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薑江真心覺得穿越這種活兒,還是得交給自己家表姐謝皎。
不是她想禍水東引,而是她們表姐妹對比一下,就知道薑江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她溫柔美麗的表姐,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琴棋書畫烹飪女紅樣樣精通,連刺繡這麼難的活計都擅長,這就算是扔到世界的最犄角旮旯的地方都能活得活蹦亂跳,這也無怪自己家親媽天天當著她這個閨女麵前誇表姐,吐槽薑江這個親閨女就是一個生活二級殘廢,如果將來不找一個會做飯的男人當老公,就隻能吃一輩子的外賣或者泡麵。
不過當時薑江就反嘴了:這裡麵畢竟也是有基因遺傳的,老媽你和我大姨一樣都不會做飯,可我大姨夫做飯香啊,所以我姐做飯好吃是有原因的。誰叫你自己結婚找對象的時候,找了我爸這個同樣不會做飯的男人當老公的?
最重要的是,老媽你自己就做飯難吃還炸鍋,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對於閨女犟嘴的大孝行為,薑麻麻在薑江同學的後腦勺上給予了充滿母愛的五指神掌。
但是這僅限於葉公好龍式的感慨,因為真的要穿越的話,她和表姐這兩個武力值約等於0.5隻鵝的戰鬥廢柴除了能當氣氛組、拉拉隊,真的是什麼都乾不了。
就像現在的自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陌生的人湊上來調戲自己,卻連把他打跑的武力都沒有。
就在薑江一步步的後退,試圖用行動還語言表示拒絕的時候,一條長長的、金屬製作的尾巴,一瞬間割斷了糾纏她的男人的頭顱。
血花飛濺,薑江睜大了眼睛。
“我討厭等待彆人。”粗糲而又沙啞的聲音從幾步外的地方響起,薑江含著淚看過去,就看到一臉不耐煩的蠍。
“先生!”薑江哪裡還不明白,他是同意了自己跟著的。這對於一個剛一穿到這世界就遭遇了無數羞辱與苦難的女人來說,簡直就是天籟福音。
她想露出感激的笑容,卻眼淚控製不住的下落。
他看了她兩秒,沒有再說話,隻是行走的速度,很明顯放慢下來。
他們在一處野外休息,第二天早上薑江醒來之後,她看到放在旁邊的衣服和鞋子。
而在旁邊,還放著一個麵具。
看著麵具,薑江有點扼腕,她之前怎麼就沒有想過在臉上扣個麵具呢?
她道了謝,躲在樹林裡匆匆換上衣服——雖然她大變活人的時候,估計從頭到腳他都看到了,但是她的臉皮還沒有厚到當著他人麵前穿衣服。
衣服是有點寬鬆卻也方便行動的,鞋子更是方便走動的忍鞋。而且似乎考慮到薑江特殊的體質,鞋子都不是和其他人那樣露腳趾的。
臉上麵具一扣。薑江就感覺到十足的安全感來了。
再活動活動手腳,這極其適合行動的鞋穿著實在是舒服的很,完全可以和老家的運動鞋媲美了。
“穿好衣服就趕緊走,我討厭等人。”
蠍悶悶的聲音響起,隨即而來的還有他丟給薑江的一個紙包。
薑江一打開紙包,就看見裡麵還帶著溫熱的包子。
感動就是這樣來的猝不及防,兩個世界裡旁人不受她體質影響的關心讓薑江有一種回到祖國媽媽的懷抱的感覺,她三口兩口的吃完包子,擦了擦嘴戴好麵具,便一溜煙的跑到蠍的旁邊,和他並排行走。
“我叫薑江,還沒有問過先生叫什麼呢。”薑江走在他旁邊,腳步輕盈。她心裡麵很清楚旁邊的人是誰,但是她不能說——作為一個沒有查克拉的普通人(?),薑江是沒有理由知道他的名字和身份的。所以這個問題她必須要問出來,不然萬一她在“不知道他的名字”的情況下喊出來他的名字......
薑江覺得,自己被做成人傀儡都是他好脾氣下手輕了,被打包送給火影第一科學家大蛇丸當小白鼠都是非常有可能的。
大蛇丸她記得,年少時看動漫,這可是和西索並列的變態啊!
