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來找朕就隻是為了送這個蛋糕?”徐允政喝茶清了清口後又問他。
徐永琚點頭也搖頭,“確實給父皇送點心來了,但是我也有一個小小的提議”,他捏著手指在眼睛邊上比劃了一下真的是“小小的”。
“說說吧。”
“我提供方子,提供製作方法,父皇你提供店鋪,提供管理人員,咱們開店吧!”
徐允政本想逗他,你這方子朕想要你敢不給?做什麼要跟你合作?
但見這孩子是真的很想去做,又怕萬一逗哭了就不好玩了,所以隻是問他,“你很缺錢?”
他記得淑妃應該是給過他不少錢的,淑妃那可是個大財主啊,就算手指縫裡漏一點出來逗夠他用幾年了,還缺啊?
“這話說的,誰會嫌錢多啊?”他小小地翻了個白眼,“那我用錢的地方也多啊!”
雖然說皇子的衣食住行都有份例,算是徐允政這個做父皇的讚助的,但是除此之外,什麼不要錢?
你想吃點兒份例之外的菜,拿錢!
你想養什麼貓貓狗狗,拿錢!
對了,大晉對皇子們女人的數量也有限製呢!
皇子每人皇子妃一名,側妃兩名,侍妾兩名,除此之外多出來的那就自己養,老爹不當冤大頭給兒子養小老婆。
對於現在的徐永琚來說,用錢的地方不算太多,長生的支出算一個。但是等以後總會越來越多的,總不能說等那時候再愁吧!
“在商言商,朕出鋪子,出管理人員,你打算怎麼分紅?”徐允政第一次這麼跟兒子平等地談生意,覺得又有趣又新奇,抱臂在一邊看著他,那副表情看著就跟個奸商似得。
“七三吧,我七你三”,徐永琚覺得自己已經很舍得了,畢竟蛋糕可是新鮮東西啊!
徐允政搖了搖頭,“五五。”
徐永琚張大了嘴,“你獅子大開口啊!方子可是我的!”
“你想明白了,是你找朕合作,不是朕求著你合作,你若不接受咱們就一拍兩散”,他眼中滿是笑意,雙手一拍那聲音,徐永琚知道,是自己心碎的聲音。
“那,那我可以找母妃合作”,他咬牙,一拍兩散就一拍兩散,他背後可還有個點金手呢!
“無妨,你去開店吧,你開了朕就讓人給你封了”,他抿了口茶,隻覺得今天這茶好,茶香沁人心脾。
“你怎麼能這樣!”徐永琚憤怒地看著他。
“誰讓朕是皇帝呢?誰讓你不是皇帝呢?”他攤了攤手,眼中蘊滿了笑意。
“對了,除此之外,朕還能讓你身邊的人把方子吐出來,把你的店封了,朕重新開一家”。
這就是傳說中的拿來吧你?
徐永琚都要哭了,“你怎麼能這樣?你這是剝削!”他說著說著真哭了起來,“方子是我的,是我想著開店的,你怎麼能踢開我呢!”
小小的一個孩子哭得眼淚汪汪的,看著他的眼神裡滿是控訴,徐允政難得的有點不好意思。
還沒等他說什麼就感受到身後一個小炮彈撞了過來,他轉身一看,原來是十三來撞他,結果自己摔倒在地上,此時抬頭怒視他。
徐允政挑了挑眉,這眼神倒跟個小豹子似的,跟那隻小兔子不太一樣。
他提溜起小豹子的脖領子,又掐著小兔子的腰,把兩人都放到椅子上,小豹子英勇地擋在哭得眼睛都紅了的小兔子麵前,徐允政哈哈大笑了起來。
徐永琚更生氣了,他都氣哭了,他父皇還笑!
他爸爸就不是這樣的!
“朕今天就教教你們什麼是天子”,他看著椅子後麵的那堵牆,像是透過牆看到了上麵掛著的輿圖一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要和朕談生意,你有什麼資本?朕若打定主意要你的方子,你能護得住?”
話音一轉,“但朕是天子,也是你的父皇,朕不用跟你做生意,你自去找季全才幫你安排鋪子跟人手吧!”
徐永琚愣了,眼淚掛在臉上要掉不掉的,“那,那分紅呢?”
徐允政無奈掏出帕子來給他擦了擦臉,“朕還能搶你個孩子的東西?哭包。”
目光看到一旁凶巴巴看著自己的小十三,沒忍住推了他一把,見他栽倒在椅子上爬不起來又開心大笑。
季全才在外麵聽著屋裡的動靜不禁感慨,皇上好久都沒這樣笑過了呀!
鬨了一陣徐允政就轟他們走了,自己還有不少事情處理,哪裡顧得上他們這兩個小家夥?
徐允政現在對他父皇印象特彆好,覺得也就比自己現代的爸爸差一點兒,這就是金錢的力量啊!
“那父皇兒臣跟十三就告辭了!”
看著兩人牽著手那背影裡都透露著高興的樣子,徐允政無奈搖了搖頭,看著聰明說話一套一套的,但跟宮裡的孩子一點都不像。
他記得他小時候,那時候宮裡鬥得不可開交,皇子之間、妃嬪之間,大家根本不覺得對一個孩子下手有什麼不好的!
