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浮第一站:被挾持!(1 / 1)

1.

凶狠的狼群呼嘯而過,眨眼間便將人死死地撲咬在地,同隊的雲騎當即反擊,將隊友拖拽著救回。

短短一瞬的反應動作行雲流水,看得我都想帶頭鼓個掌。

——如果我不是正在現場的話。

自我介紹一下,本人cos景元,真名不足掛齒。

一向聽聞漫展廁所是個危險的地方,推門就可能獲得異世大禮包,但沒想到還有在去漫展前推開家門就穿越的方式。

睜眼時,我甚至還沒來得及仔細思考這驟變的場景,就看到麵前正上演著一出動物世界。

狼群活像是餓了三天三夜後終於衝破了動物園的牢籠,眼冒綠光地在街道上尋著肉香。

而像我這樣四體不勤的社畜還沒成為狼群口中鮮肉的原因隻有一個:它們看不到我。

或許你聽說過勾股定理,當然,這跟現在沒什麼關係。總之,我現在處於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看不到的狀態。

這是很安全的一個狀態,足夠我感悟一下量子理論,但我的腦子裡隻剩下一件事:跟在我身後的那三人呢?

“#¥%……&*+”

奇怪,好像有什麼聲音?

我仔細地聆聽著,卻沒再聽到,反而是慢了不知道多少拍的劇痛在此時一股腦地襲來,差點沒讓大腦直接斷線重連。

緩和過來後,我僵硬地低頭看去。果不其然,從右肩起,有一道傷口一直斜向下落在腰側,滲出的血跡透過衣衫又沾染於身上的甲胄。

完蛋,要早知道真有一腳踏碎虛空這種事發生,我一定不會放任自己那三個傻唄朋友打鬨!

彼時,「刃」與「丹恒」正在爭論血包的使用問題,一個主張都塗在「丹恒」身上,一個主張都塗在「刃」身上。

毫無水平的菜雞互啄半小時後,他們終於采取了「彥卿」的建議:一人一包往對方身上甩。

「刃」率先發動了偷襲,模擬著劍氣斜向上一揚,而「丹恒」也靈敏的一個滑步錯開。

於是,中招的就變成靠牆看戲的我。

天可憐見,我本打算出的「景元」是完全不帶任何私設的啊!

嘶,疼疼疼......

2.

肆虐的狼群在長樂天橫行,又被飛霄的箭矢掃平。

作為商貿之舟的羅浮仙舟一向繁華,其中又以長樂天為最,可此時的長樂天卻充斥著戰爭的痕跡。

血跡、斷肢、無處不在的狼嚎......開拓者就是在這時候看到「景元」的。

他脫力般靠著牆壁,一貫溫和的金眸失去了光輝,近乎空洞地盯著前方仍在廝殺的戰場。

這明顯不正常,尤其是那自右肩而起,一路斜向下到左腰的鮮紅的血跡。

那絕不是步離人所為,倒更像是被武器所傷。

“將軍!”星呼喊著,卻隻引來了曜青將軍飛霄的回應:“怎麼?”

星搖了搖頭,在清理狼群的同時不斷靠近「景元」,最後一球棒將撲過來的步離人打飛出去,“景元將軍——再不回神就要被吃掉啦!”

於是,空芒的眼神挪到星身上。他遲緩地思考著,又在下一瞬爆發出異樣的神采,“你......”

他明顯想說什麼,卻又緊緊抿唇悶哼一聲,放緩呼吸強忍著疼痛。

幾秒後,他才吐出了後續:“你能看到我?”

“這是什麼新的恐怖故事嗎?”星疑惑地詢問著,隨即叉腰道:“我可不像三月那樣會輕而易舉地被嚇到!”

“而且也可以聽到,那麼......”我自語著,下意識抬手握住星的手腕,不出意外地觸碰到了實體。

不曾想星直接蹦了起來:“哇——有鬼啊!”

......捧場的很好,下次不要再捧了。

尤其是其他地方的狼群因為這一聲呼喊直接看過來了啊喂!

3.

雖然那一聲哀嚎的確有誇張的成分,但不得不說,被「景元」握住手腕時,星的確被嚇到了。

冰涼的觸感從手腕瞬間遍布全身,因運動而沸騰的血液都因此而減緩了流速。

被這一嗓子吸引了目光的不隻有步離人,還有飛霄。她腳尖輕點,從房簷一落而下,清理完附近的狼群後仔細地打量著「景元」:“步離人的內應?”

他們之間分工明確。飛霄負責斬殺長樂天的狼群,逼迫步離人儘快轉移;而景元則帶人進入幽囚獄,為步離人安插在羅浮的內應施加壓力,從而預防他們為呼雷通風報信。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程度的內應才能將神策將軍傷到這個地步,但倘若不是,那就證明有更大的變數出現。

——這絕非一個好消息。

然而,「景元」卻避開了這個問題,隻努力平穩道:“一切按計劃進行便好。”

身為曜青將軍的飛霄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追問下去。

但身為開拓者的星不同,她大驚失色道:“難道那個內應的身份很重要?總不會是......神君吧?!”

