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花見憐樹本體這邊的平和無風,黑亂馬甲遇到了一個難題。
“喂,你這家夥——”黑亂不滿地看著他,“我又不是你們組織的人,隻不過是過來幫一個月的忙,你為什麼要幫我擋下對麵的攻擊啊!”
立原道造捏著棉簽,動作一頓。
“抱歉,我沒想給你帶來困擾,我不僅是你的同伴,也是你的保鏢。”
栗發的少年摸了摸鼻子,“這是首領的命令。”
黑亂氣呼呼地來回踱步,聰明的大腦讓他一眼便看出森鷗外的計謀。
難怪會把立原道造送過來,原來是想利用友情成為牽製住名偵探的羈絆。
黑亂僅僅是看一眼就知道這東西完全不現實!他怎麼會被小小的情感困住,不過是認識了半個月的人……
翠綠色的眸子望過來,立原道造心底一沉,他像是被剝光展示一般,上上下下都毫無保留地展露在黑亂麵前。
立原道造率先服軟,他低下頭,有點炸的頭發沒精打采地垂著:“抱歉。”
黑亂因他的道歉而愣了一秒。
【這個時候道歉,我都要演不下去了。】花見憐樹突然說,【果然是森鷗外的問題吧,把這麼可愛的孩子送來當棋子。】
係統忍不住吐槽:【可愛的孩子?你在說誰?是這個隸屬於黑蜥蜴,擁有操控一切金屬能力的,同時還是來自獵犬的雙麵間諜——立原道造嗎?】
花見憐樹:【有點難辦,要不直接把人拐走吧,組織現在真的很缺人……】
係統:【喂,你倒是看清楚啊,這個人是獵犬的間諜啊!你要養個臥底嗎?】
花見憐樹:【還是把人拐走吧。】
係統懷疑自己被靜音了。
不然為什麼花見憐樹一直自說自話完全不回它。
“算了。”黑亂撩起大衣,往椅子上一坐,一隻手撐住下巴,盯著立原道造看,“我聽說前幾天組織裡出來個叛徒,你們最後是怎麼處理的。”
立原道造神色如常:“怎麼處理的?按照組織的規定,先在審訊室裡問出所有信息,然後再用黑手黨的手段將人折磨致死,最後扔進海裡。”
怎麼突然問這個?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黑亂。
身為獵犬臥底的他,從一開始接到這個任務時就意識到了危險,他見到黑亂的一瞬間,危險警報響徹腦海。
立原道造感覺自己被看穿了,一切在黑亂麵前似乎都無處躲藏,他頭腦懵了好幾秒才開始打招呼。
腦內的思緒混亂。
這不對吧?偵探社的江戶川亂步怎麼會在這裡?他加入Mafia了嗎?他會把自己暴露出去嗎?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對方什麼也沒有說,或許是沒看出來?畢竟他已經在黑蜥蜴待了這麼久了。
但今天,黑亂突然提起了叛徒的話題。
在這之前,黑亂對審訊室以及Mafia的那些黑色地帶完全不感興趣。
今天卻單獨和他提起。
是看出什麼了嗎?
還是因為森鷗外的算計,所以遷怒到了他身上?
立原道造胡思亂想時,突然聽到黑亂說:“這樣啊,立原君要不要來我們組織。”
立原道造抬起頭。
青年漫不經心地玩著桌子上的筆:“我們組織處理叛徒的方式很溫和哦,完全不用擔心太多。”
————
“太宰先生,您怎麼又在自殺了?”中島敦遠遠地看見一個人cos晴天娃娃,他連忙上前,無奈地將人從樹上解救下來。
天五宰瞥了中島敦一眼,旋即笑起來:“是敦君啊。”
中島敦又認錯人了。
“這個時間,是有什麼委托嗎?”他問,“我可以幫忙哦。”
中島敦猶豫開口:“是委托,要去找一個人。”
“不過太宰先生,您這幾天都去哪了,大家一直沒見到你。”
天五宰擺擺手:“我這幾天很忙哦。”
忙著自殺呢。
係統:【……你就一定要在人家偵探社附近自殺嗎?】
花見憐樹振振有詞:【我在打探敵方情報,黑亂進了Mafia可以近距離打探,那麼天五宰在偵探社附近自殺怎麼不算近距離打探了?】
係統無語。
你管偵探社叫敵人?你把自己和組織放在什麼位置上了?反派嗎?
花見憐樹謝絕係統的所有指導,跟著中島敦一起前往找人:“要去找誰?”
