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1 / 1)

周瞻約/炮,岑雪和他分手,周瞻不肯便一直糾纏,他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但他有錢,自然找到認識岑雪等人的“朋友”來收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也可以通過這位從未見過麵的“朋友”的口中得知岑雪會來星期八聚會。

而林深恰好就是這位“朋友”。

原劇情線中早該發生的“謝安衾暴露了對岑雪的十年暗戀”的劇情也在周瞻的推動下重見天日。

這段劇情其實是發生在原主和謝安衾分手之後的事情,所以夏桉那些話倒也在理,畢竟在她的認知裡,謝安衾一定會和林深分手,隻是早晚的事情,所以夏桉並不知道謝安衾此刻的絕望和惶恐究竟是為了什麼?

“你..你這是怎麼了?”夏桉拉著謝安衾的手臂,看她臉色慘白,“是哪裡不舒服嗎?”

岑雪也發現謝安衾的不對勁兒,她雖然震驚謝安衾暗戀她十年之久,但她們還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見謝安衾狀況不太好,岑雪也很擔心。

她問:“安衾,你怎麼了?”

謝安衾表情崩裂,眼睛裡透著不可遏製的恐懼之色。

林深怎麼會在這裡?

剛才的話她是不是都聽到了?

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

夏桉見謝安衾不理她,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很差,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她急的語氣都在顫抖,“安衾,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要去醫院嗎?”

謝安衾抬眸,雙眼猩紅,麵露茫然和懷疑,“剛才那人...隻是和林深長得像,對嗎?”

也許是她看錯了呐?

這世間長得相似的人那麼多,那人也許不是林深,隻是她一時看花了眼。

夏桉沒想到謝安衾在意的是這個,可她剛才看到的人明明就是林深。

“是林深,”夏桉誠實回答,一臉納悶的問,“我還想問你來著,林深怎麼會在星期八?”

謝安衾瞳孔巨顫,神情淒然,猶如一隻困獸。

“林深?”岑雪疑惑,“你說剛才那個女生叫林深?”

“她是星期八新招的駐唱,叫sylva 。”

謝安衾深吸一口氣,眼中帶著驚恐和懷疑,“你說她就是sylva ?那個薄荷糖也是她給的?”

岑雪被謝安衾近乎猙獰的表情嚇了一跳,點頭道:“對,她就是sylva,薄荷糖就是她送給我的。”

“怎麼了?是你們都認識她嗎?林深是她的中文名字嗎?”她一臉疑惑看著幾人。

夏桉眉頭緊鎖,無奈道:“剛才那個女生就是謝安衾的女...”

她想了想,改了說辭,“...前任。”

岑雪瞪大眼睛,驚呼道:“什麼?”

“你不覺得她和你長得像嗎?”夏桉反問。

岑雪張了張嘴,卻吐不出一句話。

其實第一次見到林深的瞬間,她冷不丁的覺得很熟悉,後來相處時間長了,她並未覺得林深和自己相像。

可她本人見到林深的時候,乍一眼都會覺得熟悉,更彆提其他人了。

岑雪匪夷所思的看向謝安衾,眼神帶著幾分困惑,問:“所以..所以你是因為她長得和我很像,才會和她在一起,對嗎?”

謝安衾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說一句話。

夏桉愁的腦袋脹痛,她替謝安衾回答,“當然了,不然林深還能有什麼地方能吸引安衾青睞的?她除了那張臉長得像你,其他條件根本不足以讓我們在意的。”

岑雪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抬手抓了抓腦袋,無助的搖頭道:“我..我好亂啊,我覺得..我們今天就這樣結束吧,我好累,我想回家..”

“岑雪,等等——”夏桉見岑雪離開,打了一下發愣的謝安衾,“傻站著乾什麼呢?趕緊去追啊!”

謝安衾眼神空洞無光,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沒有動。

夏桉見此,氣的跺腳,“你啊,以後你都得跪謝我這麼為你的真愛忙前忙後。”

“岑雪,等等我——”夏桉連忙追了上去。

“你給我鬆開!”周瞻推開蒲綠夏,也追了上去。

“唉?”蒲綠夏看著僵硬的謝安衾,又看了眼跑遠的周瞻,他走到謝安衾旁邊,見她臉色很差,擔心道,“安衾,你到底怎麼了?”

