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未婚夫(1 / 1)

“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勝利的歌聲多麼響亮,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從今走向繁榮富強。”

深山裡的元城國營電纜廠,伴隨著嘹亮的歌聲,工人們開始了一天的辛勤工作。

綠樹紅牆,陽光明媚,紅色活力滿滿,彰顯著一天的開始。

“孜棪,小妤已經來了,你什麼時候去看看。”李愫芬站在門口煽煤爐,黑滾滾的煙充滿了整個樓道,她朝著門內說話。

“這周末吧,我那時候有空。”祁孜棪整理衣領的手停頓兩秒。

普通的深藍色工裝服貼合在他身上,俊臉線條分明柔和,顯示了另一種溫文爾雅、清新俊逸。

“行,記得和你爸請假。”李愫芬極其在意這件事情,兩個孩子也不常見麵,也還不太熟悉。

讀書的讀書,上班的上班,又分居兩地,上一次見麵都又過去半年了。

“媽,我先走了。”祁孜棪背上綠色軍挎包,站在門口和他媽說了一聲。

“好。”李愫芬繼續點煤爐子。

“小棪去上班啦。”旁邊的鄰居阿姨看見他,滿臉微笑,異常慈祥。

“嗯,阿姨早上好。”祁孜棪照常和鄰居打招呼。

“好好,快去上班吧。”鄰居阿姨一臉慈愛的看他離開。

“愫芬,小棪太懂事了,看著老好看了。”阿姨就像丈母娘看女婿一樣,兩眼放光。

“彆想啊,我家孜棪已經有未婚妻了。”李愫芬大方表示自己兒子已經有對象了。

“嘿,我能不知道嗎,這不是看著太優秀了,我家女兒能找一個這樣的就好了。”阿姨隻感歎,心裡很遺憾啊,這麼近的距離也沒用。

“那可能要好好尋摸一番。”李愫芬表示可能性挺小的,她自覺她兒子很好。

“也是啊。”鄰居心裡真的想找個這樣懂事好看,關鍵是人家的工作也很好啊。

“祁工,上班啊。”路過的同事們,都要和他打招呼。

“嗯,叔叔、阿姨早上好呀。”祁孜棪也挨個回話,態度謙遜有禮。

“誰要是和祁工結婚,那真是掉福窩窩。”

“是啊,人是真好啊。”

“廠長是他爸,他自己還是工程師,工資一個月比你我都高。”

“聽說祁工有對象。”知情人士爆出驚天消息。

“啊,我怎麼不知道。”有人一臉驚訝,繼而惋惜,還在琢磨給自己親戚介紹,怎麼就有對象了。

“我姑就是祁工家那棟樓的,他媽媽親口說的。”

“唉,怎麼就遲一步,這麼好的對象,好可惜呀。”

“不知道他對象怎麼樣?祁工已經很好看了。”

“對啊。”

“行了,快走吧,上班快遲到了,小心扣你獎金。”大家看時間差不多了,腳步匆匆的趕著上班。

一路上都是穿著同樣簡單的深藍色工裝服的工人們,走路或騎自行車,三三兩兩都認識,聊著天就到了廠房,開始一天重複辛苦的工作。

一大早上,鄔小妤也起來了。主要天亮的早,村裡人起的早,外麵時不時有說話聲。

“白狼,過來。”鄔小妤手裡拿著一本中藥書,喊牆角趴著的大狼狗。

“嗚嗚。”白狼睜著大眼睛,認真的看著她。

“小姑奶奶。”外麵傳來小孩子們歡快的呼喊聲。

“哎。”鄔小妤放開手裡的白狼,站起來。

“小姑奶奶,我們都想你啦。”小孩子們圍過來,白狼被擠到一邊去了,委委屈屈的樣子。

“我也想你們啊。”鄔小妤看他們個個活潑可愛。

“小姑奶奶,我們一起去山裡摘刺泡兒。”小孩們拉著她的手。

“小姑奶奶,我們有一個好地方,老多刺泡,其他人都不知道。”

“對啊對啊,我們才找到的。”

“去嘛去嘛。”

“嗚嗚,汪。”不和諧的聲音插入其中,爭取獲得關注。

就是一種酸甜味的野莓果,顏色鮮豔,十分顯眼,讓人忍不住采摘。

“小姑奶奶有事情,不能和你們一起去山上了。”鄔小妤還要製作藥丸,沒有多餘的時間。

“啊,好吧。”小朋友們很遺憾,還想著給小姑奶奶摘野莓果。

“小姑奶奶,我給你帶回來。”

“我也要。”個個都舉著小手爭搶著要帶。

“還有我。”

“好,你們可以拿過來和我換糖吃。”鄔小妤挺喜歡酸酸甜甜的刺泡。

“好啊,有糖吃囉。”小孩子聽到有糖,肉眼可見的開心,動力十足。

“小姑奶奶,我們要去山裡摘野果啦。”小孩子惦記著糖果,一刻都不停跑出小院向著遠處的山坡前進。

呼啦啦一群小朋友全跑走了,嘴裡叫嚷著:“跑快點,我們早點回來換糖果。”

“嗚嗚。”白狼等小朋友走了,邁著長腿湊到她身邊,嘴裡小聲嗚咽。

“看給你委屈的。”鄔小妤看它眼睛濕漉漉的,嘴裡撒嬌似的嗚咽。

“等會兒給你吃刺泡啊,不委屈。”鄔小妤揪揪它頭頂的一小撮白毛。

“汪。”白狼的嘴角咧開,舌頭露出來,呼呼的哈氣。

“白狼,快走,我們今天還有事情要完成。”鄔小妤轉身進入房間,拿上工具,戴上草帽。

走之前仔細鎖好大門,和白狼向著山坡下外公家走去。

“小姑奶奶。”

