和雲雀都是並盛中學的學生,但是雲雀討厭群聚,即使是兩個人共行也儘可能的想要避免。
草壁熟知雲雀的習慣,所以選擇每天晚五分鐘出發,既不會打擾到委員長,也不會遲到,堪稱完美。
草壁折返回餐廳收拾好了餐桌,也背上了自己的書包,準備前往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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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的時候他接受了小嬰兒的邀請,前往意大利留學,表麵上是深造,實際上是在沢田綱吉成功繼承彭格列之前由他來坐鎮彭格列。
九代目前兩年生了重病,逐漸遠離權利的重心,但是意大利家族主場不能沒有掌權者。
前有瓦裡安準備隨時崩了沢田綱吉自己上位,後有長老院打算推出新鮮美味的傀儡主掌彭格列來挾天子以令諸侯。
小嬰兒在日本還有工作沒有處理完,而且沢田綱吉還有試煉沒有完成。
他在某一個月夜與雲雀徹夜長談,具體聊了些什麼內容不得而知。
但是當晚之後,雲雀迅速的完結了並盛高中的課程,一個星期後孤身一人前往了意大利。
雲雀恭彌一直被謠傳為遠超沢田綱吉的守護者,意大利彭格列家族的舊部都對此嗤之以鼻。
一個在日本長大的普通人成為意大利最偉大的家族的黑手黨首領一事本身就令人發笑,即使他的父親是沢田家光,也與他本人無關。
雖然他憑借好運贏過了xanxus,但是xanxus也不過是九代目養著的一條野狗,沒有血統、沒有傳承,算不得什麼厲害。
所以雲雀恭彌來到意大利的時候根本沒有一個人把他當成一回事。
甚至因為他東方秀美的麵孔,總有些不長眼的人犯到他麵前,最膽大的一個甚至捏著他的下巴問雲雀要不要跟他……
如果能忍耐的話,那就不是雲雀了。
雲雀當場冷笑,指環點燃火焰,比覺悟更強大的怒火幾乎實質化……如果不是迪諾·加百羅涅在場的話,雲雀大概會大開殺戒,讓黑手黨們永遠牢記那一天。
但即使雲雀被迪諾阻攔,沒有當場把人挫骨揚灰,但他仍然成功揚名。憑借一己之力把八個家族的boss打到半身不遂,最慘的那個在病床上躺了兩年,痊愈的時候沢田綱吉親自接他出院,微笑的沢田綱吉幾乎成為他的噩夢就是後話了。
雲雀恭彌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忍,他和小嬰兒商量的就是他來意大利大鬨一場,隨意咬殺強者什麼的是他的自由,隻要雲雀能確保不輸。
雲雀本來沒打算接受的,但是小嬰兒那副篤定他會碰壁的模樣,即使他知道是激將法也完全接受不了。
裡包恩打算借他之手幫助沢田綱吉在意大利立威——一個還沒回歸的boss手下的守護者,會被怎樣刁難顯而易見。
但凡換任何一個人前往意大利的話,都有可能遭受挫折,但雲雀不會。
雲雀信服勝者為王,絕對不會允許這些空有資曆的家夥坐在自己麵前得意的叫囂,而事實的確如此。
雲雀恭彌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裡幾乎將意大利2/3的黑手黨都打了一遍,除了那些喜好和平的小家族之外,雲雀恭彌幾乎都教訓了個遍。
因為他樹敵良多的原因,彭格列內部的長老會還對他發出警告,表示他如果在肆意妄為的話,會對雲雀恭彌實施彭格列家族的處罰。
結果顯而易見,連帶著長老會的那群家夥,都被雲雀納入了咬殺的範圍。
如果不是遇到正好回到總部彙報任務的門外顧問一席人及時呼叫了迪諾的話,大概長老會也逃不過被雲之守護者捆起來掛在彭格列族徽前懺悔的下場。(當然迪諾代替這些家夥和雲雀進行了一場淋漓儘致的比劃又是另一件事情了。)
因為沒有人能夠製裁的原因,最後家族放棄了糾正這名狂妄的守護者。
甚至到後期這些原本看不慣他的家夥都對他的狂妄隱隱有些欣賞——雲雀的骨血裡幾乎流淌著黑手黨的基因,他的強大足以撕碎一切,最為裡世界的王者,需要的正是這叱吒風雲的強大。
結果就是在沢田綱吉被彭格列家族認同之前,雲雀先一步得到了家族的承認——即使沢田綱吉最後沒有成為彭格列家族的十代目,隻要雲雀願意,他永遠都是彭格列家族的雲守。
不過雲雀根本不在乎所謂的家族成員的認同,在意大利主打一個肆意妄為,被動的替還不能回到彭格列的沢田綱吉打下了累累江山。
雲雀恭彌二十二歲的時候完成自己的任務成功而返,那之後幾乎一直坐鎮並盛,所以上學的路即使已經七年沒有走過了,但是還沒有忘卻。
他順著記憶走到了並盛中學的門口,還沒有被擴建的並盛擁有著曆史的底蘊,光是待在這裡就讓人心曠神怡。
正當雲雀沉浸在對久違的並盛的感懷當中,天空傳來一聲轟鳴,一個上身赤裸、隻穿著藍色短褲的家夥從天而降——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