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的身份(1 / 1)

周圍沒有其他人,隻有貓咪老師的呼嚕聲。

被抱在懷裡的貓咪老師眯起眼睛,它察覺到提問人的想法,於是頓時變得警惕。

夏目張了張口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坦誠回答的話就要解釋友人帳的作用,但是撒謊的話就像是石頭卡在喉嚨裡根本說不出。

察覺到少年的為難,夏油傑沒有再繼續追問:“沒關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他看著甚爾換了一個說法:“這個……詛咒很危險,雖然能夠成為助力,但不是絕對服從命令的話,那就有可能會傷害到你。”

這已經是委婉的說法了,對伏黑甚爾而言想要抹殺一個柔弱的少年,大概可以用不費吹飛之力來形容。

“我……我並沒有控製他。”夏目想起來要解釋,他有些慌亂,“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他!”

甚至這個名字都是從夏油傑嘴裡確定的,所以鬨出這樣大的動靜才不是他的本意。

見少年誤解了他的話,夏油傑不禁輕笑一聲搖搖頭:“你太緊張了,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想法,特級詛咒本就殘暴,還好今天並沒有人受傷。”

隻是被損壞一些建築而已,偌大的盤星教不至於負擔不起。

“你能控製他嗎。”夏油傑再一次提出這個問題,“如果能控製他的話就能成為你的保障,但是沒辦法控製的話,我必須要解決這個危險。”

夏目開始猶豫,但最後他還是點了點頭:“可以。”

無論是伏黑甚爾還是禪院甚爾,他們畢竟都是一個人,名字在友人帳上就能被控製。

“那是你有意識的情況,萬一要是失去意識了呢?”貓咪老師不滿反駁,它咋咋呼呼道,“這個討人厭的家夥就應該消失,為什麼要留在身邊?”

“我沒有想留在身邊。”夏目有些抱不住亂蹦的貓咪老師,於是隻能心累的解釋,“但是總要想一個解決辦法。”

後背的冷汗到現在都沒消失,對於這個棘手的家夥,夏目巴不得讓他早點消失。

他好不容易見到正主,不用特地跑到那個一看就很難對付的禪院家打聽消息,而且甚爾也見過玲子,應該能回答他的一些問題。

鼓起勇氣的夏目走了過去,近距離看著那張凶巴巴的臉他還是覺得發怵。

“你……見過玲子嗎。”

躺著的人轉動眼睛,甚爾盯著那張臉看了許久:“果然是因為她。”

這話並沒有解釋的很清楚,但夏目也想明白了甚爾變成這樣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友人帳留有他的名字。

因為一開始見麵時,甚爾本人對這種情況也很不解。

友人帳上都是妖怪的名字,而之前夏目常做的事情就是將名字還給那些妖怪。

所以哪怕現在情況有些特殊,夏目也還是深吸一口詢問:“要把名字還給你嗎。”

“哈?”甚爾動了動手指,貓咪老師威脅地叫喚著,然後壓在他的胸口,“那種東西根本就無人在意。”

這樣直白的拒絕讓夏目有些結巴,不過夏油傑倒是看穿少年的想法:“你想要幫助他解除詛咒嗎。”

這樣的說法總算是對了,夏目不停點頭:“是的。”

隻要完成自己的心願詛咒就會解除,那也就能把名字還給他了。

雖然不知道玲子和甚爾有什麼淵源,但夏目在這件事上有不少經驗,畢竟他還了不少名字給其他妖怪。

“所以——你有什麼心願嗎。”

甚爾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仰麵看向天空有些走神:“乾脆祓除我就好了,哪裡有那麼多囉囉嗦嗦的話要講。”

“那樣的話會變成沒有理智的怨靈吧,伏黑甚爾、你應該感謝他的仁慈。”

夏油傑雙手揣在袖子當中,算是默許了少年做下的決定。

“不知道。”長久的思考後,甚爾做出了回答,“那種東西根本就無所謂。”

變成詛咒本就不是他自願的,所以為什麼變成詛咒他也毫無頭緒。

眼見一時半會不會有進展,夏油傑抬手輕輕拍了拍夏目的肩膀:“這件事之後再說,你現在應該回去好好睡一覺。”

天邊已經蒙蒙亮,太陽馬上就要升上天空。

還赤腳站著的夏目在安慰下也覺得一身疲憊,他點了點頭,然後感覺到一隻手伸了過來。

早上的太陽剛剛升起,照在了少年的臉上。於是那一道細長的金色紋路變得十分明顯。

夏油傑伸手觸碰,染在指尖的金色液體略顯濕潤。

夏目看不清楚自己的情況,不過因為觸碰他感覺到臉頰有些刺痛,隻以為是當時亂飛的木頭劃傷了臉頰。

“我沒事,這樣淺的傷口大概明天就好了。”夏目吐出一口氣寬慰,不過馬上又想到什麼,他又一臉期待加緊張的詢問,“那夏油先生呢,有什麼心願或者一直想要去完成的事情嗎?”