饒是在星停頓時就有了心理準備,但在聽到所謂的內應後,「景元」還是不由得語塞一瞬。

他斂眸笑了笑,說出的話卻是:“若說是神君的話,倒不如說......”

像是察覺到自己的失言,他及時止住,重新道:“開拓者說笑了,內應一事暫無明確定論。待有了結果,景元一定知無不言。”

4.

目送兩人離開後,我終於能麵露猙獰地喘口氣了。

傷口在每個呼吸間都抽痛得厲害,隻幾句話的功夫就感覺天旋地轉的,以至於大腦差點停擺,說出“若說是神君的話,倒不如說是我”這樣的話來。

好險,差點就給景元召來不必要的麻煩了。

真是多虧了我啊!

說起來,地衡司的風雨台是不是也跟著壞掉了?怎麼感覺...好冷、好困......

“#¥%……&*+”

不行!現在可不是睡覺的時候!至少要先確認他們的情況!

我拿出手機,試圖能在這異界找到網絡訊號,哪怕是隻有群聊能用也是好的。

然而,手機右上角清楚地顯示著“無網絡”,企鵝也一直顯示著“當前網絡不可用,請檢查網絡設置”。

怎會如此!明明血跡都成了真傷,憑什麼手機不能跟著同化成玉兆?差評,我一定要打差評!

5.

哪怕坐在屏幕外再怎麼感同身受,到真正站在戰場時就會發現,那種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因為我會成為一個活靶子。

按理來說被命令留在長樂天的步離人不會很多,但他們卻像是接到了什麼指令一樣,統一向我包圍而來。

我錯了,我就應該借著零存在感的無敵時間好好感悟量子理論的,這樣說不定還能變成量子屬性的景元。

可惜,事實是十幾頭狼正低沉地衝我發出攻擊前的嘶吼,凶狠的目光讓我很懷疑他們一會兒會不會因為分肉不均而打起來。

“等等。”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狼群的進攻前搖,嚴密的包圍圈自動分開,讓他踏入其中,走到我的對麵:“我記得你,羅浮的將軍。”

可惡,不是救兵!而是潛入幽囚獄將呼雷帶出來的那個小頭頭!

“我也記得你......”等等,這家夥的名字叫什麼來著?

天下最尷尬的事莫過於寒暄時忘了對方的名字,還被對方看了出來。

不過沒關係,以我的圓滑不可能就這樣讓氣氛尷尬下去,所以我選擇回答:“我也記得你,呼雷的小狼崽子。”

周遭的氣氛凝固下來,就連剛剛凶狠的狼群都收斂了氣勢,視線若有若無地往我對麵那人身上飄。

可明明我的回答完全沒問題,呼雷不就是他們的精神領袖嗎?而且呼雷那麼大體型,他是呼雷的小狼崽子有什麼錯?

6.

這是蔑視,是侮辱。

末度清楚這一點,卻不得不繼續跟他聊下去,“你受了傷,逃不開我們的圍捕。”

對此,「景元」坦然地點了點頭,“你說的對,所以你要挾持我嗎?”

如此坦率的態度反而讓末度開始疑慮起來。不論這道傷是如何造成的,傷勢如何,羅浮的將軍此時都不該如此草率地出現在這裡,且身旁空無一人。

可偏偏,這的確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倘若能挾持羅浮的將軍,就可以為逃出羅浮增加籌碼。

沒有更多的猶豫時間了......末度當即抬手向身後招呼道:“把他給我綁上。”

7.

難以想象,步離人營救呼雷逃出羅浮的最大阻礙竟然是沒有繩子。

因此本已經變回本體的步離人重新服用藥物偽裝成狐族,一左一右地坐在星槎中,直接將我變成漢堡裡的肉片。

我左看看右看看,終於還是沒忍住動了手。

“你想做什麼?”對麵的小狼崽子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到似乎要直接把腕骨捏碎,“我警告你彆耍什麼花招!”

蒼天可鑒,我真不是故意的!

雖然知道他們是假狐人,但那雙格外靈動的耳朵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我不是故意要上手去揉的,我隻是犯了每個毛絨控都會犯的錯。

然而小狼崽子警惕的就好像我是什麼人型病毒一樣,直接向那兩吩咐道:“檢查你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窗外就傳出一陣急促的喊聲:“抓住我的手!”

等等,窗外?我扒拉開擋光用的百葉窗向外看去,正瞅見彥卿踩著自己的飛劍,一手丹恒一手刃,十分勉強地保持著和星槎一樣的速度飛行著。

“哇哦。”我發自內心的感慨著,找到同伴的快樂讓我毫不猶豫地對他們發出邀請,“這星槎還蠻大的,要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