從周瞻暴露謝安衾喜歡岑雪開始,謝安衾的狀態就不對勁兒,然後那個叫林深的妹子突然出現,謝安衾就像是見鬼了一樣,整個人破碎的不成樣子。

蒲綠夏見她這副六神無主的模樣,心裡盤算了一下,一臉狐疑又驚訝,不確定的問道:“你是不是在...害怕被林深發現你把她當替身...這件事?”

謝安衾雙眼通紅,眼角噙著淚珠,無助的望著蒲綠夏。

她嘴唇顫抖,每個字都透著慌張和惶恐,“我,我不知道,我感覺這裡..”

謝安衾捂著胸口,表情痛苦又扭曲,“這裡...好悶,好痛!”

蒲綠夏一看,眉頭皺的更緊,他扶住謝安衾,“去醫院看看吧?你心口突然這麼痛,不能小覷的。”

謝安衾看向剛才林深進門的地方,眼中掠過一絲糾結和不舍,她被蒲綠夏攙扶著帶上了車,所有人都離開了星期八。

蒲綠夏把謝安衾帶到了自家醫院裡,他舅舅剛好是心外科的專家醫生,給謝安衾看診了一下,說她身體沒什麼問題,就是情緒激動或者壓力太大,身體會釋放應激激素,從而導致心臟負荷增加導致的心痛和胸悶,需要保持積極樂觀的心態,穩定情緒。

蒲綠夏聽完,放下心來,“好的,我知道了,謝謝舅舅。”

“沒事,我還有個手術,先過去了。”

“嗯。”

蒲綠夏回頭看著坐在走廊長椅上的謝安衾,皺了皺眉,坐了過去,問:“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聽夏桉說過,你最近接了一個特彆大的項目,是不是因為趕項目沒有休息好啊?”

謝安衾捏緊眉心,“我不知道。”

心痛來的突然,她也無法察覺究竟是因為什麼導致的。

謝安衾緩緩起身,深喘了一下,心口仍有一絲絲抽痛,“也許是真的太累了,我先回家吧。”

“對了,”蒲綠夏突然說,“剛才夏桉給我打過電話,說她現在就陪在岑雪身邊,她們在夏桉的酒莊裡,你...你想要過去嗎?”

謝安衾身形一頓,麵色閃過一絲猶豫,“岑雪,她還好嗎?”

蒲綠夏歎了口氣:“我該怎麼跟你解釋呢?夏桉說岑雪哭了,應該是被你的暗戀給嚇到了。”

謝安衾苦澀一笑:“能想到,任誰被自己不喜歡的人暗戀這麼久,第一想法不會是覺得感動,而是覺得驚恐。”

“你彆這麼說,岑雪對你的感情比我和夏桉還要深,她到底也是你媽媽的徒弟,你和她認識的時間比我們都要長,感情自然深厚,她不可能因此討厭你的,”;蒲綠夏想了想,“也許是今天所有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岑雪一時接受不了這麼多的信息衝擊,情緒有些崩潰也是正常。”

他看著謝安衾,“我建議你要不要和岑雪單獨聊一下,把事情都說開,不要彼此逃避,要不然這多年的感情因此而破裂,實在是太可惜了,你覺得呢?”

謝安衾垂眸,眼中情緒複雜,她揉了揉悶痛的心口,點了點頭:“行,去酒莊吧。”

“好,我帶你去。”

兩人開車直奔酒莊。

夏桉早早就在門口等候,見到蒲綠夏帶著謝安衾趕來,立馬走上前,問道:“怎麼樣?檢查結果如何?”

蒲綠夏說:“我舅舅給安衾檢查了,說是心臟沒有問題,就是最近壓力可能太大了,一時心慌心痛,保持平穩心態就可以了。”

夏桉舒了口氣:“那就行。”

她看向謝安衾,“是不是最近又沒日沒夜的做那個方盒的七夕項目了?一點都不注意自己身體。”

謝安衾看向酒莊裡麵,眉頭微蹙,“岑雪還好嗎?”

“情緒穩住了,我和她聊了很多...”夏桉微微停頓,“...關於你的事情,她一開始還覺得震驚懷疑,現在已經接受了“你喜歡她”這件事情了。”

“你進去好好和岑雪聊,說不定岑雪感動你這十年的付出,你倆就成了呢。成敗在此一舉,你喜歡她這麼久,我們都看在眼裡,如今機會擺在眼前,你要努力抓住啊。”

謝安衾眼中盛滿了猶豫和茫然,她突然邁不出一步,就像是陷入沼澤地裡。

夏桉以為謝安衾緊張,拍了拍她的肩膀,“進去吧,你有我們這些朋友在,不會讓你有後顧之憂的。”

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嘖,至於林深,那小姑娘也好處理,花點錢就能把她解決掉,你彆擔心。”

謝安衾瞳孔一震,她猛地攥住夏桉,聲音發緊,“你彆動她!”

