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天之後,伊芙恩驚喜地發現,不管是西裡斯還是詹姆都沒有再在她麵前刷過存在感了,就連和格蘭芬多一起上的魔咒、變形甚至天文課,他們都安靜了不少。當然,在第一節天文課上,詹姆還是叫嚷著讓西裡斯在夜空中找到他自己(天狼星)給他看。
而這段時間上課以來,伊芙恩也漸漸發現了,對她來說,比起魔藥課和草藥課,變形術其實根本不算什麼。
原因也很簡單,變形術好歹隻是需要揮舞魔杖,而魔藥課有著各式各樣伊芙恩難以接受的魔藥材料。如果魔藥的製作隻是簡單的拿取放入也就算了,可事實上當然不會那麼簡單,她實在是說服不了自己去切那些毛蟲又或是處理有角鼻涕蟲,她完全無法理解這些軟體動物到底是怎麼成為魔藥材料的。
莉莉到底怎麼會和斯內普一樣在魔藥上麵這麼有天賦?伊芙恩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索菲婭則是有些出乎大家意料的在魔藥上格外有天賦,如果魔藥課上沒有她,伊芙恩真的懷疑自己會死在那。
後來寢室裡聊起這件事,索菲婭才說自己的父母都是麻瓜出身的巫師,一個格蘭芬多,一個拉文克勞。她那拉文克勞的父親就極其擅長魔藥,格蘭芬多的母親則是尤其擅長魁地奇,他們這方麵的天賦完完全全地遺傳給了索菲婭。
不得不說,伊芙恩這時候還真是有些羨慕索菲婭。
草藥課比起魔藥還好些,隻是伊芙恩需要為她自己的潔癖而付出更多,不管是上課前要做好照料植物可能會沾染一身泥巴的心理準備,亦或是下了課之後要比彆人花更多時間在清洗自己上。
她暗自想好下一次去圖書館的時候一定要找找有沒有整理實用魔咒的書籍,她真的太需要學會麥格教授曾對裡斯特施過的那個小咒語了。
相比之下,魔法史對伊芙恩來說可謂是得心應手,作為華夏應試教育下長大的孩子,背書簡直是再簡單不過了,因此,魔藥和草藥的理論課,伊芙恩也學的很好,她的困難具體還是體現在操作上,隻要魔藥課期末考試的內容不需要用那些動物屬性的魔藥材料,伊芙恩覺得自己起碼還是能拿一個A的,反之至少是個P。
天文課對於伊芙恩來說也是一場災難,她實在是個畫畫苦手,畫星圖這種事她真的是做不到啊。觀測的時候還能覺得挺有意思,一旦變成作業和考試,伊芙恩隻想大呼救命。
飛行課倒是意外地順手,大概是因為伊芙恩原先就挺喜歡玩一些刺激的遊樂設施。因此,飛行課騎掃帚對她而言,也是某種意義上的乘坐遊樂設施,不過魁地奇什麼的,她就沒有任何興趣了。時至今日,她還沒有做好投入任何一項運動中的準備。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了,伊芙恩每天不是在上課就是在圖書館,偶爾還會被莉莉強行拉去三樓桃金娘的盥洗室補習魔藥實操。鬼知道莉莉哪裡來的這麼多魔藥材料!
這兩個月她光是應付課程就用儘了時間,魂器的事她都拋到腦後了,更彆說加入什麼學校裡的社團又或是參加其他的什麼娛樂活動了,所以原著的掠奪者幾個人,到底是怎麼做到一邊保持學習優秀,一邊夜遊搗亂關禁閉還能摸清整個城堡的?他們甚至還練成了阿尼馬格斯!
再和西裡斯有交集已經是臨近萬聖節。
霍格沃茨地處蘇格蘭高地,越靠近十一月,氣溫降得越過分。一個禮拜前,伊芙恩就已經幾乎天天圍著圍巾了。
剛走出城堡,伊芙恩被一陣冷風吹了個激靈,也是這會兒她才想起來,這兩個月哪怕她天天悶在圖書館,也根本沒空去找實用咒語書,所以她不僅還沒學會清理一新,也無法在手腳冰涼的時候給自己施上一個保暖咒,亦或是在下雨下雪天給自己施一個防水防濕咒。
還是得在兼顧學業的時候學會怎樣才能把魔法更好的進行應用啊。
想著,她又心虛地摸了摸插在自己發髻間的魔杖,記得奧利凡德先生說過,懸鈴木是一種探究的魔杖,如果“無聊”可能會燃燒起來。這段時間她幾乎一直是在學習理論知識,羊皮紙寫完了好幾卷,魔杖卻隻在課堂上有過幾次可憐的使用機會,大多數時間裡都被她當做盤發的工具了。
嗯……她也沒用它乾什麼無聊的事情……吧?
