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伏特加盯著自己的郵箱,從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大哥都沒有召喚他。
所以,他現在是不是算是放假了?大哥你給個準信啊!
伏特加相當想念以往格蘭菲迪還在的時光,因為他經常會勾著大哥不務正業,或者是將他攆走和大哥過二人世界,他作為大哥的小弟,放假的次數就相當的多。
反正伏特加老早就覺得這倆人關係不正常了。
而沒有格蘭菲迪的這段時間,他除了加班還是加班,大哥是真的每分鐘不是在做任務就是在做任務的路上!
格蘭菲迪,你這個狐狸精,能不能再把大哥勾的久一點?
不不不,勾引得不久也沒有關係,反正彆再莫名其妙消失就成,他不想再承受大哥的冷氣了!
【37】
沙發上亂糟糟又皺巴巴的,地板上是七零八落衣物和配飾,茶幾上的杯子也打碎了幾個,大概也隻有從進門開始就沒有拉開過的窗簾才完整地知道發生了什麼,隻不過窗簾也成不了精,所以注定無人窺探。
狐狸精·秋庭夜本精,在吸陽氣這一方麵,除了最開始的不太熟練之外,很快就熟能生巧了起來。
他的指骨握著銀發男人的腳腕,用力到骨節泛白,湖水般的瞳孔中隻剩下了暗沉的欲,他的臉側貼上發燙的肌膚,劇烈的脈搏似乎就停頓在他的耳邊。
“咚、咚——”
時而急促,時而突兀地停頓。
“嗯......”
空氣中喑啞的曖昧呼吸與令人臉紅心跳的水聲囂張地占據了戰場的主旋律,成為了唯一的靡靡之音。
他傾身吻了上去,吻上滾動的喉結,欣賞銀發男人竭力隱忍的麵容,因為他耍了小手段,迫使銀發男人丟盔棄甲、身體上覆加他製造的痕跡、喉嚨裡發出沙啞的悶哼......
這是他在機場裡,第一次遠遠看見對方的一個背影時,就在心底滋生的綺念。
那或許應當說是一見鐘情,也可以說成是見色起意。
但他們認識不是嗎?他的一見鐘情或許也是圖謀已久,他們以前是什麼關係呢?
他說要做金絲雀,而銀發男人並不抗拒,那麼——
於是他汗津津的身體停頓住,令身下人抬起雙眼。
早就不清白了。
而銀發男人嗓音沙啞至極,卻尚有餘力地冷笑挑釁:“怎麼,不行了?”
於是他再度傾身而上,握了一整晚槍支的手驟然卸力鬆開,用力地拽住他的發根......
既然要印象深刻,那自然要每一項指標都令人印象深刻。
萬幸的是,一晚上都沒有走火。
......
琴酒的臉色相當的難看,他將試圖湊過來親昵的罪魁禍首給一把掀開,這次是真的想要在這個家夥的腦門上開一槍了。
他站起身來,身體上各種各樣的痕跡看起來簡直是一塌糊塗,但仍舊散發著較高溫度熱氣的肌肉線條性感極了,水珠順著腹肌的淺溝蜿蜒而下,更加一塌糊塗了。
琴酒想去洗澡,將某些不該在裡麵的東西弄出去,但耐不住某人為了給他留下深刻印象而費儘心思,此時明晃晃的美景在他眼前,令他的喉結難以遏製的上下翻滾了一瞬。
好燙......
食髓知味,庸人自甘墮落。
他將抬腿不自然邁了半步的男人抵在牆麵上,身體緊貼,又擠了一半進去,擠進了衣櫃的狹縫中。
但語氣卻是帶著淺淺撒嬌的意味,嘴唇輕吻他的肩頸,微斂的眼中沉色聚攏:“彆急......再吻我一次......”
