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5歲(1 / 1)

雲雀恭彌成為恭先生,經曆了一段艱辛的歲月。

光是勸說雲雀換下並盛製服,草壁和迪諾就體驗了被雲雀獨自包圍的感受。

更彆說勸說雲雀參與家族聚會(群聚)、勸說雲雀和其他守護者協作完成任務(群聚)、勸說將風紀財團的基地和彭格列基地建在一起(群聚大本營)……

總的來說,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群聚任務集合。

因而包括十代目在內的黑手黨各界人士,都直接或間接的體驗了雲雀從委員長成長為恭先生的全過程。包括但並不限於身高、體重、外型,還有拳頭、武器和受災規模。

並盛範圍內的委員長多半時間還是內斂溫柔的——此處隻針對雲雀委員長心愛的並盛。

在並盛範圍內雲雀下手時稱得上輕柔二字,但一旦出了並盛地界,他就不再吝嗇自己的力量。

年輕的沢田綱吉曾經一度以為雲雀是最省經費的守護者了,直到他的戰場跨出並盛。他才發現,他的雲守,略微囂張霸道,還有那麼一絲絲燒錢……

雲雀成為恭先生後,內斂了許多。至少不會像十五歲的時候,一見到六道骸就要將他咬殺。甚至在某些不為人知的地方,他和六道骸還有許多值得玩味的關係。

風紀財團的迅速擴張離不開六道骸的支援,庫洛姆的安全成長也與雲雀恭彌不無關係。

在經曆了十年後與白蘭的鬥爭、繼承儀式和彩虹之子的戰爭後,他的身心都變得無比強大。除了每天要煩惱雲豆最近吃的太多、不太好飛之外,他的生活沒有一絲憂慮。

閒著無聊的時候便咬殺一下曾經的草食動物,為彭格列可憐的財政新增新赤字。遇到強敵的時候便不顧生死全力以赴,體驗與強者交戰的無限快感。每每發現新的力量,他便傾儘全力的去探索、去嘗試。

他的眼中永遠筆直的凝視前方,探索力量的極限,從未有一分一毫的偏移。

如果說對過去有遺憾的人,總希望有機會回到過去,了卻遺憾。那麼雲雀必然是永不回頭的那個人,他的前半生,沒有任何值得遺憾或後悔的過往,他的未來,沒有迷茫和混沌。

就是這樣一直堅信自己會追逐力量維護風紀至死的雲雀,卻在某個清晨,回到了故事最初開始的十五歲。

西西裡島的春天總是溫暖明媚,但夏天卻炎熱乾燥,秋天或許還有些宜人,而地中海氣候下的冬天不免顯得潮濕。

雲雀在並盛生活了十八年,才來到西西裡島。習慣了並盛的四季宜人,西西裡也顯得不過如此,比起黑手黨的溫床,他更加深愛著並盛的一草一木。

基於一種人道主義(小嬰兒的強者誘惑),他曾坐鎮意大利彭格列總部長達三年,他坐鎮期間,咬殺了數不勝數的群聚生物。

在沢田綱吉十八歲成功接手彭格列家族之後,他便不再常駐西西裡。

等到沢田綱吉二十歲能夠獨擋一麵成為意大利最年輕的教父時,雲雀恭彌隻有每個月的月初會議會來到西西裡。

經曆了白蘭毀滅世界、又陪伴沢田綱吉拯救過世界後,他在彭格列的地位堅不可摧、難以動搖。

所有人都對這位有點任性但實力強大的守護者滿懷敬畏,對他的所作所為全盤接受。就連一向叫囂著守護者應該圍繞著家族首領的獄寺都默許了他的放縱。

因而八月的末梢,雲守仍然選擇在並盛度過。

【轉第一人稱】

並盛的八月,時常伴隨著美麗的流星雨、絢爛的煙火以及波瀾的海麵。

往年這個時候,並盛的大街小巷多是穿著浴衣、和服群聚的草食動物,廟會的審批申請往往六月初就會送上我的辦公桌,草壁會事先總結備注商鋪的信息。

沢田年輕的時候咋咋呼呼,時不時會毀壞並盛的建築,小嬰兒總會預先打好招呼:雲雀,阿綱可能又要麻煩你了……

然後開出我難以拒絕的報酬——小嬰兒總是能適時的找出我難以拒絕的對手。

但事實證明,我當時還是太年輕,總是被他吊著走。

沢田綱吉總會惹出各種各樣的小麻煩,而作為懲罰,小嬰兒總會給沢田、山本、獄寺幾人報上參加誌願者或者廟會活動,然後招呼我可以隨時光臨。我對他熱衷於看好戲一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沢田勉強算是有價值的草食動物、獄寺和山本買一送一的套餐偶爾值得咬殺。如果並盛破舊之處被破壞,還有人賠償換新,附帶隨時咬殺陪練。從這方麵來說,和小嬰兒做生意是一門穩賺不賠的買賣。