今天下午是草藥課和飛行課,又都是用不著魔杖的課程,希望魔杖行行好,千萬彆鬨脾氣,畢竟這兩節課上她的頭發還得靠它盤著呢。
最近的草藥課比之前溫和一些,照顧毒牙天竺葵什麼的還真沒那麼容易弄臟衣服,不過課後伊芙恩還得多洗幾遍手。
飛行課也是一如既往,完成霍琦夫人的要求後,伊芙恩就保持著一個不高也不低的位置飄在空中,靜靜等待下課。
想到明天就是周六,伊芙恩決定晚飯後回公共休息室把昨天麥格教授布置的十英寸長的論文收尾後就去天文塔再試著繪製下星圖。
即將進入冬天的英國天黑的尤其快,溫度也隨著黑暗的降臨而下降,伊芙恩幾乎將自己的整張臉都埋進了圍巾裡,唯一的壞處大概就是這樣實在不太看得清楚路。
剛進禮堂她就撞進了一個瘦弱的胸膛,“嘶”兩個人同時發出了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你的鎖骨/腦袋還真硬。”伊芙恩揉著額角,西裡斯揉著自己的鎖骨,兩人異口同聲。
看到這張臉,伊芙恩突然想起,西裡斯的生日好像也快到了,又念及他最近的安分,她上下掃了他一眼,決定大發慈悲給他準備一份生日禮物。
西裡斯見著她的動作,麵色也是有些古怪,好像說了什麼話,又好像什麼都沒說,伊芙恩隻看到他揉著自己的鎖骨離開了。
伊芙恩也沒在意,隻是念頭一起來,就停不下思考了。
給西裡斯送什麼比較合適呢?
這個問題一直持續到了伊芙恩已經在天文塔坐下都還沒想出答案。
大抵也是因為這個,她下意識地就開始觀測天狼星——那顆全天夜晚最亮恒星。
在這上麵浪費了不少時間,而伊芙恩又是一個沉浸進去後容易忘記時間的人,等她完成自己原本的測繪目標後,已經是宵禁的時間了。
之前去圖書館總有同行人,不管是莉莉還是艾麗卡,甚至是考特尼,他們總是能在合適的時間提醒伊芙恩,所以在這之前她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現在還能怎麼辦呢,總不可能留在冷冰冰的天文塔上過夜,隻能硬著頭皮往回走了。
早知道就不該自己一個人來的。
伊芙恩吸了吸鼻子,天文塔上實在是太冷了,出門前披的這條鬥篷也完全不夠厚,看來明天還是得去找龐弗雷女士要一瓶提神劑才行。
她一邊往拉文克勞塔樓的方向走,一邊迷迷糊糊的想著。
時間實在是太晚了,不管是下午的課程還是晚上的自習都更是消耗了伊芙恩的體力,這時候她十分慶幸自己不是個斯萊特林或赫奇帕奇,不然以她現在的狀態,根本不可能不被普林格抓到。
哦是的,伊芙恩也是穿越過來之後才知道,原來在費爾奇之前,阿波裡恩·普林格是霍格沃茨的管理員。不過說真的,這位普林格先生的脾氣和費爾奇倒也沒什麼區彆。
眼見著就要到達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入口的樓層,伊芙恩打了個哈欠,幾乎要鬆下那根緊繃著的神經,卻突然感到一陣拉力,迷迷瞪瞪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發現自己被罩在了什麼東西下麵。後知後覺的想要發出一聲尖叫,卻又想起已是宵禁時間,她把自己卡得不上不下,差點噎死過去。
“是我。”聽到熟悉的聲音,伊芙恩戰戰兢兢地轉過身去,對上了那雙戲謔的灰色眼眸。
“老天爺,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伊芙恩真是有點想罵人了,她這會兒本來就困得腦子都轉不動了,西裡斯還突然竄出來嚇她,半條命都快沒了!
西裡斯聞言皺了眉,“我才要問你在搞什麼鬼,怎麼現在才出現?”
伊芙恩感到一陣匪夷所思,“不是,我們什麼時候約了今晚要見麵嗎?”
西裡斯看到她的表情,那是真情實感地疑惑,伊芙恩還在腦海裡拚命回想今天自己跟西裡斯撞完那一下後有說什麼嗎?沒有吧。
突然,她想起了西裡斯那個古怪的神色,“……你那時候說話了?”
西裡斯臉色一黑,“所以你根本就沒聽到,那你點什麼頭?”
伊芙恩有些尷尬,她撓了撓臉,“我那時候在想彆的事情,我點頭了?”看到西裡斯越來越黑的臉,她縮了縮身體,“我又不是故意的……所以你找我什麼事?”感覺到自己是解釋不清楚了,不管再怎麼說,隻會惹得眼前這條大黑狗越來越生氣,還是先把話題轉移開吧。
西裡斯挑了挑眉,那張仍顯稚嫩的臉上做出這樣的表情實在是有些違和,“害我在這裡等你等了兩個小時,人都快凍僵了,就想讓我這樣翻篇?”