於是又來了一次,不過這次較之前略顯溫存而已。
忍耐著身體的異樣,修長的手指撿起地上的衣物,已經不打算在這裡清理的琴酒他冷著臉將衣服穿好,按著秋庭夜的腦袋將人往牆頭上一抵,完全是一副吃了就不認賬的架勢,將人押在床邊。
秋庭夜:“......”有點糟糕。
和琴酒一樣,他全身上下也都沒有什麼完好的地方,青紫的吻痕,帶血的印子渾身皆是,他甚至一直都把控著對方握著伯/萊塔的手直到失控。
就是在被罵滾的時候,仍舊湊上去吻了一下他的唇。
於是,放縱的結果就是現在被五花大綁,銀發男人的目光相當危險,他甚至有種會被端上拆彈套餐的危機感。
不過他也不準備裝乖來麵對一下拆彈套餐的危機,而是笑吟吟地看著琴酒。
晴綠是翡翠中的一種色彩,形象來說,就像是雨後天空映照之下,澄澈湖水的淡雅綠色,這種色調的呈現在人的眼睛上時,便自帶一種水光瀲灩山色空蒙的美感。
而當這雙眼睛的主人有意之時,便又將這雙眼睛的優勢無限放大,呈現出含蓄又大膽的引誘。
和孔雀開屏是一樣的道理。
上挑的眼尾笑意飛揚,皮膚上看不見什麼瑕疵,高挺的鼻梁下是微張的薄唇,唇上明顯帶了些殷紅的咬痕,淡淡的鐵鏽味兒盈蕩在唇間,但他卻渾然不在意,一根事後煙咬在舌尖,在琴酒火大的時候還能湊上前去往他唇間塞了一根煙,用自己煙尾的火星與塞在琴酒唇瓣間的煙相觸。
交頸時仰起的脖子比天鵝更漂亮,煙絲徐徐燃起,不知是什麼牌子的煙絲燃燒起來帶著一點點不易察覺的甜味,又帶著一點樹木的清香。
琴酒沉沉的目光落在他的帶著傷口的唇上。
呼吸交疊,從直白變成若有若無的勾引,傳遞著細細密密從骨骸流入周身的癢意,男人緩緩抬起眼,眼底暗藏的濃烈而晦澀的情緒令人心驚。
像是發現了隱藏在怒火之下的越界,因此而冷冰冰的審視。
“啊,吃了就不認賬嗎?”理直氣壯,不知道的還以為秋庭夜才是被睡的那一個。
琴酒被他氣笑了,尖齒廝磨著香煙的濾嘴,身體上明顯的異樣感令他的臉色越發難看。不得不承認,他是被引誘到而勾起了興致沒錯,但不是被睡的興致。
睡爽了,但仍舊火大。而他很會利用的皮相優勢,琴酒也已經看了很多年。
於是本應旖旎曖昧的氛圍又變成了劍拔弩張,他單手扼著秋庭夜的脖子,冷戾道:“閉嘴,如果不說實話的話——”
他冷笑著往下瞥了一眼:“不如拆了。”
秋庭夜神色一緊,做出一個自己會老實的手勢。
“你的任務做完了?”但問的第一句話,還是這種問題。
琴酒嗤笑了一聲:“什麼時候這麼廢了?信心滿滿一年就能完成?”
秋庭夜的目光微閃,銀發男人的這句話給了他一個很重要的提示。
他曾經說過要去做什麼事,時限是一年,但是他離開的時間超出了一年的時限,並且沒有音訊。
他是在五個多月前醒來的,那麼他當初要去做什麼?又為什麼會躺了三年,加起來應該差不多有了三年半的時間?
他是否應該說清楚?他本不應該瞞著。
但是......秋庭夜有些猶豫。
琴酒一看他的眼神,又是嗤笑一聲,失去耐心,直接進入了下一個令他不解的問題:“你最近在養孩子?”
那張銀行卡的賬單還是讓琴酒覺得有些詭異。
秋庭夜:“啊?”這一次是貨真價實不加掩飾的茫然。
但琴酒會自行判斷他的反應,沒養?那就是盜刷,或者那張卡已經不在這家夥手裡。
琴酒思量著,身體的不適讓他徹底沒了耐心,準備直接將那張卡給停了,但這時秋庭夜卻問出了一個問題:“那家名為silver的酒吧,是你的?”