雖然夏油先生不記得玲子,但是他的名字也在友人帳上,所以夏目想著詢問他的心願。

本以為麵前人會笑笑然後搖頭,但在認真思考後夏油傑出乎意料地點頭了:“有哦,所以夏目要幫忙嗎。”

“什麼心願?”夏目追問,他看到麵前人意味深長的笑容,“夏油先生也會有還未完成的心願嗎?”

畢竟在他和大家的印象裡,夏油傑是一個強大又溫柔的人。

夏油傑並沒有直接回答,他隻是看著少年閉了閉眼睛:“之後你會知道的。”

聽到這樣的回答夏目越發確信,要想找到回去的辦法,友人帳中多出的幾個名字就是關鍵。

隻要幫助他們了解心願,那就一定能夠回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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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修繕的房間住不了人,所以夏目搬到了離教主院子更近的地方。

一邊是教主的院子,另一邊對門就住著菜菜子姐妹。這邊屬於內院區域平常來的人比較少,但比起之前的位置,夏目感覺更熱鬨了些。

菜菜子姐妹總是上門拜訪,也總會帶著和任務相關的資料來討論。

怎麼祓除咒靈對夏目而言有些困難,他學習的速度不算快,不過也時常好奇自己為什麼要學這些。

每當提到這樣的話題,菜菜子會翻一個白眼吐槽:“你難倒要永遠靠彆人永遠被動?你有這樣的能力為什麼要浪費,而且可不是你不找事事情就不會找你。”

這話說得沒錯,雖然夏目並不想成為咒術師,但是隻要出門就容易被咒靈纏上。

雖然纏上的大多是低級咒靈,但是總是麻煩貓咪老師也不好。

“所以少出門吧。”少年點頭,得出結論,“隻要不出門麻煩就會少一點。”

這樣的話換來兩姐妹的沉默,菜菜子恨鐵不成鋼道:“你簡直是浪費!”

“畢竟我真的不擅長這些。”夏目將幾個茶杯倒滿,他低頭道,“我不像菜菜子那麼厲害,所以做到那樣的事情大概有些困難。”

這是發自內心的話,夏目害怕麻煩,他不想給彆人惹來麻煩,自身也討厭處理麻煩的事情。

成為咒術師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而且他隻是想回去而已。

兩姐妹對視一眼一臉複雜,她們隻以為少年是在自謙,於是“嘖”了一聲後轉移了話題。

幾人正交談的時候,院子裡傳來咚的一聲響聲。夏目像是被嚇到一般停了下來,但看清楚外麵的場景後肩膀又垮了下來。

“可、可惡——”貓咪老師倒騰著矮短的四肢,但依舊沒能翻過身來。

甚爾蹲著伸出一隻手,看豬咪翻不過身的滑稽樣子他嗬嗬笑了一聲。

換上乾淨衣服後,甚爾看著和普通人類沒有什麼區彆,不過漆黑的眼白、若有若無散發的恐怖咒力,還是能讓人察覺他的不同。

雖然對熟知的幾人解釋他是“式神”,但這樣的說法其實無人相信。

和甚爾最不對付的就是貓咪老師了,不過因為他們都是“保鏢”不能真的打起來,也就隻能在其他地方暗自較勁。

不止是夏目不習慣甚爾的“聽話”,看著那副凶惡的長相,每次想到時菜菜子都會覺得心裡發怵。

但那個詛咒又確實真的起到了保護夏目的作用,雖然話少沉默難以溝通,但也還算儘職儘責。

不過有很大的可能是為了氣貓咪老師。

院子裡短暫地熱鬨了一下,隨後又安靜下來。貓咪老師翻了個身躺在墊子上呼呼大睡,菜菜子兩姐妹則出門去完成任務。

夏目坐在院子裡,他現在不用上學也不用訓練,更沒有什麼任務要做。大家對他都很關心,所以連打打雜的工作都沒有。

很清閒但也很無聊,所以眼睛看了一圈後少年看著另一人詢問:“那個……甚爾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嗎。”

被喊到的人好像有些耳背,但他其實隻是單純不想理人。又被喊了幾聲不得不答應時,甚爾這才懶洋洋地抬頭:“沒有,硬要說的話——賽馬吧。”

那是他的興趣愛好、大概,其實做什麼事情都無所謂,他之前會沉迷賽馬也隻是因為這來錢快而已。

現在被天真的家夥追著問,他就隨意給了一個答案。

“賽馬?”夏目有些茫然,“賽馬……”

雖然從未接觸過,但向夏油傑請示後得到了簡單的科普,以及一係列的注意事項。

夏目拿到了一筆不菲的“啟動資金”,他頓時覺得這有些太過沉重。

同樣在場的米格爾也隻是友善地笑笑,他寬慰少年:“不必放在心上,這點錢拿去當入門的嘗試好了。”

所以打水漂了也沒關係。

在夏油傑和米格爾的鼓勵下,夏目最終還是順利的出門了,雖然知道其他人看不到甚爾,但他總會心虛又在意的頻頻看去。

在人流來往的街道上,甚爾就像是再尋常不過的普通人。見他沒有被影響也沒有被發現,夏目這才長長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