他排老八,可他上麵的哥哥可不止7個!
具體多少個呢,誰也不知道,因為有一陣子宮中女人但凡有孕就流產,很多甚至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他至今還有自己一歲多的記憶,那時候自己就思考過,我是誰,我為什麼要被藏著,我什麼時候能出去,誰讓我落入這種地步的,我再也不要過這種日子了。
但看看十二,聰明是聰明,許多宮外的孩子兩三歲了話都不一定說得利索,他說起來一套一套的。
但這孩子竟然沒有什麼權力的欲望!
他雖然現在沒有把皇位傳給任何人的意思,但看這孩子真不想爭又覺得無語。
不過心裡還是高興的。
有誰會喜歡彆人日日覬覦自己的東西呢?
什麼是太子?那是等著他盼著他死,好繼承他統治的國家的人。
憑什麼?自己還活的好好的呢?憑什麼要立太子給自己添堵?
說不立太子國家不穩?那都是放屁!
他身強體壯,正值壯年,以後四五十年怕也有的活。他自問如今耳聰目明,腦子可比這滿朝文武好用得多。
至於南方那個南陳小皇帝就更不用說了,哪裡配跟自己比?
他勤政愛民,重用人才,不懼功高震主,用人不疑,他覺得自己具有皇帝該有的所有美好品質,若這樣國家都不穩,難道立個沒什麼用處的太子就能穩了?
無稽之談!
所以在他看來,皇子這種東西,若你沒有爭儲爭位之心,那我還能把你當個一般人來對待。
若你有爭位之心,那你就是政敵。
政敵憑什麼要朕護著?
有那個膽子覬覦朕的東西,那你就先看看能不能把小命留住吧!
他把因為徐永琚產生的一些感慨拋之腦後,繼續處理政務。前幾日他們最終還是決定要賑災,要接收難民。
北方不少地方人口稀少,到時候將人送到那邊去,現在是難一些,但長遠來看還是有一定必要的。
徐永琚一搖一晃地牽著弟弟去找季全才,到他麵前的時候甚至還蹦了蹦。
“季公公,我父皇讓你幫我找人開鋪子哦,鋪子用我父皇的,我不用出錢哦!原材料也用我父皇的,我也不用出錢哦!”他高興得不得了,恨不得唱首歌。
他年紀輕輕就有鋪子了,他相信這肯定是日進鬥金的鋪子!要是擱現代,他都可以躺平養老了!
快樂!
季全才笑著點頭,瞧瞧,皇上又給這位主子賞東西了,又是彆人沒有的待遇,也不知道後宮那些主子的帕子是不是都要扯破了!
徐永琚不懂經營,季全才也隻是知道個大概,兩人麵麵相覷,最終決定還是讓懂行的人來處理吧,他就提供個方子,然後伸著手等著收錢就成。
這樣一想那就更快樂了!
徐永琚帶著十三回皇子所了,進屋之後他看著臥房裡多出來的那個櫃子有點兒疑惑,“嬤嬤,這是誰送過來的?”
“內務府那邊給送了櫃子來,說是十三皇子跟您一起住,估摸著本來的不大夠用了,所以就換了個大的過來。”
徐永琚點了點頭,就聽滿花說道,“這櫃子說是用南邊兒的什麼樹做的,還有一股子香味兒呢!”
徐永琚皺著鼻子聞了聞,好像是有點兒,不過“這味兒好像有點熟悉啊”,不是特彆好聞,但也湊活吧,他想了一會兒沒想起來便拋之腦後了。
他不會寫繁體字,也不會用毛筆,讓滿花給他找了塊兒木炭,拿帕子包著開始想自己開店需要什麼東西。
而且除了物資之外要不要準備什麼開業儀式啊?要不要剪彩啊?剪彩的話自己能去嗎?唉,好想出宮啊!
他來了這段時間可一次都沒出宮過呢!
不隻是他,其他皇子也都沒怎麼出去過,據說早兩年外麵是有一些遺民在搞刺殺的。
徐永琚不大理解,甚至大為震撼。
如果說大晉之前是一個大一統的王朝,百姓們沒怎麼經曆過戰亂,心裡還惦念著之前的國家也行。但問題是大晉之前經曆了那麼多年的亂世,唯一統治的時間稍微長一點的就是那個趙國,頭尾都算上也就五十年吧!
再加上他們末期也一團亂麻,不提也罷。
都這樣了,統一是必然的趨勢啊!
像曆史上大晉雖然短命,但是滅亡之後也就三五年吧,就有人異軍突起統一了大半個華夏,在後來的發展中慢慢擴大版圖。
這說明什麼,這不就是印證了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嗎?
哪怕大晉的建立經曆了戰火,但這都是值得的,為了更長遠的安穩。
也不知道是對哪個小國這麼有歸屬感,還專門跑到他們大晉來刺殺。
計劃好開店的東西後,徐永琚又去給長安喂了飯,這小家夥如今最認的是徐永琚,他若不在倒也能勉強聽小柱子的,除了他倆,彆人喂得東西都不吃的。
“乖乖長生,我明天就帶你出去曬太陽好不好?”他摸了摸已經有了小絨毛的長生,很是喜歡。
晚上徐永琚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想起來了,想起那櫃子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