“你哪裡凍僵了,剛剛拉我的手明明很熱。”伊芙恩知道自己理虧,不敢大聲反駁,隻好低聲蛐蛐。
西裡斯聽到她細細碎碎在念叨什麼,但沒聽清,剛想皺眉質問,卻聽她提高了音量,“好了是我錯了,我答應你一個要求行了吧。”說完又看他一眼,“不能是很過分的那種。”
西裡斯這才有了幾分滿意的神色,也不在乎她剛剛到底自己在嘀咕什麼了,他正了正神色,“你確定你那天告訴我的書名沒錯?”
伊芙恩沒說話,神色突然變得十分緊張,她扯了扯西裡斯的衣袍,示意他向身後看去——是管理員普林格先生。
他倒是不像費爾奇養著洛麗絲夫人,隻自己提著一盞油燈在城堡裡穿梭著。拉文克勞的學生實在是少有夜遊,他原本隻打算簡單晃一下就離開,隻是他的鼻子似乎捕捉到了一絲本不該出現在走廊上的香味。
伊芙恩看到普林格輕輕翕動鼻翼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因為今天上了草藥課和飛行課,吃完晚飯後她就先去洗過澡了,雖然她原本打斷結束天文測繪就回去再洗一遍,可是她的洗發水和沐浴露是出了名的持香久。她想問西裡斯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躲起來,卻又害怕自己發出聲音被普林格聽見,她隻能將西裡斯的衣袖拽的更緊了。哪怕知道披著隱形衣,普林格一般來說再怎麼樣也抓不到他們,但架不住她心虛啊,她可不想因為這種事關禁閉!
西裡斯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隻輕輕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衣袖上扯下,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撐著隱形衣,小心翼翼地帶著她往身後的一個角落走去。
他在一副畫像前站定,輕聲說了句:“星辰再現。”畫像打開得悄無聲息,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西裡斯把伊芙恩拉到身前,示意她先上去。
洞口的高度不算低,十一歲的女孩身高不過一米五,她手腳並用才爬了進去。西裡斯緊跟其後,在他們進入之後,畫像又迅速地關上,沒有引起普林格的一絲注意。
伊芙恩癱靠在牆壁上,這會兒她已經顧不上自己的潔癖了,西裡斯看了她一眼,對著四周施了個無聲無息咒,掀起唇瓣嘲笑道:“你還真是沒有冒險精神。”
伊芙恩翻了一個白眼,“我可不是格蘭芬多。”想到已經在安全的地方,伊芙恩坐直身體,“剛剛說到哪兒來著?”
西裡斯盤腿坐下,又施了個照明咒,他那根黑色的魔杖上閃著一點光芒,“那本書的書名,你確定沒說錯?”
伊芙恩的姿勢導致她的魔杖硌到了腦袋,她抽出腦後的魔杖甩了甩頭發,心想著還好明天是周六,等會回去了還是得好好再洗一下。“那我還真不確定,畢竟誰看英雄傳記的時候會特地記這些。”她一邊回憶著照明咒的施法,一邊自己嘗試著,沒一會兒,她的魔杖上也泛起了微弱的光。
伊芙恩欣喜地綻開一個笑容,抬頭對上西裡斯的視線,卻見他有些怔愣。她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麼呢,回神了。”
西裡斯這才回過神來,躲在黑暗中的麵龐上卻染上了不易被察覺的紅暈,“你連書名都不確定就讓我去找?”
“那還能怎麼辦,我又說不出來那個東西的名字,隻能讓你先去找了啊。”
西裡斯像是想起了什麼,眯了眯眼,“為什麼是我去找,不是你?”
伊芙恩理直氣壯地看向他,又指向他手裡的東西,“我又沒有隱形衣!”
西裡斯饒有趣味地看了眼自己手裡順滑的隱身鬥篷,又看了看伊芙恩,“那我把它借給你不就行了?”
“那不是波特的鬥篷嗎,你說借就借?我才不信你們晚上夜遊不用它。”說歸說,伊芙恩還是很想要一件自己的隱形衣的,畢竟是真的很好用啊!
西裡斯倒是不意外她會知道這些了,這段時間他沒去她麵前搗亂,但也免不了觀察,畢竟要讓現在的他徹徹底底的去相信一個人,真的沒那麼容易。
而出乎他意料的,伊芙恩每天不是在上課,就是在學習,表現出來的就是完完全全徹頭徹尾的拉文克勞學生該有的樣子。看她上課的情況也不難發現,她有天賦,但確確實實是第一次學魔法,所以,她為什麼會看魔法世界英雄的傳記?不過,隻要他們目的一致,這些問題等到以後有機會再解決也不遲。
“所以,你在這等了我一晚上,就為了問這個書名的事情?”
西裡斯還真就是為了問這個,但聽到伊芙恩的語氣,他莫名覺得自己不能這麼承認,就在他準備瞎扯個彆的什麼理由時,就見到她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生理性的淚水掛在眼角要落不落。他收回了未出口的話語,隻說:“明天再說吧,我先送你回去。”
他打開洞口,先一步出去,剛站穩準備打開隱形衣罩住再往外爬的伊芙恩,卻聽到身後傳來一句陰森森的“抓到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