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從夢中驚醒,睜眼就是一張放大到近乎看不清麵容的腦袋。
趕在我抬手推開前,「彥卿」直起身子歡快道:“你醒啦?手術很成功,你已經是景元啦!”
已經是......景元?夢中的記憶遲緩地流入腦海,我凝視著「彥卿」,後者默然點頭複而又搖了搖頭。
我想叫他的名字,最終說出口的卻是:“......彥卿。”
「彥卿」明顯對此並不意外,甚至毫不猶豫地應聲道,“將軍。”
“嘶!”我打了個冷顫,感覺對“將軍”這個詞都要有心理陰影了,“他們兩個呢?”
「彥卿」的目光向主席台方向看去。
一黑一綠兩道人影在樓頂翻飛,擊雲與支離碰撞角力,又在下一瞬拉開距離變招為刺,支離橫在身前擋下一擊,向上挑開。
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動作皆行雲流水,仿若他們早就偷摸著修煉了二十年的槍術劍法。
“他們是鬼上身了嗎?!”我大驚,明明今天麵基前他們還是普通學生的,這什麼特種兵大學生!
頂著「彥卿」那得意洋洋“快來問我”的神情,我感覺十分裡有十分的不妙:“你不會也可以做到吧?”
對此,「彥卿」頗為神秘地賣了個關子:“你猜他們為什麼在打架?”
“為了符合原著?”我對他眨了眨眼,暗示他此時應該上去一挑二。
「彥卿」回避了這個暗示,乾脆利落地給出答案:“因為他們不敢跳,所以決定打一場,輸了的人要當下麵的肉墊。”
......不敢跳?就他倆現在展示出的能力,來個720°托馬斯回旋奧特飛踢式下落我都信。
等等,我終於意識到他想表述的問題:“那你是怎麼下來的?”
「彥卿」試圖壓平不斷上揚嘴角,營造一種神秘高手的形象,最後還是沒忍住興奮道:“禦劍飛行!”
好的,我懂了,我自己來。
人有四名,能力有三個,景元,你不是其中之一。
......怎會如此!!
算了,不過是看著帥氣了些、有自保了些,能飛而已,哈哈我根本不羨慕的。
雖然我是什麼都沒有,但比起他們,我還有一身傷啊。
“......”我握住「彥卿」的手,誠懇道:“要不你捅我一劍,說不定我就能擁有超能力了”
「彥卿」冷漠抽手:“醒醒,你不是列車組的。”
13.
折騰了這麼半天都沒再發困,我終於察覺到身上的傷已不知在何時愈合了大半。
不再失血後,感覺身上都沒那麼冷了。
——儘管我的一顆心還哇涼哇涼的。
與之相反的,此時擂台上打得那是熱火朝天。
呼雷已經不見,唯有進入月狂狀態的飛霄不顧一切地阻攔著在場的所有人。
又或者說,是彥卿他們在阻止飛霄離開競鋒艦。
也不知道我睡過去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旁邊的末度被一柄冰藍色的劍貫穿,完全是死的透透的。
我好奇地上手碰了一下,好險沒給直接凍傷。
「彥卿」邀功似地看著我:“我凝出來的,厲害吧?”
我盯著那冰劍看了又看,終於大徹大悟:“所以說,把星槎打爆就是你?”
“咳。”「彥卿」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那不是第一次準備禦劍飛行,有點控製不住方向嘛。”
說完,他飛速地轉移了話題,“你難道不覺得這是什麼好機會嗎?”
機會?我看向擂台中央:雲璃雙手緊握大劍,帶著一劍萬鈞的氣勢向飛霄衝去。她的本意是迫使飛霄向後退去,奈何飛霄不退不避地硬接了這一劍。
彥卿還差一小段距離,好在遊走在附近的三月七立刻頂了上去。
隻這一個誤差補救就足以看出他們現在的默契。我肯定地點了點頭:“確實,這種近距離觀看的機會可不多,而且還是svip席位,震撼4D體驗。”
「彥卿」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後歎了口氣,“算了,你跟我走。”
趁著他們進行正義的群毆,「彥卿」帶著我步步向出口走去。
主打一個自然到理直氣壯就不會有人懷疑的氣勢。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我剛回身打算看上一眼,就感覺有什麼東西飛了過來,連帶著我一起撞在出口門上。
被打飛過來的三月七爬起身,看到地上的肉墊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旋即才反應過來,“啊,原來將軍你已經醒了!”
我躺在地上輕嗯一聲,完全不想動彈。
現在是醒了,但一會兒就不一定了。
“還能起來嗎?需不需要幫你找副擔架?”「彥卿」貼心地詢問著。
但出於這孩子爆棚的表演欲,我覺得擔架是絕對沒有的,倒是死豬拖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我直接爬了起來,身體力行地表示著自己完全莫得問題。
三月七舒了口氣,又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對。她下意識看向擂台中央的那位彥卿,幾番對比後疑惑道:“彥卿師父,你什麼時候會分身了?”
尚在戰場中央的彥卿沒聽到他們的對話,倉促喊道:“不能讓她離開!”
“來了!”三月七急忙應聲,隨即棄劍為弓,再次迎了上去。
「彥卿」在此時靠近,以一種秘密組織成員接頭的架勢低聲道,“放心,咱死不了。”
話中明明沒有任何可以作為保證的存在,卻無端的讓人萌生出足夠的信任來。
我很確信,這信任針對的不是連笑容都壓不住的「彥卿」,而是一種更深層的......
“快清醒過來啊,將軍!”
噫——!!雖然反應過來這叫的是飛霄將軍,但果然......“將軍”真是令人害怕的稱呼。
“我可能不行了,彥卿。”我重新躺了回去,如果不是小狼崽子抓的傷還在隱隱作痛,我甚至想雙手交疊放在腹部,讓羅刹直接把我殮了。
哦,羅刹現在好像不在羅浮。
那沒事了。
我再度坐起,忽視已經準備開哭的「彥卿」,遠遠衝主持台喊道:“你們兩個,有精力的話給我去打飛霄!”
他們同步收了手,格外默契地回應道:“啊?我打飛霄?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