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月仙姬漫不經心的聽侍女讀完了人類送來的信,連回信的欲望都沒有,直接傳信使去將好大兒叫回來。
她讓侍女將熏了花香的信收起來,留給兩位殿下回來查看。
這樣的好東西怎麼能不留給好大兒?
這年頭什麼阿貓阿狗也敢在西國頭上撒野了?
豐源城的十六夜也有同樣的感覺。
“是什麼讓你覺得西國會因為貪圖那點東西去打劫商隊?”十六夜壓著怒氣質問自己這個當源氏家主侄子,“還是西國自己保護的商隊?”
“怎麼不可能?那不然還能是因為什麼?隨行的武士明顯死於西國的殿下!”源朔潮自信的說,他得意的看著麵帶怒容的十六夜,心裡升起一種彆樣的快感,也不過是個女人罷了,天天騎在自己頭上算什麼?連帶著他那個畜生兒子也敢和他搶奪家產!
“巫女已經查驗過,武士屍體上殘存的妖力和之前來豐源城的犬妖一摸一樣。”源朔潮飲了一口茶,端著家主的氣度繼續說,“我這也是給姑姑你出氣啊——”
“要不是妖怪蠱惑了武士又怎麼會傷了弟弟?”他看著仍在生氣的十六夜,自顧自的說,“可憐了源氏精心培養的武士,就被妖怪利用後殺人滅口了。”
“我可得多給點撫恤金才好。”他露出一副才想到的表情,“姑姑放心,你的那份侄兒就替您給了。”
十六夜看著這個洋洋自得死到臨頭連被人利用都不知道蠢侄子,已經失去和他爭論的欲望。
巨大的權利讓這個平庸的人迷失了自我,對她和犬夜叉的嫉妒更是吞噬了他為數不多的理智。
天皇的一點挑撥就讓他迫不及待的對犬夜叉動手,十六夜將手中的信一點點點燃,對源氏新的家主失望不已。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殺他兒子不成就直接嫁禍給西國?
膽敢給西國寄信要求西國賠償的,他還是第一個人。真以為西國的妖怪是什麼良善的角色嗎?
既然這個家主他不想好好做,那就換一個人吧,十六夜看著火盆中的灰燼,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總不能等著妖怪打上門吧?
暹羅丸看見那封狀似尊敬實則句句質問的信,二話不說直接用妖力將它腐蝕成渣。
真是活久見啊……
殺生丸本以為母親派信使將他回來是因為豹貓又開始不安分,結果回來一看竟然是人類寄來的挑釁信。
殺生丸冷哼了一聲,直接要殺上門去。
暹羅丸也是一樣的想法,在他看來,大概是西國這兩年和十六夜合作的挺順利,讓這些個貴族老爺們忘記合作的對象是什麼人了。
是誰看見妖怪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邊的暹羅丸和殺生丸決定直接殺到豐源城,那邊的犬夜叉和十六夜也覺得是時候送源氏家主駕鶴了。
十六夜悄悄集結了武士,賄賂了豐源城的巫女,隻待太陽落下,便要好侄兒孤立無援人頭落地。
犬夜叉將自己的爪子和刀刃磨的雪亮,他會親自為自己報仇。
計劃進行的很順利,犬夜叉和十六夜安排的武士很順利的悄悄解決了守夜的仆從和守衛。犬夜叉直接推開了門率先走了進去。
他將刀橫在身前防禦,耳朵警惕的聽著周圍的動靜。
這屋裡的氣味也有些不對勁,他平常也熏這麼重的香嗎?
月光透過窗戶照道屋內,屋子裡靜悄悄的,武士們站在犬夜叉身後一動不動。
他試探著慢慢朝裡麵走去,用刀尖挑起了紗簾,刹那間白光亮起,強烈的光芒讓犬夜叉不得不擋著眼睛後退。
陰陽師的符咒挨個亮起,整個房間都被籠罩在陣法之內,犬夜叉覺得白光亮的他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淚,靈力組成的鐵鏈趁犬夜叉擋住眼睛的時候鎖在了他的四肢上。
!!!
靈力鎖鏈接觸在犬夜叉的皮膚上,將他拉在了原地。犬夜叉閉著眼睛揮刀砍向纏在四肢上的鐵鏈,然而他手上那把刀隻砍了一下便砍出了豁口,第二下就直接整個碎掉。
藏起來的陰陽師看見犬夜叉對陣法沒有辦法,放心的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
“彆白費力氣了!這可是當年安倍大人遺留下來的陣法,憑你是破不開的!”他手裡捏著符咒,滿意的打量著犬夜叉,“早就料到了你們會來殺這個蠢貨。”
犬夜叉根本不聽他說話,利爪用力抓在鎖鏈上。
該死的,這是什麼東西?
帶著妖力的鐵爪沒留下一點痕跡,他乾脆就不再折騰了。
轉而看向得意的抬著下巴的陰陽師,既然這個陣法是他搞出來的,那殺了他估計也行吧?