往年這個時候,我大多會在前一天擦拭好我的浮雲拐,再規劃好接下來一天的行程。每個廟會都有它獨樹一幟的特色——我大約就是並盛廟會的那個驚喜盒子:對保護範圍的草食動物征收租金。

對領地範圍內的草食動物征收租金、對入侵領地鬨事的家夥實施處罰,確保並盛的秩序,是掌權者的責任。

自從草食動物們長期駐紮意大利、風紀財團成立後,我不再直接處理並盛的繁雜事務,因而不像往年一樣整日巡視風紀。

八月的最後一天,人們喧囂著狂歡。

並盛的大街小巷中人群像金魚一般遊弋,煙火砰砰作響,絢爛的火花一瞬間點燃了天際,又陡然沉寂,歡聲笑語持續到午夜的鐘聲敲響。

到了午夜,廟會就會終止,街上熙熙攘攘的聲音也會漸漸安靜下來,但這與我並無多大關係,我住在遠離市中心的宅邸。

如往常一樣,我早早洗漱休息,雲豆在床前盤旋了幾圈,用它稚嫩的聲音喊了兩聲,“Hibari,Hibari…”,這是我們一貫互道晚安的方式。

小卷圍繞我的宅邸巡視了一周,謹防獄寺隼人那隻纏人的貓咪來襲。(最近獄寺隼人在日本處理事務。)

夜晚十一點,空中的星光明亮,並盛的夜晚不太繁華,有些寧靜。

和往日一樣祥和的景象多少讓我有些失去警惕,全然忘記,即使已經二十四歲,草食動物和他的同伴們搗亂的本領仍然一如既往,十分強大。

【……並盛天文台8月1日消息,土星衝日、金星合月、仙嶽座流星雨極大,仙嶽座與土星、金星回合的周期是36782天,也就是說,每一百年才會迎來一次仙嶽座流星雨,它將於今夜11時17分降臨並盛,於神社的上方是絕佳的觀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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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並盛清晨溫柔嫵媚的陽光會透過半合的飄窗灑在我的枕邊,雲豆顫顫巍巍的開個嗓子後,會歡快的呼喚我的名字“hibari,hibari”兩聲,然後唱起並盛中學的校歌,“綠(みどり)たなびく並盛(なみもり)のmi do li ta na bi ……”

但今天那隻吃的圓肥的小胖鳥居然悄無聲息,我對雲豆的懶惰多少有些無可奈何,它最近確實吃得有些多,偶爾撲棱著翅膀險險的低空飛過,令人發愁。

心中暗想著不管它如何撒嬌,今天怎麼也要運動半小時,我睜開了眼,周圍卻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漂浮在空中,仿佛失去了五感,視覺、聽覺、嗅覺一切空蕩蕩。

借以判斷自己是否清醒的準則隻剩下自我認知。我在無知無覺中離開了並盛來到了這樣一個純白色的空間。是幻術還是魔法?我打從心底升起了一絲興趣。

而當我從火焰、直覺等多方麵實驗判斷之後,卻得出這是一個真實存在卻也虛無的世界。

它的真實與否隻剩下一個準則:“我”是否能感知,當我認為我還是我的時候,它真實存在著,一旦我失去了自我存在的感官後,我會隨著這一切一同變得虛無。

這一片缺乏感知的世界裡,隻有一本書在發光,它原本隻是平攤的擺放在那裡,但是經由我花費了幾個小時去測試這個空間是否存在後,它便換著花樣開始吸引我的注意力了。

書頁不時快速翻動,嘩嘩作響,讓我確認我還存在著聽覺;安靜的平攤著的時候,也要折射出一些光來彰顯自己的存在;見我對它絲毫不理睬,它厚實的書體略顯諂媚的扭動了起來……

我對於一本書能擁有這麼豐富的活動感到一絲興味,於是決定屈尊閱讀一番。

或許感受到我終於願意閱讀的情緒,那本書歡呼般的在空中打了個轉,然後飛到了我手中。

《愛上彭格列》……

我拿出了當年沢田綱吉投擲那個叫一平的女孩的氣勢,把這本侮辱了我的手掌的書籍丟到百米開外。

我實在不能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會拿出記載沢田綱吉的事跡,還是愛情……

每一個字我都讀得懂,但連起來卻讓人感到可怕——有人,對沢田綱吉,產生了,愛意。並且,寫了一本,日英字典厚度的,文章。

對此,我深受衝擊,大受震撼。

【後續的正文都是第三人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