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九點，gy娛樂第二練習室裡響起了音樂聲。
權至龍已經練習了將近兩個小時，但是東永培還沒來練習室。他不由得有些擔心，但是東永培沒有手機，他隻能撥打東永培家裡的電話。
“嘟嘟嘟……”電話沒有人接。
權至龍抓了抓頭發，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水，想起硯鬆哥跟他說劇烈運動後不能大口喝水，開始小口小口喝。
崔相宇他們試點要用練習室，留給權至龍喝東永培的時間並不多。
權至龍看了看手表，決定還是抓緊時間練習一會，九點半的時候還要把練習室打掃乾淨。
直到下午一點左右，權至龍才見到東永賠。
這家夥穿著襯衣襯褲，簡直不像是來唱rap的。
“永培啊，你這是……”權至龍上下打量東永培，“乾嘛去了。”
東永培將購物袋放在地上，開始換衣服。
“周日我要去參加禮拜。沒和你說過嗎，我家每個周都要去參加禮拜。”
“那你這是從教堂過來的？禮拜做完了嗎？”權至龍咽下嘴裡的蘋果，問道。
東永培穿好套頭衫，開始套褲子：“當然沒喲，我偷溜出來的，和媽媽說過了。”
“怪不得上午沒見你，你這直接上場能行嗎？要不要開開嗓？”
“沒事，我能行。”東永培終於收拾好了，比了個大拇指，“隻要在四點之前趕回去就行。”
練習室裡已經坐了不少人，坐在最中間的就是gy娛樂的社長楊閒碩。
他還是戴著標誌性的鴨舌帽，臉上掛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都準備好了嗎？那就開始吧。”
權至龍舉手：“內！我先來吧。”
楊閒碩看了看手裡的資料：“權至龍……我記得你，那個rap唱的不錯的孩子。按照這個年紀的水平來說是不錯，你準備了什麼？”
“報告社長，我準備了自己填詞的rap，等下還會和永培一起表演歌曲。”
楊閒碩勾了勾嘴角：“好啊，那就來看看吧。”
一曲表演完畢，權至龍有些氣喘籲籲。
但是相比緊張，他更多的是興奮。當人們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時，他不由自主的會想要表現的更好。
抓住所有人的眼球，成為舞台上唯一的光。
他看向所有人的中心，社長楊閒碩。
楊閒碩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嗯。”這位權力的掌握者隻是發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音節，接著淡淡說道，“永培來吧。”
權至龍有心想問問自己表現的如何，但是現在明顯不是合適的時機，他隻好失望的退下去。
路過東永培的時候，他悄悄說道：“加油！”
東永培表演的也是自己填詞的rap，但是比起權至龍，似乎少了一點瀟灑。
他有些緊張，甚至漏了一兩句詞。
楊閒碩皺眉，直接打斷了他最後的兩句表演。
“永培啊，這就是你練習的成果嗎？”楊閒碩的臉上麵無表情，“你還是早進公司的前輩，連至龍都比不過。”
他冷笑道：“還有雙人組合表演是嗎？”
“是的。”東永培眼睛看著地麵，不敢直視楊社長的眼睛。
看著永培拘謹尷尬的站著，權至龍很想替他解釋兩句。
“社長，永培是因為還沒開嗓才會這樣的，能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盯著眾人的目光，權至龍有些不安的說道。
楊閒碩的眼神甩過來，冷冷看著權至龍，問的卻是東永培：“哦？是嗎？永培啊，為什麼不提前準備好呢？考核對你來說太簡單了，所以不用準備嗎？”
權至龍一愣，他沒想到楊社長竟然是這樣理解的。
“不是……”他解釋的話剛一出口。
東永裴說道：“不是這樣的，社長，對不起，是我準備的不好。”
楊閒碩帶著一點戲謔的表情：“聽到了嗎，永培自己說準備的不好，還有彆的借口嗎。”
權至龍搖了搖頭。
“你們倆是公司裡最年輕的孩子，但我不會因此對你們要求放低。”楊閒碩敲了敲桌子，“接下來還有表演對吧。”
在這個沉重的氣氛下，兩個人開始演唱一首抒情r&b歌曲。
權至龍表現的還不錯，雖然情緒受到了影響，可是仍然控製了自己的表情。
可是東永培又失誤了……他破音了。
練習室內的氣氛降到冰點。
“永培啊……有新的孩子進來，就覺得自己是前輩了，就可以放鬆了是嗎？”楊閒碩把手中的資料摔出去，“這種水平的表演，根本沒有聽的必要。”
扔下這句話，他竟然就這麼離開了。
練習室內的職員麵麵相覷，張幼真立刻關掉錄像機，追上楊閒碩。
她本來還很緊張，可沒想到走廊上的楊社長竟然在笑。
