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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反派 白露為雙 4915 字 2個月前

慈霧先去了研究所對損毀的儀器進行了清點,然後又將新上崗的研究員名單一起都報告給了慈禮。

她其實可以先將路以恒送到自己的地牢再去研究所。

不過她知道母親在傳送點等她。

如果慈禮完全掌控著主殿的一切,她所住的偏殿也都在自己的監控下。

因為不想跟母親碰麵,所以她選擇去了直接去研究所。

她回到偏殿,桃梅就將母親見到路以恒的反應都告訴她了。

母親誤以為路以恒如今的慘狀是她造成的。

慈霧猜到母親會誤會,命令了桃梅不要多言。

雖然路以恒這副慘狀不是她動手的,但也是她計劃的一部分。

慈霧以為慈散會親自來研究所。

畢竟如果是慈散搶了她的‘戰利品’,她肯定會上門給慈散一些教訓。

隻是慈散真的是太膽小了。

本人都沒敢進入研究所,隻是派了屬下過來。

幸好她提前解除了防護網,不然那些人都進不來。

她早就吩咐研究員們借著有人闖入的機會,趁機讓闖入者破壞幾個機器。

現在慈禮對路家兄妹體內的芯片很感興趣,而路家兄妹又在研究所被檢查。

估計慈禮最近都會盯著研究所。

那些被隱藏又上鎖的資料依然有可能被慈禮發現。

最好的方式就是銷毀。

隻是慈霧沒有想到那些人會把路以恒帶走並且還被他反擊了。

慈霧打量了一下路以恒的身體幾乎沒有好的地方。

看起來真的很淒慘。

她用蔓藤卷起他的身體,將他送到了地牢裡的床上。

她告訴桃梅給他簡單治療了一下,如果是桃梅的話,除了上藥應該還會給他包紮一下。

因為桃梅去送她母親回房間了,所以讓其他的女仆來給路以恒上藥。

女仆似乎隻給他的傷口撒了止血藥。

慈霧伸手觸碰上他的腿。

察覺到他的身體非常細微的顫抖了一下。

她眼眸微微眯起。

他是醒著的?

慈霧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他的呼吸保持著一個節奏,看起來已經完全失去意識了。

如果他恢複了意識卻在裝暈,可能是在試探她?

實際上,她完全可以阻止慈散的手下接觸他。

不過這樣的話,路以恒就意識不到,他就算不相信她,對她充滿戒備,但現在也隻能依靠她。

“看來是腿斷了,不過沒有被慈禮砍下來就好,不然無法縫合就需要機械假肢了。”

慈霧喃喃自語,“用我的藥劑,大約一周就能治好斷掉的腿。”

慈霧的手再一次觸碰上他的腿,她稍微用了一些力氣,可是他依然沒有反應。

剛剛是她的錯覺嗎?

“腿必須要儘快治療,畢竟還需要用腿逃跑呢。”

慈霧嘴上這樣說著,眼睛一直盯著路以恒的臉。

她的輪椅微微移動,靠近他的臉龐。

******

她距離他應該很近。

雖然不能睜開眼睛,但是路以恒能夠聞到她身上獨特的香氣變濃了。

她在觀察他。

也許是懷疑他是清醒的?

剛剛她突然觸碰上他的腿部,比起突然的疼痛,她指尖的熱度讓他沒有任何防備地驚了一下。

隻是他立刻就克製住了自己身體下意識地反應。

這一次她的手觸碰上他的臉頰。

她手指的溫度並不高,隻是他的皮膚太涼了,所以那淺淺的溫度都可以輕易地捕捉到。

她輕輕捏住他臉,力度很小心,如同在觸碰易碎品一樣。

她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這麼好看的臉被慈禮打得這麼慘。”

她用手左右轉動了一下他的臉。

慈霧低喃著,似乎有些疑惑:“怎麼意識還沒有恢複,雖然針打了有一段時間了,但對於異能應該有抵抗效果。”

針?

路以恒這段時間隻紮過一次針,就是第一次見到她的那天。

“你也算是運氣好了,本來是用藥劑停止你體內阻斷你異能流動的芯片。”

她輕輕撥弄著他額前的發絲,“應該也能阻斷慈禮對你使用異能的影響。”

她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麼。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你身體裡的異能之力流通的不順暢,所以慈禮的異能生效了。”

路以恒明白了,她這是在分析——那針為什麼沒有幫他擋住慈禮的異能。

其實是有效的。

不然他也不會保持意識。

“嗯?”

她似乎發現了什麼,靠近他的臉龐,“身上除了血腥味,沒有其他的異味,這幾天應該連衣服都沒有換過吧。”

她在聞他身上的味道……

這個認知讓路以恒都沒有辦法控製自己心跳的速度了。

她的手指撥弄著他的發絲,驚訝地說:“頭發怎麼好像比上次見麵時還柔順啊。”

路以恒真的有些緊張了。

他很擔心她會發現自己異能的特殊。

她實在距離他太近了。

路以恒覺得自己心跳已經完全錯亂了。

他在考慮是否要睜開眼睛時,她的手捏住了他的臉。

“慈禮的異能會讓陷入恐懼的噩夢。”

路以恒似乎能夠感覺到她在目不轉睛地觀察著他。

“看起來一副很平靜的表情,不知道是沒有陷入噩夢還是路家的少爺沒有噩夢呢?”

