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回隻是頓了下,沒有就這話發表任何想法。
他們速度快,畢竟兩個大長腿,尤其下樓的時候就聽見了點動靜——
明照臨說8樓有人在叫。
不是那種尖叫,就是在喊人名。
明照臨語氣悠然,沒有半點著急,全是興味:“聽著還挺急的。”
路回心說您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啊。
八樓離他們不遠,他們到了後,一拐彎穿過了幾間病房,就停了下來。
八樓是八號和九號,八號病房離步梯更近一些,而九號病房的兩個玩家顯然也被八號病房的動靜吸引,打開了門,就站在八號病房門口。
路回記憶力不錯,他記得八號病房是兩位男性,老玩家看著有點沉默,像是經曆過不少副本,但實力一般,沒有太過健壯的身軀,也沒有特殊的麵貌。
那個新人玩家還有點小帥,是個大學生,膽子不大,不過路回覺得他是那種朋友圈中的中心點,就是社交不錯的那種。
明照臨屈指輕敲了下門,圍在門口的兩個九號病房的玩家一回頭,看見是明照臨,又連忙退開。
於是八號病房內的情況就顯露了出來。
隻見那位老玩家單膝跪在坐在椅子上的大學生麵前,瞪著眼睛,滿目恐懼地搖晃著他:“石輝?!石輝!!!”
路回往裡走了幾步,視線落在了石輝身上。
就見石輝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睜著眼,但雙眼無神,沒有一點光亮,就像是一具屍體僵坐在那裡。
這狀態就像是靈魂出竅。
“怎麼了怎麼了?”
第三個趕到的,不是任何一個玩家,而是許葶。
白色製服的許葶。
她急匆匆走過來:“出什麼事了?”
第一時間,沒有人應聲。
因為她是NPC。
八號病房的那位老玩家甚至輕抖著想要掩蓋,畢竟就算猜到石輝可能出了什麼事,但至少他的“殼”在這兒,他也暫時沒有出什麼問題。
人都是有僥幸心理的,他也不禁想也許這樣也算石輝存活,石輝也還沒死,他不會因為綁定關係怎麼樣。
但他得避開許葶,他不能讓許葶知道。
可明照臨直接粉碎了他的希望:“許護士。”
他勾著嘴角,悠悠道:“這位醫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隱疾,怎麼喊都沒有反應。”
路回看了明照臨一眼。
恰好明照臨想看他的反應,視線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兩人的目光交彙,路回平靜地挪開了眼睛。
他告訴自己,如果他猜得是對的,那石輝本來就沒救了,和石輝成綁定關係的這位老玩家也肯定沒救了,隻是時間問題。
不要太去在意。
他現在的人設是核心區的大佬,是見慣了生死,該漠視的。
與其等到許葶之後發現,在他們看不見的情況下帶走這位老玩家的命,還不如現在利用這個機會得到更多的線索。
這樣的情形不隻是現在,以後還會發生。
路回用兩秒的時間給自己洗腦完畢,麵不改色地看著許葶愣了下後,立馬靠近石輝。
那個老玩家卻因此有點崩潰:“他沒事!他沒事!!!”
許葶皺起眉:“這位病人,你冷靜一點。”
老玩家擋在石輝麵前,他也不算是瘦弱的類型,可許葶的手勁卻異常大,隻一隻手就將他撥開,石輝也徹底暴露在了她麵前。
路回盯著眼前的這一幕,不得不說,他也想知道,許葶會作何反應。
就見許葶在看到石輝的狀態後,都沒有過多上手,就歎了口氣:“療養院這份工作對大多數醫生來說果然還是壓力太大了啊。”
什麼意思?
九號病房的新人玩家代替路回問出了這句話。
就見許葶將石輝的眼睛蓋上,用那種悲憫的聲音說:“石醫生猝死了。”
猝死?
但凡對這方麵稍微有點了解的都知道,猝死絕對不是這樣的。
可現在,除了和石輝綁定的老玩家,沒有人出聲去反駁許葶。
“他不是猝死的!他沒有猝死!”
那位老玩家激動道:“他絕對沒有猝死!他沒有事!他隻是睡著了後夢遊!”