犬夜叉利爪攻向陰陽師,可鐵鏈猛地縮短緊緊的拽著他,將他固定在了原地。
他得引得他靠近一點才行。
陰陽師滿意的看著被困住的犬夜叉,朝身後揮了揮手。一個兔子妖怪便從屏風後拉出來一具屍體丟在了犬夜叉麵前。
是源朔潮,顯然已經死去多時了。
犬夜叉耳朵抖了抖,陰陽師得意的說:“你瞧瞧,我可是為你報仇血恨,你是不是得感激我啊?”
他踹了一腳地上的屍體,拿出一張符咒捏在手上,“我要的也不多,隻要你在這上麵簽個名字——”
他抖了抖這張符紙,犬夜叉怒火中燒的盯著他那張得意猥瑣的臉。
混蛋!當他什麼都不知道嗎?
要不是犬夜叉現在夠不到他,他能直接將他撕成幾段——竟然想讓他做式神!
壓抑著怒火,他將耳朵壓下來貼在頭發上,拿出畢生的演技,裝出了一點害怕的樣子,“我看不清。”
陰陽師拿著符咒的手動了下,犬夜叉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隻要他靠過來——
轟——
陰陽師抬手就是幾張雷符劈向了犬夜叉。犬夜叉想躲開卻被鐵鏈拉著根本動不了,硬生生的挨了雷擊。
“咳……”
他被劈的渾身劇痛,胸膛憋悶非常,喉嚨裡全是血腥味。
“還想騙你爺爺我?還真是個畜生。”陰陽師又拿出了幾張符咒,接連打了過去,“野性不改!難以教化!”
頻繁的符咒將犬夜叉打的渾身焦黑,皮膚都滲出血來,他低著頭一動不動。
陰陽師又試探著攻擊了幾次,見犬夜叉都沒有動靜才放下了心,謹慎的捏著符咒靠近。
他隻需要將符咒貼在半妖的額頭,就能擁有一隻白犬血脈的式神了!
而且不光他能用,甚至還可以傳給他的子孫後代——
數不儘的榮華富貴啊!不枉他傾儘家財從安倍家買下了這個困妖陣法。
至於請他來對付半妖的源氏?
這個蠢貨被天皇當了刀使,挑釁了西國的妖怪,難道還能活到明天?他送他解脫可是做了善事,總比被妖怪活撕了強吧?!
他幾次佯裝靠近半妖,半妖都沒有一點動靜。他這才放下心,拿起符咒向犬夜叉的額頭貼去。
白犬是他的——
陰陽師得意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在他靠近的一瞬間犬夜叉睜開金色的眼睛,猛地向前一撲,直接咬住了他的脖子。
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滴落在地上,尖齒用儘全力刺進了他的血肉,犬夜叉收緊下顎咬斷了他的喉嚨。
陰陽師還有一口氣,瞳孔顫抖的對上了犬夜叉金色的瞳孔,嘴角微微顫動,最終沒等說出話來便斷了氣。
陰陽師已死,可陣法沒有受到一點影響,犬夜叉已久被困在原地。
屋外持續傳來武士戰鬥的聲音,犬夜叉憂心十六夜的安危,利爪不停的劈在鎖鏈上。
暹羅丸和兄長穿過結界趕到源氏時見到的便是衝天的火光和打的不可開交的武士。
暹羅丸有些驚訝,雖說他們倆來就是為了找源氏的麻煩,但源氏自己打起來算哪回事?
他和兄長落在燃燒的屋頂上,已經殺紅了眼的武士明顯看見了站在屋頂的妖怪。
“妖怪!妖怪來了!”武士們頓時顧不上正在戰鬥的對手,紛紛朝遠處退。
“鈴木大人!鈴木大人呢!”
幾個武士驚恐的呼喚著,他們是源家主重金收買的武士,知道家主還特意請了一位聲名顯赫的陰陽師對付西國的妖怪。
暹羅丸看著他們一步一步後退,心裡越發覺得好笑。
怎麼現在知道怕了?寫信的時候不是很能耐嗎。
他抽出新保養的雪龍骨造,呼嘯的雪龍將所有的人和燃燒的建築都凍成冰雕。
“鈴木……”暹羅丸摸了摸下巴,覺得這個姓氏有一點耳熟。
“好像是一個陰陽師家族?”他不確定的轉頭問自己的兄長。
殺生丸完全沒聽說過什麼陰陽師家族的,人類的壽命那麼短,這三四百年來貴族像韭菜一樣換了一茬又一茬,他哪裡知道?
“沒聽說過。”殺生丸聞著空氣中彌漫的燒焦味和血腥味,他似乎聞到了一個熟悉的血腥味。
嗬,半妖就是半妖,毫無長進。
還以為幾年不見能有什麼變化,結果連人類都打不過嗎?
暹羅丸感受到兄長猛然增加的殺氣,很快就從空氣中捕捉到了讓兄長氣憤的原因。
怎麼每一次見到你都在受傷啊?
犬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