她低笑了一下,似乎透著一絲自嘲。

“也是呢,如果沒有被抓來慈家,也許你一生都不會有噩夢。”

門口響起敲門聲,然後傳來女仆的聲音說:“霧小姐,藥劑和繃帶拿來了。”

“進來。”

門被打開,女仆將帶來的東西交給她並低聲說:“霧小姐,您差不多也該用藥了。”

“嗯。”

慈霧應了一聲說:“我一會吃,等下我離開這裡,你派人來守門,如果他醒了立刻來通知我。”

“我明白了。”

女仆恭敬地回答之後就離開了。

女仆離開了?

那麼……她是要親自給他治療傷口嗎?

“要是能使用治療儀器,這種傷口大概幾天就好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蔓藤將他的身體托了起來。

路以恒察覺到有針刺入手臂。

他感覺到自己的上衣被蔓藤扯碎了。

接下來就是水一般的藥劑澆在他的傷口上。

從上到下,她還用蔓藤給他翻了身,連後背的傷口都倒上了藥。

當蔓藤準備扯他的褲子時,路以恒實在是裝不住了。

他伸手抓蔓藤,質問:“你在做什麼?”

******

慈霧轉頭就對上那雙清淩淩的冰藍眼眸。

她頓時覺得自己猜的沒錯,他果然一直都是有意識的。

她當然不會揭穿他。

慈霧冷著臉說:“你看我像是在做什麼?”

路以恒動了動唇,低聲說:“…你不能脫我的褲子。”

“你向我提要求?”

慈霧皺眉,目光冰冷地說:“你在我這裡是‘玩具’,連人都算不上。”

布料撕裂的聲音讓路以恒閉上眼睛。

他的臉龐透著一種無言的屈辱感。

無論是被慈散施刑還是被慈禮虐打,表情都沒有波動的路以恒,此刻的表情完全無法平靜了。

他的臉龐上有很多青紫的傷痕,可依然可以看到沒有傷痕的皮膚泛起了淺紅色。

感覺到隻有腿部皮膚接觸到了帶著涼意的空氣。

路以恒睜開眼睛看到隻有褲腿消失了。

他與那雙毫無波動,如同玻璃珠般的灰色眼眸……四目相對。

“怎麼了,你現在臉都被打得沒人樣了,身上也沒有一個好地方,我對你的衤果體沒興趣。”

慈霧從輪椅上站了起來,然後麵無表情地用繃帶將路以恒的身體全部都纏上了。

路以恒抿唇,還沒有開口,感覺支撐著自己身體的蔓藤消失了。

他落在了床上,轉頭看到她回到了輪椅上。

她的輪椅調轉了方向,似乎準備離開。

“我妹妹也在這個地牢裡嗎?”

慈霧的視線打量了一下路以恒說:“不在。”

路以恒:……

他不能繼續追問,那會讓她知道自己在籠子裡時就恢複了意識。

路以恒換了一個話題:“你之前說,你不是我的敵人。”

慈霧的輪椅靠近他的床,她直接就伸手捏住了他的臉:“路以恒,你覺得我是你的敵人嗎?”

路以恒察覺到她故意捏在自己臉頰上有傷口的地方,就是為了讓他感受到疼痛。

他忍著疼痛,語氣異常平靜地說:“我無法信任慈家的人。”

“我要你的信任做什麼,你覺得拿這麼昂貴又稀有的藥劑給你治傷是為了要你的信任嗎?”

慈霧的語氣如同深冬的寒風般刺人。

“我會保證你從慈家逃離,在你逃離前……”

慈霧的視線落在他滿是傷痕的臉上,她皺了一下眉,“我會儘量少浪費自己的藥劑。”

路以恒的睫毛顫了一下。

她沒有直說,但意思很明顯,她會儘量保護他不受傷。

“我不會出賣自己家族的科技核心。”

慈霧眨了眨眼睛,完全沒有想到路以恒會以為自己救他是想要路家的科技核心。

“哦。”

慈霧冷淡的反應讓路以恒完全無法察覺她到底在想什麼。

“除了做出背叛家族的事,如果你救下我和妹妹,我……”

“路以恒。”

她突然開口叫了他的名字,打斷了他的話。

她的聲音與空氣中的冷意似乎融合在一起,如細雪般柔軟又寒涼。

“你能活下來就挺重要的。”

路以恒覺得有什麼東西纏繞住了他的心臟。

讓他的心臟仿佛被困般難以自由的跳動。

“我真的有能力讓你和你妹妹逃出去再說吧。”

看到慈霧的輪椅離開了他的床邊。

路以恒的喉嚨動了動,最終在她要離開房間時,他開口說:“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慈霧。”

聽到她回答了他,路以恒莫名覺得胸口壓抑感消失了一些。

他說:“我叫路以恒。”

“我知道,我剛剛不是還叫你名字了。”

慈霧其實明白他為什麼突然介紹自己的名字。

聽她親口說出她的名字,也想親口告訴她……他的名字。

******

慈霧與路以恒正式交換了名字。

一個是反派家族連名字都無法擁有的炮灰。

另一個用悲慘的死亡給身為女主角妹妹留下精神創傷的配角。

在原著的故事中都不會出現同一頁上的兩個人。

拚命的,努力的,掙紮的……

在注定殘酷的命運之中找到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