“社長？這兩個孩子……”張幼真試探性的問道，“很不行嗎？永培也進公司半年了，其實表現挺好的……”
楊閒碩卻笑著說道：“幼真呐，把錄像給perry看看。”
“perry老師嗎？”張幼真一愣。
perry是業界知名的rapper，同時也是公司裡的製作大神。不過這個大佬一直很神秘，張幼真也沒和他說過幾句話。
“嗯，他一定會對權至龍感興趣的。”楊閒碩拿出手機，“不行，我現在就要給他打電話。”
“那這兩個孩子的考核是通過了？”張幼真搞不明白老板的想法，如果滿意的話剛才為什麼又要發脾氣？搞得人心裡七上八下的。
“嗯，你和泰哲討論一下，正式讓權至龍開始課程。”楊閒碩說道。
張幼真追問：“那永培呢？”
“永培？”楊閒碩想了想，“一起吧。但是他的rap好像不太行，先這樣吧。課程不要局限於rap，聲樂舞蹈都加上。以後每個月都會考核，讓他們好好準備。”
“好。”
*
被職員大哥數落了一通，又聽到職員姐姐帶來的好消息，權至龍和東永培心裡是又難過又高興。
此時此刻，兩個人在打掃練習室。
氣氛有些微妙的尷尬。
權至龍看了看手表，輕咳兩聲：“那個……永培啊，你不是四點之前要回去嗎？你先走吧，神剩下的我來。”
東永培放下拖把：“……可以嗎？”
“嗯嗯。對不起，我當時真的想幫你說話來著。”權至龍有些不好意思，“下次我請你喝飲料吧。”
“謝謝。”東永培突然走上前抱了抱權至龍，“那明天學校見？”
“學校見！”
東永培走後，隻剩下權至龍一個人孤零零在拖第三遍地。
大哥們說最近練習室的地粘粘的，要多拖幾遍。
說實話，權至龍在家裡都沒乾過這麼多活兒。
練習室的門被敲響，他耳朵裡還塞著耳機，拿著拖把去開門。
“鏘～鏘～”眼前出現一支草莓味的棒冰。
“哇！”小誌龍開心了，立刻接過棒冰，驚喜的喊道，“硯鬆哥！你怎麼來了？”
李研淞探頭看了看這間曾經在視頻裡看到過的練習室，說道：“你媽媽有事，讓我來接你回去。”
“接我乾嘛啊，平時都沒接過我。”權至龍撕開包裝紙，吃著棒冰，含含糊糊的說道。
李研淞輕輕敲了一下他的頭：“那還不是因為今天你要考核，阿姨擔心你哭～鼻～子～”
“誰哭鼻子啊，我才不會！我今天表現可好了！”權至龍挺起小胸膛，“我下個周開始正式上課咧，音樂專業課哦～”
“那你很棒。”李研淞隨便鼓了鼓掌，“未來的大明星，那你現在在乾嘛？”
“拖地。”權至龍麵無表情地說，“我每天要拖十遍地。”
“……你可彆跟媽媽說啊！”
“你來這公司是做清潔工的吧。”
“我是練習生。”
“清潔工練習生。”
“……沒有這麼誇張吧。”
“你們老板雇傭童工。”
“嚴格來說他沒給我錢，所以不算雇傭。”
李研淞可憐的摸摸權至龍的頭：“你好慘。”
權至龍扁扁嘴：“所以硯鬆哥幫我拖拖地吧！”
……好家夥，在這等著呢。
李研淞毫不客氣的踹了一下權至龍的屁股，接著任勞任怨拿起了拖把。
此時的她還不知道，這不是她最後一次拖練習室的地。
*
兩人一起收拾完練習室，一起回家。
天色漸晚，權至龍餓了。
所謂半大小子吃窮老子，李研淞給權至龍買了第三份街邊的炒年糕和魚餅。
“你再這樣吃下去，到家就好飽了。”李研淞批評他，“光吃零食不吃飯可長不高。”
權至龍呼呼魚餅的熱氣，一口吞下，接著從李研淞手裡接過炒年糕。
“哥，你彆說我。你吃的那麼少還長這麼高，你怎麼做到的？”
“天賦異稟。”李研淞故作深沉的說道。
“對了哥，今天公司的姐姐跟我說有人找我拍雜誌。”權至龍嘴邊沾了一點醬汁，李研淞拿紙巾給他擦掉。
權至龍偏偏頭任由李研淞動作，接著說道：“金敏善可真厲害，她家裡是乾什麼的呀？”
“我哪知道。”李研淞把紙巾扔進垃圾桶。
“我看你和她關係還不錯，以為你知道呢。”權至龍很八卦，“她說那個雜誌的攝影師是她姐姐！感覺她家裡蠻厲害的哦～”
“不要邊說話邊吃東西，小心進風肚子疼。”李研淞簡直像個老媽子。
權至龍三下五除二解決掉炒年糕，擦擦嘴：“哥，你這麼帥，我感覺你真的可以考慮當模特。你想進娛樂圈嗎？”
我是來守護你的，不是來闖娛樂圈的。
“算了吧，沒興趣。”李研淞擺擺手，“吃完了就快走。”
“哦。”權至龍跟在李研淞身後，沒忍住又開始說話，“哥你嗓音也很好聽啊，真不想進娛樂圈嘛～其實ms的前輩來問我，哥你長這麼好看還挺適合ms的哎。”
“至龍啊。”李研淞很想抽煙，可惜她不會抽煙。
總有一些時刻，會讓不會抽煙的人，也惆悵到想抽根煙冷靜一下。
“你沒見過我唱歌跳舞吧。”李研淞歎口氣，“我隻能說……慘不忍睹。”
她不說還好，一說權至龍就來勁了。
“那你給我看看，有多慘不忍睹。”
“不要。”
“求你了，哥。”
“我拒絕。”
“哥哥哥哥，我的好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