他話還沒說完,沒想到許葶就突然大喊了一聲:“不好了!這位病人狂躁犯了!”
她沒有看向離她最近的路回,反而是看向了九號病房的新人玩家:“侯醫生!你快幫我抓住他,我給他打一劑鎮定!”
被點名的侯俊仁就像是被老師在課堂上點到了一樣,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出了手。
等到跟他的老玩家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憑借著自己年輕身強力壯的優勢,外加許葶的輔助,把八號病房的老玩家摁在了床鋪上。
許葶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針筒和藥,路回他們就親眼看見她把藥打進針筒裡,再打進了那位老玩家的身體裡。
一針,直接衝著脖子去的。
許葶以一種極其冰冷到像是器械的表情凝視著被她摁在床上的玩家,那個玩家死命掙紮著,手還抓破了侯俊仁的手臂。
也就是這一點刺痛,讓侯俊仁如夢初醒般鬆開了手,驚恐地後退了兩步,又被自己絆倒,跌坐在地。
他看著那位老玩家的眼睛一點點黯淡下去,掙紮的手腳也慢慢無力,就像是被捂到窒息了一樣……
偏偏也就是此時,一針藥水打完,許葶將針抽出來,笑得溫柔:“好啦,這樣他的情緒就平複下來啦。”
路回心說確實是平複下來了。
指不會再有情緒的那種平複。
其他玩家到的時候,也正好目睹了這一幕。
害怕的害怕,漠然的漠然,擔心的擔心……
在這一刻,這個副本裡的所有玩家的神色都是不太一樣的。
路回看向了擠在門口的玩家們。
目前他排除了姚皜皜和易安南,萬破浪和嚴隴,還有【11號】和【6號】,現在【8號】也能夠排除了。
一下子少了四組,也就是“鬼”在剩下的7組中。
如果昨天過去的時間也算天數,那麼他們就隻剩下了6天。
時間緊迫,偏偏那隻“鬼”藏得很好。
路回是很擅長觀察表情的人,剛剛那一眼掃過去,他也沒有發現究竟哪兩個玩家有問題。
路回又看了一眼明照臨。
這位主又不僅不幫忙,還時不時地給他使絆子。
……毀滅吧。
許葶拍拍手,真的像是個組織學生的老師一樣:“好了,諸位。”
她稍稍歪頭,笑得甜美又像是帶有安撫之意:“這裡已經沒事了,快到飯點了,大家去吃飯吧。吃完飯後下午會有護士來送藥……”
其實她說這話,都還算好,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不會很明顯,偏偏許葶又忽然說了句:“待會兒食堂應該會有大餐。”
玩過不少副本,知道很多副本食物是人肉套路的老玩家們:“……”
雖然沒玩過但看過類似小說知道一些套路的新玩家們:“……”
老玩家們也有臉色不好看的,但基本上比較麻木。
但那一個個新人玩家卻瞬間變了臉,蒼白得像是刷了白漆,當然也有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的,但同樣下來看了眼的齊白呢喃了句“她說的大餐該不會是指這兩個人吧”,登時一語驚醒夢中人。
萬破浪是沒反應過來的人中最先反應過來的。
他不太靈光的腦子甚至奇妙地在此時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第一天就不見了的【11號】房的兩個玩家。
……他之前還說這個療養院的食堂肉是真的給得大氣。
萬破浪的胃一陣翻湧,甚至踉蹌一步,撞到了自己身後的一個新人玩家。
他是體育生,這一撞很結實,直接把人撞退了幾步,輕嗷了聲。
那個新人玩家也有點脾氣:“你乾嘛……”
他話還沒說完,就倏地噤聲。
因為萬破浪直接跪倒在地,開始乾嘔起來。
他嘔得撕心裂肺、驚天動地的,那些也吃了食堂的東西的玩家看了,哪怕再怎麼冷血地告訴自己也不一定就是他們想的那樣,此時也忍不住有些反胃,有幾個更是跟著乾嘔了起來。
不過他們的動靜都沒有萬破浪這麼大。
萬破浪嘔得眼淚和鼻涕水都出來了,已經不是簡單的生理反應了。
路回看著他,可以很肯定地說萬破浪狀態不對。
萬破浪乾嘔的時候,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眼白裡布滿血絲,全是驚慌和恐懼。
其實他膽子是挺大的,但他現在的狀態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神經衰弱的人受到了刺激……
路回的目光落在了嚴隴身上。
在場是有和嚴隴認識的老玩家的,對方拽了拽嚴隴,小聲說:“你這個新人玩家是不是有問題啊?”