一路上半大的孩子看見鄔小妤都叫她小姑奶奶,“你們好呀。”

身上穿著背心或者直接光著膀子,一個個都曬得黑乎乎的。

“白狼,你好威風哦。”男孩子看著威風凜凜的大狼狗十分羨慕,自己怎麼就沒有一隻大狗狗。

“汪汪。”白狼豎起耳朵,歡快的叫兩聲。

“白狼,我摸摸你。”

小男孩們手癢癢,輕輕摸摸它,它也沒有呲牙咧嘴。

“快點走啦,我們還要去撿西瓜。”這兩天地裡收西瓜,有些小的,長不大的,要摘了。

“哦好,小姑奶奶拜拜,白狼再見。”

撒著丫子,一轉眼就跑遠了。

“走吧。”鄔小妤又繼續和白狼走。

外麵蟬鳴嗡嗡響,獨屬於夏季的樂曲,在熱火朝天的萃華村,顯得都不那麼明顯。

“嗨紮旗。”

兩人抬著大籮筐,裡麵都是綠油油的大西瓜,送到拖拉機上。

汗水順著臉上滴落下來,大家卯足勁收西瓜,都來不及擦拭。

“輕一點。”季中華正在守著裝西瓜,這可是他們村子的經濟來源。

“好,我們懂得起。”幾個壯勞動力正努力抬起沉甸甸的籮筐,快速但沉穩。

“中勻,我先走了,你守著送去糧站。”季中華喊著另一個中年男子,戴著一副黑眼鏡,沉穩睿智。

“好,你去吧,我送過去。”季中勻點頭應下,扶一扶眼鏡。

“奶奶,外婆,外公。”

“汪汪汪。”

“你倆一來,感覺這小院都熱鬨起來了。”薑外婆她們正在走廊下坐著磨藥材。

外公正在院子裡晾曬藥材,最近一直在準備需要用的藥材。

“你說讓你在家照顧小娃娃,你都弄不好,要你乾嘛。”一聲急切又氣憤的聲音,伴隨著嘈雜聲。

“我沒有偷懶,媽,你相信我,嗚嗚嗚。”女子嗚咽的哭聲隨著空氣飄進小院。

“那娃為什麼都昏迷了,你說說你身體不好,沒法下地乾活,就讓你帶小娃娃,你都帶不好,真是......”大娘洪亮而譴責的聲音,讓女子更傷心。

“外麵怎麼回事?”薑外婆她們磨藥的動作停下,觀望外麵的情況。

“叔公,您快看看我孫子,嗚嗚嗚。”大娘淒厲的聲音響起,打破安靜的小院,瞬間嘈雜無比。

院子裡的人知道出事了,立馬停下手裡的活計。

“您看看我家孫子,他叫不醒啦,還在抽搐,嗚嗚嗚。”大娘邊哭邊說,聲音哽咽,眼淚嘩嘩直流

“彆擔心。”季外公立馬把孩子抱過來,走到陰涼的地方,查看孩子的情況。

隻見小孩子麵色晦暗,不太正常,摸摸額頭還在發熱。

孩子眼睛禁閉,昏迷不醒,兩隻小手拘急,摸摸他的手,冰冰涼涼的,脈又摸不著,完全不是大夏天該有的狀態。

嘴巴也掰不開,看不見舌頭,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季外公立馬按壓小孩子的肚子。

硬硬的,沒有想象中的柔軟。腳還在時不時抽動一下。

“孩子是不是這幾天都在發熱?”

“是。”

“上廁所沒有?”

“沒有。”

“你說你一天天的能乾什麼事啊。叫你守著孩子,你也沒照顧好,你個懶婆娘,隻知道吃,又不下地。”大娘開始打她身旁的小媳婦,砰砰砰的,聽著就痛。

“媽,我也不知道啊,我也好好守著娃了啊。”小媳婦也開始哭,兩人開始一起哭。

大娘又罵又叫的:“要不是你沒用,娃會出事嗎?”

狹小的院子裡充滿了哭喊聲,還有尖銳的罵聲。

鄔小妤眉頭一皺,“彆吵了,閉嘴。”厲聲一喊。

吵鬨的院子瞬間歸於寂靜,“嗝。”誰打了一個哭嗝。

“阿霧,你把恭桶拿出來準備好。”

“孩子娘,來抱好孩子。”季外公喊。

“好。”孩子娘擦擦眼淚,把孩子緊緊的抱在懷裡。

“你們彆哭彆鬨,本來就心浮氣躁的,你們還又吵又鬨的,不是更雪上加霜嗎?”鄔小妤看她們不鬨了,和她們講道理。

“能不吵了嗎?”鄔小妤嚴肅的看著大娘。

“是是,妹子,大娘太激動了啊。”大娘也不好意思了,有點羞惱。

孩子娘在那裡默默的流眼淚,看著自家娃還沒醒,心裡難受。

“小妤,把孩子的嘴掰開。”季外公必須灌藥進去。

鄔小妤用手努力掰開小孩子緊閉的嘴,藥湯一點點的灌進去。

“你們彆擔心,孩子暫時沒事。”季外公說。

“你們都坐下休息。”鄭奶奶搬了一張木凳子。

“謝謝。”大娘情緒穩定許多。

“孩子怎麼回事啊?”幾道男子渾厚的聲音從院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