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香(1 / 1)

學芭蕾這件事無疾而終。

主要是謝安衾明顯感覺到了林深的情緒有點激動。

謝安衾看著林深麵色如常,狐疑道:“你生氣了?”

林深挑眉:“你哪看出來我生氣了?”

雖然林深表情和語氣都很平淡,但謝安衾就是覺得她情緒不佳。

“我讓你學一門才藝是為你好,”謝安衾不滿意林深對她耍脾氣,“以後你進入社會有一門才藝傍身,對你以後的事業發展都是有用的。”

“是嘛?”林深冷笑一聲,“那我能換個才藝學嗎?”

謝安衾納悶:“你想學什麼?”

“武術,”林深掰了掰手指,“這樣以後我進入社會,有人要是敢強迫我做事,我就直接一個暴K,教他做人。”

謝安衾:“...”

謝安衾眯了眯眼,目光帶著審視,“林深,我感覺你變了很多。”

“哦?”林深拆開一個圈圈糖扔嘴裡,“怎麼說?”

“以前的你乖巧聽話,從來不會和我頂嘴,我說什麼你都會聽。”

不像現在,說話毒舌帶刺,脾氣陰晴不定,讓人摸不著頭腦,處處讓她受限,棘手的很。

宛如一個處於“青春叛逆期”的孩子。

林深雙手環胸,不答反問:“我們在一起多久了?”

謝安衾微頓,不知道她突然問這個的原因,但想了想,還是回答道:“…一個多月?”

她也不記得多久了,隻能想起一個大概時間。

“是33天零6個小時45分鐘24秒。”

謝安衾沒想到林深會記得這麼清楚。

“我們見過幾次?”

謝安衾想了想,磕磕巴巴道:“三..四次。”

“是四次,”林深看著她,“四次見麵,每次我們見麵會待多久?”

這種事情謝安衾根本不會刻意記得。

她不滿道:“這種沒用的事情有什麼可問的?”

林深冷笑一聲:“是啊,你覺得沒用,但我們僅僅見四次麵,每次見麵平均算下來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你又能了解我多少?”

謝安衾微怔,麵上閃過一絲波動。

“每次見麵,我們隻是吃吃飯,逛逛街,說話都說不上幾句,大多都是你說什麼我就跟著你做,所以你才認為我是個乖巧聽話的人,對吧?”

確實如此,謝安衾沒有反駁的理由。

林深見她沉默,“你看,你並不了解我,所以當我展現出真正的自己時,你會覺得陌生。”

她走到謝安衾麵前,俯身看著她的眼睛,“我沒有家人,作為女朋友的你就是我現在的家人,在家人麵前我不喜歡偽裝成對外人那種乖巧懂事的模樣,若是在家人麵前還要偽裝自己的本來麵目,那我豈不是太可悲了。”

“你說對吧?安衾。”

謝安衾眼中泛起一絲漣漪,她嘴角抽動了一下,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林深怎麼說也是她的女朋友,女朋友在自己麵前展現自我本性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是她沒有認認真真的了解過林深,所以才誤以為林深是她印象裡那個乖巧聽話的模樣。

林深見謝安衾不再追究她的變化,嘴角微勾,“至於學芭蕾那件事,我沒有生氣,我隻是覺得我已經這麼大了,現在學芭蕾根本不行,芭蕾應該是童子功,想必要從小培養的,我現在學習怕也是東施效顰,醜態百出,你覺得呢?”

謝安衾若有所思的點頭道:“對,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芭蕾這個舞種學起來萬分艱難,需得從小培養,此時讓林深去學習,毫無意義。

她也是被那條評論給氣到了,這才說出來讓林深現學芭蕾這種胡話。

“其實你讓我學芭蕾來完善我自己的閱曆,我是完全理解你的用心,”林深不進反退,抓著謝安衾的手,輕輕的摩挲,“是我自己不爭氣,讓你失望了。”

謝安衾被她說的有些內疚,“這不怪你,是我自己胡說八道,什麼都沒思考就讓你去做。”

她看著林深的手,又大又暖,將她的手全部包裹,溫暖的體溫仿佛順著手指流淌到她的身體裡,“可能是我今天沒睡好,腦子糊塗了。”

“沒睡好?”林深納悶道,“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聽到你好像是在外麵,你是工作到這麼晚才回家的嗎?”

謝安衾眸光一閃,“嗯,剛從公司回家。”

“啊?”林深滿目關心,“怎麼工作到這麼晚?最近公司很忙嗎?”

謝安衾不敢看林深,移開視線,“嗯...是的,最近有些項目比較急,加班多。”

謊話張口就來。

林深舌尖抵了抵腮:“真是辛苦你了。”

“若是我能早點畢業,也能幫幫你,不讓你這麼勞累。”

謝安衾心裡一悶,似是被人塞了一大團棉花,“沒事,過了這段時間就不忙了。”

“那好吧,”林深看了眼鐘表,“我今天還有早八,就先回學校了。”

謝安衾反手抓住她的手,心中有一絲想要彌補的情緒湧現,“我送你去學校。”

“你腳受傷了,不好開車,”林深扯開她的手,“我坐地鐵回去就行。”

謝安衾看了眼自己的腳,“那行吧。”

她確實也不方便。

林深順手把垃圾帶走,謝安衾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抬手揉了揉有些悶痛的胸口。

桌上的手機響起鈴/聲,是專屬於“岑雪”的特殊鈴/聲。

謝安衾立馬接通:“岑岑,怎麼了?”