中島敦拿出手機,看著上麵的信息,一字一句念出來:“一個正在被黑手黨追殺的人,名字叫小島環,因為拒絕了黑手黨的合作,所以對方選擇滅口,他的妻子今天來找偵探社,說小島先生失蹤了。”
天五宰彎腰看了眼上麵的信息,和小島環的照片,他摸了摸下巴:“我好像見過他。”
“今天上午,在前麵那個商場裡麵,我碰見他好像在逛街。”
中島敦眼睛一亮:“那我們去那裡找找吧。”
兩人一起進入了商場,今天是休息日,人並不算少,中島敦挨個詢問是否見過小島環,但很可惜的是,這裡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聲稱自己沒有見過。
正當他們一籌莫展之際,一旁走來一人。
休息日的中原中也換下了黑色大衣,一身簡單的衣服,如果並不認識他,完全看不出來他的本職是黑手黨的乾部。
但很不巧,在場的兩個人都認識他。
“請把這個給我包起來。”中原中也熟練地拿出銀行卡準備結賬。
他結完賬一轉頭,就對上了中島敦和天五宰的目光。
中島敦瞬間戒備,緊張地看著他,而天五宰依舊如常,視線落在他手中的袋子上。
中原中也沉默一瞬間,怎麼哪裡都能看見偵探社的人。
在沒有什麼衝突的情況下,中原中也也不想主動惹事,他本想直接離開。
但天五宰沒給他這個機會:“好巧啊,中也,沒想到你也在這裡,剛才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認錯了呢,不過仔細看看身高,就可以確定是中也了。”
中原中也:“……”
他就知道這家夥一開口準沒好事。
既然對方叫住自己了,他也沒辦法那麼乾脆的離開,中原中也壓了下帽沿,看向兩人:“有事嗎?”
天五宰笑吟吟:“沒事哦,就是看到有人在室內還帶帽子,所有感覺很奇怪,但一想到是你,一切都合理了。”
中原中也壓下想要錘人的想法。
冷靜,這裡是公共場合。
“畢竟要用帽子掩飾身高,可以理解的。”
“轟——”
天五宰站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坑。
而他毫發無損,因為中島敦反應極快,將他拉了一把。
“太宰先生,彆說了吧。”中島敦欲哭無淚,再說就真的要打起來了啊!
中原中也揚起下巴,嘲諷道:“總比你這隻還要靠後輩撈一把的青花魚要好。”
眼見著天五宰還想說什麼,中島敦隻能默默做好戰鬥的準備。
商場內的大喇叭突然滋滋兩聲,引起了所有的注意力。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喇叭中響起:“偵探社的人,我知道你們在這裡。”
中島敦看向那個喇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你們在找小島環是嗎?拒絕這個委托,這是我給你們最後的忠告,否則後果自負。”
喇叭滋滋兩聲,又恢複了正常。
商場裡的其他人感到莫名其妙,中島敦卻神色嚴肅:“對方難道還有什麼底牌?如果我們繼續調查……”
“那是田口組的人。”天五宰懶洋洋地開口,“他們首領的異能力是可以將人凍成冰塊,組織內隻有他一個人有異能力,繼續查,不用管他。”
中原中也聽的一知半解,但也明白了偵探社的現狀:“這家夥說得對,田口組是去年才建立起來的極道組織,情報都沒收集全,恐怕完全不清楚武裝偵探社的信息。”
中島敦發現這位黑手黨意外的好說話。
……如果剛才沒有突然打人那就更好了。
不過也怨不得對方,畢竟太宰先生的那些話都算得上是故意挑釁了。
中島敦問:“如果我們繼續查下去,他們把小島先生撕票了怎麼辦?”
天五宰詫異:“委托人有說一定要活的嗎?找到屍體應該也算完成委托吧。”
中島敦:“……”
等會,這個語氣。
中原中也察覺到天五宰的不對勁,他擰起眉:“你不是太宰治。”
鳶瞳的青年眼珠子突然看過來,許久後,他才笑出聲,從一開始的微笑,到後麵開始捧腹大笑。
天五宰眼淚差些都要笑出來:“居然現在才看出來嗎?”
“我還以為你們能第一時間就發現不對勁呢。”
中島敦頭腦發懵。
欸?啊?
這不是太宰先生?那這是誰?
“我們見過麵哦,敦君。”
中島敦這才仔細觀察起麵前這個太宰治,熟悉的眉眼,但因為現在卸下偽裝,周身的氣質都不同了。
天五宰眼睛一彎,語氣甜膩:“再介紹一下,我來自獵犬。你們在做的任何事情,我都在看著。”
“如果你們做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我會考慮把你們捉拿回去的哦。”
中島敦猛地想起來了,上次在骸塞也有一個和太宰先生一模一樣的人!
可是那個人不是農村人聯盟的嗎?怎麼又和獵犬扯上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