琴酒冷淡地回答道:“不是,波尼康的。”
波尼康?秋庭夜眯了眯眼,記下了這個陌生的名字,他的語氣裡帶著一點怨念,道:“對待你的金絲雀就這麼冷淡嗎?你可以關著我,我不會逃跑的。”
琴酒冷冽地笑了一聲:“金絲雀?我不需要養這種東西。”
他鬆開手,從大衣的角落裡正好摸出一個百元硬幣,直接將其放在床頭櫃上:“你的酬勞。”
直接定性為金錢交易了,而且還顯得秋庭夜不太值錢的模樣。
秋庭夜:“......”
【38】
琴酒毫不留情地離開,不想再看見這個家夥一眼,而秋庭夜打掃了一下房子,最後坐在沙發上思考人生,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一件悲傷的事情,他連銀發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最後等來了處理後續的伏特加。
伏特加以為房子裡已經沒有人了,於是毫無戒心地開門,門扉移開,便見格蘭菲迪坐在沙發上幽幽地盯著他,怨氣深重的跟男鬼似的。
伏特加:“......”
魁梧小夥立正了,明明他身材寬大,對一般人來說也很有壓迫感,但是他站在玄關前,卻好像自己已經變成了弱小可憐又無助的一方。
大哥!你沒說格蘭菲迪還沒有走啊!
伏特加內心呐喊,但他外表上卻還穩得住:“格蘭菲迪,你怎麼還在這兒?”
秋庭夜挑了挑眉,格蘭菲迪,看來這應該是他的代號了,他的猜測可以更進一步,他們是隸屬於同一個組織的不清白關係。
波尼康是一種開胃酒,格蘭菲迪也是酒名。
秋庭夜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吃飽之後的饜足:“嗯......你什麼代號來著?”
伏特加的臉色一言難儘:“......”格蘭菲迪的區彆對待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連他的代號都忘了,這是不是太過離譜了一點?
魁梧壯漢無語,但秋庭夜很快又語氣自然地問道:“手機號碼說一下,忘了。”
伏特加隻能將代號和電話號碼都說了一遍,希望格蘭菲迪能夠早點走,彆耽誤他事兒。
秋庭夜將號碼存進手機裡,備注的代號也換了代號字母拚寫的順序,隨後才道:“你來做什麼?”
儼然一副正宮的氣場在盤問小弟。
但他問到這個問題,伏特加的臉上就難以掩飾地流露出一點幸災樂禍的表情,滿臉都寫著“你這狐狸精不行!竟然還有今天!”
“大哥讓我把這裡處理了之後賣掉,也就是,廢棄掉這個安全屋的意思。”
秋庭夜沉默一秒,所以,他這是妥妥的被掃地出門?
他低笑一聲:“真狠心。”
他施施然地起身,走到伏特加的側邊時,他似笑非笑地說道:“有空多聯係,記得告訴我——”
他聲線壓低了一些,在伏特加聽來有如鬼魅:“波尼康是誰。”
伏特加可憐的脖子一縮,差點以為格蘭菲迪已經知道了他心裡暗自想慫恿大哥也可以拿波尼康當代餐。
不得不說,心裡有鬼,便覺得處處是鬼,而秋庭夜一件他這縮脖子的細微動作,便冷笑一聲,繼續道:“彆心虛,要一字不漏的、告訴我呢?”
伏特加痛苦麵具。
【39】
秋庭夜在便利店買了一盒薄荷糖,清涼醒腦的薄荷香在口腔裡漸漸散開,令他的大腦也仿佛被冰塊凍了一下。
“哢噠”一聲,他將盒蓋扣上,舌尖抵著薄荷糖,微張的唇縫中滲透出一點糖身清透的藍綠色。
他齒尖咬著糖,卻並未直接將糖咬碎,而是緩慢地舔舐著,舌麵在薄荷糖上卷過一下、又一下......
緩慢的動作中似乎也帶上了一些彆的意味。
他看著玻璃中反光的自己,模糊不清說道,又像是某種心驚肉跳的咀嚼:“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