他是在提醒嚴隴。
可嚴隴的反應,卻和許葶極其相似。
他推了推自己的眼睛,平靜的態度反而在此時顯得冰冷漠然:“沒事,他就是膽子太小了。”
因為大家都圍在一塊兒,嚴隴這話也讓其他人都看了他一眼。
不對勁。
現在目前存活的老玩家,下副本次數最少的也是易安南,都有四次的經驗。
他們都有了一定的敏銳程度。
所以不用路回提醒,每個玩家都能夠覺察到嚴隴的不對勁。
隻是沒有一個人開口。
而一開始提醒那個嚴隴的玩家,則是默默地離嚴隴遠了點。
沒有人接話,也沒有人敢去碰萬破浪。
因為如果嚴隴有問題,那麼萬破浪也一定沒有救了。
在這個時候開口的,要麼是大佬,要麼就是NPC。
隻可惜他們一行人中唯一的大佬壓根懶得管,全然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所以是許葶出聲:“哎呀。”
她好像才看見已經乾嘔了半分鐘的萬破浪一樣,急急上前了幾步:“萬醫生這是怎麼了?”
許葶蹲下丨身,抬手扶住了萬破浪,還貼心地給他拍了拍背:“萬醫生?你怎麼樣?是吃壞什麼東西了嗎?”
萬破浪被她拍得一抖,嘔得更加嚴重了。
這一聲“yue”落地後,不再是涎水滴在地麵上,而是一大口鮮血直接嘔了出來。
饒是路回,看到這一幕都微微瞪大了眼睛,右眼眼尾下那兩枚豎著並排的小痣都跟著動了動。
這麼大片鮮血,空氣中卻沒有彌漫起鐵鏽味,而是另一種腥臭。
這種臭味第一時間就讓其他沒吃過食堂的人都隱隱有些反胃不適了。
還有下過不少本的玩家捏著鼻子嘀咕了句:“怎麼感覺像屍臭……”
這話一出,大家夥的臉色就變得更厲害了。
路回仔細注意著,發現一臉平靜的玩家仍舊隻有嚴隴。
……很會演啊。
那個鬼。
許葶像是根本沒有聽到那句話一樣,還在關心著萬破浪:“萬醫生?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有點著急地看向周圍兩個醫生玩家:“齊醫生,吳醫生,麻煩你們搭把手,幫我把萬醫生送到他的診室去,我去聯係院長來看看。”
她喊的吳醫生是吳林瑞,就是三號病房那對路回覺得像兄弟的新老玩家中的新玩家。
吳林瑞看了眼杜慶廉,杜慶廉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暫時不要違背許葶,於是吳林瑞就衝萬破浪伸出了手。
也就是這一刹那,萬破浪再一次嘔出來了東西,直接吐在了吳林瑞的手上。反倒是齊白因為沒適應齊醫生這個稱呼,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躲過一劫。
這回他吐出來的不是鮮血,而是淡黃色的液體,看著不像是胃酸,不過倒是和胃酸溶解了食物後吐出來的東西有點像。
但……
腐臭的氣味愈發濃鬱。
路回眸色微沉。
是屍水。
這一瞬間,路回想到了昨天上午從12號病房剛出來時,走廊裡彌漫的味道。
雖然很淡很淡,但確實有點像是泡發了的屍體,帶著水味的腐臭味。
那會兒他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現在看到萬破浪嘔出屍水,更覺得這兩個可能有什麼關係。
難道要讓他們找屍體?