“不好意思,安衾,這麼早打擾你,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認識修水管的?”岑雪尷尬道,“我家水管爆了,我爸媽還在飛機上,我聯係不到他們,我想起你家也水管爆過,你能把那個修理師傅的電話告訴我嗎?”

謝安衾擰眉:“你現在就一個人在家嗎?”

“嗯。”

“這樣,我和修理師傅一起過去,你一個女生和一個陌生男人待在一起太危險了,”謝安衾顧不上腳趾的痛,收拾好東西,拿起車鑰匙走出去,“我馬上就過去。”

“好的,麻煩你了,安衾。”

“沒事。”

謝安衾坐下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

林深剛走出鉑悅府,正往地鐵站走去,就看見謝安衾開著車離開了鉑悅府。

係統主動道:【岑雪家裡水管爆了。】

所以謝安衾不顧腳痛,開車去幫白月光修理水管。

林深咬碎嘴裡的薄荷糖,眼底難辨情緒,“好。”

岑雪家住長寧區的玉蘭花園,與夏桉的漢庭小區隻隔兩條街。

謝安衾在路上就給那個修理師傅打了電話,師傅早早就到達了玉蘭花園,等到謝安衾到達後兩人才一起上樓。

是衛生間的水管爆裂,岑雪發現及時,用水桶接住漏水,這才免於地板被泡的麻煩。

“你沒事吧?”謝安衾擔心的看著岑雪,見她衣服上有幾處都濕了。

岑雪搖頭:“我沒什麼事,就是水管爆的突然,把我從睡夢中驚醒了。”

“你衣服都濕了,先去換一件衣服吧,”謝安衾說,“師傅這裡我來幫忙就行。”

“那好吧,有事你喊我。”

岑雪回房間換了衣服。

謝安衾看著師傅把漏水的地方堵上,她問:“師傅,是什麼原因導致的?”

師傅擦了擦臉上的水,起身道:“水管老化,我今天沒帶夠材料,我先給她堵上,下午的時候,我拿好材料再過來修理一下。”

“那今天用水會受影響嗎?”

“會受影響,但也能用,就是水流得小點,”師傅拿好工具箱往外走,“洗澡是不行了,但洗點其他的東西是可以的。”

岑雪換好衣服出來,聽到師傅的話,“好吧,謝謝師傅,還麻煩你下午再跑一趟。”

“沒事。”

師傅說完,就先離開了。

“你是不是都沒有睡覺啊?”岑雪看著謝安衾眼下的烏青,歉疚道,“唉,今天讓你淩晨過來接機,現在還讓你跑來陪我一起修水管,你肯定累壞了吧?”

“師傅說下午再過來修,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謝安衾擺擺手:“沒事,我覺少。”

“師傅下午過來,我在這兒陪著你。”

岑雪想了想,“那行,一會你在客房休息會兒吧?”

謝安衾點頭:“行。”

門外響起敲門聲,謝安衾先一步打開房門,是外賣。

岑雪說:“是我買的早餐到了。”

“正好你也在,你是不是也沒吃早飯呢?咱倆一起吃吧。”

謝安衾眼皮輕掀,“好。”

岑雪把外賣袋拿過來,把裡麵的餐盒一一擺到餐桌上,說:“你和我的口味都差不多,我買了小米粥,幾個雞蛋和牛奶,還有一些艾草糕和綠豆餅。”

謝安衾看著麵前黃彤彤的小米粥,額角青筋一跳。

這兩天她吃小米粥的頻率也太高了。

“我去拿碗把小米粥分裝一下,”岑雪轉身去廚房拿了兩個小碗,“吃完你就可以去客房睡一會兒,補補覺。”

謝安衾:“好。”

她坐在餐桌旁,看著岑雪秀美的麵容,目光漸漸溫柔。

岑雪把小米粥放到她麵前,“吃吧。”

“謝謝,”謝安衾拿過雞蛋,給她剝了雞蛋殼,“這次能休幾天?”

岑雪每次巡演結束,她都會在國內休息一段時間。

岑雪接過雞蛋,咬了一口,“這次休息的時間長,能待一個月呢,之後我們可以經常一起出去玩。”

謝安衾笑道:“挺好的。”

“快嘗嘗這家的粥,叫玉品閣,我覺得不錯,”岑雪推薦道,“我之前經常點這家的早點,他家的糕點做的很不錯,而且不加糖,剛好適合我們這種不怎麼吃甜食的人。”

謝安衾吃了一口小米粥,淡淡的,沒有一點多餘的味道,能夠清晰的嘗到米香。

可她卻仍覺得舌尖有一股淡淡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