“蠍。”
“sa,so,ri。”
薑江的日語和日文水平完全是靠著川上富江留給她的,她自己本人在三次元的時候,壓根是沒有學過日語的——除了因為他們家作為種花家人對於小日子刻在骨子裡的不喜和討厭之外,還因為她是真的不擅長學習外語。
就連她的英語,都是為了高考+所學專業,捏著鼻子硬生生的啃了下來。當初學英語費勁到了她媽給她找補習班,天天盯著她背十個英語單詞和英語單詞的默寫,還將表姐謝皎當做彆人家的小孩反複提及。
現在想想,她和表姐這對表姐妹這麼多年感情沒有翻車,除了表姐溫柔脾氣好做飯香,真的是薑江她自己也足夠心寬的了。換個小心眼的,估計在聽到老媽念叨提出表姐名字的時候就不高興了。
聽到少女聲音輕輕軟軟的重複著自己的名字,緋流琥裡麵的蠍嘴角翹了一下,又迅速收斂起來。
薑江不知道說什麼,本著說多錯多的想法儘量不開口,蠍不愛說話,兩個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走著,到了雨之國的境內。
在入境之前,蠍停下了腳步。
薑江:“?”
“你確定,要繼續跟著我嗎?”蠍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說出這句話,雖然說他本來也沒有打算放任這個體質特殊的小姑娘不在自己控製當中——他又不是什麼慈善家,但是對方主動和被他強迫,這是兩個概念。
“蠍先生應該不是人類。”薑江覺得□□這活兒她不擅長,但是要說她表現得出足夠讓人心動的價值吧,在這個怎麼看都是封建時代的世界也體現不出來。
#論一個失去電腦的IT在古代封建社會如何靠著自己的專業活命#
這樣一看,倒不是換一種方式,換一種價值來體現。
“這幾天走路的時候,我發現你的手指關節處不像正常的人類,倒像是木製的球形關節;休息的時候,我靠在你身上,也沒有聽到心跳和呼吸的聲音;並且我也見到過,有小飛蟲落在你的眼睛裡,你卻沒有什麼反應。”薑江說著,抿了抿嘴,猶豫一下繼續開口:“當然,也有一種可能,就是這隻不過是蠍先生的人形代步工具,蠍先生本人是在這副殼子裡的。”
作為一個非忍者的普通人,薑江覺得這些觀察和分析應該可以證明她腦子還不算太差——畢竟,和蠍的緋流琥打了半天,看著那條明顯不屬於人類的金屬尾巴都沒有想過對方也是傀儡師的勘九郎,都還是上忍呢!
#有沒有瞬間產生“我比上忍要聰明”的感覺?#
#雖然機械設備的組裝和拆解是她的個人愛好,拿來和人家的專業硬碰硬是找死,但是在這個注重忍術而不是機械的世界,她這個三次元的還是有那麼一點自信的#
#作為一個軍械發燒友,她在富江的彆墅裡麵都能靠著自己手工打磨組裝出一把shou槍和兩個手雷,她就不信在這個不禁槍的世界,她還不能組裝出軍火庫來#
#話說回來,她扔垃圾的時候怎麼就沒有兜裡揣把槍呢?不過誰家好人扔垃圾都不忘隨身帶槍?#
“我的身體情況很特殊,相信蠍先生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所以我也很想帥氣的說我也可以靠自己就能活得瀟灑幸福,但是事實上,這隻不過是我不自量力的想法。”
“我不想再過著那種被一個又一個男性垂涎占有再殺死的生活了。”薑江苦笑一下:“從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蠍先生和他們不一樣。”
因為你看我的眼神更多的像是看小白鼠,不過考慮到漫畫裡麵的蠍主要是傀儡和毒藥,很大的可能,是讓她試藥吧。
試藥也好,至少不需要擔心自己被糟蹋。薑江在心裡麵苦笑,人的下限,就是在慘烈的現實麵前,一步步的後退的。
“你既然發現了,不怕我把你做成傀儡。”
薑江沉默一下:“如果變成傀儡之後就是失去意識、永遠的擁抱死亡,我欣然接受。”她雖然還沒有活夠,但是那是作為種花家的薑江,而不是現在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川上富江版薑江。
她看著他三角形的眼睛,摘下麵具晃了晃,露出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甚至可以說是美得讓人毛骨悚然的臉:“蠍先生,你覺得我一個沒有自保能力的女人頂著這樣的臉在外麵,難道不是一種災難嗎?”
為了我自己,為了他人的生命,她也不能在外一個人生活啊。薑江回想起那些為了得到她而自相殘殺,甚至骨肉相殘的人,想到自己就算是最終的勝利獎杯一樣心不甘情不願卻還不得不等待著被最終勝利者占有殺死,她便越發的覺得,自己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他人,還是老老實實的找個能庇護住她的人蹲著吧。
薑江:我承認我很死宅,但是死宅成這樣,真的絕非我願。
不過在反反複複經曆著被人先X後殺的劇情,薑江覺得當個小白鼠試藥的死宅,真的不是不能接受的。
薑江:唯二的請求,毒藥整成甜口,還有,服下之後不要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