路回又在刹那間想起了那截埋在門口的白骨。
說起來,泥土裡層是濕的,這代表要麼附近有河,要麼底下有暗河——是不是真的路回也不知道,他也是聽彆人說的,反正他按這個法子找過,目前還沒有出現過錯誤。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前幾天下過雨,表麵乾了,深一點的地方沒有乾。
他思索了半秒,那頭被吐了一手的吳林瑞炸了,直接罵了聲臟話。
齊白不知道那淡黃色的液體是什麼,但他聞得出味道不好。
在萬破浪吐出來的那一瞬間,他就被刺激得反胃,也乾嘔了一下。
許葶看著他們的目光有一瞬是很糟心的,她沒有再閻王點名,而是自己彎腰把萬破浪扶了起來。
她動作看著很輕鬆,就好像壓根沒有使勁,是萬破浪順勢自己站了起來一樣。
但大家仔細看,都看得出來,完全就是許葶強硬地把萬破浪架了起來,拖著萬破浪往電梯那邊走。
和萬破浪綁定的嚴隴沒有攔她,反而是以閒庭信步的姿態跟在背後。
他甚至都沒有要伸手幫忙的意思。
幾個玩家對視一眼,杜慶廉正握住了吳林瑞的手臂,用不知道從哪掏出來的紙巾幫他把萬破浪嘔在他手臂上的屍水擦拭乾淨。
他臉色也不是很好看,畢竟吳林瑞和他成綁定關係,萬一出事,那他也會出事。
路回隻看了他們一眼,就迅速跟上了許葶。
除他和“被迫”陪著他跟上許葶的明照臨外,就沒有玩家敢動。
誰都怕又被許葶點名做多餘的事。
誰也不知道這些事會不會給他們帶來什麼影響。
尤其是被點名的都是新人玩家,一個個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會間接殺人……麵色都很難看,有幾個心裡比較脆弱的,胃裡也開始翻江倒海。
路回決定賭一把大的。
他跟上許葶後,溫聲道:“我幫你吧。”
按照許葶剛才點名加速副本的行為來看,她應該會直接把還在一路吐屍水,狀態看上去很不好的萬破浪交給他。
可許葶卻是看了他一眼,笑得溫柔,到了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地步:“沒事的君醫生,我扶得動,你們快去吃飯吧!”
見路回伸出手,許葶甚至拖著萬破浪避開了他的手:“真的沒事的,君醫生,我可以。”
她拒絕的姿態過於強硬,路回頓了頓,暫時還是沒有強行開啟劇情殺。
他還有東西需要去驗證一下。
所以他跟許葶說:“那你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就跟我說。”
他仿佛完全融入了這個療養院,變得比NPC還像NPC,歎著氣說:“你們也不容易。”
許葶感動:“嗯嗯!謝謝!”
明照臨無聲地嗤了下。
目送許葶進電梯後,路回看著電梯貼著的告示,淡定轉身。
就聽明照臨悠悠開口:“你有沒有發現,她對你的態度有點不一樣。”
兩次路回都是最近的那一個,許葶卻沒有點他的名。
路回也在想這個問題:“因為【13號】這個特殊的點?”
隻有他的病曆是吃藥記錄,偏偏他在夢裡是404病房。
路回想起什麼似的,看了眼離他們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幾個玩家,到底還是沒有現在問明照臨。
其實想問的問題還是有很多的,但奈何這劇情一茬接著一茬,太過緊密,時間總是擠擠的。
反正他們不打算去食堂吃飯,路回就和明照臨先去了一樓外麵。
其他玩家沒有人想跟明照臨待在一塊兒的,隻有姚皜皜和易安南過來。
“……你在找什麼?”
姚皜皜問路回。
路回輕唔了聲:“這裡適合藏屍體的地方。”
姚皜皜:“?”
她蹙眉:“你是覺得除了你們挖出來的白骨外可能還有一具關鍵性屍體?”
路回是真的覺得姚皜皜挺聰明的:“嗯,但我也隻是猜測,或許沒有屍體,隻是在暗示我們什麼而已。”
他看向姚皜皜:“萬破浪吐出來的是屍水,之前我還在走廊聞到過類似屍體泡發了的臭味,我在想這是不是在暗示我們需要找地下河,或者……一口井?”