夏桉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你彆動她。”謝安衾緊緊攥住她的手,目光凝重。

夏桉費解不已,“安衾,你什麼意思?岑雪已經回來了,她已經知道了你對她的感情,你還留著林深乾什麼?”

謝安衾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令人打顫的執拗,“那也不能動她!”

“不能動她?”夏桉搞不懂謝安衾現在的想法,“你要繼續留著她?岑雪現在就在你身邊,你還要留著林深,怎麼?你現在不會是要玩腳踩兩條船吧?”

“你不是很愛岑雪嗎?”夏桉覺得不可思議,“那林深留下的意義是什麼?你彆告訴我你對林深有了感情?”

謝安衾瞳孔猛地一沉,大腦似是被人狠狠地捶了一下,頭頂一陣發麻。

她鬆開夏桉,轉身離開了酒莊。

夏桉一臉懵逼的看著謝安衾離開,她喊道:“安衾,你走錯方向了!岑雪在這兒啊——”

蒲綠夏拉住要去追的夏桉,眸色幽深,“算了,這件事我們不好過多參與,就讓安衾自己解決吧。”

“那..”夏桉指著酒莊,“..岑雪怎麼辦?”

“讓她留你這裡休息唄,”蒲綠夏拉著夏桉往外走,“咱倆喝酒去。”

夏桉想了想,歎了口氣:“也行。”

謝安衾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現在隻想見林深。

油門被她踩死,車身在黑夜裡化作一道流星光影,直奔星期八。

——

【我不理解,你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麼?】係統看著數據台,剛才關於謝安衾的指數波動的很猛烈,【你和謝安衾的情侶關係很容易就此破裂啊?】

林深唱完最後一首,對著台下的觀眾擺擺手,轉身下了台。

好幾個人已經在台下等著她,一個個特彆興奮的站到她身邊與她合影,林深微笑服務,合了半個小時的影,終於抽身回到了吧台後麵坐著休息。

“我要的就是破裂。”林深咬著薄荷糖,神色淡淡道。

係統不解:【為什麼啊?你和謝安衾如果分開了,這樣不利於你繼續攻略謝安衾啊?】

之前她們之間還有情侶關係,攻略起來會簡單一些,現在把這層關係破裂,這對林深攻略謝安衾來說無疑是增加了數倍的難度。

“如果不分開,我在謝安衾那裡始終都是岑雪的替身,就算有一天攻略成功,你覺得...”林深舔著糖塊,眼神幽暗,“...她是愛我?還是透過我的臉愛的卻是彆人?”

係統微頓。

“我不知道你們所謂攻略任務完成的標準,也許就是把好感度提升到100%就算任務完成,至於怎麼完成任務,你或許並不在意,哪怕謝安衾是因為愛我這張和岑雪相似的臉,致使好感度達到100%,這對你們來說算是任務完成,但對我來說就是羞辱,惡心至極。”

係統理解了林深這麼做的原因,它飛到林深麵前,盤坐於空:【那如果謝安衾就此和你說分手,從不相往來,那你該怎麼辦?】

林深這種做法的風險太大了,後果也會很殘酷。

林深目光一肅,清脆的哨音從齒間緩緩流出,“我就賭這61%的好感度在謝安衾那裡是否重要?”

係統蹙眉:【若是你賭輸了呐?】

林深眉梢卻暗蘊了絲冷,“那就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

係統看她臉色陰沉:【什麼?】

林深抬頭,看著玻璃酒櫃裡的倒影,眼底滑過一絲的詭譎。

“還沒走呢?”關卿見林深躲在吧台裡休息,“這次唱累了吧?客人們給你挑的歌都挺有難度的,下次我再給你把把關。”

林深站起身,笑道:“那就多謝關姐照顧了。”

“小意思,”關卿看她在吃糖,伸出手,“給我塊糖吃吃。”

林深從兜裡給她一塊,“關姐,那我先走了。”

“嗯,路上慢點。”

林深拿好背包,走出星期八,一眼便看到了對麵剛從車裡走下來的謝安衾。

兩人隔著馬路對視。

一人慌張無措。

一人平靜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