路回歎氣:“可惜我不會看風水,沒法通過建設推測出井可能在哪。”
早知道他就學一學了。
姚皜皜看向了明照臨。
易安南說過,明照臨很厲害……
她的目光才落在跟局外人一樣的明照臨身上,路回就頭也不回地道:“你彆指望這位大佬了,他不會出手的。”
正在想事的明照臨挑眉,絲毫不心虛,反而很驕傲似的,笑眯眯道:“阿滿可真了解我。”
姚皜皜:“……”
姚皜皜:“?”
搞什麼?
姚皜皜不明白:“為什麼?”
明照臨心情不錯,所以回答了這個換了平時他根本不會理的問題:“破解副本這種高光的事兒,當然要留給我家阿滿去做啦。”
被他啦出一身雞皮疙瘩的路回:“……”
同樣一陣惡寒的姚皜皜:“……”
易安南在後麵,有點想笑,但是沒敢。
姚皜皜在心裡呼出口氣。
她真是不懂這些男同。
完全不知道被打為了男同的路回算了下時間:“算了,找不到。”
他說:“也許之後還會有什麼線索…我們先回去吧。”
他有事想問明照臨。
往回走的時候,路回問易安南:“你那會兒看嚴隴看見什麼了?”
易安南眼睫動了下,有點畏縮,但還是清楚道:“他…他的靈魂……變了。”
她不是個擅長描述的:“就是…人正常的靈魂是和自己本身一樣的,就是我看正常人,就是正常人,看不見什麼,除非殺了很多人,或者他很倒黴,但這也是周圍會圍繞什麼,在身體的框架裡,是不會有區彆的。”
易安南輕聲:“隻有不是人的存在,我開能力就看不見他們的模樣,看見的是彆的東西。許葶是四不像的怪物,晚上地下十八層的那個也是四不像的怪物,這是副本很多NPC獨有的模樣,而嚴隴變成了黑色……我上次看見這個情況,是一個玩家被副本同化了。”
路回一頓:“……你,是不是可以靠這個抓我們中間扮成了NPC的玩家?”
易安南搖頭:“這種是不行的,你說玩家中有人有問題後,我就找機會開能力全部看過了,目前我看過有問題的就隻有嚴隴。”
好吧。
果然副本不會給他們開那麼大的金手指作弊。
路回第N次後悔自己沒有把玩家能獲取的能力寫得足夠厲害。
雖然沒能走簡易版道路,但路回在泄氣的同時,還不忘支開姚皜皜:“得麻煩你們去注意一下吳林瑞和杜慶廉那邊了。”
姚皜皜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吳林瑞和杜慶廉?”
“就是3號那兩個玩家。”路回說:“吳林瑞被萬破浪吐了屍水。”
他說:“屍水本身就有毒,還具有腐蝕性,但我看剛才吳林瑞好像沒有什麼傷口,加上這是副本,會不會有彆的特殊作用不知道。他跟你們是一樓的,和我們太遠,得靠你們盯著了。”
姚皜皜倒是沒意見,隻是:“你記憶力真好。”
她又表示了幾分困惑:“你對這些也很了解啊。”
路回:“是啊。”
他隨口道:“我是本職工作是輔警,做了很多年,跟過不少命案,聽法醫說過。”
姚皜皜:“?”
她盯著路回:“你就早上還說你是寫小說的。”
路回眼皮子都沒跳一下:“正職輔警,兼職寫小說。輔警不賺錢,一個月才兩千,不做點兼職活不下去呀。”
這解釋沒有問題。
但有很多疑點。
可姚皜皜也沒有多問。
她很清楚有些事不該去探究,她也很聰明地不會去探究。
就算路回不跟她解釋她也不會去懷疑路回什麼。
反正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們現在是隊友。
至於路回是誰,是做什麼的,都跟她無關。
隻是他們分道揚鑣後,路回跟明照臨回到13號病房,明照臨突然笑了聲。
路回:“?”
突發什麼惡疾?
他看向明照臨,就見明照臨意味深長地微眯著桃花眼,說:“阿滿,你十八歲做輔警很多年?”